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名字而已吗,何必扭扭捏捏的,大老爷们儿怎这么不爽快?”胖子狠狠拍了一下我肩膀,痛得我一个哆嗦,偏偏脚下又没有足够的空间让我避让。“女人名字?哪来的女人名字?”我怒道。“曼倩,啧啧!多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啊,一听就知道是个美女。”胖子嘴里连连啧啧,两个眼睛都开始冒星星了,“看人家古代美女,起名字就是有水准啊!”小蔡正准备附和,忽然见我目光呆滞,不禁伸手在我面前晃了一晃:“端哥,你没事吧!”我有事,非常有事!这胖子到底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我以前还真没想过这问题,听胖子这么一咋呼,心里顿时——毛骨悚然!看着我活像是见鬼的表情,Shirley杨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一笑,终于把所有迷醉在日出里的人都唤回神来了。胡八一抽着烟,看胖子的眼神已经有种“惨不忍睹”的感觉了。“胡爷,这烟雾够多的了,你还制造障碍!”大金牙咋呼道,“站在这里看日出,路又不会从天上冒出来,就算来个彩虹咱也没那个本事走啊!大家还是把背包里的绳子全部拿出来吧,看看能不能放到底!”这倒是个主意。
李瑞捡起一块石头,往山崖下丢去。所有人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石头落地的声音。十秒钟!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以后——我实在忍耐不住开始大喘气,而下面依旧没有丝毫动静。三分钟以后,秦教授宣布:“山崖太高了,就算掉下去声音也传不上来!除非扔一个脑袋那么大的石头下去。”我们在悬崖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么大的石头。Shirley杨倒是二话不说,拔出腰上那把虎牙军刀,往山壁上突出来的一块岩石上劈过去,也不知道是那石头下的水土流失使它松动了大半还是Shirley杨天生神力惊人(我比较愿意相信是前者),那石头应声而动,晃了一下就在我们的目瞪口呆和胡八一惊得连香烟都从嘴里掉下来的呆滞目光里“轰隆”一声滚下去了。三分钟后我们如愿以偿地听到了石头轰然砸地的巨响!一秒钟这大家伙就能掉下去六米了。加上不断增加的速度,三分钟肯定有七八百米了!这也太高了吧,我们身上可是没有任何专业攀登设备。光靠绳子是不是太不保险了?一人(我是指摸金校尉)身上的绳子是标准的一百米,八个摸金校尉就只有八百米长——这样的绳子是不是有点不太保险?就算我们能下得去,那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怎么办?不过,所有人都用恐惧的眼神盯着重新把军刀收回刀鞘的Shirley杨——你狠!“问问里面的人,估计高八百米——有什么办法没?”我一边说一边用同情的眼光看胖子和胡八一。
虽然这两个家伙老是找我的麻烦,但是和这么一个学识好又是从美国回来、见识广博、还这么“干脆果断英勇无比”的女子做搭档,简直就是在找“刺激”。胖子张大了嘴到现在都没有闭上去。胡八一苦笑不语。最厉害的还是Shirley杨,她把头发往后一撩,看看周围,居然诧异道;“你们都看我干什么?”众人连忙把头转回去。过了一会,洞里面爬出来一群花花绿绿的大蛇来,看得我们心里一阵发毛。“峭壁不可能光滑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先把蛊放出去看看,哪里可以暂时停留的,等我的这些宝贝回来就有数了。”我们默然地看着这群蛇顺着峭壁游了下去。时间不长,也就约莫着十分钟——蛇群又回来了。崂山的道士和一个蛊教的祭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洞穴里挤出来,现在平台上除了Shirley杨以外人人都紧贴着身子站了,我、小蔡、胡八一、胖子、Shirley杨、李瑞、秦教授都把绳子从背包里拿出来,小心地结在一起。卓言的绳子也被传递到了外面。我用七个抓钩,牢牢地把绳子一端盯在平台上,伸手扯了扯,担忧地说:“这绳子虽然很粗了,但是我们毕竟有十七个人啊(八个摸金校尉加一个大金牙,还有两个老道和蛊教的六个老头),肯定得分批下去,每次不能超过三个人。”
谁先下,谁又和谁一起下?在貌合神离的我们看来,真是一个麻烦的问题。我就不会放心第一个下去,如果大金牙、小蔡、还有胡八一他们三个不在上面我绝对不敢下去,天知道这帮家伙会不会使坏割断绳子;同样道理,要是这几个人不在下面我也不敢动,万一爬了一半,下面的人把绳子烧了怎么办?不光是我,每一个人都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这样吧,大家拆散了分批下。”秦教授说。一想果然是最好的主意,于是大家都同意了。第一个下去的就是那个放蛇看路的祭祀、小蔡,还有李长老。谁的同伴都在上面,谁的同伴都在往下爬。而且不管是那个祭祀还是李长老都互相监视住了,不可能在半路上对其他两人下什么坏手。看着他们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云雾里,大家心里都紧张极了。过了大约整整两个小时,才有一条蛇游了上来。他们已经安全到地上了!所有人都激动起来。李瑞、我、Shirley杨一起动身,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慢慢攀缘着绳子,跟着那条给我们引路的蛇,踩着峭壁上一块块足以支撑我们身体的突出岩石。我始终不敢往下瞄一眼,深怕看见了云雾缭绕我头就发晕。人这样悬在半空里,心好像也悬了起来。峭壁上有很多斜斜长出来的松树,但是那些都不能用力扯,这些树的枝干其实很脆弱。就连那垂下来的藤子,最好也不要去碰它。这山野之间,很多藤子都是有毒的,就算没有毒也会有刺。那条蛇的动作特别灵活,在峭壁间沿着突出的岩石游动,我们快它就快,我们慢它也慢,这倒真让我羡慕起那些蛊教老头来了。我并没有恐高症,可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恐高症的症状全出现在我身上。不能头晕!要命的话就得好好往下爬!
