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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七、非洲的荣耀(二)

  我们几个人出了门,这里应当就是基地的正门。碉堡,电网,沙包,轻重机枪,甚至88毫米防空炮无不齐备。而回头望去,基地的大门就如同镶嵌在峡谷壁上的黑点,看来这个基地是借助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穴建设而成的,整个布局真算得上巧夺天工。

  抬头向上看,一条瀑布从上面倾泻而下。我心想,这就有点麻烦了,这瀑布的水明显是从刚才那地下湖流淌下来的,如果上面切断地下河,这里也不该有这瀑布,看来上面的地下河又开始流淌了。我们回去的路无疑是被封死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能够找到这秘密基地所谓的前门,我们才有希望活着回去。

  多条地下河流在我们面前汇集,形成了一道湍急的大河奔腾而去。我们身处的地方如同一个巨大的地下峡谷,上面根本就望不到顶。身处在这样的环境,唯一的感觉就是渺小。

  而纳粹当年的设施修建得还是非常完善的,竟然顺着河流开了条公路,路灯已经顺着道路延伸到了远方。大体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些路灯虽然完好的不多,但是至少还能让我们这些人大体把这个鬼地方看个明白。

  基地外面是一个人工修建的停车场,那里停了几十辆车。有卡车,也有轿车,还有半履带的装甲车,不过好像没有能开动的。这些东西在这里扔了二十多年了,看来我们别指望用了。

  出了门,我们开始商量。大家一致认为回头路是没有了,如今只好硬着头皮向前了。

  我问卡松达:“老卡,这地下峡谷的传闻,你可听说过?”

  卡松达摊手耸肩:“没有,我对这里和你们一样陌生。”

  “卡松达同志,我严肃地正告你,希望你能加强对当地文化的学习,别做个一问三不知拖我们革命后腿的落后分子啊。”大张虽然号称严肃正告,但是一看他那嘻嘻哈哈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又嘴欠了。

  卡松达无奈地笑:“惭愧,我实在是没有钻地洞的天赋啊。”

  “那你就不如我们亲爱的楚大头同志了。他不光脑袋大,钻洞还一流。”

  “张大个子,你又拿我开涮是吧。”大头也乐。

  “这叫乐观的革命主义情操。”

  几个人说得还挺热闹,可我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我老是觉得还有什么不太对头的地方。

  我想了半天,终于想出点什么来。纳粹进行那黑暗仪式的时候只有十名纳粹士兵在场,其他人呢?他们那样的生物士兵至少有二十个。还有他们抬的大集装箱,如果那里面是怪兽的话,他们抬到哪里去了?该不会又在路上下了什么圈套了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大张忽然说道:“前面河边有帐篷,隐蔽!”

  我们赶忙弯下了腰身,枪支的保险也全部打开。顺着大张的手指看去,远处河边果然有几座小帐篷。

  大家分散开来。可是观察了半天,那边仍旧没有任何人的迹象。还是老套路,我和大张上,其他人掩护。

  卡松达可能觉得这样的事情总是我和大张上有些过意不去,也执意要跟我们一起。当时环境也由不得我们过多争执,推让了几下后,我们三人便朝那营地摸去。

  营地里大概躺着七八具尸体,不用问,也是“眼镜大哥”的人。我们赶忙过去挨个查看,全部都不行了。我摸了下他们的身体,似乎刚死不久,应该是纳粹经过这里的时候顺手把他们收拾掉的。

  “这边这边,这边还有一个。”卡松达发现河滩上还躺着一位,赶忙招呼我们。

  我和大张赶紧跑了过去,大张一试鼻息:“赶紧,他二大爷的,终于抓个活口!”

  我俩连忙把那人从水里拽了出来。大张“啪啪”地抽那人耳光:“兄弟,醒醒。兄弟,起床了,天亮了。”

  我赶忙阻止他:“你干吗呢?情报还没搞到手,你就把他活活抽死了。”

  我简单给那人处理了下伤口,看来是被冲锋枪子弹洞穿了大腿,似乎并不致命。不过不知道他受伤多长时间了,希望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很快死去。

  还好,那家伙长出了一口气。

  那人迷茫地看了我们一眼,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们……是……”

  “我是你大爷的……”大张这个嘴就要坏事,我赶忙把他推到一边。

  “我们是洪先生的朋友,在这里找他很久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你们是被谁袭击的啊?”戏还是要表演一下的。

  “洪老爷被纳粹带到……”那人刚想说点什么,突然间他看到了大头,语气就不对了,“你们……不是洪老爷的朋友……你们是勘探队……你们不该来这里的。”

  我一看,坏了,露馅了,这该怎么办。

  这时,那人竟然拼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子拿到我们面前。我们以为他在掏枪,哗啦哗啦地把枪口都指到了他脑门上。

  那家伙并没有理会我们,只是另一只手还哆嗦着,指着那瓶子对我们说:“咬……咬……咬……”

  “什么意思?咬什么?”我把大家的枪拨开,抓起他的身子使劲晃着,“你说什么呢?咬什么?说明白点!”

  这个时候,地下竟然忽的一下蹿出了一根钢筋一样的东西,吓了我们一跳。

  众人连忙撤身,“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钢筋一样的东西竟然像活的一样,忽地又变得柔软了,但是它的速度仍旧奇快,一下就缠到了那人的脖子上。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那钢筋竟然像生长进那人的脖子一样,和他融合到了一起。接着传来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有人在拿吸管喝着什么饮料。

  再看那人,全身抽搐,皮肤迅速开始起皱,整个身躯都向脖子部位收缩。就在短短几秒钟内,那人的身体竟然被那钢筋状的东西完全吸了进去,没有留下任何身体组织!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先前众多的神秘失踪事件,竟然是这样发生的,而且就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

  那钢筋一样的东西在吸收完那人之后,又搜索着向我们这边移动。我们谁也不敢乱动了,被这个东西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忽的一下,那东西竟然在瞬间蹿到我的面前,直冲我的眉心。我差点把后槽牙咬下来,当时已经把手里的长刀抽了出来,看来得拼个鱼死网破了。

  我示意大家都不要动。就这个东西的速度而言,我们任何人都逃不过它的攻击,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东西果然是有生命的,似乎在嗅着什么气息,就那样一直在我面前来回蠕动,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它一直没有出手。我手中的长刀已经开始发抖,我准备出手,先下手为强!

  我忽的一下举起长刀,正要砍下去的时候,整个峡谷之内忽然穿来了一阵女孩的哭泣声。那声音由远而近,似乎是顺着地下河流两旁的峭壁传来的。

  钢筋样的东西听到那奇怪的哭声,竟然像收到了什么命令一样,一下子缩到了地下,消失不见了。

  而两旁的峭壁上,竟然有十几个黑色的身影嗖嗖地钻进了峭壁的洞穴中。我们这时候才发现,两旁的峭壁上早就埋伏了十几个不明生物。众人无不长长地出了口气。

  大张一P股坐到了地上:“他奶奶个腿的,吓煞爷爷了。那都是什么鬼东西?”

  大头则赶忙跑过去查看详细情况。

  而我,早就吓得僵立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

  卡松达连忙过来拍我:“刘!刘!”

