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七分努力,三分机运”,但爱拼未必会赢,机运也要看你怎样把握。
攀龙附凤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希望有一个声名显赫的朋友。但是小人物和贵人之间毕竟有着地位的差距,能否攀上高枝成凤凰还需要动一番脑筋,下一番功夫。
官场是讲究人脉、关系现象最盛的领域,各路人马结党结派并不少见。谁是受谁提拔的,谁和谁相互帮忙,谁跟谁彼此利益输送……若论起每个人的背景来头,几乎都有不同“能量”的靠山撑腰。少了这层保护罩,任你本事再大,也很难在复杂的政治圈里出人头地。
胡雪岩之于官场是旁观者清,认定走官商之路是他的最佳选择。晚清时期的商业尚处于初级阶段,再加上晚清官场的腐败,商人如果不寻找官场靠山的话,根本不可能有大的作为。于是他挖空心思,结交王有龄之后,又结识了左宗棠、文煜、宝鋆等权贵。在为自己寻找到可靠的靠山的同时,辗转腾挪,大发其财,成为晚清赫赫有名的“红顶商人”。
其中,投靠左宗棠借助左的势力照亮“钱”程是胡雪岩的又一大手笔。
当初,胡雪岩依靠王有龄的势力生意越做越大,一片坦途。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同治元年(1862年),太平军围攻杭州,王有龄守土有责,被围两月弹尽粮绝。胡雪岩受托冲出城外买粮,然而却无法运进城内。王有龄眼见回天乏术,上吊自杀。
胡雪岩闻此恶讯,当即眩晕过去。醒来后,嚎啕大哭。他的哭中,既有友情,也有私利。胡王两人相交二十余年,无论是王有龄在官场上,还是胡雪岩在商场上,几乎所有的大事都是两人共同谋划,互相帮衬。如今一人死于非命,一人苟活人世,岂能不悲伤?再说胡雪岩之生意,处在这种乱世,没有一个可以靠得住的官场靠山,凭什么成事呢?如今王有龄已去,大树倒矣,又岂能不悲伤。
王有龄的死,使胡雪岩的生意惨遭重创,浙江商界有些人欺他无人撑腰,在货源、销售、生产上开始排挤他,这给他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心灵又增添新的伤痕。难道胡雪岩从此就完了吗?许多人心里都有这样的疑虑。如果胡雪岩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或许从此会沉湎于悲伤之中而不能自拔,或许在沉重打击下永远站不起来。然而,胡雪岩毕竟非一般人可比,他能有今日之成就,就在于他虽是至情至性之人,却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他经历千难万苦建立起来的庞大基业,怎能让它轻易地倒下去呢?
就在这年秋天,闽浙总督左宗棠带兵从安徽出发,一路稳扎稳打,太平军溃不成军。很快,左宗棠便收复了杭州。正在上海观望的胡雪岩听到这个消息,万分高兴,连夜从上海赶往杭州。
为了寻找新的官场靠山,最初胡雪岩将目光投向了杭州藩司蒋益澧,觉得蒋益澧为人倒还憨厚,如果结交得深了,便是第二个王有龄,将来定会言听计从,亲如手足,那就比伺候因脾气大出了名的左宗棠,痛快得多了。可通过交谈胡雪岩发现,蒋益澧谨慎有余,远见不足,不是一个可以成大事的人。再说胡雪岩从蒋益澧手下何师爷嘴里了解到:左宗棠对蒋益澧,不可能像何桂清对王有龄那样,提携唯恐不力。一省的巡抚毕竟是个非同小可的职位,除非蒋益澧本身够格,而左宗棠又肯格外力保,看来浙江巡抚的大印,不会落在蒋益澧手里。既然如此,唯有死心塌地,专走左宗棠这条路子了。那么该如何降服左宗棠呢?
