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岳母死于一种无法医治的疾病,她的病可能就是现在人所说的可怕的癌症。
根明叔遭受了人世最大的不幸,致使他后来一直不愿谈起他辉煌的过去,比如他当连长时候的一些事。我知道根明叔被不幸控制住了,他对过去已经很漠然。
红柳在我把人世间的情感问题看得很苍茫的时候,她象红柳点缀苍茫的大漠一样点缀了我空荡荡的心,逐渐溢满了我的心,我就决定要娶红柳为妻。那时候的我对根明叔的不幸和发生在塔尔拉的故事有着很浓厚的兴趣,因为认识了秋琴然后才从根本上认识了根明叔、青婆和塔尔拉其他可以贯穿成故事的人们。我想是塔尔拉和塔尔拉的人们给我的生命注入了叶尔羌河水一样川流不息的血液,在长久的出入塔尔拉的日子里,我似乎把自己也当成了塔尔拉人。只是我没有经受过塔尔拉第一代人的命运,在这块深刻得有些厚重的土地上生存我就有种生命太单薄的感觉,生命有时不在于承受了生活的轻重,而在于体味,只有体味才能叫生命。
我这样说并不是我就比别人超脱深刻得多,只是在我和根明叔的交往里才使得我认识到我的思想是从那时候才开始的。我的以前是多么单纯,单纯得有时候让别人偏着头笑我。当然红柳偏着头笑我并不是笑我的单纯幼稚,她是笑我对塔尔拉人的故事了解的表情,她对那些很漠然,她认为塔尔拉的一切都是很自然的,她说人的生死情爱都是很自然的,没必要去苦苦追溯根源。
就象我喜欢上红柳一样,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根明叔也就同意了我和红柳的结合。
青婆的一生很平淡,没有塔尔拉其他人的许多故事内容,但青婆的一生却是塔尔拉独一无二最苦闷的一生。
别人轰轰烈烈生生死死那也叫生命青婆没有,青婆的生命枯燥而乏味,但她能够在苦闷中过着属于她的生活。
秋琴的死使我改变了不少认识,对塔尔拉这个我掺和进去正在讲述的故事理解了不少,一些原来想不通的倒也想通了,原来能想通的人和事却有些想不通了。
我对秋琴并没有采取漠然的态度,是秋琴不愿理会我,我可以这样想这个问题。
但秋琴的死却象哲理一样刻在了我心里。
人人都在设计属于自己的生活,各种条件下随着条件的变换而变换着,我也同样是这样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