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祥府家的不幸遭遇,使为人兄长的蒋城府狠狠地哭了一鼻子,眼下,孙儿光遥也将面临着同样的危险,就更加使他身心颤栗,坐卧不宁。唉,这遭天谴的世道!国民党蒋介石真是吃素的?就这么忍心干瞪两眼看着子民遭灾、匪徒猖獗?你们坐的是哪家的江山?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你大开天眼,再发慈悲,赐我蒋门一线生机,我蒋城府即使倾家荡产,也不蚀为菩萨塑金身之言……
哭罢了,骂罢了,拜罢了,蒋城府臃肿的肢体仿佛散架了一般,尽失往常的灵活。蒋新贵忍住哀愁,一遍遍地安慰着父亲:“爹一辈子积德行善,上天会赐光遥平安的。爹你可千万别生烦恼……”
此时,东方微泛鱼肚白,蒋城府长叹一口气,告诉儿子:“折腾了一宿,你也该回去歇息。记住,一定劝住青云别太烦恼,也不要让光遥知道太多。唉,遭天谴的世道!”
蒋新贵起身告退,刚出上房门,却被蹲在门坎一边的孙歪嘴冷不丁绊个趔趄。蒋新贵受了惊吓,才如梦初醒,正欲怒骂,又怕惊了房内的父亲,遂压低嗓子,咬牙切齿道:
“孙歪嘴,我日你祖宗!你蹴在这里做什么!”一边就伸出手去,撕住孙歪嘴的耳朵扯向院外。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