山风一阵阵吹来,每次山风一起,我们就不得不停下来,整个人小心地贴在峭壁上。就是这样,绳子还一阵晃悠,弄得我们三个心惊胆战。峭壁上时不时还有颜色绚丽的虫子爬来爬去,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好在给我们引路的那条蛇其实是“蛇蛊”,不用问也是特别厉害的,山中动物遵循一项比人类要严格得多的守则——绝对不去招惹惹不起的玩意儿。又好在此时正是早上,不少夜行的虫子或者毒蛇正窝在各自的洞穴里,即使是其他的毒虫在不是日当正午的时候也很少搏斗,而蛇更是冷血动物,和鳄鱼一样,身体没有一定热量就绝对不会去捕食。
不得不承认,假如这次没有蛊教祭祀的蛊,我们恐怕就得丧生在这一群群也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毒虫嘴里了。只感觉到时间过得特别慢,刚才明明计算是两个小时,可是在我感觉里似乎过了十个小时一样。我们三个都是摸金校尉,按道理身手要好得多,一路上除了Shirley杨不小心滑了一跤差点摔下去以外,都是有惊无险。最要命的是早晨的岩石上全是露珠,不能把重力全放在脚下,因为那肯定是站不住的。只能用脚尖交替着在岩石上和峭壁上变换重心位置。逐渐的,露珠没有了,看来时间已然不早。我们加快了速度。忽然感觉一阵猛烈的山风扑来,我们赶紧停住不动,却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从我身边擦过去,脸上都多了几道被风刮破的血痕,一团黑影从我身边快速掠了过去。“小心!是老鹰!”Shirley杨大喊。我闻言大惊,果然看见不少黑影急速朝峭壁扑了过来——两翼如铁,带起的劲风像刀子一样。只瞬间我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彻底的“条条装”,身上还有一些地方已经裂开流血了。它们在捕食!捕食的对象是这峭壁上盘踞的蛇。幸好不是我们,幸好有“蛇蛊”在其他蛇离我们还是有段距离了,要不然光是它们扑过来的动作就能把我们从绳子上吹下来摔成肉浆了。蛊本不是活着的生物,在老鹰眼中,“蛇蛊”并非是食物。它好像什么也发生一样,慢慢地游动着。
一次捕食过后,老鹰们飞到远处去进食。到它们下一次再来,起码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我们给老鹰这么一吓,再也顾不上什么,安全什么的也不考虑了,疯似的只用脚尖轻微点一下岩石,抓住绳子没命地往下滑。不一会儿,手套就被磨破了,手上也出了血痕,痛得钻心!不过终于过了蛇群密集的地带。老鹰们再一次到来捕食已经是在我们头顶上二十米的地方了,这回清晰得看见了那些空中霸主捕食的全过程——猛然一个俯冲,双翅大大张开,两足前伸,身子完全倾斜了过来,双足利爪在峭壁上一落,就准准地抓起了一条毒蛇,然后立刻拍翅飞起。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果不是摸金校尉的眼睛好,想必还看不清楚。主宰天空的鹰,果然是厉害无比。顾不上再慢慢看了,蛇群又一次受惊,四下乱游,还有不少条就直接这样从峭壁上纷纷落下,掉到藤子里或者凸出来的岩石或者松树上藏匿起来。只听Shirley杨大叫一声——一条蛇落到了她肩膀上,她猛然一扭身子将其甩落。
而一条颜色碧绿到诡异的蛇正好掉到了李瑞右手上,那蛇正晕头转向,也不分辨,就狠狠地咬了一口。李瑞这小子我虽然看不顺眼,但他倒也不愧是条汉子——立刻往峭壁上一靠,脚踩稳岩石,绳子往身上绕了一道,腾出左手来,拔出腰里的匕首,狠狠把蛇咬中的中指砍掉了。他闷号一声,伤口喷出的血鲜红,那断了的手指却变成了乌黑色泽。他要是犹豫一下现在就得砍整个右手了!
