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杜文秀
杜文秀，字云焕，号百香，回族。道光三年出生于云南永昌府保山县一个姓杨的回族商人家庭，取名为杨秀。十岁后过继姨妈为嗣，改姓杜、更名为杜文秀。他自幼勤奋好学，13岁即通晓儒家典籍。道光十九年（1839年）14岁时，考中秀才。16岁补廪膳生员。
他生在清末时代，政治腐败极端，内忧外患，清政权摇摇欲坠，清政府为维护其反动统治，实行民族压迫和民族岐视政策，极力挑拨民族关系，采取以汉制回的阴险政策，不断制造回汉之间的纠纷。道光二十一年（1845年）四月，保山县一个汉人无赖组织的香把会，利用回汉两个少年因对歌发生口角，故意制造事端，把城外50个回民村落夷为平地。而官府不仅不伸张正义，反而命令香把头子沈聚成带领人马进城屠杀回民，致使县城内8000多回民倒在血泊之中，制造了震动朝野的“保山惨案”。杜文秀全家遇难，仅他一人幸存下来。并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七月，与被害家属丁灿道、木文科、刘义等一起，进京告御状。清廷命云贵总督林则徐查办。林则徐为给官府开脱罪责，把一切罪责全推到被官府直接唆使的凶手沈聚成身上，给予了惩治。另一方面，以“安抚”为名，向控告者施加压力，又将永昌遗下的200多户“难回”，“分直押送”到瘴毒区——怒江坝的官乃山。杜文秀等人从此认清了清朝统治者的狰狞面目，不愿到官乃山受死，乃逃避成都数年。正当太平天国已在全国起义时，杜文秀返回云南、潜居蒙化（今魏山县）小围梗，与马朝珍、蓝金喜等以开茶馆为名，组织“忠义堂”，又与杜万荣、杨德明等在红岩组织“永胜堂”，并以这两个组织为骨干，秘密发动群众，准备反清义举。
咸丰六年（1856年）八月，在大理府又发生了屠杀回民的事件。杜文秀率领蒙化回民数千人前往营救，夺取下关，占领了大理府。各地回民纷纷响应，烽烟遍及云南。十月杜文秀被推为“总统兵马大元帅”，建立起大理革命政权。他一上任就下令：废除清朝年号，改用甲子纪年，明朝衣冠，旗帜一律用“白旗”以别于清军，故民间又称起义军为“白旗军”。把提督府改为元帅府。
大理政权建立后，杜文秀等人就开始实现其“救民除暴”、“革命满清”的宏愿。制定了“遥奉太平天国南京号召”，和“联回汉一体，竖立义旗，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翦除贪污，出民水火”的革命纲领。提出了“杀官安民”，“安汉反清”的响亮口号。开始了18年不屈不挠的反抗清王朝的革命斗争。同时滇南、滇东的回民随之宣布起义，推举马如龙、马德升为领袖，于咸丰七年（1857年）闺三月，进攻昆明，云贵总督恒春自杀身亡。这两支回民的义军与杜文秀领导的滇西回民军，互相呼应。
大理革命政权建立后，杜文秀领导的义军仅用几年时间就占领了滇西大部分地区。并采取了一系列恢复和发展生产的措施：①在农业上，兴修水利，发贷耕牛、种籽给农民耕种之用，取消了人头税，并规定每年征粮一次，其余大小苛捐杂税一律豁免；在工业上，发动各族群众，共同开发银、铁、石、盐等十余个矿场。又提倡广种棉花，传授纺织技术，发展手工业；在商业上，注意同缅甸的平等贸易以及同四川的贸易，准许商人到清军占领区贸易；②在组织纪律上，制定了《管理军政条例》70条；③在宗教方面，规定“族分三教（当时，指回、汉和其他民族为三教），各有所本，各行其事，均宜一视同仁”，其中对回民则是发展伊斯兰教，任用一些掌教阿訇参与政事，修复各地的清真寺，发展经堂教育，刊刻《古兰经》名曰：《宝命真经》，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古兰经》刻本。通过上述措施，滇西地区很快出现了民族团结一致、百姓安居乐业的小康景象。
同治元年（1862年）夏，滇东南义军马如龙投降了清军后，即派遣保山回民载堂前往大理，要杜文秀与清朝议和，结果马载堂在杜文秀劝戒下，却留在了大理效力。马如龙以后又派杨振鹏前来劝降，也被杜文秀严辞拒绝。同治二年（1863年），马如龙复派亲信马负图率掌教阿訇18人往大理，劝说杜文秀“归顺”朝廷，文秀斩钉截铁地回答说：“马云峰（马如龙，字云峰）做马云峰的官，我杜文秀造我杜文秀的反。想我杜文秀归顺除非黄河水清。不然，万万不能。”