  “啊?”我这才回过神来。

  我赶忙跑到大头身边问:“怎么个情况?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怕的生物!”大头咬着牙。

  “什么东西?什么原理?”

  “什么东西我没看清楚,只是这样的袭击方式太惊人了!”大头摇着脑袋说。

  “你就赶紧说吧,别惊人惊人的了。我他娘的自从进了这里以后,就已经没有震惊这样的概念了。要再出这样的事情,我得发疯了。”大张吼上了。

  大头早就习惯了大张的作风,并不理会他:“你们看,那东西是从地下伸出,缠绕到那人的脖子上,然后那个人在瞬间消失。再结合刚刚消失的那些奇怪生物,我看是这样,这种生物能打洞,这周围早就被它们开得四通八达了。而这些人也是通过那些虫洞进到这里的。至于这些怪物,他们应当有类似蝴蝶一样的嘴部组织,伸缩自如。而且最可怕的是,它们的嘴巴里能分泌一种奇怪的物质。这种物质与人体接触之后能够让人体组织产生类似升华的化学反应,在瞬间软化人体各个组织系统,从而被它们吸食!我们在外面的小楼,还有这基地的很多地方都看得到类似的圆孔。当年纳粹基地肯定就是被这些怪物袭击,被袭击的人全部被它们吃掉了。而且它们的嘴部可柔可刚,连那种机械人的胸部装甲都能洞穿。纳粹当年制造出这么多类人机械,我想其假想敌人大概就是这类东西了。”

  我们哪里是与人类作战,我们的对手根本就是一群魔鬼。我忽然想到了那浑身骨头酥软的狙击手,他所中的弹丸也产生了让人体酥软的效果。那纳粹女人背的长枪能远程注射僵尸病毒,那么纳粹是不是也研究出了这奇怪生物所分泌的物质,并且把它们当做武器投入实战了?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这样的东西,我们在地面上的时候就袭击过我们。在那黑水湖边的营地,我的第一个弟兄应该就是被这怪物袭击的吧?”卡松达的回忆也提醒了我。

  看来这怪物的活动范围相当广,甚至连那个小镇都到达了。而且它们的能力实在让人吃惊!我们必须要解决的麻烦,不光是纳粹了,这些东西无论如何也必须解决。不管到底是谁在冥冥之中安排了如此的生物,我们必须得有所动作。如果不谨慎处置,我们人类的未来甚至都会受到影响。

  算算时间,进到这该死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大家都挺疲惫。那些奇怪的生物听到奇怪的哭声之后竟然全部都滚蛋了,也许是去和纳粹火拼去了吧,那样最好。

  “哥儿几个,这里好东西不少啊。你们看,罐头堆得跟小山一样,咱是不是吃点东西,休息会儿再走?”大张眼尖。

  “可是雷总现在状况不明,咱是不是不能停留了?”大头似乎不想在这里逗留。

  “难得啊,大头,挺为我们领导着想呢。放心吧,就是咱兄弟都死光了,他老人家也死不了。咱们稍微休息会儿也误不了事。”

  我也有些累,跟卡松达商量了一下:“还是休息十分钟吧,顺便吃点东西。我也饿了。”

  其实我早就饿了,只是长时间地绷着神经,一直没顾得上肚子。大张一提罐头,可把我这肠胃唤醒了。妈的,在没被吓死之前,还是吃饱了吧。吓死总比饿死强。

  也顾不得满地尸体了,也管不了这刚刚失踪的哥们儿了,大伙儿都纷纷拿出携带的食物吃了起来。

  大张瞅着我们说:“都这么有觉悟啊。这些伙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运进来的东西,怎么没人吃啊?”

  说完,他拿起罐头就要起开,我赶忙拦住他:“有毒没毒啊,你就吃。你自己带的压缩饼干呢?”

  “我带的那点东西,还没下来就吃完了。他大爷的,不知道咱这是体力活吗?我估计老雷也是资本家出身,出发的时候竟然让兄弟们多带子弹少带粮食。我这子弹没用多少,粮食倒先吃完了。”大张发着牢骚,“奶奶的,还打算三天就回去呢,看这架势,得在这里晃荡上3个月。还是‘眼镜大哥’有前途。”

  我赶忙把自己的一包压缩饼干丢给他:“就你自己吃完了,人家都没吃完。你要吃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可没法救你。”

  大张并不稀罕我的压缩饼干,又给我丢了回来:“得,得,得,你猪脑子吗?黑灯瞎火的,这哥儿几个守着有毒的罐头,他们累不累啊。张爷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尝尝鲜。”

  “我看大张说得对,他们在这里放毒罐头不太容易区分。他们装备这么好,也不需要运些毒罐头来吧,没有必要。”大头非常难得地帮大张的腔。

  “得,你就知道吃。你那脑子要是用在别的方面,我估计你现在得当部长了。”我也没办法了,任由他们吃好了。反正我是不会吃的。

  “眼镜大哥”的人带的装备非常齐全。我估计这些人至少准备了十五天以上的给养,不知道他们来回跑了几趟才运进这些东西。他们是没命吃了,我们好人做到底,帮他们吃点。

  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带的东西比我们的强多了。一闻那味儿,香得很。反正在国产货中,我吃过的还没有这样味道的。牛肉罐头大张一人吃了三罐,还觉得不过瘾,又合计着开了一个。看得卡松达目瞪口呆:“您真不是一般能吃。”大张尴尬地笑了下:“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工作嘛。”

  大头拿着罐头瓶子又研究上了:“这个应当不是国产的。只是苦于上面没有标签文字,也不好分析是哪里产的。”

  “这些人不会是国民党吧?他们那边听说净是些美国货。老蒋这运输大队长干得真不孬,都他妈把给养运非洲来了。”大张吃得不亦乐乎。

  “我看未必。这些连标签都没有的罐头,应当是特别供应给特别部门的,明显不是专供部队的。再说老蒋的人巴不得在世界上闹出点动静来呢。就罐头来分析,这些人的组织似乎相当庞杂神秘,他们有专业而系统的补给体系。而且他们的枪械也并不是单纯的西方国家武器,这些人用的自动步枪明显是苏式的,但是在工艺上却比苏联制造的武器明显精细许多。我怀疑是西方的仿制产品。”大头倒是看得仔细。

  大头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赶忙拣起一支这些人留下的自动步枪查看。果然,从外貌上讲,与我们手持的56冲锋枪是一样的,但是做工以及材质无不比我们手里的家伙强上许多。只是把枪翻了一遍,也看不到一点文字符号,看来造这些枪械的人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我把子弹夹卸下,却发现这些人用的弹药与我们的弹药有明显不同。与我们的尖顶弹不同,这些人用的子弹竟然全部都是削顶弹。削顶弹就是把普通子弹的弹头削掉一块。虽然对精度有些影响,但是这样的弹头射进人体之后会产生强烈的翻滚效果。普通枪弹打到人体上会穿洞,但要是被这样的削顶弹打中,那么人体便会被硬扯出个大窟窿。莫说是人,就是一头强壮的牛,只要被这样的子弹打中,也会马上失去活动能力。这样的弹药早就被日内瓦战争公约所禁止,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在使用。

