附几封予网络写手的E-MAIL:
[1]你好。在网上读过你多篇文章,印象最深的那篇,题目忘记了,据说是你重出江湖的第一篇作品。内容有关这场很疯狂又类似电子游戏一样的战争。其中一个观点尤感投契——是的,我们所知道的太少了。而且,之于历史、之于政治、之于很多,向来如此。从而,对这些,就有了一种有心无意中刻意的淡漠——自我安慰说,这是都市人最后的武器。却也只可能是一种刻意,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这永远会是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
一个朋友说,小时候的梦想总是海阔天空,长大后才知道能做好自己手边的事已经不容易了。于是想起儿时每当早晨看到冒烟的黑烟囱,心情就会十分不好,觉得环境又受到污染了。后来看得多了,依然难过,却逐渐学着麻木。毕竟,我根本无法为它奉献任何力量。
虽然有朋友对我说应该学会将事业、梦想、工作分清楚,但我还是希望工作不只为了工作。
其实我无所谓,本想告诉你我的信址或BP机号,但我想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我就应该遵守一定场合的规矩。否则,可能不只是别人眼中的冒失,甚至会让人以为缺根弦儿。没办法,所谓的真诚之类,都是被中庸浸染过的。亦如所谓的个性,必须是被大众认可的。
也许网络能够满足很多人潜在的“演员”欲望,在这个舞台上可以改变、尝试一切可能性。或许也正因此,一些人提起网上的朋友,总会颇为复杂地笑笑。可我也有我的想法,何必一定要强求绝对的真诚,谁在生活中没有过无奈或为了某种目的“做秀”,聊得来,有默契,已经很难得,何必强求更多?
以下是首我很喜欢的歌,你多半没听过。这是一种很真实,完全可触的温暖。也许你也曾有过这样的日子,那时仿佛有很多时间可以挥霍、会为很多平凡小事很认真地感动。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唯留下一种感怀的情绪——沈庆《感觉遥远》。
至于你网上的文字,我COPY了一些,坦言之,最喜欢的是5月6月这些淡而有余味的东西,最不喜欢的是体育论坛中的话语。我并不讨厌偏激,也欣赏初期的余杰,但文人最可怕的就是沉溺于自己的血性与激情,陶醉其中难以自拔,甚至会渐渐滋生一种唯我独尊唯我独醒的情绪和心态。SORRY,还未成为朋友,我就这么毫无顾忌了。我喜欢的,不是你的文章,而是从它们所传达出的感觉。或者说,我喜欢骨子里的文人,却不喜欢文人这一行。
史铁生说活着就意味着接受差别,忍受苦难,又在苦难中去寻找一片温馨与寂寥,寻找一份安详与豁达。余杰却说还要在“接受”后面加上“反抗”,在“忍受”后面加上“改变”。这话看来铿锵,然在现实生活的辉映下,却有着让人疼痛的脆弱感。
古龙的书我几乎没读过,从性别角度出发我更喜欢金庸。我以为,侠士得嫁令狐冲,志士得嫁林觉民,夫复何求?一位朋友在其文章中有这么一段“但大学快毕业时,就不读金庸了,不耐烦于太戏剧化的起伏跌宕,不如古龙的书字字真言,可以当哲学普及读物看。……古龙的书其实没有多少侠气,多了些豁达、世俗的禅学,很合我们这些学中文小臭酸的口味。”他的语录到现在仍是无处不在,写了有关他的事,只因为这也是我目前状态的一部分。关于他,你不必跟我说什么,“谁不是清清楚楚却又情不自禁陷入”?将“朋友多了好办事”整日挂在嘴边的我,可能永远没办法学会将它铭记于心上。
[2]
那天你几时走的,有没有遭遇这场暴雨?雨下得最疯狂时,我在阳台上站了好久。溅起的水雾迷蒙了我的眼睛。脸上、手臂上都湿漉漉的。念及你想象中城墙上的情景,那天然或是制造出的浪漫。虽然有关雨的诗我一直很喜欢这两句:“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不过,骨子里,我更喜欢暴雨,也许如你所言,现在人都活得太压抑了?
