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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放假时刻

  虎子他们今天特别高兴,也特别难受。

三六九,往上走。农历六月初九,山里人、尤其是那些妇女们,由于刚刚进入了农闲时节,送走孩子上学以后,大多都呆在屋里不出门了。正因为如此,一时间,村子里显得静悄悄的,除了几只老母鸡偶尔在树下“干浴”中扬起一阵尘土发出“扑愣扑愣”的响声和偶尔有牛儿、羊儿的轻叫几声以外,什么也没有。

忽然,村子对面的半山腰里的小林子后面,传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那是一所小学校里的高音喇叭。乌哩哇啦的,忽高忽低,半天听不出个字眼来。显然,学校领导又在发表什么讲话了。一时间,震得天上鸟儿不敢靠近,震得整个山沟里嗡嗡直响。

今天是学校放假的日子。

放假是孩子们的节日。

和山外的不少学校一样,这里的暑假的时间又特别长,所以就更显得这个“节日”特别壮严,特别盛大,特别具有吸引力。

中午过后,也是在这一天最热的时候,学校里召开了六年级毕业典礼大会。

由于这儿是山区,像这样的学校,说起来人数还真不算少,可是没有像样的大教室,更不可能有像城里好多学校那样的礼堂。所以大会只有在室外的操场上的一个小土堆前举行。这一下可把这些一到五年级所有作陪的人给整苦了。一个一个站在火红的太阳下热得直冒汗。这时候,就连平时心粗得能连自己都可能忘记的黑虎子也发现,那些在台上发证的、领奖的、敲鼓的、吹号的,而且还包括后排就坐的老师,前面讲话的领导,以及台子下面的同学们,一个个也都热得直擦汗。没有一个人不从心里埋怨这鬼天气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时候,娃娃们的心情其实比这天气还要热。因为,他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这一天。为了这一天,每个人心里,没有不盘算的。就连野狼沟的娃娃们不知道屈着指头算计过多少回。计划准备了一套又一套,想法一个又一个,直到今天开会前来学校的路上,有的还在叽叽喳喳地商量着。有准备钓鱼的,有准备走亲戚的,有准备逮松鼠、逮蚂蚱的、掏鸟窝的,有的准备好好地做一支木头枪威风威风。有的还准备上山捡几个野鸡蛋的拿回来好好吃上一顿。已经好几天了,计划来计划去,结果还是一团乱麻,谁也没有拿出个准确的主意来。尤其是大个子黑虎他们这一个班,几乎每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这将是他们在小学生活的最后一个暑假,明年的这个时候,再在这里开大会送行的将会是他们自己,那时候,还不知道谁该到哪儿去呢,即便是再到一个学校,能不能到一个班谁还说不清,那时的心情肯定没有现在好,所以他们一定要抓紧机会在这个假期好好玩一玩。

站在人群里,黑虎发现,几乎所有的同学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给我一个手势,我给你一个眼色,显得很无奈。尤其是那些女同学们更是撩起脑袋后面长长的头发擦着汗,有的干脆就把头发拧成一个小卷儿胡乱地别在头顶上。再过一会儿,每个人后背的脊梁上,就透出了湿乎乎一大块汗渍来。整个台子下面,没有几个人真正在认真听着台上到底在讲些什么。大伙儿谁都在心里猜摸着,旁边的人这时的心情一定和自己一个样儿。

人群中的铁蛋这时显得更加狼狈。他的身子本来就有点胖,不高的个子和肥肥的一堆烂肉经这么一晒,更是像流油一样,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实在有点耐不住了。

平时,这小子只要和那黑虎混在一起,任何地方就别想有个安定的时候。两个捣蛋鬼加在一起,吹起牛来可以把牛皮吹到天上,一会儿敢把北斗星当葡萄,一会儿又能把月亮当烧饼。那个大话呀,简直吹得没高没低,没边没沿,叫人想都不敢想。可这会儿难受起来了。好了,这时候就是给你几个钱让你吹恐怕也不会有那个心劲了。难受就难受吧,活该!呵,谁叫你长那一身肥肉呢。

站在不远处的是两个女同学,一个叫花花,一个叫山妞。她们也都是野狼沟来的。这时候,她们俩也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热得好难受。

咦,谁叫你们留着那一头没用的头发呢。你们不热谁热?

