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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四、渤海神仙岛(五)

  我和大张大惊:“纳粹已经完蛋了二十年了,难道还会有余党在活动吗?”

  “哼,不但有活动,而且活动非常频繁。他们的脚步几乎遍布全球。当年我在苏联受训,对这支阴影中的庞大部队早就有所耳闻。希特勒是个魔鬼,是个刽子手,但他更是个天才。他当时在德国全境培养了大概五千到一万名血统纯正的婴儿,在战败前夕秘密送往了世界各地的纳粹秘密基地,用来完成他疯狂的计划。这些孩子如今也该成人了,他们总是在世界各地制造着或大或小的麻烦。美苏的秘密机构大概是与他们打交道最多的部门了,他们都称这群人为‘黑先生’!没想到今天在非洲与他们碰面了!”

  “我们和纳粹扯不上关系吧?他们似乎并不针对我们,我们没必要和他们冲突吧?”我突然觉得这个事情似乎不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黑先生最终的任务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他们要毁灭这个世界却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的科技手段远超我们的想象,他们甚至开发出过生物兵,甚至撕裂过空间,甚至制造出过飞碟!我们这样特殊的部队,各国之间也有交流,唯一都认同的一点,就是碰到‘黑先生’必须优先对付!你们也该知道这群人是多么可怕!”

  “慢点说,我先喝口水。领导,您的秘密能给我们一次说完吗?别整天这里一下那里一下的,我心脏可能不大好了。”大张又开始贫。

  雷总已经习惯了大张的无理,并没责备他,说:“我这个人,不确定的事情绝对不乱说。就像九组老张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绝对不会相信的。但是道听途说的传闻,有时候却能给我们非常有用的信息。这是应该注意的。所以,我对你们讲这两件事情,一定是我们的敌人可能与这些事情有关系!”

  “到底是什么?”我非常希望知道雷总所掌握的秘密或是传闻。我们本身是和秘密打交道的人,世上传说也听过很多,甚至见过很多,能让我们好奇的,毕竟值得期待,而且还是近代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苏联人把他们叫做‘平行科技’!”

  “平行科技?那是什么?”我不明白。

  “所谓平行科技,具体的解释就是我们人类发展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巨大文明力量,只是并没进入社会主流。科技文明就好像两种型号的汽车,人类只选择了其中一种作为工具,而遗弃了另一种。但是这两种科技的确在我们生存的时间与空间交错互存过。”

  “那是什么样的东西?”我更加好奇。

  “如果要我给它命名的话,我希望叫它蒸汽机械科技。众所周知,中世纪末欧洲的科技水平绝对是世界一流的,单纯从那手工制作的机械手表来看,其复杂与精密程度也可显示这样的技术有怎样的先进性。伴随着蒸汽机的出现,欧洲有一群痴迷于这类科技的人曾经试图制造很多骇人听闻的巨大机械,甚至机械都市。而且他们众多实验中也有相当一部分都成功了,也就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事情。”

  “就算他们曾经造出过什么东西,也不用太惊讶吧,毕竟只是齿轮与蒸汽,都是些过时的事情了。”大张却不以为然。

  “我曾经也这么想过,但是苏联通古斯地下保存的巨大机械龙却让我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近百万个齿轮部件组成的机械生命栩栩如生,每一个环节设计都精巧异常,我甚至都怀疑那是否是人类制造出来的。我仔细探察了以后,也确定了那是1880年的科技产品。怎么样,你以为现代科技能制造出这样的东西吗?”雷总对我俩问道。

  “等等,我不明白了,领导。那样的东西即使制造出来,又怎么控制行动?难道就是个吓唬人的玩具?”我赶忙发问。

  “对啊!肯定是有钱地主家造出来娱乐的,根本没实用性嘛!”大张也怀疑。

  “那机械龙的脑部是个玻璃容器,里面还提取出过羊水类物质,连接着各种奇怪电路。你以为那是放什么的?”

  “难道是人类大脑?”我大惊。

  “没错!我不确定是不是人脑,但是那东西里面的确是培植过生物组织。”

  “这样的东西有多大实用性?”

  “很可惜,那机械龙是损坏的。苏联的秘密科学家曾经试图复原该设备,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好。那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生命一样,永远都不会再动了。这就是曾经失落的科技之力!我不敢讲这样的东西有多大的实用性,但是那个年代这样近乎疯狂的设备与实验,也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雷总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当时欧洲的各种传说也很多:巨大的天空飞艇舰队,神秘的鹦鹉螺号潜艇,复杂的机械爬虫,生物怪人,狼人与吸血鬼,甚至两极的秘密机械基地。你以为那些都是谣传吗?我总感觉那曾经是人类文明当中机械科技与生物科技的顶点。”

  “那为什么这样的技术会被放弃?难道各国政府都没有察觉吗?”