  我把那削顶弹给他们亮了下:“果然都不是什么好鸟,这样的东西也用。”

  大张抢过子弹,叼在嘴里,用手拼命地扭子弹壳。这小子力气大,一下就把子弹壳拽了下来:“呸,要卸就全卸了。我看看这子弹用的什么药,咱好仔细研究。”

  研究了半天,火药他是没研究出个四五六来,倒是在弹头底端发现了一个微小的十字架。

  大头端详了半天道:“有点意思。弹头上刻十字架,这些人可能是宗教组织吧。”

  我赶忙又拆了几颗子弹,果然是同一标准,子弹底端都有十字架。

  “你怎么看?”我问大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当是受雇于罗马教廷组织的吧。传说中罗马教廷已经与这个世界上的黑暗生物斗争了几百年。我们国家以前也有这类秘密组织的传闻,只是后来大都销声匿迹了。就现在看,他们应当是受雇于西方某个宗教组织的。”

  “哟呵,这么说还是咱的同行了。”我说道,“不过,我可一点儿没看出这些人有和咱站在一起的迹象。”

  “不成,咱还得抓个活的审审。”

  “不知道这些家伙还能活下来几个?”

  我们在营地休息了一小会儿,便立即出发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容不得我们多休息,不知道雷总身处何方,也不清楚纳粹到底去干什么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又不知走了多久,这该死的地下峡谷似乎走到了尽头。前方的道路变得狭窄起来,我们到了一个类似天然隧道口的地方。地下河在这里分支了,而我们的道路,也只能从这隧道继续前进了。

  隧道里没有灯光,似乎是纳粹有意关闭的。我们也不敢大意,关了手电,摸黑前进。我们已经逐渐地习惯了黑暗。这地下隧道并不直,拐弯拐得厉害。幸好没有岔路,不然非得迷路不可。

  不知道拐了几次之后,我们的前方竟然显现出一点光。而且从隧道的那一头,竟然传过一阵阵让人迷醉的花香。

  很明显,那不是灯光,而是日光。

  我们停了下来,望着那光。“到头了?”我问大家。

  “应该是吧。这怎么可能,我感觉我们应当是一直向下前行的啊,怎么可能在这地下深处看到日光?”大头很不理解。

  “我看是不是咱们迷糊了?是不是一直向上走的,我们没察觉?你闻这花香,咱们应该是走出来了吧。”大张同样不理解。

  也许我们是过于相信自己的直觉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以为纳粹已经把我们忘记,他们应该以为完全把我们消灭了。所以我们一直比较放肆。虽然在隧道中大家一直没开手电,而且是贴着墙走,只是在这样的地方,如果受到袭击,我们连隐藏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实在也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选择。

  正当我担心的时候,最坏的事情发生了,隧道内的灯突然亮了,我们一行人完全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完了,”我心里念叨,“想好事的时候,怎么想都不实现。这个坏事是他妈想什么来什么!”

  那个叫什么冯·保罗的混蛋,看来早就在等着我们呢。只见他稳稳地站在我们面前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依然穿着白色大褂,背着手。老谋深算,这是他当时给我的印象。

  那名青年男子以及几名纳粹士兵早在他身后站成一排,这些人就如同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

  “远方的朋友,我恭候多时了。把你们的武器放下,咱们谈谈。”冯·保罗用蹩脚的中文讲着。

  “跟你有什么好谈的。今天你张爷就要试试火力了!”大张明显是想拼命,“刘子,赶紧带弟兄们撤!这里我顶着!”

  冯·保罗并不在意大张的粗鲁,只是背着手说:“我们现在需要活人,你们很走运,我不会让你们死的。前面就是天堂的入口,跟我一起前往吧。”

  说完,他的身后竟然闪出了一只驴一样大小的动物。我排在第二的位置上,看得很真切,那竟然是只巨型的狼狗,不过体形巨大,而且有三个脑袋。那东西瞪着通红的眼睛,正朝我们呜呜地低吼着。纳粹的创意水平还是蛮高的,地狱的看门犬也造出来了。

  “跟我走,还是喂狗?天堂与地狱的路,由你们自己选择。”

  “放下枪,跟他们走。”迷茫中,雷总的声音忽然飘过耳际。

  雷总在附近,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我四下查看,似乎并没发现他老人家的身影。这时,只见刚刚嘴巴还硬得不得了的大张哗啦一声,便潇洒地把枪扔到了地上。他举起双手说:“前面的大哥,千万别开枪,我们起义了!”果然,他也收到了雷总的信息。

  后面的人可不明白,以为我俩了。大头骂上了:“你们这两个软骨头,真他妈的包!”

  我赶忙回头,冲他挤眉弄眼了一番:“别废话,想活命赶紧扔枪。”

  好在大头够聪明,看出点蹊跷来,他也赶忙把枪丢了。后面的黑哥们儿都没例外,转眼间,我们便成了纳粹的俘虏。

  “很好。”冯·保罗非常满意我们的屈服,他背着手走到我们面前,在他的面具后面,也不知道是怎样扭曲的面孔,“卑劣的亚洲人,肮脏的非洲人,你们走到一起还是蛮般配的呢,看样子你们不是洪老爷的人啊。”

  “请注意您的用词,什么叫卑劣?什么叫肮脏?你们发动战争,谋杀千万犹太人的时候就不卑劣?就不肮脏吗?”卡松达似乎非常不满意这纳粹佬的侮辱。

  “呵呵,没想到,这只大猩猩还会讲中文呢。告诉你们,我不在意你们怎么想,我只是好奇你们是什么人,又跟着我们做什么?”冯·保罗的脸朝我这边转来,他指着我问:“你能不能告诉我?”

  他身边的三头大狗开始朝我低吼。这样的生物很奇怪,竟然跟冯·保罗心灵相通。雷总都做不到,他又是怎么控制这类生物的呢?

  “我们是中国勘探队的,来这里探矿的。”我敷衍他。

  “有意思,勘探队似乎没带一点勘探设备,而是全部带着自动步枪。我可是头一回听说全副武装来丛林探矿的。”他的手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不想吃苦的话,就老实地告诉我。”

  “你爱信不信,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知道雷总在附近,我有些有恃无恐。

  “呵呵,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会让你说的。”冯·保罗开始轻轻地调节自己那面具上的旋钮。

  我心里纳闷,你这是忙活什么呢?这该死的面具还是带电池的?

  奇怪的是,我的脑子忽然有种紧缩感。我觉得什么东西正在我脑子里游走,好像有种力量正在侵入我的意识。我赶紧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这个奇怪的面具果然是调节脑波的。我听说过类似的脑波频谱技术。这样的技术就是通过人为手段,用其他机械模拟脑波,以达到与某人脑波接近的程度,从而达到某些审问效果。听说大头组里就有这样的设备,只是咱没见过。听说那设备大得足足能装满一间四十平方米的屋子。如今这样的东西竟然被纳粹小型实用化,我也来不及吃惊了,我能做的只是拼命抵抗那种意识在我脑子中游走。

  “说吧,远方的朋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是零……”我竟然张嘴就要自报家门。

  我心想这可完了,我这个嘴快变成别人的了。

  这个时候,一股熟悉的意识融进了我的脑海里。这股意识明显要比冯·保罗的意识强大许多,是雷总的!