好不容易安静了那么一会儿,这铁蛋还是动起来了。只见他随便掏出一张小纸条,用湿乎乎的手扭七八裂地写上几个字后就递给了站在前面的黑虎。黑虎打开一看,上面只简单地写着几个字:“呀,活不成了”。虎子一下就笑了,拿出笔就在后面加了几个字:“坚持着,死不了。”条子传过去后,那铁蛋很快又在后面写了一句:“要死一块死。”再传到黑虎手里的时候,他一气就干脆在后面加了一句:“先死台上的。”

(这里插一个三分之二页图,图的内容是:在半山腰学校的一个操场上,人群中,几个小男孩在做着小动作,其中虎子是个高个子,手里拿着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活不成了”,骸引过来目光的是胖子黑蛋、瘦子、长衣的皮皮虫、和低个、长头发长毛猴,台上的校长一手扶着眼镜,一幅不知所措的神情。因为是文中插图,保证前一页是满页,内容可以调节)

谁知这小纸条,后来又到了常毛生手里,再一传又传给了屈利明。

常毛生,个子有点瘦,

一个男娃娃却留着长着一头长长的头发好像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理发似的。平时,一看到他那胆小怕事的样子,就觉得那样子几乎有点傻,大伙儿叫他长毛猴。而屈利明更瘦更小,人也算精明,可经常穿着一身比他自己大得多的衣服,呼啦呼啦的显得极不协调,像个瘦了身的蔫皮虫,大伙儿都叫他皮皮虫。

这两个家伙,一会儿竟把那纸条儿传给了山妞和花花。山妞看也没看就将那条子传了出去,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而花花呢,不仅看了,而且还“咯咯”地笑了一声后才传出去。惹得不少人都转过头来向这边看。

就这样,纸条在人群中传来传去,当传到又一位男同学时,只见那家伙只是怪怪地看了一眼,没接也没传,好像这事压根儿就与他无关似的。

这个人叫杜来怡,由于爱吹一根破笛子,大伙儿叫他“哆来咪”。

纸条继续往下传,一会儿就不知传到哪里去了。黑虎子发现,就在这时候,前前后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憋着嘴,不笑又想笑,想笑又不敢笑,那姿态,本身就令人好笑。不一会儿,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紧接着就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候,台上讲话的正是校长。他讲的正是关于假期的纪律,他的声音一高一低,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热似的讲得很来劲。一听到这笑声,凭经验,他心里知道肯定又有人物在捣鬼。

校长立即停了下来,扶着那一幅黑乎乎的眼镜腿儿向台下扫描了一阵子,不知是因为没有发现“敌情”,还是不愿意把事情挑明,反正只停了那极短暂的一会儿,又接着往下讲。

也就是这极短暂的一会儿,台上台下顿时静了下来,静得几乎能听到每个人的出气声。站在人群中的黑虎和铁蛋挺着胸、憋着嘴,自然也规矩起来。因为他们自己十分清楚,要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校长提溜出来,不光丢人不说,就是在这太阳下面多晒一会儿,那不是要命吗。况且,要是因为自己的这点事,让全校学生都跟着多站一会儿,你想想,能有好果子吃吗,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不过,当台上的校长又开始继续讲话的时候,台子下面的有些地方又一次地骚动起来。

也是在这时候,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头儿。这老头,眼睛呆滞,衣着很旧,其貌不扬,再加上腿上那些还没来得清理的泥点子,让人很难把他和一个教书先生联系在一起。如果不是这些早已熟知的同学,谁都会把当作是刚从田地里刚刚走出的老农民。

这会儿,他正背着手向这边走来。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老头的出现,却一下子把这个场子给震住了。只见有不少同学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后,吵吵嚷嚷的场面立即又静了下来,还有不少人已经装模作样地来了个规规矩矩的立正姿势。那种架势,惹得人一看就想笑。

当然,站在这儿的所有的同学当然都认识,这就是他们的班主任钟老师。

钟老师一句话也没说,但是那一双威严而又逼人的眼睛让人一看就觉得害怕。

这时的黑虎,一见他就来气。说起来他与黑虎七拐八拐还算是转弯的亲戚,可就在前几天的期末考试中,就是他,生生的要从他那作文中扣掉了十几分。正是这十分要紧的十几分,使他在班上的名次一下子就后退了十几名。弄得他好几天来一直抬不起头。你说你算什么东西呢,你扣我那点分数能给你当饭吃是不是?也正是他,平时任何时候,总是给人一点余地也不留,把人弄得一点面子也没有。你说你算什么亲戚,狗屁!

