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同人之升棺发财

第八章 牵得美玉归

　　没有一夜的惊魂，我永远不会知道，灰暗的夜空充斥着尘土味的凉风也能让人如此陶醉。

在朦胧的星光指引下，我一手提着工具，一手搀着胖子，艰难地往回走。这小子点儿太背，最后把粽子踢下山的那脚用力过猛——崴了。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有取错名的，没叫错外号的。平时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胖子这小子死沉死沉的，没走两步路就要紧一紧、提一提缠在他腰上的胳膊——这小子忒热爱土地了，直往下滑。

胖子还挺习惯，挪了挪身子，大半重量都压在我这瘦小的肩膀上了，一边乐着还一边说风凉话：“哥们儿，左边点，左边点，那儿地不平，别磕着咱重伤员。”

我一听，气血上涌，脚一软，差点儿没吃住劲。

“悠着点，前辈怎么说的来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我喘着粗气，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谁身上挂着个小200斤的壮汉也轻松不了！

胖子见我没有还手之力，更来劲了，“我老林，今天要代表组织上好好批评批评你。对对，就你，往哪儿看呢！为革命战友做点事，要端正态度，不要有情绪嘛！”

靠，真是佛都有火！我肩膀一缩，手一松，上一秒还志得意满的胖子立刻跟黄土地发生了亲密接触，只听他一声惨叫：“啊！我的P股！”

我脚一软，也一P股坐到了地上，喘着粗气对胖子说：“你还别来劲，差不多得了啊，再不说人话，我代表人民枪毙了你！”

胖子揉了揉P股，笑了笑没说话，也不顾地上脏，两手一张平躺到了黄土地上，舒服得直呻吟。也是，刚从洞里爬出来，衣服也不比地上干净，学着胖子的样子往地上一躺，用两只手垫起脑袋，望着有点渐亮了的天空。

一歇下来，身体上的精神上的疲劳一股脑地涌了上来，躺着再也不想动了。好半晌，才缓过了这口气。

“涛子，咱终于倒了斗了，这还是一宋朝的，怎么也有小一千年了吧？”胖子回过神来了，满脸的眉飞色舞，回味无穷。

“宋朝的？”我嗤之以鼻，“你小子就是没学问，没看到那大粽子是半秃瓢吗？要是宋墓我头都剁给你！”

“怎么？不是宋朝的？那老丫的敢骗咱，回去就把他拾掇了。”胖子正说着，猛地一惊，霍地坐了起来，“那我们倒的那些东西还值钱不？”

敢情他是担心这个，我掏出那对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值钱，怎么不值钱，墓不是宋朝的，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宋代玉佩！”

“嗯？怎么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的，你说句囫囵话成不成？”胖子口上埋怨着，却放下心来躺回了地上。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对他来说，值钱就成，什么宋墓不宋墓的他才不管呢，对这厮讲历史，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单室为墓，不修砖瓦，夯土成穴，这都是西夏墓葬的典型特征。其实想想倒也顺理成章，回想一下陕北的历史，在这疙瘩出现个西夏墓一点也不出奇。

大约在南北宋交界时吧，党项族首领李元昊去赐姓李，号“嵬名氏”，自称“吾祖”（即青天子），正式称帝，国号“大夏”。因其势力范围地处我国西北部，故史称“西夏”。

西夏先与北宋、辽，后与南宋、金成三足鼎立，直到成吉思汗崛起，才惨被灭国。其全盛期“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辖有今宁夏全部，甘肃大部，陕北、青海、内蒙古等部分地区，所以在陕北发现西夏墓其实很正常。

当时控制陕北的是西夏而不是宋朝，乡民不知，以讹传讹下，这座西夏墓就被传成了宋墓，倒也不是李村长特意骗我们。只不过咱堂堂摸金校尉嫡传，却被那老丫的给误导了，探穴的时候愣没发现是西夏墓，说出去也是够丢人的。

一路上，我其实一直在回想刚刚的经历，越想越觉得不对。以那白毛粽子身上的衣服、陪葬的饰品看，怎么也不像个买不起棺材的主，那干吗把棺材弄得那么薄呢？呵呵，难道是为以后诈尸比较方便？