  随着两股意识的交织,我的脑袋剧烈地疼痛起来:“疼!真他妈疼呀!”

  我咬着牙关,眼看就要晕倒了。

  乒乓一阵乱响,我的头脑立刻轻松了下来,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再看冯·保罗,只见他正在紧张地调节自己面具上的旋钮。

  冯·保罗很惊讶,他背过身去,摘下了面具,似乎在探察他那奇怪的设备有没有故障。

  就在他摘下帽子的瞬间,我看清楚了他的后脑勺。当时我看得确实有些心惊肉跳。他的后脑并没有脑壳,而是被类似半透明的骨质组织所包裹,上面还稀稀拉拉地长着几根杂毛。我甚至能看得到他脑子的蠕动。

  冯·保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了医生戴的大白帽子,按在自己的头上。

  他回过身:“见笑了。你们不说,我也会有办法的,不过那个过程会相当痛苦,希望你们考虑好。年轻人,你的体质好像有些特殊呢。呵呵,真是难得的实验材料。”

  “要杀要剐,给爷爷来个痛快,少来这套!”我瞪着眼睛望着他,我可不想被缝上个马或者骆驼身子,再被人泡在大瓶子里。

  “不用担心,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好好享受这美妙人生的最后时光吧。”他不再理会我,而是一招手,他手下的纳粹士兵便把我们押到路边。

  走过来才看见,这边墙壁上被开凿出了很多房间,看来当年这里也驻扎过部队。

  纳粹士兵连搡带踹地把我们押到一间类似办公室的地方。

  得,忙活半天,还是让人给抓了。实在窝火。

  进来一瞧,有个熟人,“眼镜大哥”正躺在地上呢。这哥们儿鼻青脸肿的,看来刚挨了一场胖揍。他的几位手下也被绑在一旁,看来“眼镜大哥”早就全军覆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纳粹没杀他们,似乎不像先前那样不留活口。

  两批人面面相觑,大头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冤家路窄,虽然我们现在都是人家的盘中餐,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说道说道的。

  “眼镜大哥”看到我们似乎非常惊讶。尤其是他看大头的那眼神,像见了鬼一样。

  大头似乎恢复了冷静,他一P股坐到“眼镜大哥”面前,双眼死盯着他,戴着手铐的双手还来回晃着。

  “老兄,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吧?”大头的语气透着些阴毒。

  “我当然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我甚至都没想到你还能活着走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眼镜大哥”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孤傲。

  “那咱们就说说吧,我们勘探队的营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对我做过什么手脚?”大头开门见山地问。

  “眼镜大哥”并没有回答,而是仔细地打量了我们每一个人。他看人的眼神犀利得惊人,看得我有些发毛。

  大张不乐意了:“你他妈的看什么看,问你就赶紧说。都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我家楚爷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别他妈一会儿再受皮肉之苦。”

  眼看形势有些紧张,双方的人戴着手铐就要动手。

  “且慢动手,”眼镜大哥终于对大头说话了,“这位兄弟,你的眼睛不要死盯着我,你的手铐也不要在我面前按照心跳频率晃动。你这都是些小儿科的把戏,我都懒得点破你。”

  大头有些不好意思。看来这个心理暗示是有些意思,大头一进来就摇手晃P股的,敢情已经下手了。可惜,对方也不是什么善茬。要真是普通人,还说不定就着了大头的道。

  大头的手停止了晃动,说:“呵呵,见笑。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啊。那咱就说个明白吧,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

  “眼镜大哥”又看了我跟大张一眼:“看来我小瞧你们了,原本以为你们就是普通的勘探队员。没想到,你们竟然是特工。”

  他又转向大头:“我也低估了你。本以为你只是那营地事故中的幸存者,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老练的心理暗示者。我疏忽了,年纪毕竟大了。”

  这个“眼镜大哥”果然不是一般人啊,看我们几眼就把我们的底摸了个大概,看来要小心应付了。

  “梦杀师,你果然是梦杀师。看来我也小看你了。”大头不想示弱,直接兜出了对方的老底。

  “眼镜大哥”又轻蔑地一笑:“知道的还真不少。毫无疑问,你是资深的心理暗示者,是优秀的催眠师。你说我是梦杀师,我不否认,只是我这梦杀师的水平也就是中下等。你却斗不过我。这不怪你,这是行业的差距。如果有高级梦杀师参与其中的话,我想也没必要把你们卷进这天大的麻烦事了。”

  我心里纳闷了,难道最高级的催眠师还不如一个中下级的梦杀师?这是什么从属关系?

  “少废话,赶紧说,咱哥们儿可没时间跟你这老眼镜在这里耗。是不是我赏你俩嘴巴子你就不废话了。什么梦杀师催眠师的,都他妈成别人的俘虏了,还在这里论资排辈呢。”大张依然强势。

  “眼镜大哥”并没理会大张,而是看了外面一眼说:“我看纳粹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我们,我就给大家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在讲之前,我先声明几件事。”“眼镜大哥”还颇有些领导的样子,“首先,我们并不是敌人。其次,我们并没有杀害过你们的任何一个人。这就是我要说的。信与不信,全看你们自己。反正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纳粹,如果大家想在这里动手,请先考虑好利害关系。”

  我和大张点头同意。当然,我们心里没有一个相信他的。

  “事情比较复杂,说起来会很长……”“眼镜大哥”开始了他漫长的回忆。

  我们洪家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一般都称呼自己洪家道。我们家族起于商周,兴于大唐,多少年来一直都是商贾大户。我们家族历来都是只从商、不从政,这样的习惯传承千年,一直没有改变。当然,经商只是表面上的事情,其实我们家族最大的收益来源,是所谓的斩妖除魔。也许你们说我是所谓的封建迷信,但是有一点你们却不能否认,那就是不管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会有或多或少的骇人听闻的事件发生。而伴随着这些事件,总会有形形色色的怪兽穿插其中。当然,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的妖魔鬼怪。我想,如果要给这些东西一个相对科学的名字的话,应当称他们为‘人类异变体’。

  “我们家族在近千年的与这类怪物打交道的历史上,也逐渐发现了这些东西的来源。他们并不是所谓的动物成精,或者是鬼魂修炼,其实是当某些人类在受到某些刺激,或者是经历不明事件之后,身体发生了变异。他们会有超能力以及杀戮本能,严重危害我们的世界。”

  “眼镜大哥”看了我跟大张一眼,接着说:“二位走近了我才发现,你们身上就有很微弱的异于常人的气息。当然,这不是说你们就是怪物,只是说明你们的血缘可能与那些怪物类似,或者说你们祖先当中有些人曾经发生过这类的变异。”

