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到永远

第28章

　　由于人物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变化，王小菁的家就像一个现代化大医院里的手术室，他俩的一切都在无影灯下毫无秘密而言了。张津生只把裤子穿上，光着脊背在屋子里面四处招摇。王小菁本来也要穿点什么，张津生不允许。

　　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娇嗔地说。

　　放火的目的，就是要把你看的清楚。他从她的衣橱里找出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披在她身上，居然比没穿衣还要刺激人。

　　他首先声明，自己保留随时向她进攻的权利。话音未落地，她先向他发动了厨房攻势，她用自己并不丰富的经验和手段，质朴地运用着传统方法对他实行打击。他觉得有必要提高她的业务能力，便将自己平生所学一股脑地传授给她。

　　哎呀，还能这样。还能那样。我真是没用。

　　她觉得他简直太渊博了，自己不啻一个小学生，几乎还未摆脱稚气。和老冯在一起，她只能感到疯狂，与张津生在一起，她觉得自己把命交给了他。

　　你床上功夫一般。他评论着。

　　已经让我灵魂出壳了。

　　你也不顾别人的感受？

　　那好，我学，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你还是保持现在的纯洁吧，你的单纯实际上比她们的经验丰富更能刺激我。

　　你怎么看待年纪问题？我都三十岁了，比你只小两岁。

　　这不是年纪问题，虽然每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都想占有年轻的女性，但是他们长不了。真正的夫妻是应该永远有话可说的，我相信咱俩将会有一辈子的共同语言。现在你还想和别人在一起吗？

　　不想，甚至连老公也不愿意接受了。可是，你不一样，她们那么年轻，比我长得也好看，又都那么欣赏你，为什么你不对她们进攻？

　　谁说我们没有那样？

　　你真是个魔鬼，不过今后我不允许你再这样。她幽幽地嘟囔着。

　　谁又说我想这样了？

　　我什么地方值得你下这么大工夫？瞧你那样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那就是感觉了，和你在一起就像眼前没有任何人一样的没有障碍。不用戴面具，不用考虑后果，不用紧张等等等等。

　　我简直成了安眠药了，你真这样想？

　　你希望我哪样想？跟你在一起沉重，负担，前思后想？

　　那你怎样看待丹丹呢？提起她我就有气，我们报社的两朵金花全凋谢在你的手里了。

　　丹丹的历史使命就是为了把你介绍给我，她出色地完成了。

　　我和丹丹比起来，谁更。我意思是。

　　你想呀？要想有成就感，当然难度越大越荣耀了。

　　看来我只是一个里程碑，你还要向着下一个目标昂首前进。

　　你拭目以待吧。

　　他过去把王小菁紧紧地抱起来，一直抱到里屋的床上，他把她放倒，自己也躺在她旁边，用手托着脑袋长时间地看着她。他直到现在还不能相信自己眼前的是罕见才貌双全女中豪杰，他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全面的女性。她知道自己现在还属于使他新鲜的阶段，目前尚没有要抛弃自己的意思。自己既然已经如此，便充分享受今天，她没把希望寄托在明天，至于将来就更没有想过。她不后悔，她认为他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自己现在才是一个立体的人。至于今后的问题，以后有得是机会考虑。

　　张津生从床上站起来，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便用眼睛跟踪着他，她对他现在的一切都感兴趣。他在电脑旁坐下，王小菁扑了过来。

　　你不能这样，你应该休息，再说我们后天才要。

　　我很好奇，想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长进。

　　从一篇文章里能看出？

　　一个人经历了嘛和没经历嘛是大有不同的，不信你看着，今后你在文章方面的进步将会是长足的。这就叫飞跃，你是真正的而今迈步了。

　　王小菁不说话了，她趴在他的肩头看着自己的文章。张津生很认真，尽管她不时地用自己的长发挑逗着自己，他还是为她文章其中的精彩地方叫好。然而也有让他把眉头蹙起的时候，他停在那里，好象正在选择如何批评。