胡雪岩能够取得左宗棠的信任,其实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献米献钱。
胡雪岩拜见了左宗棠,离开后,心里就在筹划着如何帮助他解决粮食问题,以解眼下之急。他迅速到上海筹集了一万石大米运回杭州。
几天之后,正在为粮食问题犯愁的左宗棠,突然接报,说江中有数艘英国粮船。左宗棠听后大为动心,无奈洋人势大,又不敢强征,想拿钱去买,军饷尚未筹足,哪有买粮钱?
突然有人报,说胡雪岩求见。左宗棠一听,很是迷惑,刚走了没几天会有什么事呢?连声道:“请他进来。”
胡雪岩走进来,见过礼后,对左宗棠说道:“大人,雪岩近日筹集粮米一万石,请大人笑纳。”
“一万石!”左宗棠吃了一惊,这个数目可是不小,胡雪岩哪来的如此神通?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这一万石粮食在什么地方。
胡雪岩告诉说,江中的英国船队,运的正是这批粮食。
左宗棠一声欢呼,马上命令军队上船取粮。这一万石大米真是雪中送炭,不仅救了杭州,而且对左宗棠肃清境内的太平军也助了一臂之力。
第二件事,就是主动承担筹饷重任。
粮食的问题得到解决,但军饷还没有着落。军饷像重担似的压在左宗棠的心上。由于连年战争,国库早已空虚。两次鸦片战争的巨额赔偿犹如雪上加霜,使征战的清军军费自筹更为困难。左宗棠见胡雪岩如此机灵,于是请胡雪岩为他想法筹集军费。胡雪岩一听到每月筹集二十万的军费,感到非常棘手,但他认为如果能够顺利筹集,左帅对自己会加倍信任。胡雪岩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便把自己的想法全盘告诉了左宗棠。
原来,太平天国起义十年来,不少太平军将士都积累很多钱财,如今太平军败局已定,他们聚敛的钱财不能带走,应该想法收缴。但由于这些太平军不敢公开活动,唯恐被逮到杀头,常常躲藏起来。胡雪岩认为左帅可以以闽浙总督的身份张贴告示:令原太平军将士只要投诚,愿打愿罚各由其便,以后不予追究。
左宗棠与胡雪岩心有灵犀一点通。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既收集钱财,又能笼络人心,一箭双雕。但如此做法还没有先例。如果处理不周,后果不堪设想。左宗棠将心中的顾虑和盘托出,胡雪岩忙出妙策。他的理由是:太平军失败后,很多人都要治罪。但人数太多株连过众,又会激起民愤,扰得社会又不安宁。这与战后休养生息的方针背道而驰。最好的处置就是网开一面,给予出路。实行罚款,略施薄刑,这些躲藏的太平军受罚后就能够光明正大做人,当然愿罚,何乐不为。
左宗棠对胡雪岩的远见卓识钦佩不已,当即命胡雪岩着手办理此事。回去后,胡雪岩立即着手,张贴布告,动之以情,晓之以义。不多久,逃匿的太平军便纷纷归抚,一时四海闻动,朝廷惊喜。借助这一机会,阜康钱庄也得利不少,胡雪岩更是四品红顶高戴,成了真正的“红顶商人”。
通过这件事,左宗棠既了解了胡氏的为人,也了解到胡氏办事的手段,知道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于是倾心结纳,倚之为股肱,两人很快成为知己。胡雪岩也找到了比当初王有龄、何桂清更大的靠山。
回头看胡雪岩结交左宗棠的过程,主要有三个因素:
第一,事先准备。胡雪岩在决意拉拢左宗棠这座大靠山之时,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对左氏有了透彻的了解。他知道左宗棠是“湖南骡子”脾气,倔强固执,难以接近。他也知道左氏因功勋卓著,颇为自得,甚喜听人褒扬之辞。他也对左宗棠与曾国藩及其门生李鸿章之间的重重矛盾了解得很透彻,建立在这些了解之上,他才能打一场有准备之仗,使得言辞正中左氏的下怀。