我都给自己逗笑了，哪儿有人为了这……等等，不对，搞不好他还真是为了诈尸方便，刚才一直没往这方面想，早该注意到了的。

——那口薄木棺材，分明用的是槐木。

哪儿有人用槐木做棺材的，住人都不行！除非，他压根就没想死后安宁。

我说怎么这么衰呢，第一次倒斗就对上了粽子，敢情是碰上了这等狠人。什么是真狠？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不止生前对自己狠，死了也不让自己安宁，这简直就是凶人了。

出道第一次就碰上这等凶人！想到这儿，我就不寒而栗，感叹自己的运气。

“喂！涛子，你没事吧？”胖子问道，语调中还透着份紧张。

胖子这小子粗线条也会替人担心？难得啊！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儿。”

“没事？没事我就把自个儿的鼻子吃下去！”胖子嗤之以鼻，“你是不知道你刚才那副样子，又是笑又是叹气，神神叨叨的，还臭着张棺材脸。”

“靠，你才棺材脸呢，我这不是后悔嘛。”说着，我拿出那对玉佩在手里把玩了起来，“咱拼死拼活的就得了这，那白毛粽子也忒小气了，拿他两块玉佩就长毛了！”

不想把心中的担忧告诉胖子，事情还没清楚呢，还得再琢磨琢磨，这事不管怎么想都透着股不对劲。我有一种直觉，这事还没完！

这玉佩上雕的是？东西到手后一直没机会拿出来细看，揣怀里这么半天，这还是第一次细看。

两块玉佩通体雪白细糯，应该是取自同一块上佳的和田白玉料。奇怪的是，两块玉佩中间雕饰的却是一个鲜红的怪兽图案——大头大嘴，有首无身。

这分明是饕餮纹！

那僵尸到死都捉着不放这玉佩，什么意思？哼，想警告我们要适可而止吗？

想想又不对，一个对自己都能这么狠的人，不应该对外物这么执着的。再说了，这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可除了棺材里的几件，墓里也没什么陪葬品了，可见他对钱财也不是看得太重。难道……，他是在守护着什么？

想到这儿，心中一丝明悟，好像抓到什么了，又理不清楚。

我这边正头痛着呢，忽然一个条型的东西从我眼前晃过。是胖子，只见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根带子，嬉皮笑脸地在那晃悠呢。

咦？定眼一看，居然是白毛粽子身上的那根嵌玉腰带。

“你什么时候摸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刚在墓里咱不是挨了那粽子一个熊抱吗？哥们儿就顺手把它牵来了。”胖子得意劲上来，还表演了个猴子偷桃的动作。

“靠，真没看出来啊，你也是一舍命不舍财的主儿。”真是服了他，生死关头还不忘扯人裤带，“我说胖子，我算看出来了，倒斗这行不适合你，你应该从事一个更有前途的行业，还可以顺便为国家做做贡献。”一看多了条玉带，我心里也挺乐，趁机调侃起胖子来。

“啥行？”胖子睁大眼睛问。

“采花贼呗！就你扯人裤带这麻利劲，连绳子都可以省了。就这么一扯，挥枪就可以上！不仅自己爽，还可以为国家添丁加口，多好的事啊。”

“日你先人板板，娘西匹，格老子的，你就没句好话。”胖子一急，骂人都南腔北调了。

笑了一阵，心里倒是放松了下来。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了。

刚想再找个话头打趣下胖子，忽然“咯噔”一下，我的心跳猛地快了好几倍。

我的腿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我脖子有点僵硬，艰难地转过头一看。居然是……胖子的猪蹄。还好不是……那个东西，心刚放下去，火就上来了，“你蹬我干吗？找抽呢！”我怒道。

胖子拍了拍大腿，还挺不好意思的，扭捏了半天说：“我这不还没缓过劲嘛，这腿不听使唤，还抖着呢。”

“你丫就这点出息了。”不过想想刚才胖子在里面表现还不错，得鼓励一下，“刚在里面不是挺带种的嘛，我当时还琢磨是不是要把东西放下呢？你一声不吭，冲上去就给了人家一个狠的。”

胖子脸更红了，道出了真相：“其实那会儿我是想后退来着，没想到吓得狠了，这腿脚它就不听使唤了，一个劲地往前迈，我一想，没辙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豁出去给了他一下。”

啥？这也行？我目瞪口呆！

好半晌，我回过神来，“啪”地一巴掌拍在胖子大腿上，夸道：“真是条好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