  我跟大张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吧。这个家伙好像什么都看得出来。

  “两个有些异变气息的人与一名资深的催眠师,还打着国家勘探队的旗号一起行动,你们的身份就很好猜测了。当然,具体的部门我猜不出,我只能这么比喻,如果说我们是与这些邪魔外道打交道的民间组织的话,那么你们就是官方这类组织的特工,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我和大张仍旧不回答。只是心里明白:太他妈对了,这样的人才怎么不去算命啊。

  “眼镜大哥”见我们不回答,也不追问,而是继续给我们讲述。

  不敢讲我们这样做的意义有多么伟大,我们的初衷只是为了金钱。当然,我们也是有原则的,比如绝对不会收黑暗一方的钱,如纳粹的。我们是绝对不会接他们的生意的。千百年来,我们的家族就这样一直存在于我们的祖国——中国。后来,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开启,我们的脚步几乎踏遍了整个世界,生意也做到了全世界。我们雇佣人员以及收纳弟子,并不局限于华人,外国人也占了相当的比例。外面那个冯·保罗,就是当年与我同时入门的弟子。他在中国青岛长大,与其他德国人一样,非常严谨,非常稳重,而且他对于科学研究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痴迷。不管我们遇到任何情况,他都尝试着找出科学的原理来,可以说他曾经是个天才少年。身为洪家直系嫡孙,我在各个方面也都输他一截。我父亲说过,这个人有可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梦杀师,他几乎没有缺点。

  至于梦杀师,社会上知道的并不多,只有在很古老的文献中才能偶尔看到关于他们的记载。我们从历史中也可以知道,曾经有很多帝王将相突然暴毙,或者成为植物人,没有任何先兆与原因,其实这些事件有相当一部分就是梦杀师所为。我们这个家族,也有这类技巧传承下来。不过要学习这门技术,必须得具备天生的超常脑部活力。

  也许我刚刚说这个大脑袋兄弟的话有些过,但是事实也的确如此。即便是普通梦杀师,对人脑的入侵能力也比顶级的催眠师强上不止一个档次。这样说你可能不服,但这差距是真实存在的。两者的目的虽然都是控制人类的思维,可是在实施方法上却完全不同,也就是说是完全不同的两门技术。

  你们都知道催眠师是通过暗示、语言、环境等手段对人类心理进行看似无意的引导,从而达到催眠的目的。可是梦杀师的作业原理却暴力许多,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些诱导手段。因为他们的大脑中就存在干扰别人脑波的功能。他们可以控制自己的脑波与别人的脑波,进行协调同化,从而达到暴力入侵别人思维的能力。这是很可怕的技术。最基础的梦杀师可以很轻松地强迫别人说出心中的秘密。稍微高级一点的,就像我,我可以强制性地让人失去某些记忆。不要以为遗忘比记忆更容易,其实遗忘才是上帝对人类最大的恩赐。作为人,谁要是不会遗忘,那么他的一生都是沉重悲哀的,这是事实。

  “当然,还有更高级的梦杀师,那就有些玄了,我也没见过。听说他们能在梦中杀人,他们还能强行侵害别人大脑,完全关闭别人的意识,把人变成没有灵魂的植物人。也就是说,他们具备杀死别人灵魂的能力。当然,我们洪家并不是单纯的宗教组织,也有相当多的科学家在为我们做相应的服务,我们并不相信有灵魂的存在。高级梦杀师所做的,我们理解为强行关闭别人意识的超级个人异能。”

  “真的吗?大哥您那里还要人吗?您看我合适吗?”大张听得有些过于投入了。

  “眼镜大哥”看了大张一眼:“这不是学做烧鸡,谁都可以。想做梦杀师,必须要有超级的脑部活力。科学研究表明,我们普通人的大脑利用率为1%~2%,达到4%~5%的人可以称为天才。爱因斯坦的脑利用率据说可以达到13%~15%。而通过测试,我们组织内最高级的梦杀师脑利用率可以达到7%~9%。就这样也达不到最高级梦杀师的水准,也就是说梦中杀人的水平。而我本人,最高达到过6%。这位兄弟,我看你五大三粗,口无遮拦的,我估计你的脑利用率不会超过1%,所以你是没有这个希望了。不过你也不必太伤感,天才在人类中不超过百万分之一。至于能够达到梦杀师水平的人,连千万分之一都没有。要是如你所愿,人人都能学,那还不世界大乱了?”

  “我怎么就不到1%了,眼镜大爷?我跟你说,我聪明着呢,我小学算术就没掉过70分。”大张明显挂不住了。

  “得,得,别打岔,哪儿都有你。赶紧听这位大哥说完,不知道纳粹一会儿拿咱做什么实验呢。”我赶紧打断他。

  “呵呵,”“眼镜大哥”似乎蛮喜欢大张的,对他笑了一下。“有可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梦杀师,这是我父亲当年对冯·保罗的评价。你们知道这人的天赋了吧?他聪明,勤奋,他的身上似乎具备了一个天才的所有优点。不过,很可惜,这些东西对于人来讲就像一把双刃剑。冯·保罗过于心高气傲了,他从不允许自己失败,自大的心态让他的欲望总是得不到满足。他不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总幻想着能一步登天。他甚至开始研究增加脑波活动能力的奇怪仪器。为了筹集资金,他竟然不惜把我们的暗杀计划出卖给我们的敌人。所以,他害死过我们好多弟兄,只是他也没有好结果。他的仪器没有成功,也把他炸成一副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样子。从那以后我以为他死了,直到我在这里见到他,才发现他并没有死,而且投奔了纳粹。纳粹黑先生的这些生物科技进步得如此神速,大概也与这个人从我们组织内部偷出的资料有关吧。”

  “哦?你们的资料?你们到底掌握了多少这类秘密?”我充满好奇地问“眼镜大哥”。

  “我们洪家与妖怪打交道的历史,大概与我们中华文明史一样长。古代时我们总以为我们杀的是妖怪,随着现代科学的进步,我们才逐渐分析出这些所谓妖怪的大致真实面目。”

  “什么真实面目?”我赶紧追问。

  “简单说吧,这些怪物是兵器,以人类为蓝本开发的生物兵器。是不是匪夷所思?”“眼镜大哥”毫无保留地说出了他心中的秘密。

  我和大张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因为这和我们假设的情况是完全相同的。倒是大头与卡松达吃惊得不得了,几乎同时发问:“这怎么可能?用人类身体发展兵器?”

  “眼镜大哥”似乎有些惊奇于我与大张的淡定,但是他并没有追问我们什么。

  “这有什么不可能?我们穿盔甲,我们拿武器,都是武装自身。现在一名士兵的火力投射能力比冷兵器时代强几百倍,这样的能力在今后的日子里还会继续增长。而把人类身体本身开发成为兵器,才是最完美的。生物兵不需要兵工厂,不需要弹药补给,只需要食物就可以完成很多现代士兵的任务,那才是最终极的兵器。”

  “可是,人类怎么能变化成所谓的生物兵器?而古代人又是怎么开发这类兵器的呢?”