第二,善急人之所急。光说不做是不行的,胡雪岩打动左宗棠还体现在他的行动上。他解了左氏的燃眉之急,为他做好了两件事:筹粮与筹饷。这两件事对左宗棠来说都是迫在眉睫的,现在胡雪岩主动地为他去掉了两块心头之病,当然也就换取了他的感谢和信任了。
第三,最重要的还是胡雪岩本人的真才实学。胡氏结交官场自有一套或以财取人,或以色取人,或以情取人的手法,然而这些对左宗棠而言都是不起作用的。左宗棠贵为封疆大吏,区区小惠根本不放在眼中,若是胡雪岩只是一个有意拉拢的庸人,左氏早就三言两语打发掉他了。而左宗棠之所以器重他并引为知己,还是因为胡雪岩有过人的才学,能助他一臂之力,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他才愿意在胡雪岩的生意中加以援手,因为他知道,两人是互惠互助的关系。
凭着左宗棠的支持,胡雪岩的生意不仅在战乱之后得以迅速全面地恢复,而且也越做越顺,越做越大。到左宗棠西征新疆前后,他以“红顶商人”的身份,为左宗棠创办轮船制造局,筹办粮饷,代表朝廷借“洋债”,开始了与洋人的金融交易。到这时,胡雪岩才真正如履坦途,事业也如日中天,盛极一时了。
有道是“七分努力,三分机运”,但爱拼未必会赢,机运也要看你怎样把握。现代社会所认为的“贵人”,并不仅仅是指那些名门望族,皇亲国戚,权重势强的权贵之人,而在内涵上加以扩大发展,通常是指在层级组织中职位比你高且能帮助你晋升的人。有时你得费心地分辨谁具有这种能力。你或许以为,你的晋升几率取决于你顶头上司对你的评语好坏,这观念或许是正确的。但是更高的管理阶层可能觉得你的顶头上司已到达不胜任阶层,因而可能不在乎他的推荐和好恶。所以,不要太肤浅,仔细深入观察,你将会找到能帮助你晋升的贵人。
有了贵人相助,的确对个人的事业有助益。有一份调查表明,凡是做到中、高级以上的主管,有90%的都受过栽培;至于做到总经理的,有80%遇过贵人;自当创业老板的,竟然100%都曾被不同等级、不同领域、不同身份的贵人提携与扶助。
话虽如此,没有贵人比较难成气候,但若要被贵人“相中”,首要条件还在于求“贵”之人究竟有没有“两把刷子”。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果你一无所长,却侥幸得到一个不错的位置,保证后面一堆人等着想看你的笑话。毕竟,千里马的表现好坏与否,代表伯乐的识人之力。找到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对贵人的荐人能力,也是一大讽刺。
官商民洋四众势力,层层投靠才能逢源
势利,势利,利与势是分不开的,有势就有利。固可先不要求利,要取势。
胡雪岩十分注重借势经营,即“与时逐”。在他的商业活动中,十有八九是围绕取势用势而展开的,他也从不放弃任何一个借势用势的机会,从而不断地拓展自己的地盘,扩张自己的势力。对于此,胡雪岩有自己的一套商业理念,即“势利,势利,利与势是分不开的,有势就有利。所以现在先不要求利,要取势。”
借势是多方面的,有多种途径。有借助声望、借助外交、借助政治、借助关系、借助社会舆论、借助时事潮流等等,不一而足。在政治斗争和军事冲突中,最常见的是借助“第三者”的力量,即政治上或军事上的结盟;在商界中,最普遍的“借力”要数利用名商巨贾沽名而钓“利”;在社会生活中,那些手握大权的政界要人和掌握雄厚经济实力的强人,有着特殊的社会地位和深广的影响力,借助他们的声望和影响,可大大增加竞争取胜砝码。