黑虎子和铁蛋子都几乎同时发现,那些平时和自己好得几乎粘在一起的长毛猴和皮皮虫,也用怪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目光中明显地有几分得意,很有点随时准备看热闹的意思。就连那些女同学山妞和花花也是这么看了自己一下以后,又偷偷地笑去了。哎呀呀,笑什么笑,你们也别太得意了,今天出了这个门,还不知道该谁笑谁呢。

谢天谢地,好在台上的人并没有太多的在意这一点。就连那个背手的老先生也只是看了一眼,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就离开了。哼,原来他也是个大笨蛋。这两个小家伙立即好像熬过了一个关口一样,心情才算稍稍平静了下来。

这一来,黑虎那小子更来劲了,于是又拿出了一张纸,在上面狠狠地又写了几个字:“死了背手的!”同时,还在旁边画了一个小头像。说是小头像,其实乱七八糟的什么也不像。谁知刚写好画好传出去,那背手的老头儿又来到他身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妈呀,差一点儿抓住个“现行”。不过以后传到什么地方,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只觉得心里突突直跳。

真是惊心动魄。

大会时间并不长,只有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娃娃们早已迫不急待的心情一下子就要释放出来。不少人喊着、跳着、蹦着跑回教室取书包就准备着要离开。

这一下,黑虎和铁蛋的心这时也彻底放了下来。他们得意的又像一头脱了缰绳的野驴,恨不能把一切抛到高空中,然后,再跟着大伙儿一起疯着野着跳起来、蹦起来。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该死的老头儿又把大伙儿叫住了:“好了,全部进教室!还没放学呢。”哎呀,你还有个完没完?

该死!黑虎子和铁蛋子的心情又一次坏透了。他们真想一下子把那个该死的老师杀了才解恨。校长已经讲了那么多,你还有什么好讲的呀。当他们俩怀着极不高兴的心情最后走进教室的时候才发现,许多同学的心情原来和自己一个样。一时间,吵吵闹闹,稀里哗啦,有收拾书本的,有收拾笔和本子的,还有已经把书包收拾好的,不时地把桌子敲得咚咚响,有的甚至静静地站着甚至连凳子都不愿意再坐下去。好像一个要准备换房的部队出发前在等待命令一样。

老头老师走进来的时候,铁蛋正在急忙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在这个山区学校里,大部分老师其实都是本地的人。就说眼前这位姓钟的班主任老师吧,他的家也就在野狼沟附近,论辈份,不少人以前还叫他大伯呢。可是就是这位睁眼不认人的大伯老师,其实也是个怪人,有时候和气起来跟小孩子一个样,可以跟你唱,跟你跳,可凶起来的时候,没有人不害怕的,光那眼睛,只要稍稍多看你一会儿,就足以让你心惊胆颤的。

现在,已经到了该放假的最后一刻,你还有什么好啰索的?

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钟老师又重复了不少刚才校长的许多话,什么不要荒废学习呀,要复习功课呀,末了,还特别讲了一大堆关于假期的安全,又是什么不要玩火呀,不要玩水呀,不要到不安全的地方去呀,你说你烦人不?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也是这么讲的,今年又这么讲,有什么用?末了,又一次布置了一个整本子的暑假作业,这还不算,还要大家每天都坚持写日记,每一个人先写出个暑期计划。写什么写,有什么好写的。要是这样你干脆别放假得了,真是的。

然而,就在这个铁蛋的心情坏到极点的时候,有一件事却使他多少有点幸灾乐祸,兴奋不已。因为就在他身后,已经有许多人也许实在有点耐不住了,突然把桌子敲得咚咚响。

这明显的就是一种抗议。从心里讲,铁蛋当然是支持的,于是就把头爬在桌子上偷偷地在桌子下面也敲了几下。

这一次彻底让那老师生气了。因为他们敲桌子的时候,老师的目光正好像机关枪一样“扫射”到了这一点。倒霉!怎么会这样呢。

钟老师停下来什么也不讲了,用那个带着不少圈的眼镜静静地看着大伙儿。这一回,他看人的方法和刚才在外面校长的看法有点不一样,尤其是那眼睛里,明显地有几分愤怒,因此,显得更威严、更可怕,时间也比刚才长。

这一刻钟,教室里彻底地静了下来。不少人都像在等待着某种重大消息一样屏住了呼吸。

“怎么,有意见?有意见就明着提嘛,你什么意思你。”老师慢慢地说。

这时候,有些细心人稍一留心就不难发现,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吐舌头了。

铁蛋当然知道是谁搞的鬼,他捂着嘴直想笑。他同时发现,旁边的长毛猴、皮皮虫以及那边的山妞和花花也在一同捂着嘴,好像又要摆出一幅时刻准备看热闹和嘲笑的架势。那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不笑也得笑。

老师下面的话让铁蛋他们听起来几乎有几分振奋,也有几分害怕。

“王黑虎,站起来!”