　　你不用顾虑我的情绪，只管说好了。

　　你这人自尊心强，我得慎重。

　　我人都是你的了，还在乎你的批评？你要知道，我之所以和你这样，说明已经把你算做那么回事了。

　　那好，你看这里，要是把这些材料放在这，用问话的形式如何？

　　有道理，接着看。

　　这块放在最后点题时用，你看怎样？

　　我看差的就在这里了，你知道吗？我很得意这篇文章，只是觉得什么地方出了点问题，自己看不出来。

　　还有，兰兰所引发的问题你为什么没有举出来？很有意思的。

　　你休息去吧，我来修改。

　　张津生确实困了，他没再坚持客气，倒头边睡。王小菁看着他疲乏的样子，有些心疼，她把被子给他盖好，自己便坐在电脑旁边修改起来，她又用了两个小时。

　　早上，张津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在宾馆，他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在王小菁家。他坐起来，长时间地看着自己旁边熟睡的她，女人的睡姿简直太迷人了。尤其是王小菁，她的腰身很细，肩膀很宽，乳房高挺着，即使在侧身的状态下，仍然积极地向世人炫耀着。张津生轻轻地在她乳头上吻了一下，之后就来到电脑旁，打开，阅读起来。老实说，王小菁很聪明，昨晚自己交代给她的地方全都修改过了，只是总体读起来，个别语言还有些涩，他顺便把他们改正了。

　　这时候，王小菁被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吵醒了。她没有立刻起来，而是幸福地看着他的举动，他哪里像一个玩世不恭的文化痞子？分明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她爱屋及乌地欣赏着他的一切，她甚至都有些沉醉了。

　　喂，我去把你的房间退掉？

　　你想拔掉我的据点？

　　咱们都阶级调和了，希望你回到祖国的怀抱，为人民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你想收编孤魂野鬼？

　　不许你瞎说，我的情人怎么能是那个？

　　咱俩一起去。

　　好吧。

　　他俩到了宾馆，张津生在总台结帐，王小菁到房间里帮他收拾。不到半小时就搞定，张津生拎着包随她走向汽车，他回头看了看宾馆。

　　今后我要是发迹了，一定在这里按上一个金匾，写上：张津生洗心革面旧址。

　　只要你有了行动，写不写匾倒是其次。她一边发动车一边评论。

　　张津生侧脸看了看她，笑了。她还是很认真的，虽然嘴上没寄托嘛，心里希望自己从此改变自己的恶习。到了王小菁家，吃了点东西，张津生要求休息一会，好写自己的那篇文章。王小菁也不打扰，待他睡去，她把软盘收进包里，到报社找主任交差去了。

　　进了办公室，丹丹在那正在打印张津生给她的稿件，王小菁把自己的文章也交给她。

　　丹丹羡慕地看着她，知道她肯定在张津生的帮助下才会搞得这么快。她想问王小菁和张津生都到了什么程度了，但不好意思，只好低着头在那里出纸。很快文章打印好，王小菁拿着找到主任。主任没让她走，直接看了一遍。

　　小菁，你真的有进步了。

　　我进步大啦。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也挺为自己感到欣慰，我觉得自己成熟不少。

　　你下面的打算是什么？

　　再搞两篇类似这样的文章，然后搞黄沙风的。

　　好，我等着你的胜利消息。主任总是战争年代的语言。

　　请党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人民的期望，将革命进行到底。

　　再搞一两篇理论一点的，别忘了你要评职称。

　　谢谢主任，给我点时间好吗？

　　你去吧，两个星期交一篇文章。

　　非常感谢。

　　她又赢得了不少时间，她最初的想法，就是和张津生充分地过好现在的每一天，谁知道好日子还能有多久？她在回家的路上采购了不少食物，她想表现一下自己当家庭主妇的意识，也好让张津生好好地享受一下。

　　她进了家门，见张津生在电脑旁边写大纲，她感到了一种幸福，他真用功。

　　趁我不在，你又搞什么鬼呢？

　　正准备糊弄我们编辑部呢，你再晚来一会，基本上大功告成了。

　　你这种人呐，对于革命工作总是稀松二五眼。

　　她过来看他写的文章，题目就让她感兴趣，《三年“漂姐”，一把辛酸》。

　　还挺对仗的，你古文底子还可以。

　　承蒙错爱，如果你愿意做饭的话，开餐前渴望杀青。

　　那，我就不打扰你在这里制作奇文了。

　　果然，在开饭前，张津生把文章写完了。他搞这类东西确实有一套，都形成了格式化，只要他有生活，或者经过采访，文章只是几个小时是事情。

　　你交差之后，还能在北京继续呆下去吗？她最担心的是他走。

　　当然可以赖在这里不走，只是差旅费不能报销了。

　　那有什么关系？住在我这里，与你差旅费又有何干？

　　那，我就借贵方一块宝地，落脚谋生，还请多多照应才是。

　　你呀，真像阿庆一样，到处跑单帮，脚是野了一点。

　　饭还没吃完，兰兰的电话打给张津生，意思是请他过去帮助她们策划服装和专题片的事情。张津生拉着王小菁就走。

　　喂，我是不是需要回避？

　　回避嘛？

　　你，和她们。怕不方便。

　　是该让她们认嫂子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