  “这样的技术先进是先进,但是巨大复杂的工程量是不适合量产的,而且稳定性肯定不会如意。根据情报,搞这样东西的人都是些有钱贵族,以及一些疯狂的科学家和神棍,他们的名称叫‘极北之地会’。他们是一个相当严密的民间组织,当时又值一次大战爆发前夕,所以政府有钱不如搞点实用量产的武器设备,而这样的东西毕竟只是少数人的爱好。随着战争的影响扩大,各个国家都混乱不堪,所以这样的文明失传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今天的文明轨迹。不求最好,但求实用。各种能量巨大、相对简单的机械设备随之产生,而那些单纯的完美技术却被抛弃了。这更符合战争利益的需要。”

  “这样的东西和我们有关系吗?”大张不解。

  也许会有些关系,极北之地会后来又派生出几个臭名昭著的组织——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党、沃瑞尔协会。

  所谓极北之地会也源于日耳曼人的民间传说,它本是古希腊神话中对于遥远北方极地的称呼。极北之地会的信徒们深信,在那里存在着一个国家,那就是雅利安民族的发源之地。在那里,依然生活着最纯净的雅利安人,他们具有超自然的力量,但却为了躲避某种灾祸而隐藏起来,因此长期以来不为人们所知。据说,这些人隐藏在某个神秘的地下区域中,只有一个秘密洞口连接到地面……

  希特勒本人也对这样的传说深信不疑。这里就开始讲第二个秘密,德国的末日科技!

  我不清楚纳粹德国的科学家们到底从极北之地会继承了多少科技遗产,但是纳粹德国的确是进行过各种科技与神话混杂的实验与研究。从技术上讲,德国的各类军工产品无不比当时其他国家的产品进步上几年,德国武器的科技含量一直是各国所无法相比的。但是这样的质量优势并没有为他们带来战争的胜利,因为他们忽视了数量。大批先进而复杂的精密武器却拖了纳粹的后腿,这实在可笑。不过那时德国是一个血色的顶峰,喷气战机,导弹,潜艇,甚至核武器,一切现代装备的雏形无不是从德国继承而来。一个弹丸小国,能引领人类技术发展到如此地步,也实在是让人敬畏。

  “1945年,德国战败。在盟军调查德国时发现了让人担心的事情,德国竟然失踪了至少25万青年男性,还有近百艘U型潜艇。而U型潜艇的生产,即使在德国战败前仍在全力进行。还有很多迹象表明,德国的U艇带走了大批的设备,消失在世人的眼中。有传闻说纳粹早就在世界各地建好了地下基地,等待反扑。而纳粹德国当时顶峰的科技全部被带走,也许在世界上某个秘密角落里,那群疯狂的人正在干着疯狂的事情!”

  “难道您怀疑那失踪的人是……”我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嗯,”雷总点头,各国的同行在处理各类神秘事件的时候,有相当一部分会牵扯到纳粹头上。这些有真有假,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第三帝国的阴影仍笼罩着这个世界。你别看美苏两阵营剑拔弩张,他们仍会定期地通报纳粹末日兵团的情报。虽说这样的通报可信度不知有多高,但足以看出各国秘密机关对纳粹末日计划的重视!

  “卡松达口中的鹰之团,我怀疑就是纳粹的部队,他们早我们几十年就探索这里了。这里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莫名消失的白人,他自然跟纳粹有关系。明天等我们的情报吧,卡松达的情报网估计也伸不到法国去。最近这里会很热闹。大张,你晚上偷偷去那白人房间里仔细找找,看看有什么新线索。”

  大张瞪大了眼睛:“这合适吗?在人家地盘上干这事,影响不好吧?”

  雷总嘴角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的遗物不会保留太久,很快就会被人收走。我安排小楚在这旅馆里上了点手段,你倒不必担心什么。抓紧时间找到点什么东西才是。”

  “得,我又改行干扒手了。”

  深夜,我和大张悄悄地出了房间,准备干一回“三只手”的勾当。

  我们两个蹑手蹑脚地挪到外面。

  “咱兄弟俩忒他妈命苦了,真成革命一块砖了。直接把门踹开,进去搜不就完了,国际影响这么重要吗?”

  “别叨叨,害怕人家听不见吗?走着。”

  正当我俩嘀咕的时候,黑暗中一只大手突然向我伸来。

  我回头借着月光一看,我操,两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一男一女背着行李,正站在我们身后。

  他们面带微笑,朝我们要去的房间指了指,意思是他们是那房间的主人。至少表面上他们没有任何敌意。

  在黑夜中能悄无声息地走到我们身后,而且完全没有受到小楚心理手段的干扰,这两个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本来两个非常不专业的“三只手”在人家门口让人堵了,自然会非常尴尬,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讲:“啊,这个,WC,WC。”

  大张也毛了:“啊,哈拉少,哈拉少。”

  我赶紧踩他:“别废话,快走!”