同治六年（1867年），杜文秀指挥了以夺取省城昆明为目标的“东征战役”。乘马如龙西侵失败，云南巡抚岑毓英出兵措拱箐，省城防务空虚之机，杜文秀命蔡廷栋为主帅，女儿杜凤杨为监军，率18大司，发兵10万，东进省城昆明。义军进展迅速，并于次年四月包围了昆明。滇东南回民义军纷纷响应，起义达到了高潮，占有云南53座城池，但由于统一指挥不力，久攻不下，给敌人以喘息之机会。同治八年，（1869年）清廷调集镇压了太平天国的湖南、四川、贵州、广西等省大军，向义军反扑，除东征主将蔡廷栋等率军突围出来外，余皆壮烈牺牲，东征宣告失败。
同治九年（1870年），清军进逼大理，形势危急，且主将杨荣，暗地降清，以为内应。但杜文秀仍指挥若定，率义军奋勇抵抗，不肯投降。眼见大理城即将攻陷，杜文秀全家10余口服毒自尽，以示宁死不屈，杜文秀则情愿牺牲自己，以换取全城百性性命，于十一月廿六日请阿訇做了“讨白”（忏悔词），吞服了毒药孔雀胆后，到清营抵命，竟被杨玉科杀害在大理下关，终年50岁。而杜文秀的死并没有换得全城百姓性命。岑毓英、杨玉科背信诺言，血洗了大理城乡。
杜文秀是一位杰出的农民起义领袖。他与洪秀全都是中国近代史上的开卷人物。洪秀全建立太平天国于南京，前后15年，杜文秀雄踞大理，首尾18年，同在一时，一东一西，遥相呼应，首尾相望，给腐朽的清王朝以沉重打击。杜文秀是一个热爱祖国，拥护祖国统一，反抗清朝统治者的民族压迫和封建压迫，反对外国侵略，胸襟广大、深明大义的杰出的历史人物。尤其是在民族问题和宗教问题上，表现出前无古人的伟大胸怀，采取了许多前人没有过的出色措施。直到今天仍为回、汉、白族人民所敬仰，称他为“杜大元帅”。正如著名历史学家白寿彝先生所说：“文秀的反清实践，可以说，体现了一项英明的行动纲领，这就是以回汉联合为基础的各族人民的联合反清。……文秀的这一纲领在中国农民运动史和中国民族关系上，都是空前的壮举。”杜文秀的英名将彪炳千古，永垂不朽。
right（黄庭辉）
他生在清末时代，政治腐败极端，内忧外患，清政权摇摇欲坠，清政府为维护其反动统治，实行民族压迫和民族岐视政策，极力挑拨民族关系，采取以汉制回的阴险政策，不断制造回汉之间的纠纷。道光二十一年（1845年）四月，保山县一个汉人无赖组织的香把会，利用回汉两个少年因对歌发生口角，故意制造事端，把城外50个回民村落夷为平地。而官府不仅不伸张正义，反而命令香把头子沈聚成带领人马进城屠杀回民，致使县城内8000多回民倒在血泊之中，制造了震动朝野的“保山惨案”。杜文秀全家遇难，仅他一人幸存下来。并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七月，与被害家属丁灿道、木文科、刘义等一起，进京告御状。清廷命云贵总督林则徐查办。林则徐为给官府开脱罪责，把一切罪责全推到被官府直接唆使的凶手沈聚成身上，给予了惩治。另一方面，以“安抚”为名，向控告者施加压力，又将永昌遗下的200多户“难回”，“分直押送”到瘴毒区——怒江坝的官乃山。杜文秀等人从此认清了清朝统治者的狰狞面目，不愿到官乃山受死，乃逃避成都数年。正当太平天国已在全国起义时，杜文秀返回云南、潜居蒙化（今魏山县）小围梗，与马朝珍、蓝金喜等以开茶馆为名，组织“忠义堂”，又与杜万荣、杨德明等在红岩组织“永胜堂”，并以这两个组织为骨干，秘密发动群众，准备反清义举。
咸丰六年（1856年）八月，在大理府又发生了屠杀回民的事件。杜文秀率领蒙化回民数千人前往营救，夺取下关，占领了大理府。各地回民纷纷响应，烽烟遍及云南。十月杜文秀被推为“总统兵马大元帅”，建立起大理革命政权。他一上任就下令：废除清朝年号，改用甲子纪年，明朝衣冠，旗帜一律用“白旗”以别于清军，故民间又称起义军为“白旗军”。把提督府改为元帅府。