胡雪岩所抱取的“势”主要有四股,他说:“官场的势力,商场的势力,江湖的势力,我都要,这三势要到了,还不够,还有洋场的势力。”
首先,胡雪岩借取的是“官势”。
在之前,胡雪岩丢掉职业换银票资助王有龄,送美妾阿巧给何桂清,在西征时为左宗棠送粮草等等,使得胡雪岩在官场有了“官势”。胡雪岩层层投靠,左右逢源,把人们看得目瞪口呆。
事实上,在官场上的屡屡得意,只是胡雪岩借势成起的一部分。光有官势,并不能使胡雪岩的商业活动达到完善的境地。
胡雪岩借的第二个“势”是“商场势力”。
胡雪岩借商场势力的典型一例,是在上海通过陈正心广发请贴,召集上海各丝行老板一事。当时,为了抵制洋商在丝织业牟取暴利,众商行老板都一致决定:只要大家一条心,联合起来,把生丝压价一段时间,洋人们没米下锅,那么生丝的价肯定会上去。
与洋人抗衡,从而以垄断的绝对优势取得在商业上的主动地位。这场对峙更加突现了胡雪岩在商业谋略上的与众不同。
胡雪岩借助的第三股“势”是“江湖势力”。
江湖势力在晚清虽然渐趋衰落,但还是以各种形势重新组搭,发挥自己的作用。所以,在胡雪岩生活的时代,江湖势力仍是影响社会生活的一支重要力量。
胡雪岩借取江湖势力是从结交尤五开始的。
王有龄初到海运局,便遇到了漕粮北运的任务。漕运涉及地方官的声望,所以督抚黄宗汉催逼甚紧,前一年为此还逼死了藩司椿寿。
按照胡雪岩的主意,这个任务说紧很紧,说不紧也不紧。办法是有的,只需换一换脑筋,不要死盯着漕船催他们运粮,这样做出力不讨好,改换一下办法,采取“民折官办”,带钱直接去上海买粮交差,反正催的是粮,只要目的达到就可以了。
于是,胡雪岩通过关系,找到了松江漕帮管事的曹运袁,漕帮势力虽然大不如前了,但是地方运输安全诸方面,还非得漕帮帮忙不可。这是一股闲置的、有待利用的势力。运用得好,自己生意做得顺遂,处处受人抬举;忽视了这股势力,一不小心就会受阻。
而且各省漕帮互相通气,有了漕帮里的关系,对王有龄海运局完成各项差使也不无裨益。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王有龄也不至于受捉弄,损害名声。
所以胡雪岩和尤五打交道,不但处处留心照顾到松江漕帮的利益,而且尽己所能放交情给尤五。加上胡雪岩一向做事一板一眼,说话分寸特别留意,给尤五的印象是,此人讲义气,值得信任。
有了这个印象,“民折官办”购粮一事办得很顺利,尤五把胡雪岩尊为门外兄长,凡事请教。
后来表明,尤五这股江湖势力给胡雪岩提供了很大方便。胡雪岩在王有龄在任时做了多批军火生意。在负责上海采运局时,又为左宗棠源源不断地输给新式枪枝弹药。如果没有尤五提供的各种方便和保护,就根本无法做成。
胡雪岩很注意培植漕帮势力。和他们共同做生意,给他们提供固定的运送官粮物资的机会,组织船队等,只要有利益,就不会忘掉漕帮。胡雪岩有一个固定不变的宗旨就是:“花花轿儿人抬人。”我尊崇你,你自然也抬举我。势就是这样做成的。
胡雪岩借取的最后一个“势”是“洋场势力”。
我们都知道,胡雪岩所处的时代,正是洋人用坚船利炮轰开中国大门的时候。洋人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就连当时的西太后也要畏之三分。鉴于这种情况,胡雪岩就开始打洋人的主意。于是当他遇见了洋买办古应春,二人便一见如故,相约要用好洋场势力,做出一番市面来。
但胡雪岩在洋场势力的确定,还是他主管了左宗棠为西北平叛而特设的上海采运局。
上海采运局可管的事体甚多。牵涉和洋人打交道的,第一是筹借洋款,前后合计在一千六百万两以上,第二是购买轮船机器,用于由左宗棠一手建成的福州船政局,第三是购买各色最新的西式枪支弹药和炮械。