“噢,又是他呀。真是,没皮没脸的东西。”一些并没有听出准信的同学心里这样想着。一听到这,那铁蛋的心不仅放了下来。呵,可算有了替罪羊了。铁蛋的心立即又有了几分振奋和得意。因为他最爱看的就是虎子的狼狈像。

就这一句,把大伙儿的目光唰的一下都吸引了过来。随之,便是嘀嘀咕咕一阵议论声。连黑虎自己也没有想到,为什么那个不讲理的老头会把自己提溜起来。

啊,这是怎么回事?黑虎虽然无奈而又不可抗拒地站了起来了。但是,和往常一样,他的眼睛瞪得滴溜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当他朦朦胧胧地知道自己是因为敲桌子起哄的事的时候,一下子发怒了,天哪,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我,我怎么了?”

“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

“对老师有意见,什么时候都可以提,何必这样呢。”

“什么,我没有。”

“什么有没有。你先站起来再说。”老师的话不容分说。

“没有,真的,我什么也没有。”虎子牛吼般地喊着。

“虎子,”老师这一次叫起了黑虎的小名,“你到底想干啥?你不是很想表现表现吗,上来吧,反正一会儿就要放假了,有什么话到这儿给大伙说说,免得整个一个假期都难受。”

虎子越听越糊涂,于是便牛吼般地喊起来:“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

“你没有,难道我冤了你不成?”

“你?”

旁边确有几个知情者心里也知道这一次敲桌子的肯定不是这小子,可是只知道偷偷地陪笑,任凭那虎子一个劲地喊,又有谁愿意谁站起来打报不平呢。

哼,你等着!

这时的铁蛋,打心眼里的确有几分高兴。活该!要是在刚才,还可能有我作个陪,王八小子,平时就你疯,就你狂,欺大的,骂小的,你以为你是谁呢,好,一窝降一窝,斑鸠降白鸽。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也会碰到克星的。好,也该让你难受难受。

这时候,要说最高兴的还要算是那个皮皮虫和长毛猴了,因为在平时,他们俩被这小子欺负得太多了,都是受害者。这时候,谁还管他事实不事实,受害者的心当然是相通的。这一下子他们高兴得几乎欢呼起来。没有敢拍手,却笑出了声来。好小子,站着吧!站他十天半个月我们会来给你送饭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这一句,是反抗,是挣扎,也是乞求,明显地表现出冤屈与不服。但是,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同情。

呀,这是什么事呀。都说这放假是节日,这算个狗屁节日,这简直就是在受罪,在接受蒙冤受屈的审判。

可是,令铁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差点儿欢呼得拍手甚至狂枉得几乎不可一世的时候,老师拿出了刚才大会场的那张小纸条,然后说:“你们大家到底想不想早点回家?”

“想!”大伙当然会这样回答。

“可是有人写了这张纸条想让你们多溜一会儿,你们说该怎么办?”

“让他站出来!”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杀了他!”哟嗨,又是谁狗日的竟敢喊出这么恶毒的声音。

一听到这,铁蛋的心立即又吊到了半空中,突突地跳了起来,妈呀,这东西怎么会落到他手里,是那个王八小子吃里爬外向上告黑状的?

这事要是在平时,他非跳起来不可。可是在那个时候,他能吗。只好像缩头乌龟一样悄悄地把头缩得低低的不敢吭声。他发现,这时的黑虎,明显的也蔫了许多,再也不喊冤了,蔫得不像原来的虎子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虎子仍然委屈地站在那里难受着,大伙儿也只好跟着一起难受。老师又说话了:“好啊,今天真是怪了,捣蛋还捣出个瘾来了,耍怪耍到大会上去了。由于天气太热,校长不想让大伙跟着受罪,已经给你了留了面子,这会儿又来劲了是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想给咱们班争光吗?啊,你要是不想放假,就给我好好站着,我陪着,大伙儿都一起陪着,站他一天两天、十天八天也行。”

这一句,可使大伙都一起着急了,不由得齐声发出长长的“啊呀”一声。就连那些刚才还幸灾乐祸的人,也一起恨起了这个该死的黑虎子了。

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这时候的黑虎,什么也不说了,只好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了。偶尔间,也用贼溜溜的眼睛向下看上一眼,就又低下了头。

妈妈呀,这算什么事呢。

这正是:

说是气,真是气,

气了就爱耍脾气。

只要一时能痛快,

管他三七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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