  大张明白过来:“啊,这个,这个,拜拜,拜拜。”连忙拉着我走开了。

  两个人似乎并不在意我们做什么,只是点头一笑,径直进了我们要去的那房间。

  “你大爷,后面有人你感觉不到吗?”大张有点恼。

  “你都感觉不到,我能知道吗?对方来人真快,看来这个鸡是偷不成了,赶紧报告去吧。”

  “我操,咱俩拿家伙,把那俩洋鬼子干了算了,省得麻烦。”

  “可别,先不说国际争端,就冲人家能悄声地走到咱身后,还不知道谁干谁呢。有困难找领导,赶紧走。”

  两个人灰头土脸地跑到雷总房间,把经过说了一遍。

  “比我们想象的快太多了,‘黑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这回麻烦小不了。”雷总也觉得失算,“今天晚上就别乱走动了,保持距离,严密注意。估计他们现在的目标还不是我们,明天等我们的情报!”

  窝火,闹心,从来到这里就事事不顺!这洋鬼子到底在那丛林里搞到了什么东西?谁又在算计我们?一切都没有任何头绪,而我们却步步被人算计。从来都是我们算计别人,如今却被人算计得找不到北。我觉得我和大张该准备退伍了。

  第二天一早,大头拿回了总部的绝密电报。果然和雷总猜测的一样,法国并没有什么《探索》杂志,而失踪人员的身份更是无处可查。不过新来这两位的身份却仍是《探索》杂志的记者,尾巴不可能总不露。

  早饭时,我们一行人同那两个欧洲人对桌。雷总走过他们桌边,微笑了一下,对方也同样礼貌示意,并没有什么火药味。

  “少尉,你的增援什么时候到?”雷总问卡松达。

  “最快今天下午。人好说,金属探测器比较耽误时间。”卡松达回答道。

  “人员我们有,设备我们也有,时间我们没有。什么都不能等了,马上出发。”雷总似乎并不想等待设备与援兵了。

  “明天一早不行吗?设备和人员今天晚上就会到齐。”

  雷总向那两个欧洲人的方向斜了下眼:“怕让别的朋友领了先。”

  “那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卡松达看出点什么,“我可以找当地警察先扣留他们几日。”

  雷总摇摇手:“没必要。现在是一池浑水,越浑才越有机会摸鱼!”

  一行人吃完饭,准备完毕,大家又上了卡车,朝那神秘雨林进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墙上被人画了个硕大的红蝎子。我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太舒服,忽然想起我的腿还被红蝎子蜇过,腿就不由得麻木了起来。

  雷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说:“不要看不该看的,不要乱想什么,都是些小把戏。”

  “这都是谁干的?”我问。

  “也许很快就知道了。既来之,则安之。”雷总说完闭上了眼睛,有些很享受的样子。

  我索性也闭目养神。爱谁谁,该来的早晚得来,别管什么“黑先生”还是隋掌柜,都见鬼去吧。

  不闭眼还好,一闭眼那红色的大蝎子就立刻浮现出来,那猩红的毒针似乎马上就要刺进我的眼睛!惊得我连忙把眼睁开。我操,真邪门!冷汗爬了一头。

  大张看出点蹊跷,连忙拍我脑袋:“又发癔症呢?你缺心眼啊!”

  我连忙把他手拍开:“该干吗干吗去,你刘爷有点缺觉,一闭眼这脑子里就跳蝎子。”

  大头乐了:“小刘,你这叫‘一朝被虫咬,十年怕画报’啊。”

  我一听挺上火:“我说大头,你不是也被咬过吗,没反应啊?”

  大头还挺得意:“咱是学心理的,能怕这个?很正常嘛。”

  我心里骂道:你个傻蛋,还学心理的呢?你现在被谁玩了还搞不明白呢。

  雷总一再嘱咐我们不能把大头的事情点破了,所以大张也装傻:“人家大头是心理学博士。博士,知道是什么吗?上完中专才能当博士。你看人家大头多稳当啊,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大头又乐:“那叫临危不乱,你张大个子就爱拿我开玩笑,信不信我能让你分不清男女厕所啊。可别小瞧知识分子。”

  “哟,那我还真得感谢你呢。091我除了地下七层没去过,就剩女厕所了。就我这个业务水平,进地下七层也是迟早的事。这个参观女厕所的事情,就拜托大头哥了,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参观啊……”

  雷总任由着我们吹牛瞎侃,并不干涉。这要是换了往常,他早就该咳嗽上了。也许这样的谈话能缓解我们紧张的情绪吧。

  很快就又到了雨林边缘,同样还是那画着巨大骷髅的告示牌边。

  雷总背着手,看着那告示牌,来回扫视。

  “把这个给我拆了!”

  卡松达过来劝阻:“雷先生,这不合适吧?”

  雷总并没说什么,只是踩了踩告示牌下的泥土:“这只是个标记。我们上次从这里进入,小楚当时也是从这里进入的。我们为什么会迷路?因为这个牌子被人挪过,土还是新翻的。靠这样的东西耍我,实在是有点可笑!”

  我和大张仔细检查了一下,果然这牌子下的土是新土,显然是刚被人挪动过不久。几个人连忙把牌子掀了,扔到车上。

  雷总招呼我们:“上车,继续前进。这里不是我们上次进入的地方!”