望着如注淋漓的雨,想起初中时,每每下这样的雨,我就会把伞借给家远的同学,然后非常开心地冲入雨中,一路狂奔。非为躲雨,是喜欢这种激情畅快的感觉。现在却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了,素素一语中的:“即使豪情依旧,也不能浑身滴水地走进别人的办公室吧?”而且,哪怕是和某位帅哥约会,这也不妥吧?人们已经习惯了衣冠楚楚,无论作为主体或客体。我实在是缺温柔这根筋的,本来想借一场雨作作姿态,可是,心就不在这个上面,自然然地就飞了好远……
我知道自己时常表现出来的状态是很小气的,这也算是一种率真吧。哪像你们,修炼多年的定力,过往只深深埋在心里了。不过就像我对M说的,好男人不知是被多少女人锻造出来的。我一直很真心地以为,无论以后如何,当时大家多是认真、真诚的。
而且,所谓好女孩,在我看来实在太多了。不过,每当我这么说时,他和那些男孩总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尤其是他,一副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眼光。不知是不是做给我看的,但心里不禁就甜丝丝的了。人怎么总是这样,一方面不自觉地想探究真相、一方面又喜欢沉醉在谎言里?所以,誓言、谎言,亘古不变地存在于情感世界中?
我感觉自己的行为就是马路勇士的一种:冒失、冲动,想到就会去做。用你的话说,这是否也是一种堕落呢?早说过的,我太在乎感觉,虽然也明知它的同义词往往就是错觉。
想来还真是滑稽,我竟然要对一个尚未谋面的人来证明我所谓的“漂亮”,以追求者多寡的方式。满街都游走着寂寞的人,这无法说明任何问题。之所以一再不自觉地提起他,不只因为他不曾伤我的心,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他懂我。我总是不大喜欢自己,自觉世故,他却说看得到我笔底的天真。他了解并能真正包容我的敏感和尖锐、矛盾与任性。这一定又是一封你不怎么喜欢的信,人说男人动心容易痴心难,女子可能恰恰相反吧。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想说了,说他只会让你更添误会,继而互相感慨沟通的困难。
你给我改了名字,让我觉得你们连审美都很像,他也喜欢所谓柔弱的感觉,说是有保护欲。是不是有一天,我不再提他才代表一切都真正过去了呢?我恨别人心中永恒的过去,自己却也不断新生、沉淀着过去。往事总如水晶吗?“不问过去、不问将来,如今才是唯一”?
敏感,而且哀怨。是吗?你也许是在开玩笑,但我知道这是我常存的一种状态,这很不好,我明白。就在给你打电话的那天我给很多人打了电话,其中当然也有F。我对他说,我总结自己现在使用频率最高的就是“糊涂”和“混乱”。两性表达感情是有差异的,虽然你不像我时时将他来来回回絮絮叨叨,却越来越感觉到那个女孩在你心中的重量。于是才想起你问我怎么不吃醋。
我突然有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真的,我们这算什么呀,惺惺相惜、同病相怜,还是彼此暂时填补空白的一种寄托?……越想越是兴味索然。
“七岁”总说我喜欢的不是他这个人,他和他这个人有什么分别吗?你说到亲密接触,这让我有些恐惧。想起F说,我现在时不时就想出游的心态,缘于制造诱惑的潜意识。我不承认,也不否认。我只说,现在大家都不健康,比如我,M。她现在常说自己已经枯萎了,需要雨露。于是她说明年要去北京上学。我实在不很赞成她这种行为。我们都不是那种真正很有原则的人。更何况,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太容易了。满足了一时的快乐后,她总说男人都是一样的,而她的表现也越来越让他们满意了,似乎她已然适应了这种互相利用的关系。她现在有些病态地怀恋着纯情小女生的感情生活及表达方式。而我,像我自己说的,我没有她性情。说我自私、虚伪、斤斤计较,我都无言也无力一辩,就像她曾很不屑地说,你将来的老公,谁知道什么样呢,为他守着,值吗?是守吗?我不知道。如果是,也是为了自己。
虽然我和“七岁”之间的事如果说给别人听,大概不少都会觉得是过家家罢了。我就喜欢过家家吗,像我喜欢画卡通,喜欢娃娃饰物一样吗?我也不知道,我好像真成白痴了。
我不想这次是上次的重复,我不想刻意,不想制造,不想我们都成为替代品,不想聚就是为了散,何况谁又能真的代替谁。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挺没头脑的,我总让人家觉得挺累的,是吧?
