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走林恒泰,葛中文无颜再留蒋府,默默收拾过行李之后,复又入了蒋城府的上房,“扑通”一声匍跪在炕角,叩了三个响头,转身就要出去。被蒋城府叫住:“中文,此事不怪你,都怨我把嘴巴当佛敬,想抽啥龟大烟,害得你偷着卖了新贵的枪。事出有因,不怨你!新贵,中文听你的,快拦住他呀!”
“爹,让葛管家走吧!当了我的手枪,无异断去我的手脚,所幸失而复得,但在心里烙下的阴影怎能挥得去呢?与其表面上相敬如宾、背过身又别别扭扭,莫如就此各奔前程好!孙管家,给葛兄数一千块大洋,送葛兄出府。”
“谢老爷、少爷抬爱,我啥都不需要。中文走了,你们保重!”葛中文的一张白脸憋得似只紫茄子,转身出了上房,对正在院中和光遥玩耍得起劲的儿子道:“葛献,咱们走!”
“爹,去哪儿?”葛献抻着细长的脖颈,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解地问。
葛中文的眼圈兀地一红,拽了儿子就出府门。葛献“哇”地哭出声来,蒋光遥也似个泪人。
路漫漫其修远兮,光遥把葛氏父子送了一程又一程。直送到河岸边了,葛氏父子踏上泊往北岸的小船,光遥才依依不舍地止了步子,挥舞着稚嫩的手臂,叫喊道:“葛献哥,我会记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