  这雨林边的大树果然是差不多高矮,如果不仔细分辨,还真不容易辨别。毕竟是远在他乡,不留意还是很容易出麻烦的。算计我们的人竟然用这样简单有效的手段,可惜啊,什么招您也别用多了。

  车子又前行了一会儿,雷总招呼我们停下:“就是这里了。走,从这里进。”

  我赶忙悄悄问:“咱不从大头进入的地方进了?”

  雷总看了我一眼:“没必要,既然他们想掩饰这里,这里自然也走得通,再找上次的路太费周折了!”

  “哦。”

  一行人深入雨林,果然与上次的道路一样,被砍下的荆棘仍旧趴在那里,众人仍旧小心翼翼地前进着。我的精神状况也比上次好了许多,不那么混沌了,可能雷总让大张给我上了什么手段吧。

  我们在密林中仔细搜索前行了好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们和卡松达手下的士兵轮流交替着开路。

  炎热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各种不知名字的小虫不停地叮咬你,才是最大的麻烦。那些该死的小蚊虫估计八百年没吃过饭了,一会儿工夫便叮得我满头是包。好在卡松达找了些奇怪的香草来,我们把草汁涂抹到身上,情况才有好转。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们又到了指北针失灵的地方。周围的环境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指北针晃得厉害。我们只能靠有限的阳光分辨方向。

  “地磁异常,”雷总招呼我们停了下来,他盯着地面来回走着,“这下面有什么?磁铁矿?磁场干扰过于明显了,而范围又不大,怪了。”

  雷总转身对大头道:“小楚,你们勘测的时候可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大头仍然晃脑袋:“没印象。有点奇怪,很多事情我竟然记不清楚细节,但是我的确又没有失忆。难道是蝎子咬过的后遗症?”

  雷总叹了口气:“唉。”

  我仔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几乎和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异常,只是这里的树木比起外边的细小了些。

  “下一步怎么走?”卡松达似乎并不想在这里停留过久。

  雷总思索着:“这里必然有异常,仔细搜索搜索,注意安全。”

  大伙分头搜索开来。我非常纳闷为什么这里的树比外面细,就围绕着几棵小树转了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忽然间我发现一棵树上似乎刻着什么,连忙凑过去看。

  蝎子!又是该死的蝎子!分明是刚刻上去不久,而且那刻图里面还渗着一丝不明显的血迹。我脑子突然乱了起来。我尽量不去想蝎子的事情,可是冥冥中老是感觉有很多蝎子在向我身上爬来。

  我觉得精神有点崩溃,那图案实在诡异得过分了。为什么总是让我看到?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雷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的身后。他把手伸出,挡住了我的眼睛:“不要过分地被某些东西吸引,保持自己冷静的头脑!”

  我如同深睡中的人突然被人拍醒,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

  “雷总,这事太玄了!是不是专门针对我的?”

  雷总摇头:“心思缜密的人才能发现树木之间的小小区别。并不是单纯针对你的,而是针对你这类人。”

  雷总摸着那刻图:“刚刻上去不久,有意思。你说说为什么这里的树会比其他地方的细小,想过原因吗?”

  我自然想不明白:“地磁异常的原因?”

  “哼,”雷总并不为然,“表面上看这样的解释很合理。地磁异常会导致方向设备失灵,所有的人都会把精力放到这上面,而忽略了其他因素。”

  “我们的敌人不是白痴,他用这样的手段算计我们,是想让我们在这雨林里失去方向感。你看这些树,比外面细小了许多,品种虽然一样,但是树龄却不相同。这些小树我认为是为了掩盖什么东西后来种植的。”

  “这不太合理吧?”我不太相信地说,“算计我们也不必动用这么多人在树林里植树吧?这个工程过大了点。”

  雷总又冷哼了一声:“用心理战术算计我们的人自然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黑先生的前辈们可是在这里动过大工程的。先前进去的人只是借用了这里,阻止我们的前进而已,不必大惊小怪的。从这里走,现在开始不必看指北针,单纯顺着这小树林前进。有时候简单的办法才是最有效的。”

  众人赶忙集合过来,继续朝小树林中进发。先前进去的人看来也非常小心仔细,他们甚至连荆棘都不曾斩断一根。在一些很不明显的地方,才能看出刚刚有人踏过的痕迹。

  我们顺着细微的痕迹持续向前。道路并不难走,甚至比先前进入树林时还平坦了许多。

  终于眼前一亮,呈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座偌大的沼泽湖泊。只是那水都黑压压的,甚至还散发出一股腐尸般的臭气。

  我们追随的脚印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先前的人像是在这里凭空失踪了一般,只是他们并没留下衣服或者其他有价值的痕迹。

  大张捏着鼻子说:“我操,这他妈什么地方,水怎么这么臭?”

