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二盘山“卢四”这个名字,涡河两岸的人们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据说,他的手下养着上百号喽罗,个个心毒手狠,丧心病狂。他们主要以打劫由河南流经安徽的涡河上的船只为生,也在水路生意萧条的情况下,窜入附近村堡洗劫。有天夜里,七、八条壮汉撑着一船木材逆水而上。行着行着,忽见岸上数十支火把熊熊地映作火海,喊叫声连成一片:
“过来,把船靠过来!”
“再不过来,爷爷就开枪了!”
嘶喊间,岸上有人朝天放了两枪,骇得船只乖乖地靠向岸边,却见四十多号壮实汉子“一”字排开,手里一律提着明煌煌的鬼头大刀。见船夫们失魂落魄地爬上岸来,便“呼啦”一下包抄得严严实实。为首的腰圆膀大、眉目狰狞的汉子正是卢四。
“干什么的?”卢四挥刀在手,恶狠狠地问。
“撑船的下苦人。大爷,饶过我们吧!”船夫们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情景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匍跪在地苦苦哀求。
“运的什么?”
“木材。”
“从哪儿偷的,如实交代!”
“是鄂州棺材店林老板出钱在商丘买下的,雇我们兄弟给运回去……”
“胡扯!明明是偷的!来人,把船撑走!”
“好汉爷,万万不可呵!我们冤枉呵!”
“冤枉?你们还有脸跟四爷我喊冤枉?大爷们为了劫住这船木材,忍饥挨饿,在这兔子不拉屎的破烂地界守了好几天,今儿好不易才把你们等见。要说冤枉,老子才冤枉哩!快,把衣裳全脱了,扔在地上!”
船夫们颤颤索索地脱了衣裳。
“把裤子也脱了!”
船夫们犹豫着,却被鬼头大刀逼迫得心里发毛,遂在火光映照下个个亮出白晃晃的P股蛋子。
卢四怪声狞笑着,一刀削去一个船夫的脑袋,其他匪徒便也劈得疯狂。刹时间,河面上浮起一层残肢和头颅。
就在卢四等人在衣裤堆中搜罢钱钞,登船欲遁时,忽然舱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卢四转身探入舱里,却见昏暗的马灯之下,一名年轻妇人抱着吃奶的孩子缩在舱角瑟瑟发抖,连声求饶。
卢四淫笑着拧起妇人滑嫩的下巴,凑上酒气醺天的胡茬嘴,就是一阵亲吮,道:“饶命何难?只要把四爷我逗畅快了,就饶你母子。”
说话间,一手夺去孩子扔给一个喽罗,一手扯裂妇人的衣袄,大施起淫威来。事毕,其他喽罗便也野狗撒尿般一一快活了身子。妇人在撕心裂肺、长久的哭喊哀求而无济于事之后,便瘫作烂泥一般,在她的下身,血水涌得凄惨。
卢四“嗷嗷”叫嚣着,道:“四爷一言九鼎,这就放了你们母子。还不快走!”
妇人挣扎了几下,却终是动弹不得,其痉挛之状使人目不忍睹,急得卢四直拍脑门子,连声道:“你畅快了四爷的身子,四爷饶得你们母子性命,你却不走,是何道理?四爷有心收你作押寨夫人,可惜你被这群驴日的糟贱过了。那四爷就养了你的孩子,还你一个人情吧!”
言毕,手起刀落,妇人成作两段。
虽说这已是十七年前的事了,但其惨状至今仍令涡河百姓余悸不减。尽管县老爷多次派出人马悬赏缉拿,但每次都溃败而归,嗣后也就两厢鼎力,井水不犯河水了;而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活瘟神”居然在青天白日大摇大摆地闯进了鹿庄,闯进了蒋府,就怎么不让人提心吊胆、避退三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