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和兰兰自从张津生他们去了另外一屋,俩人长时间地沉默了一会儿。兰兰是完全想通了,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老萧,人家是上等人,需要一个有身份的妻子。自己算什么?连个大学文凭也没有,职业?也没有,在家里当惯了寄生虫,谁想和自己结婚那真是见鬼了。兰兰把头抬起来,看了看老萧,他始终在那里沉默着,不知道他想什么?害怕自己?那他就多余了,自己不想把他搞到声名狼藉的程度,因为没必要,那些都是离开男人就无家可归的可怜女人干的。要是自己没有房子没有地,也许也要抓住萧哥不放,因为他是唯一的稻草。
萧哥还在想,已经不错了,他见到自己没有表现惟恐躲自己不及已经够难得了。萧哥总的来说是好人,他把自己当作小妹妹,不像大款那样对什么事情都独断专行,根本不把自己当正常女人看待。萧哥懂得体贴,从精神到物质,没有让自己费过什么力气。性生活上更是全心全意,因为他把一切力量全都用在自己身上,相比之下,一个没身份的女人得到一个有家室男人的爱护要比一个有家室的女人没有得到丈夫的关心要幸福地多了。自己不要什么名义,自己要的是货真价实。
萧哥,嫂子这两天对你好吗?
哎,还行。
你满意吗?
你嫂子是个粗心的人,就是想对你好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
萧哥,我想通了,我进不了你的家门。可我真想为你做点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做?
萧哥在事业上没有什么可帮助的,相反萧哥还要帮助你,可萧哥知道怎么帮助你。
萧哥,只要你不嫌弃,在你烦的时候就来。我不想打扰你,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烦,你要是不快乐,我也就不会快乐的。
萧哥我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萧哥,要是我也上过大学,有一个好工作,依我的性格,你会不会喜欢我?
萧哥会的,只要你真是这样的性格。
萧哥,嫂子在床上对你好吗?
还行。
比我对你好吗?
那还是差,差不少了。
萧哥,你要是不满足,到时候就来,什么时候都行,我一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哎,男人哪里有满足的时候。萧哥现在。就想了。
萧哥,我让你高兴,可你得对嫂子好一点。
为什么?
嫂子就不会找我了。
你真好。
萧哥,坐到床边上来。
萧哥想,但是萧哥犹豫。他说。
萧哥,没你的事了,你只管坐在床边嘛。
老萧鬼使神差地坐了过来,兰兰从后面把他先行抱住,用两只手在老萧的后背上轻轻抚摩着。老萧当时就感觉到一股电流击打在全身,他把脑袋抬起来,双眼微闭,享受着电流的冲击。兰兰把自己的衣服除掉,开始用裸露的上身摩挲着老萧的脊背,老萧感到的首先是温暖,这种快感即便是和丹丹婚前和婚后,都没有体现过的。她开始把老萧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直到老萧像一个出生的婴儿。
萧哥,你什么也没做过。
她提示老萧这不是你的错,让我来承担全部责任。她的行动在理论基础指导下,迅速而准确地在他身上实践着一个女人的爱是怎样地像阳光一样普照在一个男人身上。她没有把自己设身处地地运用进去,而是作为一个运转的机器在他身上完成他想达到的理想,更准确地说,兰兰像一个园丁。
阳光似乎满足不了大地,她动用了嘴,老萧立时感到紫外线的冲击比起阳光来要舒服的多。她的冲击一浪高过一浪,老萧的快感始终在风口浪尖上徘徊着。
兰兰。萧哥快不行了。
萧哥是不是想迟一些再。
想。啊——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幸福不以自己意志为转移地实现了。她吞噬了他的岩浆。之后,她跑到洗手间把毛巾打热,对他的要塞进行了整顿。她披上衣服,在老萧旁边坐着,用另一块热手巾在从虚脱中还原了的老萧的胸口上擦拭着。他长久地看着她,没有系上纽扣的兰兰更加性感,他把握不了自己,欲望召唤着他向着人类的极限扑了过去。
萧哥,你。想那样?
谁会不想呀?