  卡松达的表情似乎有些惊恐,他凑到雷总身边说:“雷先生,我听过当地传说,这个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黑死湖。来过这里的人,十个有八个会死于非命。传说这里面住着魔鬼。”

  雷总看了他一眼说:“呵呵,少尉先生不是标准的唯物主义者吗?这样的事情也相信?”

  卡松达耸了下眉毛:“我当然不相信。但是亲眼见过这里的人的确是少之又少,这里必然也有古怪吧。”

  “当然有古怪,只是我们还没发现。”雷总拍了拍卡松达肩膀,“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少尉,离谜底越近的地方就会越危险,我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完成这次任务。”

  卡松达憨笑道:“雷先生,没说的,这毕竟是我们的工作。而且我从中国留学回来,那边人都很好。于公于私我都该尽力的。”

  雷总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我和大张还有大头又招呼到身边。

  “怎么看这里?黑水,尸臭,有些奇怪。这个沼泽湖并不大,但却看不到有什么动物来喝水,难道水里有东西?”

  “水这么臭,谁喝啊。”大张又捏上了鼻子。

  “动物们可不会过分注意水的香臭。不过这片林子挺奇怪,打进来以后,我就没看见过什么野兽。”大头明显比大张考虑得要多。

  就在我们讨论的时候,卡松达手下的一个黑人士兵突然跑了过来。他朝卡松达连比画带喊叫地讲着什么,似乎发现了非常了不得的东西。

  卡松达听完,赶忙走到我们这边说:“几位,我的部下找到了楚先生先前的营地了!”

  大头蒙了:“不可能。我宿营的地方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沼泽!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雷总疑惑地盯着大头:“你到底被人切断了多少记忆?”

  “什么?不可能!我怎么会被人切断过记忆?”大头根本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他曾经引以为豪的心理暗示能力从来就没失手过,他的心理防线似乎要在这一瞬间瓦解了。

  雷总连忙摆手:“别想那么多。所有人的枪开保险,过去看看!”

  我们所有的人都举着枪,跟随着那黑人士兵朝沼泽湖边的一处树林走去。黑糊糊的湖水之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周围的环境也黯淡下来。刚刚似火的骄阳竟然在这个时候被云遮了起来。一切似乎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并不遥远的密林之中果然出现了几顶墨绿色的帐篷。毫无疑问,那样式的确是我们国家的。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现场的一切都显得破败不堪。行军锅还架在炉台上,众人的衣服、饭盒等各种随身物品散落了一地。

  我们仔细搜索了整个营地,很遗憾,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七八个人就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有那些散落的衣服和工具似乎才能证明他们存在过。

  雷总招呼我们收拾出一间帐篷,同时又安排卡松达的手下进行警戒。在整个营地周围拿罐头盒以及钢丝布上了简单的警戒器。

  “这个黑水湖是怎么回事?”雷总开始正式询问大头,他似乎要让大头恢复正常的状态,“小楚,为什么你不记得营地旁边有这么大一片湖泊?”

  大头出了一脑袋汗:“雷总,我们上次来这里的时候,真没有这么个湖泊啊。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

  “你的意思是这个湖泊是自己冒出来的?”雷总继续追问,“这么大一个湖泊,一个月之间冒出来似乎并不合理吧?还有,那散落一地的饭盒之类的东西,落地之时没发出声音吗?难道你都没察觉?”

  “这个……”大头无言以对,“雷总,难道您怀疑我说谎……”

  雷总冰冷的眼神盯着大头说:“没有证据我不会随便怀疑谁,不过你得给我说明一点事情。强制性切除一个人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原理?能这么做的人,他的手段在你们这个行当中到底能处于什么地位?”

  大头一脸沮丧:“您该不会认为我被人心理暗示,强制切断过记忆吧?雷总,不是我自负,一般人真没这个本事。就算我们指挥来了,他也难办到。”

  “别的话就不要讲了,先回答我,切断记忆是什么原理。”雷总并不想听他废话。

  “怎么说呢,普通人都认为忘却什么东西比记忆什么东西更容易,比如说生活中学习课文,背诵语录之类的事情,好多人看过之后就是怎么也记不得,我们把这样的事情称为记忆与遗忘。”大头缓缓道来。

  “这还用你说吗?这是啥理论啊,大头?小孩子都知道。”大张接了话。

  大头无奈地点点头:“大张,如果我说‘遗忘比记忆更容易’,你是不是同意呢?”

  “你小子净扯废话,要是遗忘比记忆难,还上学干什么?”大张点了根烟,又摇头对我道,“你看这孩子脑子是不是坏了?”