我从没奢望自己将来怎么样的有风情韵致,彻底做个傻妹妹,不也挺好吗。却总是做什么都这么半吊子。如果真能彻底痴迷于所谓的文学,大概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事已至此,也只有随它去了。晚上在黑洞洞的小屋给你写这封信,我越来越不热爱光明了。专家们说,当要确定什么事时,还是要选择阳光灿烂的朗朗白昼。
至于出去的事,我倒不会因噎废食,如果10月后还有机会的话。所谓正常与不正常,在现实生活中常是被施了乾坤大挪移的,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至于你所说的亲密接触,我觉得自己是不懂装懂似懂非懂的。但愿这与冒险、好奇、寂寞、叛逆、糊涂、混乱……无关。可是,又应该与什么有关呢?当真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吗?每每这个时候我就很羡慕小燕子这样的小女生,这种虚伪的快乐似乎与网上的完美殊途同归。不过,我更喜欢实实在在的朋友。鲜花虽然终会枯萎,但真正钟情塑料花的人,其实更可悲。
说来好笑,学了这么久的英语,考6级还是没谱。唉,天生不爱学习的人,在这个知识经济时代,多不幸呀。
[3]
我一如既往地喜欢听歌,这段日子却鬼使神差地总听到两首歌,都是我从前不怎么喜欢的歌手——张信哲细语所谓网络恋情“突然间回到最古老的方式,一见钟情从此山盟海誓”;张宇高唱“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太温柔,才会让人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而后就是听到你永远不变的要求。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自己明明觉得这是很荒诞的事。明明知道很可能会发生令我害怕的事。我喜欢夜,但不想在晚上和你见面,我觉得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想,也许人对什么越清楚,行为越会与之背道而驰。于是,哄我这种人最容易不过了,即使真的我一点都不信你的话。
想想也蛮好玩,平时总说自己现实,但我做的事,在很多人看来,多半还是相当“浪漫”的。
成长本来就是丧失和分裂的过程,终了还需要在各种路线间找寻一点虚幻的慰藉和快乐。我想,伤感与复杂、欲望、梦想绝对有关。
现代诗我多半是读不懂的,也喜欢不起来,虽然很希望能够感受。这首却从初听到现在都会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季候》。
刚才,来的路上,傍晚的风真好。可惜今晚的命运依然是枯坐在电视屏幕前翻报纸。不知该怎么结束,直接画句号好了。
[4]
听说你果然以我为原型,在你的小说里做了主角,心里怪怪的。你当然不会知道,“七岁”曾说过一段话,大意是这样的,经历是玩文字的人的灵感源泉和财富。这话听来真让人不舒服。我不希望你写这个故事与他这段话有关,也不希望你为每个认识的女孩都写一个故事,更不希望女孩为故事而存在。你总说,怎么不见我吃醋呢?吃你的醋,那我还不早被酸死了?男人的天空太辽阔,女人是最不要自由的灵魂,命里注定的。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有宿命色彩?
辛晓琪是唱苦情歌出名的,她有一首《泪滴》却轻灵甜美,不知你是否听过?