由于左宗棠平叛心坚,对胡雪岩的作用看得很重,凡洋务方面无不要胡雪岩出面接洽。这样一来,逐渐形成了胡雪岩的买办垄断地位。
洋人看到胡雪岩是大清疆臣左宗棠面前的红人,生意一做就是二十几年,所以也就格外巴结。这也促成了胡雪岩在洋场势力的形成。
势力一旦形成,别人就不易进入。就像自然保护区一样,在保护区内外人不得涉足。洋人认准了胡雪岩,不大相信不相干的来头。所以江南制造总局曾有一位买办,满心欢喜中接了胡雪岩手中的一笔军火生意,却被洋人告之,枪支的底价早已开给了胡雪岩,不管谁来做都需要给胡雪岩留折扣。
综合胡雪岩经商生涯看,其突出经验之一就在他的“借势取势”理论。官场势力、商场势力、洋人势力和江湖势力他都要,他知道势和利是不分家的。有势就有利,因为势之所至,人们才唯其马首是瞻,这就没有不获利的道理。另一方面,社会上各种资源散逸着,就像水白白流走一样,不蓄积就无法形成一种走向,一种力量,还何谈获利。由于有了这种凡事超出别人一截的眼光,胡雪岩才能步步得势,进而因势取利,水到渠成。
空手套白狼,无本赢万利
不要认为借债都是坏事。高明的商人总是能在没钱的情况下空手套白狼,用别人的钱为自己做生意造富。
一谈到借钱,有的人就害怕。怕什么?怕付利息,怕还不起、亏不起。有这种心态的人,是永远也成不了大气候的。一个人要创业、要做大事,就要敢借钱。
美国著名的小商品经营大王格林尼说过这样一句话:“真正的商人敢于拿妻子的结婚项链去抵押。”不正是提醒人们要在经商的过程中勇于贷款吗?但是,该如何借钱呢?这就要向胡雪岩学习,练就“空手道”了。
这里所谓的空手道显然并非指单纯的格斗术本领,用通俗的说法就是:白手创业、零资本创业、以小博大。有句形象的说法叫做“空手套白狼”。虽然听起来不太文雅,但能挣到钱,也不失为一种本事。
胡雪岩打算办自己的钱庄,至少需要五万两银子。
但是,当时的胡雪岩真正是身无分文。当初他做信和钱庄专管外出收账的“跑街”时,擅自做主,用自己收回来的一笔五百两银子的“死账”资助王有龄进京捐官,把自己的饭碗都给砸了。同行同业虽然知道他聪明勤快,的确是一把钱庄好手,但擅自挪用钱庄的银子款子,在规矩极严的钱庄业是最为忌讳的,如此恶名一出,也就等于被开除此一行当,因而各家钱庄也都不敢雇用他,最后落得只能靠给人打零工糊口的地步。到他要自己开钱庄的时候,虽然王有龄已回浙江任海运局坐办(注:清制,凡非常设的机构中负责日常事务的称为坐办,略次于总、会办),但除了让胡雪岩有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官场势力之外,银钱方面不仅没有办法帮他多少,事实上此时胡雪岩还要设法为王有龄筹措海运局漕米(漕米的漕,本义即以舟运谷,特指将在江南稻米之乡征收的稻米由运河运往京城,以供应宫廷用度及京官的俸禄。因为这些稻米都由运河北运,故而称为漕米,漕米解运亦称漕运。)解运等公事运作所需的经费。
胡雪岩仍然要把自己的钱庄开起来。在他看来,眼前只要弄几千两银子,先把场面撑起来,钱庄的本钱就不成问题。
胡雪岩之所以信心十足,是因为他此时已有了自己的“成算”,这“成算”也就是所谓“空手套白狼”——拿了别人的银子来做自己的生意。此时的胡雪岩想到了两条妙计。
一计是借用信和钱庄垫支给浙江海运局支付漕米的二十万两银子。王有龄一上任,就遇到了解运漕米的麻烦,要顺利完成这一桩公事,需要二十万两银子。胡雪岩与王有龄商议,建议让信和先垫支这二十万,由自己去和信和相商。