  大头指着自己的大脑袋,对我们说道:“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难道并不是表面上这样?”我有点疑惑。

  “人类脑部最重要的功能并不是记忆,而是遗忘。我这么说,可能你们会不同意,那我就简单点说,日常发生的任何事情,我们都可以强制性地记住。一个思维正常的人,他并不会记得每一分每一秒在干什么,但是他会记得一天当中比较有用的信息。”

  “这说明什么?”我问。

  “这说明人类可以随心所欲地记得他想记忆的任何事情,却不能随意地选择他想忘记的某些事情。想强制一个人记点什么很容易,但是强制一个人忘却什么东西,却很难!人脑的遗忘功能比记忆功能更精密,更复杂。”

  “你的意思是说,让你忘记这里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的?”雷总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不是不可能,是非常困难。”大头无辜地望着雷总,那意思是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楚大头身上。

  正说到这里,还没等我们进一步研究,帐篷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众人赶忙出了帐篷,卡松达与他的几个部下在朝树林方向开枪,黑雾中也看不清楚有什么。

  “怎么了?”雷总赶忙询问。

  “有情况。那边有尖叫,我的人!”卡松达非常惊慌。

  “快去看看!”雷总招呼我和大张。

  顺着卡松达指的方向,我们两人一前一后摸了过去。

  这奇怪的黑雾来得非常快,五米之外已经看不清楚什么东西。恍惚中我突然发现树林中有一个黑影闪过,速度奇快,一瞬间便消失了。

  我和大张几乎同时开了枪,曳光弹的光芒径直扑了过去,但是仍然晚了一步。那黑影只是闪了一下,便消失在我们面前了。我俩再追过去,什么也没有了。

  等我和大张走近事发地点的时候,现场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卡松达手下的一个黑人士兵就这样死去了。

  那家伙平时很好,非常和善,总是憨笑,却没想到转眼间就与我们阴阳两隔了。

  树林又恢复了平静,黑雾也逐渐褪去。众人围着尸体仔细一看,每一个人都心悸不已。

  明明是刚刚死去的人,却像腐朽了很多天一样,散发着恶臭。面容都扭曲了,四肢瘫软在那里,像一摊烂泥。

  我强忍着臭气仔细检查了尸体,伤口在脖子上。他那伤口有着说不清楚的奇怪,脖子上的肉似乎被人硬生生地撕去了一层。这样描述也许并不准确,那伤口更像是被人揭开的伤疤,很多组织联结着。既不像动物撕咬,也不像利器划割,总之是说不出的怪异。

  众人默然,卡松达与雷总的脸色同样凝重。这算什么杀人方式?我们都是接触各类奇怪事件的人物,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尸体与伤口。更令人不解的是,这一切发生在刚刚过去的一瞬间。

  “尸体都还是温的,人却腐烂成这样了。这是什么原因?”雷总问我。

  我强忍着恶臭说:“不清楚。微生物分解尸体时才会产生腐烂,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会以为是死去十几天以上了。”

  雷总摇头:“任我网罗空中布,怎奈鬼怪天外飞。都机灵点,我们的艰难才刚开始。”

  同时他又对大头道:“我怀疑有比你,甚至比你们张指挥还要厉害的心理暗示者来过这里,还对你做过什么手脚。前期我不点破你,是想将计就计,看他们耍什么花样。现在我明确告诉你,你必须要恢复自己的状态与记忆。多了我不需要说,我相信你办得到。我们绕过这里,继续深入,谁也别想阻拦我们。”

  大头出了一头冷汗。我知道他心里不服,但是雷总的语气却不容他有任何辩解。现在心理战已经不是主要方向了,这黑雾丛林里的奇怪事物才是首要目标。

  黑雾来得快,散得也快。埋了那黑人兄弟的尸体,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我们又回到了营地,开始了仔细的搜索。

  终于,在一间帐篷内的军用包裹的暗格里,我找到了当时勘探队的一本日记。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发现,我赶忙去交给雷总。

  雷总安排我们在一间帐篷内,大家高度集中,谁也不能落单。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只要是落单,就有被袭击的危险。

  这本日记中果然隐藏了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日记是队长写的,并不是工作日记,更像个人随笔。

  “7月4日,天气晴,气温32℃。我们勘探组一行九人进驻坦桑尼亚与赞比亚交界处的博拉姆小镇。明天我们要进入那片神秘的雨林进行勘测,真是值得期待。”

  “7月5日,天气晴,气温35℃。我们雇不到当地向导,带我们来的坦方翻译也不愿意陪我们同去。他们似乎非常相信那雨林中有魔鬼。其实只是简单的勘探行动,我估计我们也不会深入很多,三天肯定能回来。我和其他同志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带向导与翻译,就我们自己前往。革命工作就是这样,困难时刻都存在,我们一定要尽可能地克服。”

  “7月6日,天气晴,气温30℃。雨林并没有当地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反而生机盎然。我们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明天就可以返回了。奇怪的是,这片雨林中有过多的人工开凿的痕迹。这里应该是一片原始森林才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痕迹?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这也不属于我们的工作范畴,不必庸人自扰。非洲对我们来讲实在是太神秘了。”

  “7月7日,天气晴,气温37℃。今天高温,中午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这些情况也许应该向坦方报告,但是我想还是搞清楚后先向总部报告,然后再做打算吧。三天看来是回不去了。不过那东西实在是让人有探索欲望,我们时间还多,不妨多探索两天。”

  “7月8日,天气晴,气温32℃。这个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但是越走越不是那么回事,向上级报告以后再决定。再继续深入,我们可能会很危险。必须得回头了,希望还来得及。”

  日记就写到了这里,雷总看完问大头:“最后是7月8号的,几号出的事情?”