  就技术而言,也许现在还讲不通。但是讲不通并不代表做不出。就如同古代的天文学家,他们没有任何现代科学理论的基础,却仍旧能够描绘出星象变化,准确地测量出日出日落,估算时间。古人也许不会有现代科学理论做基础,但是古人却可以在不断的实验中开发出自己理想的东西。

  “如同僵尸一样,那是一种病毒所导致的人体变异。我们现在也没有完全解释其成因,却一点也不影响古人运用这样的技术。三国时期的黄巾军就曾经发动过大规模的僵尸袭城事件。这就是技术与应用上的不同,我们现在的科技更趋向于技术发展应用,而古代则是应用发展技术。也就是说先应用了某些东西,才会有人来研究它是怎么生成的。”

  “这我就想不通了,技术毕竟是由人开发的,难道还真有史前科技或者外星文明?”我赶忙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人类是谁开发的?”“眼镜大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问得我哑口无言。

  “人类是天然形成的啊,这需要开发吗?”我回答得有些心虚。

  “你觉得人类这么复杂的生物体系,真的是天然形成的吗?我们每一个人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机械,而且我们人类文明,莫说与这宇宙相比,就是与我们地球的年龄相比,也连一瞬间都算不上!这些你承认吗?”

  “那你的意思是……”

  “我并没有什么具体意思,我就是说我们人类本身就是一个谜团。我们从哪里来,我们为何而生,我们生存的意义,都是谜。人类文明在几千年前突然爆发,继而成为这个星球的主宰,这并不是偶然,而是我们的祖先可能受到了某些外力的引导,才使得我们进步得如此神速。这叫科技爆炸。那么疑问出来了,我们受了谁的引导?是谁传授了我们知识?这些神秘势力传授给我们祖先方方面面的科学与技术,到底是为了什么?”“眼镜大哥”的眼睛发亮了。

  “奇怪的是,在我们统治地球以后的几千年中,我们人类的技术似乎并没有太多进展。只是到了近代,也就是欧洲的工业时代开始,我们又迎来了一次科技爆炸。蒸汽、电能甚至核能等各种能量为我们所运用,我们又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发展时代,与几千年来一成不变的男耕女织彻底告别了。这是很奇妙的事情。我想,刚刚你们混进来的时候,肯定也见识了纳粹那些让人不安的超前技术。你们以为这些都是他们凭空研究的吗?”话题终于又回到了纳粹的身上。

  “难不成是上帝教给他们的?”大张听得有些头大。

  “这个世界没有神,但是却存在着神一样的力量。”“眼镜大哥”又开始卖关子。

  “什么是神一样的力量?你指的是什么?”我问。

  “直接说吧,我们受到罗马教廷的雇佣。他们得到的秘密情报显示,在一九三八年左右,纳粹的非洲军团曾经在非洲发现过史前文明遗迹。为了研究这些遗迹的秘密,他们在非洲某地建立了庞大的地下基地。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身处的位置,就是情报上显示的纳粹秘密遗迹基地。而这里,也应当是东西方传说中的地狱中的神圣净土,在地下千米仍旧存在阳光与鲜花的地方。纳粹就是在这里得到了相关的技术情报,从而导致了跨越式的科技发展。看到那德国人带的三头巨犬了吗?那外形就是传说中地狱的看门狗。他们一定是得到了相应的生物技术情报,才开发出了这样的东西,他们正在朝这世界传说中的神的位置一步步靠近。”

  “等等,你是说那三个脑袋的畜生,并不是单纯运用僵尸病毒生产的?”我赶忙发问。

  “那种僵尸病毒比人类历史还要早,我们组织内就有保存。估计是冯·保罗从我们组织内偷出来的。那样的东西只是低级的生物战剂,而且相当不稳定。就现在的形势来看,纳粹生物士兵以及这些怪物的生产已经达到了相对稳定的状态。我并不倾向于这些东西是运用僵尸病毒的成果。”

  “那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技术依托了。难道他们还有其他技术基础?”我本以为纳粹的生物技术完全是依靠僵尸病毒发展而来的,看目前的形势,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唉,”“眼镜大哥”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有其他技术依托。其实,整个生物兵器的开发,我认为都是以此为根据的。”

  “哦?那是什么?”

  “现在世界形势处于冷战之中,你们在国内,我想你们也接触不到西方最先进的科学理论,哪怕是听说。其实早在五十年代,西方就有科学家发现了所有生命身上的一种奇怪特性,我也是根据组织内科学家透露的一点点信息才稍微有所了解。他们称这样的特性为DNA。”

  “DNA?DNA是什么?”

  “生物遗传密码。五十年代初,有西方科学家发现所有生物都有这类密码的排列。一个人如何生长,完全依赖这个隐藏于我们身体之内的DNA。也就是说,这个密码决定了这个生物的发展方向。他长成什么样,具有什么性格,都是由DNA决定的。已经有科学家开始尝试破译这个生物密码。当然,由于这样的东西过于复杂,几十年之内是不可能完全掌握的。”

  “这个DNA与生物兵有什么关系?”

  “DNA如果被破解,我们人类就成神了。如果得病或者受伤,从理论上讲,我们完全可以按照DNA图谱进行修复。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体即使受到再大的创伤,只要不死,就能完全恢复。”

  “这不是很好吗?”

  “用DNA技术来救人,的确是很好。但是你要知道,这是生物的密码,一旦完全掌握了它,你就是神。这种技术就如同搭积木一样,不同的排列会搭出不同的建筑。DNA的不同排列,会产生出不同的生命。我们甚至可以随心所欲地制造出我们能想象出的任何怪物。而生物兵技术,我怀疑就是这样的技术发展到极致的产品。在人类DNA中融合进不同生物的DNA,让他们产生巨大的变异,使得凶猛的野兽具备人类的思维能力。现在已知的生物中有会发光的,有会放火的,有会用毒的,有会发电的,等等,等等。你想,把这些生物技术融合到人类的身体上,会产生出怎样的兵器。一只螳螂不可怕,但是把它放大到与人类一样大小的时候,那就相当棘手了。”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技术,虽然以后的日子里也逐步证实了“眼镜大哥”的说法,但当时我还是云里雾里的。

  “你的意思是说,纳粹已经完全掌握了这类技术?”这是最坏的事情。

  不,纳粹并不可能完全掌握这样的技术,他们只是有所研究而已。他们虽然能够生产出怪物,但是却做不到随心所欲。他们应当是在那古代遗迹中获得了比较现成的DNA排列程式,经过无数次失败后才生产出某些并不完全的生物兵器。

  “情报的显示与历史上的情况相当吻合,纳粹德国的科技力量似乎就是在一九三八年左右爆发的。他们从一个战败国迅速成长为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军事强国,可能与在这里的发现密切相关。我们一年前就被派到非洲来搜寻,一直没有结果,直到最近才发现了这里。我们并不是组织上第一批派来的,确切地说,我们是第三批人了。前两批人员大部分都神秘地消失在这诡异之地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是不是被那些怪物吃了?”看来这“眼镜大哥”早就把这里摸了个透彻。

  “因为纳粹当年研究这里的时候,不慎把那遗迹的保卫者激活了。那些古代遗迹的保卫者疯狂攻击所有进入这片范围的任何生物。所以,纳粹当年不得不遗弃了他们花费了无数心血建造的这个地下基地。”

  “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如此厉害?”

