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莉莲提出分手,她闹起来,不肯分,说你凭什么?我知道她是可以用钱打发的女人,在她来公司闹过三次之后,我给了她十万快,她悻悻离去,说遇人不淑。以前的女友,也是用钱打发的,所以,我觉得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比如感情。在云锦之前,我承认我是个滥情的男人。
但我追求云锦很难,她若即若离,甚至,连一个亲吻亦不给我,我拉她手时,她也很乖的样子,她的手好冷,让人怜爱,她亦不取悦于我,这让我感觉十分郁闷,因为女人这样冷若冰霜的甚少,但她却又不拒绝我,我约她吃饭、喝茶她都会来,来了亦不多说话,我去她画室,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如一朵空谷幽兰。
她的画也冷,不太好卖,但她如何支撑那画室?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疑问,她的画室在第八大街的好段位,很大的三间房子,五楼,下面是一个酒吧。白天时很静,晚上很闹,她是白天睡觉晚上画画,她说喜欢晚上,因为那闹让她觉得开心。
屋里有很多干花,一枝又一枝,还有她画的画,一幅幅逼迫着人的眼球,让人喜欢着。
我总想在她的画室与她亲昵,但她不许,她说,这是她一个人的世界。
我看到她画了一个女子,弹古筝,半张脸,在花前月下,画的名字叫《悠悠寻欢,何苦觅知己?》我一下子震撼了,如果说爱,是从这张画开始爱的。
不到一个月,我就不能自拔了。
下了班,开了车去找她,她沏上好的桂花等我,穿着纯棉和麻的衣服,素色为主,把乱发用夹子狠狠别上,因为衣服宽大,所以,更显得有一种骨感美,这样的女子,是要男人命的。
我常常坐在她淘来的清朝的红木椅子上看她画画,她垂下头的时候,似一朵莲花一般美丽,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妥帖。我竟然迷恋上这样的日子,不知晨昏才好,一日日,地老天荒吧。
散淡下来的心不再要求那么多,我只当她是我的临水照花人,想与她桐花万里路,甚至,我不在乎她的过去,尽管别人说她说得那样不堪,我爱的,是她的现在。
我开始学做一些东西给她吃,她极少做饭,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以前,她下楼去吃香炉小烧饼,再买些青菜、水果吃,现在,我煲一锅汤给她喝,红枣莲子羹,银耳蜂蜜粥的,总之,她的脸色太苍白,让我心生怜意。
没有人再说到爱情,但我的确爱上了她。
她喜欢听京戏,最喜欢程派,我买了张火丁的《春闺梦》给她,她接过去,并不说谢谢,脸上还是那样淡定的表情,好像我应该这样做。
即使再晚,我也开车回家,在车上,我想着她的样子,内心生出淡淡花朵,那朵花,是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