  大头想了想:“14号,没错!”

  “六天。嗯,也就说这位队长后六天都没有记什么。那你们可曾发现过什么呢?”

  “我并不参与他们的工作。我的身份只是保卫人员,他们开工作会议并不要我参加。而其他人并没有产生什么异议,我认为队长只是自己发现了某些秘密,并没有告诉过我,甚至没有告诉其他组员。”大头似乎恢复了不少,语言明显清晰了起来。

  “那么说,这里是返程中的宿营地了?”

  “对,我们大概深入雨林五天。我并没有在他们的言谈中发现什么异常,都是很基本的勘测讨论。”

  “那外面的黑水湖泊,你怎么看?难道你没有注意到这么明显的地质特征?”

  “雷总,我确定当时营地周围没有类似湖泊。”大头的语气非常坚定。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这个湖泊是后来生成的?”我忽然想起雨季过后有些地方会生成天然湖泊。

  “嗯,可以这样假设。”雷总思索着,“不过这个湖泊似乎大了些。非洲的雨季能产生这么大的水量吗?还有,这水质实在是差得可以。那气味以及颜色,我怀疑有大量的尸体在里面浸泡过。”

  “这样解释是有道理的。我们当地传说中的黑死湖是会流动的。它是魔鬼的巢穴,随着魔鬼的移动而移动。”卡松达接言。

  “小楚,心理方面的事情我并不精通,但是你必须调整自己。我希望你能找到当时进入雨林深处的道路,别再像我们第一次来那样,盲目前行。这很重要。”雷总又吩咐大头。

  “是,我明白。如果真有人算计我,我一定会调整回来,请相信我。这也关系到我们九组的荣誉。”大头回答得很干脆。

  “嗯。”雷总点了点头,他似乎很满意大头的状态,又招呼我们,“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扎营。把勘探队同志们的遗物收拾好,过去快两个月了才来收拾,实在惭愧。今天晚上三人一哨,绝对不能落单。营地中间的篝火不许停,即使对手身处在黑暗的最深处,我也要这光照亮他。今天晚上,我就挑明了和我们的对手过过招。”

  简单吃了点罐头,收拾了勘探队员的遗物,大家又安排了一下,我们便驻扎了下来。

  雷总把大头单独叫到一个帐篷里面,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看来大头命不错,今天不需要放哨了。

  我和大张,还有卡松达站在营地旁聊了起来。

  “我说老卡,你们这林子里面的邪门玩意儿不少啊。”大张叼着烟卷说。

  我也点头说:“是比较麻烦啊。老卡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我们毕竟是外国人,迟早要走的,你日后的担子可不轻快。”我和大张冒充政委给人上开教育课了。

  “你说咱哥们儿够意思不?不远万里,跟您这黑哥们儿闯这虎穴龙潭。这就是传说中的国际主义精神吧。”大张还有点得意了。

  卡松达无奈地笑了笑:“谢谢你们几位。我也是个正常的人,说心里话,我也不愿意整日与危险打交道。但是这里是我的祖国,我的使命如此。非洲是公认的人类发源地,但是现在却是世界上最贫穷落后的地方。很多人宁可相信巫师,也不相信科学。这样的环境必须得到改变,我们才能发展。呵呵,大张先生,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的话,我会给你介绍个漂亮非洲姑娘做老婆的。我也很够意思吧?”

  大张叼在嘴里的烟卷被吓得掉到了地下,他连忙摆手:“不必不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革命工作不分你我,不求回报,您别太客气。我已经结婚了,我再找老婆违反纪律。你刘兄弟还没结婚,你可以考虑考虑他。”

  “我操,我也结婚了,老卡你可别听他的。”我也连忙摆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人家当真给我安排了个姑娘,我可麻烦了。

  卡松达嘿嘿地笑着。轻松的谈话让我们暂时忘记了烦恼与恐惧。卡松达这个人热情开朗又聪明,这些天我们相处得非常融洽,真是有些哥们儿的感觉。

  卡松达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那坚毅的目光突然又朝刚刚死去的部下的坟包看去。我们两个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欢愉的气氛瞬间消失了,众人都沉默了。

  我拍了拍卡松达结实的肩膀说:“我们会为这个兄弟讨回公道的,放心吧!”

  卡松达拍了拍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们是兄弟吧?”

  “对,是兄弟,是一起扛过枪,一起走过黄泉路的兄弟!”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出任务,雷总总是安排我跟大张站深夜两点的哨。前半夜并没有意外发生,我和大张准时出来接哨。晚上还凉快些,篝火烧得通亮,我们把两个黑人士兵替换了回去。

  “咱一共来了十个人,四个咱的人,六个黑哥们儿,如今少了一个,还有九个。你说咱能活着回去几个?”大张问我。

  “别半夜说不吉利的,咱们肯定都能回去。”

  “希望吧。你说那俩洋鬼子来干吗了?不会对付咱吧?真不如那天晚上咱俩拿枪把他们干了!”

