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耗子这么一说,我们才发现,真的,自从我们进来这里之后,连一只老鼠也没见到,而且别的昆虫也一只都没有,这绝对是不正常的!一般来说,这种洞穴中,怎么都应该有一些这种小东西的。虽然说大凶之地,生灵避易,但是这才刚刚是在巷道中,再厉害的凶地也不可能波及这么远吧?张天叫我们别说话,大家静静地一动也不动了一会,果然,除了我们的呼吸声音外,什么声音都没有。“你们刚才有派人去左边那条路吗?”我问道。“没有啊,我们刚才跟踪那老头,只在右边这通道口发现了他的脚印,所以也就跟过来了,别看那老头腿脚不怎么利索,可走起来还真快,我们进来后虽然走得慢,可一直没看到他的影子。你们到底怎么了?”耗子没搞清楚状况。左边刚才没有痕迹?张天和我都惊讶地互望了一眼,我们可是检查过的,两边都有脚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这的事情确实是太奇怪了,难道这家伙在说谎?我扫了眼耗子,见他一脸紧张地望着我们,不像是装假的,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走盗洞吧。”我终于决定了,张天也点了点头,这事情有点不对,难道在耗子他们之后,我们之前,还有人来过?那我们的背后,是不是也跟着人呢?虎子自然是支持我的,耗子根本没有发言权。于是,张天先把地上的泥土扫到两边,免得别人也发现盗洞,万一后面有人想对我们不利,这可是我们唯一的筹码了。向上爬了三四米的样子,我们就到看到了盗洞,盗洞不大,只够人蹲着,刚好可以爬着转方向,我们都是爬着前进的,张天走第一个,耗子走第二个,虎子走第三个,监视着耗子,我断后。进了洞后,我摸了摸洞壁的前面和上面,居然都是岩石层,难怪这位前辈只能在这里挖洞出来。我想了想,既然摸金的前辈后来又把这洞堵上了,那么一定有什么原因。于是把先前那包裹中找到的镐子挖了点土在洞口,又将包裹中不怎么用的东西把洞口挡得只留下了一丝小缝,然后才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用电筒,只是感觉这洞在缓慢地倾斜向上,也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样,反正我的心是一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估计张天和耗子要好一点,虎子那家伙比我更不行,我一次爬快了点,摸到了他的小腿,他混身一哆嗦,差点吓趴下。很是唠叨了半天。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感觉前面越来越臭,那种臭味,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太臭了,臭得令人抓狂。不行,遮了鼻子还是不管用。我和他们说了声,把防毒面具拿出来戴上了,虎子也戴上了,只有张天说为了好观察情况,没有戴,把他的给了耗子,自己含了点什么防毒的药物。又爬了一段时间,我感觉起码直线距离向上爬了几十米,终于,前面虎子告诉我,到了,我的精神才稍微有点振作。虎子先出去了,然后我才不知被谁拉了出去,刚松了一口气,把手电打亮,我又差点吓趴下。我的眼前是一具死尸,而且脸正和我面对面!那人面部肌肉萎缩,颧骨高突,眼眶深陷,眼睛似乎正看着我,简直诡异之极。我快速地向后移开了一段距离,这时耗子不知从哪里摸了两根蜡烛出来点上,我才算是看清楚了我们所处的地方,这里看起来像是一间耳室,只是不知道是左耳室还是右耳室。而且从四周的岩石看来,这应该是个“蛮洞”。四川的墓葬文化悠长久远,且形式繁多,从战国末年一直延续到三国和六朝的岩墓,俗称“蛮洞”,就是在山崖或岩层中开凿洞穴为墓室。但是其中又有点不同,这墓石上雕刻各种画像,故又称“画像石墓”。
这些画像全是些男耕女织、开荒养家禽、跳舞唱歌的事情,没什么重要的。而且这耳室肯定以前被哪位前辈光顾过,只剩下两样比较粗糙笨重的冥器,一个是个大鼎,一个是个破了点边的大缸。难道这墓主人是六朝以前的?那可真有点久远了。不过,我们是追寻悬棺来到这里的,照理说,?人应该不可能不用悬棺,而用坟墓啊。我们几人又研究了一会刚才那尸骸,看起来有些年代了,穿的是清朝的服饰,在他旁边有个包裹,看来是个盗墓的前辈,不知道怎么死在这里了,和挖这地道的前辈是一起的吗?我之所以称它为尸骸而不是骷髅,是因为这尸骸上都还连着皮肉,只是已经干枯得像皮包骨,外表呈酱紫色。也不知道怎么的尸体没有腐烂,头发也在,而且是清朝的辫子,灰黑色的毫无光泽,像稻草一样。我突然发现这尸骸手中有东西。正准备凑上前看一看,张天立刻阻止了我,递过来一种红色的药丸,说是防止生人气息导致尸变的。虽然我没见过所谓的粽子,但是这两天也听明爷爷说了很多,所以我靠过去的时候还是非常的小心。人死后尸体的正常发展,应当是经过腐败而破坏和消失。但是,也有少数尸体由于自身和周围环境的特殊性,使腐败过程减慢,甚至停止,而得以保存尸体。这是不正常的尸体现象,在吸取了大量的阴气后或是由别有用心的密术操纵者施法,便有可能在身体功能上复活。但这种复活只是身体功能上的,或者说只是行动力上的复活,虽然不像鬼一样具有自主的意识,能够无形存在,但是其生存力极其强盛,单纯的肢体行动力超过正常人许多而且无任何感觉,其存在或为操纵者所利用,或单纯嗜血攻击活物。向死尸告了声罪后,我用镐子小心地把他手上的东西拨了出来,原来是块铁片,上面刻着什么“六六大顺,逢六右转,神鸟守护,十悬九空,非左即右。
六棺聚首,圣王永生”,还有几个莫名其妙的符号,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像是什么预言类的东西。我们看了半天也没能看明白,不过其中的“六六大顺”几个字让我的心紧了紧,父亲笔记本的最后也写着这几个字,难道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又在耳室逛了逛,没能发现别的东西,于是张天带头,我们向正厅走去。走出耳室,我们用电筒一照,全都愣住了,面前不是我们想象的正厅,别说棺材了,连墙壁都没能见到。我们的面前是一片石笋林,最前排,面对着我们的方向,就是九根竖立在地上,约三米高,直顶到洞顶的石笋。我们又照了照里面,隐约可见无数凌乱的石笋,有的拔地而起的,有的从上面垂下来,看起来奇形怪状的,在石笋的最后方,似乎是一块空地。
我奇怪了,照理说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老鹰岩的里面,甚至是半山腰左右,四川也不像贵州那样到处都是溶洞,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喀斯特地貌?不知从哪里漏出来一丝丝月光,照在石笋丛中,更显得诡异而美丽。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没有时间让我们多想,我们从中间的两根石笋间穿了进去。走进去不到三分钟,我们都觉得不对了,刚才在外面照的时候,明明我们离那块空地最多不超过三十米。可是走了这么久,现在不但没有到达,而且连空地都看不见了,入眼的除了石笋,还是石笋。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鬼打墙”?张天忽然停了下来,蹲下去查看什么,我也连忙走上去,这时我才发现,原本应该跟在我后面的耗子和虎子不见了!我连忙用呼叫机轻声地呼叫,但是没有任何应答,看指南针,也是在到处乱转,看来,这附近有很强的磁场,而且不只一处。搞不好这里是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