不用看也猜得到,你在笑我吧?我想如果我们真的有过美好的过程,那我下一个认识的男孩或许也会常常听我说他呀他的,只是内容就换作你了。一位朋友说到我和他的友谊时,引用过这么一句话:“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当时我只觉得很美,却并不明白。查了辞典才知道它和我喜欢的一句诗异曲同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你总怪我不看你最得意的那篇小说,一则与我的工作有关,整天泡在那些矫情的爱情故事中,不只是麻木,似乎也如太长时间听同一首歌的感受,“伤”了。更重要的,可能还是情绪问题。尤其,我始终认为,带技巧性的文字,更多体现着一个人的才华、阅历、智慧等社会背景下凸现出的素质,而那种随意敲打的散句在我看来,只隐约浮现了两个字——感觉。我从来不愿意拿优秀来形容自己喜欢的人,人人都有优秀和缺陷的地方,而感觉虽难以言传,却是唯一的。也许就因此,“七岁”总说我这个明明很现实的人骨子里却极务虚吧。
[5]
每次想敲打点儿什么给你,终是作罢。因为懒,也因为交流一旦只剩下文字,我也就自然而然地只余了理智。可这个词在现实中却是那么荒诞。文字中,我不知不觉就像了许美静,所谓冷凝如晶。作为歌,我喜欢她的那种感觉;作为女人,我觉得她是虚伪,或言之有泪往肚里吞的坚强女子。许茹云显得更真实,也更本真,虽然大多男人都说有点怕这样的女人。像没醒好的面,黏黏乎乎的。
那天回家后的想法说来你一定会笑,当时我只有两个念头,好好学习,确定一个男朋友。想得很认真,却知道这两件事于我而言都由不得自己。想着你“遍插茱萸”,无处不是温柔乡,心中怎会不委屈?但我还是在你生日时留了那句言,不全是玩笑,送东西总该送人家最喜欢的。何况,人天性就是既喜欢怀旧又追求新鲜的,以你的年纪和在网上的盛名不这样倒不正常了。好像我总觉得如今的扫黄打非倒是一件颇具另类色彩的事。“跟漂亮女孩交换交换‘梦想和无奈’那种真诚的扯淡的感觉应该不坏。”这是我看过的稿子中的一句话。网络给了你这种广阔的交换的可能性。我绝对相信,每个女孩都有属于自己的美丽。
一向不喜欢张信哲的歌,觉得他一点儿都不像个男人。却因为一首歌,买了《直觉》的碟。是那首《两个小孩子》。
其实,只有像林夕、李格弟这样的人才能给人更真实的温暖。我总觉得,你更吸引我的,不是小说中的浪漫,而是杂文随感里的真实恣意。
前些日子,为妈妈完成了一篇征文。以她的角度写,我信手涂来,却不想大受好评,竟然被推荐到局里比赛去了。而我看来却不过如儿时作文罢了。很多事情,都很荒诞。都是知易行难。
附文章如下:
我爱我家
下班的铃声响了,看看表,不觉间已经六点。结束了一天繁忙又充实的工作,现在,该回家了。想想要买点儿什么菜或者水果,这个时间正巧能赶上小贩们收摊,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下班时我总喜欢一个人走,虽然有点孤单,但同事们皆归心似箭。我何尝不想早点到家,可爱人和孩子的叮嘱时时萦绕耳边:骑慢一点,不要急,安全第一。言语简单平实,却让人想起来心里就觉得温暖。我的生命早已不仅仅属于自己了,有人牵挂和关心,这样生活着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来到农贸市场,日已偏西。市场上却依然很热闹,叫卖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路上已经想好了,晚上就做鸡蛋西红柿烧豆腐吧,营养丰富,家人也喜欢。这个卖西红柿的妇女想来也是急着回家,没多费什么口舌,她就匆匆地给我塞了一大袋,口中不迭地说,4斤就4斤吧,俺娃儿也早下学了,他爹也不知道给娃儿把饭做好没……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她絮叨,天下母亲,对孩子都是一般的心。农妇的话让我更急切地想回到家中。女儿现在正做什么呢,今天读英语了吗,写了多少单词,回去一定要问问她。唉,可是这孩子大了,心思就难捉摸了,有什么也不爱给大人说,也不知她一天是怎么想的,问多了吧,她还不耐烦。现在的孩子,怎么就不像我们那时候呢……甩甩头,还是先什么都别想吧,上次稍一开小差,一辆车突然斜冲出来,差点儿撞在一起,回去对他们说起,还心有余悸。他们比我更紧张,直嘱咐骑车时千万再别胡思乱想。