  “你净胡扯,杀人狂啊?”

  “毛主席怎么教育你的,对待敌人要像什么来着?”

  “秋风扫落叶。你怎么学的?”我边回话边端起了枪,“落叶来了!”

  远处的坟包,两个黑影正蹲在那里,不知道在挖着什么。

  我和大张悄悄地摸了过去,大张举枪就要射击,我拦住了他。

  “嘘,别冒失。”我打开手电,直接照了过去。当时我心里庆幸,幸亏没开枪,是自己人。卡松达另外两个手下正蹲在那边,背朝着我们。

  “看来非洲是半夜里祭奠同伴吧。”大张也很庆幸。

  奇怪的是,那两个人并没有被我们的手电光吸引,仍然蹲在那里。

  “这俩哥们儿还挺重义气。不过,领导不是不让随便走动吗,这个算不算违反纪律啊?咱管得着人家吗?”大张又问我。

  “哥们儿,干什么呢?”我大喊了声。

  那两个人终于被我的声音吸引,回过身来。

  他们不回身还好,这一回身,却吓得我差点把枪扔了。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血肉模糊,其中一位嘴里还叼着一只人手。恶心,恐怖,我甚至能闻到他们口中散发出的尸体臭气。我脑袋嗡的一声就蒙了。

  “怎么个情况?非洲有兄弟死了把尸体吃掉的习俗吗?”大张也慌了。

  两个人晃悠着朝我们走来,嘴里还发出野兽般的吼声,那样子实在骇人。

  “站住!”我大喊着,“你们怎么回事?”

  他们并不理会我的警告,仍旧向我们逼近。我朝天突突开了一梭子,可是他们仍旧不理会我的警告。

  “怎么办?”大张问我。

  “打腿!能怎么办,让他们吃了啊?”

  我和大张一串点射。我们准确地打到了他们的腿上,可怕的是他们竟然毫无知觉,继续朝我们逼近!

  “妈的,打膝盖。哥几个可别怪兄弟不讲情谊了!”大张发狠了。

  打断了膝盖就意味着这个人必然残疾了。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又不能杀他们,也只好如此了。

  对于这样缓慢的目标,我们的枪法还派得上用场。我和大张准确地打断了他们的膝盖,可怕的是他们仍旧向我们爬来,那腐臭的气息逐渐接近。

  我和大张步步后退——这两个人竟然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这个时候,营地中的众人闻声赶了过来,大家都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

  卡松达对他们大声喊着什么。

  雷总站在众人中间,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我问:“雷总,怎么办?”

  雷总非常果断:“开枪,打头!卡松达那边我来解释!”

  一阵枪声响起,那两个人的脑袋被我们打成了筛子。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为什么?”卡松达似乎愤怒了,他第一次朝我们大吼,“你们这是干什么?”

  “冷静,我会给你解释!”雷总走到卡松达身边,拉起他,招呼我们围过去。

  我们小心翼翼地检查了那两人的尸体。雷总指着那两人尖尖的牙齿道:“看到了吗,他们不再是人类了。这是一种可怕的疾病,我曾经在苏联见过这方面的报告。这就是所谓的僵尸。”

  “这怎么可能?”这两个人竟然中了传说中的让丧失生命的机体再次活动的奇异病毒。这样的东西在苏联发现过,雷总当年去苏联学习,就看过这方面的资料,也多次给我们讲过。没想到,竟然在这遥远的非洲大陆让我们碰到了!

  “刚才我第一眼看他们就感觉到了。他们是怎么感染的,你们仔细查查!现在就查!”雷总吩咐我们,“我给少尉仔细解释一下这个事情,你们有结果马上汇报给我。”

  我仔细搜索着那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终于,在一具尸体脖颈后发现了一粒奇怪的弹丸。我小心地把它取出,仔细观察了一下。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子弹,更像一种微型的麻醉枪弹。事情看来非常不妙了,如果这就是类似苏联发现过的奇异病毒载体的话,那么就可以确定有人已经把这类病毒系统武器化了。这是整个人类也不能接受的事实。

  我赶忙去向雷总汇报了情况,雷总沉默了好久。

  “这些人实在太疯狂了。马上把尸体焚烧,绝对不能让他们扩散!如果他们被野兽吃掉,后果不能想象。除了黑先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放眼世界,我找不出第二批人来!”雷总下了结论,终于明确了一个敌人。

  熊熊烈火把几个人的尸体烧成了灰烬。即使在焚烧中间,也能看到那尸体的挣扎,把卡松达等人惊得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一夜之间,我们就损失了三个人。我们的敌人远比我们想象的凶暴与残忍。雨林深处的魔鬼正在向我们招手,这次过招,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至少现在来看,我没有一点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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