我只觉得胸口一凉,也有条蛇落到了我身上。我胸口的衣服早在墓里就被那“行尸”扯坏了,等于这条蛇直接落到了我的皮肤上,当下大骇,愣是动也不敢动。那蛇金身上套银环,三角头好不狰狞,仓皇扭动着,或许是感受到了我身上的温度,冷血动物的蛇一个惊慌,一口就咬了下来。我头脑里嗡地一声:这下小命是完了!伤口不痛,只是一阵麻痒,我却感到天旋地转,心中绝望透了,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也不像李瑞可以砍掉手指保命!这该死的蛇在我胸口咬了一口啊!闭上眼,我突然想:我要是死了,这蛊尸的墓会不会就永远打不开了。没有我的血,第三道“蓬莱登仙门”他们还能打开吗?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忽然感觉胸口一热,惊愕地低头望去,只见那黑色的毒血在一滴滴往外渗,而那条色彩本来还很绚丽的银环金蛇全身僵直发黑,死在我胸口上。死了牙齿还没有松开。
怎么回事?不是我死吗?怎么变成这条蛇死了?鬼才相信我百毒不侵。Shirley杨和李瑞,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呆呆地看着我(三个人是一起下的,前后顺序正好是主人公在中间,别忘了绳子只有一条),我也呆呆地看着他们。山野之间的确有被毒蛇咬了之后不死反而能毒死蛇的,这不用问都是些厉害的毒物,像是什么美人蛛和金蟾蜍。我身上的毒比这条蛇还厉害十倍?我一个哆嗦,想起了我身上中的蛊。露出一个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的笑容,我轻声道:“没事了,快走吧,是我身上的蛊毒死它的。”!Shirley杨忍不住笑起来,而李瑞脸色变得很难看——说不定他也不用砍自己手指的!我们怀着复杂无比的心情继续往下爬,李瑞的伤口虽然及时包扎了,但还是一直在渗血,将绳子上染得斑斑点点。到后来我掐心思点算的功夫都不管用了,完全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直到脚踩到地面,我还感觉到好像悬在半空里,一个没站稳就往地上栽去,要不是小蔡扶得快,我就得躺地上了。“端哥,你们蛮快的啊!就用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我在心里沉吟——为什么我感觉好像过了整整五个小时?抬头看看太阳,还在天上挂着,看位置也不过九、十点钟左右。手上按到了什么软呼呼的东西,心里奇怪,低头望过去——一块上好的金黄色毛皮?这怎么像是虎皮?我再仔细一看,顿时两眼一黑、彻底倒地,这回小蔡都没扶住我。一头庞然大物、山中霸王横躺于地,虽然只是一具尸体但气势犹在。大约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那么长,保守估计起码也有三百来斤,脑袋却给砸得稀烂稀烂。“这个,这个难道——是我?”Shirley杨也呆掉了。“可不是吗大姐!”小蔡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你那一大石头扔下来,正好把这只老虎砸死了!可怜的老虎啊,它无事路边走,祸从天上来啊……”我盯着Shirley杨,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两字:“你狠!”再过了一个半小时,我彻底缓过气来,第三批人也从绳子上安然无恙地下来了。胡八一,大金牙和秦教授。——和我们一样是狼狈不堪,衣服散乱成了一条一缕的、裸露的皮肤上血痕宛然,他们这三个人最倒霉,中午时分恰好是毒虫争斗的时候,看来他们没少受罪。当然他们下来的时候,看到死在地上的老虎也很是目瞪口呆,看着Shirley杨的目光和我一样充满不敢置信和敬而远之。当初在“曹先生请客”的晚上我第一次看见Shirley杨就感觉到女子有胆量干倒斗这行就必然不可小瞧,没想到我还是低估她的本事了。
“也好,也好。”胡八一笑得很是勉强,“杨参谋长替咱们干了一件大好事啊,山中猛虎出没的地方很少有其他猛兽,要不是在下来之前把这个大家伙干掉,恐怕我们至少有一人得死在这畜生嘴里。”
想想也对,首先是小蔡他们第一批筋疲力尽地从峭壁上下来——还不给这老虎捡了一个送上嘴的便宜。这可跟北京城动物园里的老虎不一样,野性十足,捕猎时擅长偷袭和潜伏,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还真的难保不会被它咬死一两个人。
Shirley杨对呆滞的我们挥挥手说:“这就叫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是啊,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这点我深有体会,可惜不是好运气,是坏运气!我他妈一旦倒起霉来,绝对是一连串的霉运,甩都甩不掉。这人和人的差别,你说咋就这么大呢?运气这回事和什么家世啊身份啊聪不聪明总没有太大关系吧!