家已遥遥在望,这股动力驱使我再加紧蹬几下。爱人也下班了吧,不知道回家了没有。最近他工作一直很忙,下班也常常要留在单位,到家多半8点以后了。他已经不再年轻,总这么着连轴转,真让人操心,好容易有一阵子没头晕了……回去该怎么劝劝他呢,越老越固执……
那天无意中听有首歌唱什么“家是我最甜蜜的负担”,乍一听,多么矛盾,细细回味,却真是这么回事:虽然女儿有时会惹我生气、让我伤心,爱人偶尔也太过固执,让人哭笑不得,但我知道,在我们心里最深处,彼此间都有着绵长、浓郁的牵挂。小烦小闹虽难免,但都是为了对方、为了我们的家好。
我爱我家,家在我心中,绝不只是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这里有在沉默中对我体贴入微的爱人,有让我烦恼也带给我欢欣的女儿。我在家里无需压抑、掩饰任何情绪上的不快,可以诉说所有工作和生活中的委屈……有人说家是垃圾桶,指的就是这种感觉吧,虽然不那么确切。家是什么,世人已有了形形色色传神的比喻,我也难想到什么能出其右,只觉得家就是家人爱心融合的结晶,含而不露又晶莹剔透,如水晶似钻石却又像玉般温润生香……这么想着,我已扛着车子上楼了,隐隐看见家门玻璃上映出的微光。不及我取出钥匙,已听到女儿大喊着,快开门,妈妈好像回来了……这就是人常说的母子连心的一种表现吧。不由得微笑了。家,终于到了……
§§题记
不知不觉,我就晃到了约定俗成中该“成家”的年龄。父母虽然表面波澜不兴,但我能感觉到他们这种愿望时时呼之欲出。姑姑更是以过来人的经验,隔三岔五来家里恳谈一番,向我宣讲早婚早育的种种好处。我也挺恐惧回姥姥家,就怕她慈爱又神秘地问我:有朋友了吗?问得我心里直发虚。妹妹们“幸灾乐祸”,笑称这已经是我的任务了。
我不愿总令家人悬心,想想左右不过一场婚姻,歌里不也唱“平平淡淡才是真”吗?既然不相信,也自认承受不了所谓锥心刺骨的爱情,拥有踏实、温暖的婚姻也不错。
回头望望,当时自己的确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纵然“繁华落尽最寂寞”,然而,过程不可逾越,亦是铁打钢铸的真理。那时,我天真以为,要的不多,就可以得到。
这是一段咎由自取,自以为是的感情。我被N的“评语”打击得魂飞魄散。爸妈给了我最宽容的慈悲。
我那时的领导对我状态的描摹颇为精准。他说:我给他的第一印象是个很有主意,还有点咄咄逼人的女孩儿。时间越久却怎么看怎么像个孩子。他说我聪明有灵气,只是缺乏自信。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总是在刚有点“雄心”时,就很快会想要去甘当绿叶了。
我觉得糊涂,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一位网上偶识的忘年交蔡哥却一语道破我内心深潜的刺:“虽然你说喜欢娇憨可爱的史湘云,性情带点林妹妹的影子,但史湘云骨子里与薛宝钗当无二致。”
是啊,一针见血。这就是“伪前卫”女性的悲哀。虽然我那么讨厌薛的世故机心,但我如今渴望回归主流的愿望却与她绝对相合。所谓优秀或成功都是要得到主流社会认可的。我真的够笨,这个年龄才真正懂得如此浅白的道理。何况,也因为“伪前卫”,我太在乎父母家人的在乎。快乐洒脱,困难重重。
此时的我抗拒爱情,只想要被宠爱的感觉,像从前爷爷对我那样。绝非恋父情结,大概是老了,想要踏实安定、温柔体贴。24岁,足以让平凡女人心慌。
然而,我终于经受不了那根刺在心里的搅痛,作出了自己都不曾预想到的决定。这是我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2000~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