大理政权建立后，杜文秀等人就开始实现其“救民除暴”、“革命满清”的宏愿。制定了“遥奉太平天国南京号召”，和“联回汉一体，竖立义旗，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翦除贪污，出民水火”的革命纲领。提出了“杀官安民”，“安汉反清”的响亮口号。开始了18年不屈不挠的反抗清王朝的革命斗争。同时滇南、滇东的回民随之宣布起义，推举马如龙、马德升为领袖，于咸丰七年（1857年）闺三月，进攻昆明，云贵总督恒春自杀身亡。这两支回民的义军与杜文秀领导的滇西回民军，互相呼应。
大理革命政权建立后，杜文秀领导的义军仅用几年时间就占领了滇西大部分地区。并采取了一系列恢复和发展生产的措施：①在农业上，兴修水利，发贷耕牛、种籽给农民耕种之用，取消了人头税，并规定每年征粮一次，其余大小苛捐杂税一律豁免；在工业上，发动各族群众，共同开发银、铁、石、盐等十余个矿场。又提倡广种棉花，传授纺织技术，发展手工业；在商业上，注意同缅甸的平等贸易以及同四川的贸易，准许商人到清军占领区贸易；②在组织纪律上，制定了《管理军政条例》70条；③在宗教方面，规定“族分三教（当时，指回、汉和其他民族为三教），各有所本，各行其事，均宜一视同仁”，其中对回民则是发展伊斯兰教，任用一些掌教阿訇参与政事，修复各地的清真寺，发展经堂教育，刊刻《古兰经》名曰：《宝命真经》，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古兰经》刻本。通过上述措施，滇西地区很快出现了民族团结一致、百姓安居乐业的小康景象。
同治元年（1862年）夏，滇东南义军马如龙投降了清军后，即派遣保山回民载堂前往大理，要杜文秀与清朝议和，结果马载堂在杜文秀劝戒下，却留在了大理效力。马如龙以后又派杨振鹏前来劝降，也被杜文秀严辞拒绝。同治二年（1863年），马如龙复派亲信马负图率掌教阿訇18人往大理，劝说杜文秀“归顺”朝廷，文秀斩钉截铁地回答说：“马云峰（马如龙，字云峰）做马云峰的官，我杜文秀造我杜文秀的反。想我杜文秀归顺除非黄河水清。不然，万万不能。”
同治六年（1867年），杜文秀指挥了以夺取省城昆明为目标的“东征战役”。乘马如龙西侵失败，云南巡抚岑毓英出兵措拱箐，省城防务空虚之机，杜文秀命蔡廷栋为主帅，女儿杜凤杨为监军，率18大司，发兵10万，东进省城昆明。义军进展迅速，并于次年四月包围了昆明。滇东南回民义军纷纷响应，起义达到了高潮，占有云南53座城池，但由于统一指挥不力，久攻不下，给敌人以喘息之机会。同治八年，（1869年）清廷调集镇压了太平天国的湖南、四川、贵州、广西等省大军，向义军反扑，除东征主将蔡廷栋等率军突围出来外，余皆壮烈牺牲，东征宣告失败。
同治九年（1870年），清军进逼大理，形势危急，且主将杨荣，暗地降清，以为内应。但杜文秀仍指挥若定，率义军奋勇抵抗，不肯投降。眼见大理城即将攻陷，杜文秀全家10余口服毒自尽，以示宁死不屈，杜文秀则情愿牺牲自己，以换取全城百性性命，于十一月廿六日请阿訇做了“讨白”（忏悔词），吞服了毒药孔雀胆后，到清营抵命，竟被杨玉科杀害在大理下关，终年50岁。而杜文秀的死并没有换得全城百姓性命。岑毓英、杨玉科背信诺言，血洗了大理城乡。
杜文秀是一位杰出的农民起义领袖。他与洪秀全都是中国近代史上的开卷人物。洪秀全建立太平天国于南京，前后15年，杜文秀雄踞大理，首尾18年，同在一时，一东一西，遥相呼应，首尾相望，给腐朽的清王朝以沉重打击。杜文秀是一个热爱祖国，拥护祖国统一，反抗清朝统治者的民族压迫和封建压迫，反对外国侵略，胸襟广大、深明大义的杰出的历史人物。尤其是在民族问题和宗教问题上，表现出前无古人的伟大胸怀，采取了许多前人没有过的出色措施。直到今天仍为回、汉、白族人民所敬仰，称他为“杜大元帅”。正如著名历史学家白寿彝先生所说：“文秀的反清实践，可以说，体现了一项英明的行动纲领，这就是以回汉联合为基础的各族人民的联合反清。……文秀的这一纲领在中国农民运动史和中国民族关系上，都是空前的壮举。”杜文秀的英名将彪炳千古，永垂不朽。
right（黄庭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