他由一只温顺的绵羊俄顷之间变成了一只猛虎,而且是饿疯了的斑斓猛虎,向着猎物扑了过去。不久,她便幸福地呻吟起来,她都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回报。
看来,老萧是铁了心给咱俩机会和时间做点嘛了?
另一间屋子里,张津生笑着对王小菁说。
你的坏水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都抑制不住往外冒。
你看,这都几点了?已经称其为凌晨了,早年间这叫五更已过。
就是东方露出现鱼肚白也没你的戏。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进来?就是故意让咱俩成其好事。
最后的诀别哪个不是难舍难分的?也就是你,把人家搞到手,扭脸就想忘记对方。
好象你被我忘记过似的,你怎么知道我这么虚情寡义的?
丹丹不是个例子吗?被你弃之如敝屣。
你愿意让我跟她保持来往?这可是你说的?
我只是让你承认过去的事实。别废话了,你打算从哪里下手调查黄沙风?
先从内蒙的锡林浩特,那属于重灾区,然后往河北返回,丰宁县几乎快成废墟了。
只是写一些现象?
通过所有的数据,搞出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小从乱砍滥伐的农民,中到科学家,大到领导们,都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灾难在经济不发达国家出现的多,这跟文明到底有多大关系?赈灾款发下去不少,是不是都用在植树造林上?有没有中间巧取豪夺现象?我想会有的,当然你又得说是我们天津刘青山,张子善他们带坏的党风了。
还好意思说?你觉得兰兰是一个制片人的好材料?
就看她自己有没有紧迫感了,她要是想干,就一定能成功。
这么肯定?好象你多了解她似的。
你又往坏里想了,北京人不琢磨人就活不了?
那是因为你们天津人不得不让我们这样思维,你认命吧,改不了大家对你们的坏印象了。你要知道,你们每一个人出来,都代表天津的形象,偏巧出来的是你。周总理、李瑞环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全砸在你的手里了。
你怎么不说是你勾引的?
我好端端地在这里生活,怎么会勾引你?
你太出色了,让我们不得不起邪念,社会上的刑事案件你要负一半责任。
王小菁刚要还击,电话响,他俩一惊,看看表,凌晨五点半。张津生接,原来是老萧,他想把房间换过来,再不换,保安该知道了。张津生问他换过来后干什么?老萧建议稍事休息,中午前返回。张津生同意,把电话撂下。
咱们这叫嘛?给坏分子提供方便。他趁老萧尚未过来时对王小菁说。
还是坏分子给别人提供方便?
那就是坏分子给坏分子提供方便,没一个好东西。
喂,你们干你们的,别把我扯进来。
老萧敲门了,王小菁本来还要反击,可惜没时间了。王小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津生才出门,困倦的老萧也没注意到,他躺下就睡着了。张津生被他的困意所感染,也步他的后尘睡了过去。
女人的心总是细的,王小菁过去后,和兰兰打了招呼,本想也睡上一会,见兰兰在那里唉声叹气,便问。
你们昨晚谈的怎么样?
谈开了,我不影响他的家庭生活。
那你们决定还保持来往吗?
我不主动打电话给他,他随时可以来找我。
王小菁听了猛地翻身坐了起来。这个老萧使用了什么高级手段,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算是完呢?
当我疲倦的时候,或者反感的时候,或者有了新人的时候,或者。
你们俩也一定那样了?
兰兰点了一下头,眼睛依然看着墙上的某样东西。王小菁知道她还沉浸在幸福与痛苦的混合情绪中,说实在的她很羡慕,自己就没有什么值得幸福和痛苦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张津生给你指明的这条道路你想不想走下去?
要走,一定要走,不然的话死定了。
那好,今天下午到你那里,我们想采访你,同时和你商量一下你的将来。
好的。
现在睡一会吧,要不然下午没有精神。
好的。
俩人躺了下来,王小菁侧脸看了看她,兰兰还是睁大眼睛看着什么,目光空洞地很。王小菁叹了口气,正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兰兰准是琼瑶作品看多了。
没有肩负幸福和痛苦的王小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