  “在西方传说中,他们把这样的生命称做科洛皮卡龙。传说中这是一种非常狡猾的类昆虫生物,大概三英尺高,用我们国家的说法是一米左右。它们有四条腿以及双臂,就我们的情报而言,这里的奇怪生物与传说中的非常类似。虽然它们周身都覆盖着坚硬甲壳,但是它们并不是刀枪不入,只是行动诡异。它们的嘴部组织非常奇特,能够伸出至少十五米远,而且会分泌出一种致命的物质。一旦该物质侵入人体血液,那么整个人体便会产生强烈的化学反应,整个生物组织会液化。而且它们的舌头会变得非常坚硬,甚至能刺穿钢板!它们通过这样的行为,迅速使用类似吸管一样的嘴巴,把人类整个身体组织吸掉。这个过程快得惊人,绝对不会超过二十秒。你们所看到的人类失踪,就是因为受到这类生物的袭击!”

  “果然是这样的事情!”大头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

  “科洛皮卡龙不但存在,而且纳粹似乎也开发出了同样的生命武器。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见过这群纳粹中的一对青年男女?”

  “见过,我们见过。”

  “他们背的奇怪长枪,就是气压注射枪。那个女人背的是注射僵尸病毒的,而那个男人背的,就是注射这种分解人体病毒的武器。我看到过他用那武器袭击我的手下。”

  我说怎么刚才我拿手指头一碰那狙击手他就全身酥软了。

  “皮肤接触到没关系吧?”我有些担心地问。

  “没关系。根据我们的研究,这病毒接触血液才会产生作用。”

  “可是我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和我们一直没受到那东西的袭击?”

  “我想你们肯定是被非洲红尾蝎蜇过,所以才能逃过一劫。而外国人却大部分都失踪了。因为那东西绝对不主动袭击被非洲蝎咬过的人。不论什么时候咬的,永远有效。这也是为什么非洲当地人很少有失踪的,因为当地人被这种蝎子咬,就如同我们在中国被蚊子咬一样普遍。当然,这并不绝对,如果你主动招惹它们就另当别论了。所以,我们的人都随身携带这样的红蝎子。”

  “可是,你的一个部下刚刚就在前面河边被那怪物袭击了啊!”

  “唉,那人来之前注射过抗毒素。我以为只要他被咬了就没问题,没想到……”“眼镜大哥”的眼神有些黯淡。

  “对,我那在地面上第一个被袭击的部下从小是在外国长大的,最近刚回国。他之所以被袭击,大概是因为没有被红蝎子咬过!”卡松达想起了什么。

  大张听到这里慌了,赶忙找我们在“眼镜大哥”的狙击小队那里发现的小罐头瓶子,只是被手铐拷着,伸不过手来。“我操,我还没被咬过呢。赶紧,刘爷,帮帮忙,拿它咬我一下,我他妈好安心。”

  “大个子,你不用担心,你身上有变异者的气息,我闻得出你身上的味道。你这样的人,我们组织里也有,他们同样不会被袭击的。就是我们组织里像你这样的人,才把最后的情报传递给我们的。”“眼镜大哥”连忙安慰大张。

  “您老可别扯了,我老张家八辈子贫下中农,可没你说得这么邪乎。咱还是保险点吧。”大张并不买他的账。

  “那我们的勘探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给我说一下成吗?”大头趁我俩忙活的时候,赶忙问道。差点忘了打听正事,似乎忘了咱大老远的跑非洲来干吗了。

  “你们勘探队自从来了这里,我们就注意到了。这里当地人中也有我们组织的眼线,我们也看出你们是普通的地质勘探,只是越走越深入这边。本想出面阻止你们,但是碍于我们的秘密身份,也不好直截了当地阻拦。当你们走到这基地上方的时候,已经惊动了这里的怪兽。当时我们想去搭救你们,很可惜,晚了一步,你们还是被这些怪物袭击了。你很幸运,被这毒蝎子咬过,所以你没有死,而且也看到了当时的情形。我一是可怜你,不想你在日后生活中留下什么阴影;二是保密需要,所以我便人为地切断了你的记忆,又安排我们组织上的当地人在小镇里做了相应的手脚,希望误导你们的救援队,不要再进入这是非之地。可惜的是,我没看出你们是特工。我失算了,还是把你们引了进来。惭愧,小瞧了同行。”

  “可是,纳粹怎么也在这个时间赶来了?”

  “这遗迹最近波动得厉害,我们感受到明显的磁场变化,才找到这里。作为当年这里的主人,纳粹在这里肯定还有更秘密的计划。他们似乎已经可以完全控制这里的形势,而且他们还复活了一名纳粹秘密部队的大人物!”

  “复活?大人物?那个纳粹将军吗?”

  “你们见过他了?”“眼镜大哥”有些吃惊。

  “是,其实你们在教堂里与纳粹动手的时候,我们正趴在通风管道里。”我说了点实话。

  “哦,我说呢,当时我就感觉管道里有异样。只是大敌当前,也没仔细分辨,原来是你们。”

  “对不住了,没能帮你们。”我有些惭愧。

  “没必要道歉,你们那时候要帮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可是那人是谁?他们复活的那人是谁?”

  “卡尔魏德曼!”

  “卡尔魏德曼?那不可能!1850年他就死了。”大头似乎知道这个人。

  “的确是1850年死的。作为欧洲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黑魔术师以及占星师,这个人身上的奇异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怎么不可想象?”

  “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他与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生物达成过某种协议。无论我们怎么诛杀他,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复活。我们的组织就是在1850年杀了他。”

  我忽然想到了那空间扭曲机的对面,难道那里真不是这个世界?

  “遗迹的磁场怎么会自己变化?”还没等我继续讲什么,大头又把话题转到了遗迹上。

  “因为那遗迹可能是活的!”

  “啥?你说和蓬莱一样?”大张一听,紧张地问道。

  我赶忙踹他:“什么蓬莱,你他妈脑子又进水了!”

  “眼镜大哥”突然谨慎地注视着我们:“你们闯过蓬莱?”

  “什么蓬莱?我们是从蓬莱军港出发的。”我赶忙撒了个谎。蓬莱毕竟是绝密的事情,不能随便乱讲。

  “哦,这样,我估计你们也不可能闯进过蓬莱仙岛。”

  “您老净开玩笑,这世界上哪有什么蓬莱仙岛?”大张明白过来。

  “你们两个不用在我这里演双簧,我知道你们肯定对所谓蓬莱也有所了解。你们不愿意说,我不强求。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反击纳粹!”“眼镜大哥”的眼神又散发出了光芒。

  他对卡松达说道:“兄弟,你别在这里捏着了,把你那手从手铐里抽出来。我知道你做得到。”

  卡松达一吐舌头:“老先生,您还真不是一般厉害,这都看得出。”

  “你会非洲卡姆部落的缩骨术,我一看你脖子上的文身就知道。这并不是我厉害,只是因为我细致。”

  卡松达的手如同变魔术一样,一下就从手铐里抽了出来。我和大张看得目瞪口呆。

  “我衣领有暗格,里面有个小别针,我想你可以用它把我们的手铐打开。”

  “愿意效劳,不过先开我们的人可以吗?”卡松达还是蛮分得清远近的。

  “当然可以。”

  卡松达开始为我们开手铐。

  大张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他:“老卡,北京动物园那年有只黑猩猩丢失了,是不是你干的?”