清初沿袭明代旧例,南粮北运仍以京杭大运河河运为主,称为“漕运”。全漕之时,沿大运河北上的运粮船九十余帮,总数达四千六百余艘。到乾隆年间,运河淤积日益严重,加之漕弊也日趋严重,需要北运京城的粮食,每年都无法按期保质地完成,于是朝廷开始着手改漕运为海运。江浙漕粮改为海运,也就是将苏、松、太地区征收的漕粮交由海运局运往上海,然后由海道运往天津。由此,海运局也就接替了原来由各省粮道料理的漕运事宜。浙江每年要向京城供漕粮和专门用于二品以上官员俸禄和宫廷使用的白粳、白糯近百万石,全由海运局承运。浙江海运局主管浙江漕米转运,因此是粮账公款使用的大户。向海运局贷款,这在信和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的。如今王有龄回到杭州,为胡雪岩重建了名声,信和“大伙”张胖子正巴结着胡雪岩;信和也正希望与海运局接上关系,能为海运局代理公款往来,自然必有大赚。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海运局是官方机构,能够代理海运局公款汇划,必然会被上海的同行刮目相看。声誉信用就是票号钱庄的资本,某一笔生意能不能赚钱倒在其次了。有这两条,向信和商议借款,自然是一谈就成。于是胡雪岩就用这借来的二十万两银子开起了自己的钱庄。
胡雪岩“空手套白狼”的第二计,则是一个更加长远的方法,那就是借助王有龄在浙江官场逐渐强大的势力,争取为其代理公库。胡雪岩料定王有龄不会长期待在浙江海运局坐办的位置上,一定会外放州县。各级政府机构之间自然有钱税征收、灾害赈济等各种名目的公款往来,比如各州县每年征收的钱粮,都必须在一定期限内解往省城即藩库。公款往来自然要有代理,只要胡雪岩先一步将钱庄办起来,到时候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代理王有龄所任州县的公库。按照惯例,道库、县库公款往来不必计付利息,而款入钱庄,只要不误解送期限,自然也就可由钱庄自由支配。州县公款往来绝不会是小数,大笔的款项,汇划到账的时限之内周转那么一次两次,就可以赚来大笔的利润。这等于白借公家的银子开自己的钱庄。
就这样,胡雪岩先借王有龄的关系,从海运局公款中挪借了五千银子,在与王有龄商量开钱庄事宜的第二天,就着手招揽人才,租买铺面,把自己的阜康钱庄轰轰烈烈地开起来了。
传统观念认为,做生意要稳中求胜,如果办得到,就一定不欠外人的钱。但是,胡雪岩的成功经验告诉我们,不要认为借债都是坏事。高明的商人总是能在没钱的情况下用别人的钱为自己做生意造富。但是,成功的经营者们也常这样说:“借债就是一把双刃剑,若小心运用会使你致富,若不小心,会适得其反。”因此,也要谨慎考虑借贷事宜,切不可把“投资性借贷”变成了“消费性借贷”。
借别人的“鸡”,生自己的“蛋”
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对于现在的大多数仍处于白手起家的朋友来说,头一件要紧事就是善于通过借贷来筹集创业所需的基本资金。
借钱赚钱是无本经营者普遍适用的一种方法,因为两手空空,举步维艰,所以只有靠借才能有出路。胡雪岩,在其创业之初也是一无所有,但靠自己的才智,他筹集了一笔笔资金,为自己打开商路奠定了基础。
胡雪岩创业之初所用来做资本的资金,其实大多数是借来的,而不是他自己的。
第一笔生丝生意交割之后,胡雪岩立即着手开药店、典当行,这时其实他仍然没有足够的资金。第一笔生丝生意做下来,表面上赚了十八万,但账算下来,该付的付出去之后,不仅分文不剩,其实还拉下了万把银子的亏空。在没有资金的情况下,他却又要上两个大“项目”,不能不让人惊讶,就连十分佩服他的尤五、古应春也提出疑问,认为他现有的钱庄、生丝就是两桩最占本钱的生意,哪里还有余力去开药店、典当行?