我东方端华为什么天生就运气不好呢?“大家休息一下,然后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吧!”秦教授慢吞吞地说,他那把老骨头是正宗快要散架了。李瑞走到他面前,小声地说起什么来。我立刻看到这老狐狸的眼睛眯起来盯着我。李瑞那阴狠里带着怨毒的目光我不用看就能感觉得到。真是没道理,换了是我被毒蛇咬中手指当然也是立刻和他一样,谁那个时候能想到蛊的问题。这个时候来怨恨我,以为我是故意不早和他说明这一点——我这算是好运气吗?你怎么不想想我中的可是“失情蛊”,比你们身上只有一种“石蛊”不倒霉多了。搞不好你身上的蛊毒性还没那么大、不能把蛇给毒死呢。
我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希望你马上再被毒蛇给咬中——让你不解!让你死!我东方端华就是小心眼,就是没有容人之量!怎样?“这里是太行山王莽岭的一个山谷,距离锡崖沟大约七百米。”刚刚在附近转了一圈的小蔡很是佩服地说,“这座古墓之大远远超乎我们的预计!”
“有一个问题很值得考虑,那就是为什么要一穴二主?”秦教授开口道,“很明显,王皇后的棺木是后来匆匆忙忙下葬的。在她下葬之前,这座墓就已经存在了,这么庞大的墓不可能没有任何记载,为什么要把她葬在这里?难道仅仅是因为所谓旺夫家消怨恨的困龙势?中国之大,想找一个困龙势难道很难?”
“也许是就近下葬。当时兵荒马乱的,那么麻烦,谁还有工夫讲究这个!”
大金牙嘟哝着。我们全都笑起来。“如果嫌麻烦随便挖个坑葬了不就行了?”小蔡抓抓头发说,“这墓大家都进去过了,难道不是险象重重,除了我们谁会活得不耐烦了跑进去,那不叫怕麻烦那叫找麻烦吧!”“也许是因为那皇后下葬的时候就已经尸变了,埋其他地方不放心!”Shirley杨忽然拍了一下手:“大金牙这句话说得有道理!”“怎么可能?史书记载,王莽的女儿、汉平帝的皇后在绿林军攻下京城长安的时候,宫中起火,宫女侍从劝其赶快换衣服逃走,然言‘一为夫,一为父,奈何奈何’,继而投火自焚,她可是死在长安,有必要千里迢迢花尽力气把她的棺木运来葬在太行山吗?”我不可理解地摇摇头,“这怎么也讲不通,一个尸变而已,难道没有办法另外建造墓地,再用之以道门密法镇压吗?”
李长老也点头说:“的确,根本没有道理特意把棺木运这么远来安葬。棺木上的锁链,以及墓室顶上的名字,放在其他地方也是有效的。”“我可不懂你们汉人的规矩,什么一墓不能葬两个人的。”蛊教祭祀低沉地说,“但是你们好像都误会了一件事!”众人愕然,都露出不解之色。
“蛊是活的,蛊王自然也是活的,他只是沉睡千年而已。”祭祀不管目瞪口呆地我们,继续道;“既然他并非是死人,在他的墓里埋葬另外一个人又有什么不对?”
这——蛊是活的?不,在练成蛊的时候,那些虫子就已经是死物才对,它们已经不是阳世之物,不需进食不需正常活动与繁殖。它们已经成为介于生与死之间的一种生命,只要巫术的力量足够,就能永远安眠下去——一旦惊起,必然恢复,起而噬人。蛊是有生气存在的,难道说蛊尸也是?!道家老子说世间一切,非生即死——看来苗疆蛊王,正是超脱了生死,可惜不是成仙,不过也算长生不死。
我似乎又想起那个怪异的梦,梦里那汉武帝刘彻恼怒异常地对东方朔说着什么。汉武帝和秦始皇一样期望长生不死,是每本史书都记载得很清楚的事情。总不会——我打了寒颤,赶紧赶走我脑子里荒唐的念头。蛊尸不可能是刘彻,东方朔死后三年汉武帝才驾崩,葬于茂陵。现在茂陵也早就被掘开了,里面是一清二楚,绝对不可能有差错。“就算一穴二主的规矩不算,但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要把王莽的女儿葬在蛊尸的墓里啊。”Shirley杨沉思道,“还有,这个地方的地名也很有问题!”太行山,王莽岭,锡崖沟。传说西汉王莽追赶刘秀到此安营扎寨,故名。那之前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呢,恐怕无可考证了。总不能因为王莽到这里来过,这里又叫王莽岭,所以要把他女儿葬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