  “眼镜大哥”又回头对我和大张道:“你们二位的王牌也该打出来了,是时候了吧?”

  “什么牌?”大张装糊涂,“我会打扑克牌,麻将牌,就是不会玩什么王牌。”

  “从你们两个一进来,我就看到你们眼神中那闪闪发亮的希望之光。你们分明就是假装被俘的,别再给我耍这些小把戏,没有意思。”“眼镜大哥”并不着急,只是把握十足地与我们交谈着。

  “也许是该见个面了。”门外传来了雷总的声音。

  我们急忙转身,果然,雷总正立在这牢房外面。奇怪的是,他竟然穿着一身纳粹军服。

  大张凑过去问:“我说领导,您这是唱的哪一出?敌后武工队吗?”

  雷总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拿出串钥匙,把大门打开,径直地走到“眼镜大哥”面前,伸出了他的右手:“原来是洪家道的朋友,失敬失敬。”

  “眼镜大哥”看到雷总以后明显震惊了,他甚至有些失态,忘了伸手与雷总相握。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赶忙双手握住雷总的手,样子有些谦卑:“您好,不知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雷,雷天鸣。请问您怎么称呼?”雷总依然稳如泰山。

  “小弟洪运来,还请雷先生多指教。”这个“眼镜大哥”的语气已经完全没有了前面的傲慢。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领导一直希望我们能与你们取得联系,只是一直找不到你们。不晓得你们洪家的各位英雄都去了什么地方。”看起来雷总对洪家还是蛮了解的。

  “说来话长,我们现在大部分人都旅居海外——不知道雷先生是怎么搞到这身衣服的?”

  “你们的枪都在外面房间,出去准备好。我们时间不多,下面将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斗,都去准备准备。我在这里与洪先生讲几句话,都去吧。”雷总招呼我们。

  “眼镜大哥”也同样把他的人招呼出来。

  看来领导得给这位同志上上政治教育课了,我们也不好打扰,纷纷走了出来。

  出门一看,好家伙,雷总已经悄无声息地在瞬间干掉了看守我们的四名纳粹士兵。几个人均是脑浆迸裂,死状凄惨。我心里偷乐,看来这些纳粹士兵也会受到雷总的干扰,也许后面的战斗应该相当轻松呢。

  大张就要抖擞着去掀纳粹士兵的防毒面具,我赶忙拦住他:“不要命了你,这些人身上有炸弹!”

  “哦,对了,刘爷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他奶奶的。”大张这个脑子我怀疑连0.1%的使用率也不到,“刘子,我就有点纳闷了,你说咱们头儿怎么不在水坝那里下手,偏跑到这里来?”

  “净你爷爷的废话,咱们对付这些玩意儿,基本都是送死。你觉得他老人家能同时对付接近三十个这样的家伙吗?你这个脑子的使用率是不是啊?”

  “去,少胡说,我还准备拜眼镜大爷当师傅呢。到时候我想整谁就整谁了。”

  “嗯,以你的天赋,我相信,经过不懈努力,下十辈子后应该能当他徒弟了。”

  “滚开,有多远死多远。你大爷的!”

  大头跟“眼镜大哥”的手下叙上了交情。他正与一个个子不高的小伙聊天:“我说兄弟,你们这个子弹可有些不人道啊。”

  那小伙摇头道:“和我们作战的根本就不是人,谈什么人道。你这不是瞎扯吗?”

  大头吃了个闭门羹,有些尴尬:“是,是有点扯。”

  卡松达正与手下精心准备着枪械。他似乎有些兴奋。其实我们都一样,在这黑暗中被压抑得久了,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干一场,也实在是一件快事。

  现在,这地下基地的四方势力终于明了了。庆幸的是,有一方还与我们联了手。而前方光明之处,就是这次旅程的终点。事情,该告一个段落了。

  雷总与洪老爷两人不知道在里面聊着什么。片刻之后,两人走到外面。

  雷总指使我和大张把地上的纳粹制服与防毒面具穿戴妥当。他亲自带领我们在前头开路,其他人则远远地跟着我们。这隧道并没有很好的隐蔽地点,冒充敌人混到那边,应是最好的办法。

  “抓紧时间,他们身上的炸弹我已经处理过了,你们不要担心。小刘,你从这些纳粹士兵身上取些样本组织,回去我要化验他们的成分。”雷总对我们说。

  “是。”我这才放心地把那纳粹尸体的衣服脱了下来。我同样好奇这些纳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剥开一层层外衣,我终于窥得这纳粹生物士兵的真实面目。发黑的血肉组织与金属模块生长在一起。那些金属模块就像嵌进肉体里一样。而这些人身上似乎连一块完整的好肉都没有,所有的肌肉都泛着中毒后才有的那种异样的黑色。让人惊讶的是,这些肌肉组织看上去相当强壮,即使他们的脑部已被雷总破坏多时,我仍旧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上那些黑色肌肉的蠕动。

  洪老爷站在我身后,看着这些纳粹。“把生者的肉体与这个世界上最阴毒的东西结合,让他们相互刺激,达到肉体短时间变异的目的。这样的方法实在愚蠢,不过倒还实用。他们竟然把金属与肉体融合在一起,难以想象,这些人当时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们真的能永生不死吗?”我问。

  “哼,永生不死?这样做的根本理论就是新陈代谢的疯狂加速,使得肉体能承受这巨大的力量与变异刺激。不要说永生了,他们即使什么也不做,寿命也不会超过五年。当然,在他们被改造成功的这段时间里,要想杀死他们,就必须得破坏他们的脑部组织。你看他们脑袋上的那金属壳,那都是钛合金,用普通枪械破坏几乎不可能。不过,我只要接触到他们的面部,就可以把脑波动与他们协调到最大,在瞬间破坏他们。只是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不过也不必太担心,你们这位雷总指挥的脑波动似乎大得超过我们的想象。我的能力在他面前就如同溪流遇到大江,实在难以想象。即使不接触这些生物士兵,他也可以在远距离内破坏这些生物的大脑。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没想到,我们的祖国还有这样的奇人……”

  洪老爷感慨着。我心想:“行了吧,大爷,您可别感叹了。这号人你要是知道咱们祖国还有一个,还不得把下巴感叹下来啊。”

  卡松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弄了身纳粹制服穿在身上,他要求跟我们一起行动。

  “雷先生,我希望和你们几位在一起。”

  雷总看了他一眼说:“少尉,这太危险了。你的兄弟已经牺牲了不少,我绝对不能再让你冒险。”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的国土之上,我有义务站在最前沿。而且我也希望亲手为我的兄弟报仇。纳粹从心底里瞧不起我们这些有色人种,我要证明我们的力量。我要让他们知道,荣耀并不只属于白人。荣耀,应当属于所有种族肤色的勇者!”卡松达蹩脚的中文说得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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