实际上,胡雪岩将一行行的生意计划得很清楚:阜康钱庄的进一步发展,有已经结成牢固生意伙伴关系的庞二支持,做生丝生意,仍然由大家集股,药店可以打官府的主意,而典当业,他则看中了苏州潘叔雅那班富家公子。
胡雪岩看中苏州那班富家公子,也是抓住了一次借助别人的资金开办自己的事业的机会。胡雪岩销洋庄,为求当时派任苏州学台的何桂清的帮助去了一趟苏州,在苏州又结识了苏州富家公子潘叔雅、吴季重、陆芝香等人。当时正是太平军大举进攻苏、浙之时,苏州地面极不平静,一方面官军打仗,保民不足却骚扰有余;另一方面太平军也步步逼近,因此这帮富家公子都有心避难到上海。这些富家公子在苏州的房屋、田产自然是不能带到上海去的,但他们却有大量的现银。他们知道胡雪岩是钱庄老板,因而想借胡雪岩的钱庄,把这些现银带到上海。
这笔现银一共有20多万两。
胡雪岩当场就为这些阔少将这20多万两现银如何使用做了筹划:他建议将这些现银存入钱庄,一半做长期存款,以求生息,一半做活期存款,用来经商,存款的钱庄以及生意的筹划,都由胡雪岩一力承当,总的原则是动息不动本,以达到细水长流的目的。
胡雪岩所以要为这帮富家公子如此筹划,是因为他“发觉自己又遇到一个绝好的机会”。其实当初,胡雪岩并不打算接受他们的存款。他知道这些人过惯了靠着祖上留下的田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善于挥霍而不善理财,如果任由他们坐吃山空,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只能靠借贷过活了。胡雪岩根据经验判断,这帮全不知稼穑艰难的阔少,既不切实际又不辨好歹,和他们打交道,常常会吃力不讨好,实在是犯不着。
但是,转念一想,这些阔少急功近利,如果能够听自己的建议放远了看,对自己的生意实在也是一大帮助,有了这20多万两可以长期动用的资金,自己什么事情都可以干!
于是就有了胡雪岩为这帮富家公子所做的精心筹划;于是也有了胡雪岩要利用这帮富家公子交给自己“用”出去的20多万两开办典当的计划。按当时的情况,有5万做本,就可以开出一家不大不小的当铺,有这20多万两,能开几家当铺?胡雪岩的典当业,也就这样红红火火开办起来了。
西方商界有句名言:只有傻瓜才拿自己的钱去发财。
美国亿万富翁马克?哈罗德森说:“别人的钱是我成功的钥匙。把别人的钱和别人的努力结合起来,再加上你自己的梦想和一套奇特而行之有效的方法,然后,你再走上舞台,尽情地指挥你那奇妙的经济管弦乐队。其结果是,在你自己的眼里,富人会认为不过是雕虫小技,或者说不过是借别人的鸡下了个蛋,然则,世人却认为你出奇制胜,大获成功。因为,人们根本没有想到,竟能用别人的钱为自己做买卖赚钱。”
事实上讲,大多数初出茅庐的创业者并没多少钱,如果要拿几万几十万去搞一点事业,并不是一件简单事情。一个白手创业者如果真是身无分文,要想起家那就机会渺茫了。做任何生意、办任何实业都以最基本的本钱为起点,所以,对于现在的大多数仍处于白手起家的朋友来说,头一件要紧事就是善于通过借贷来筹集创业所需的基本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