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茬子一入肉,白面小青年就杀猪般地惨嚎起来,郭小明自己也吓了一跳,迅速跳开后退。
好在这小子P股上肉多,也就扎进去那一下痛,拔出来后就好了很多,容是如此,他也不敢乱动,碰到就疼。
这回他总算学乖了,不敢乱说话,只是拿眼死盯着张宽,仿佛在说,老子依然不服。
这样的货色张宽见多了,明明处于下风,还牛气的不行,如果把他轻易放过,保管下次还会再来,一定要一次给他治服。
朗朗也是个混惯了的,见对方还敢用眼瞪老大,直接说道:“明明再给打一针,这货看来不服。”
虽说小明是第一次扎人,害怕也只是初期,慌乱也只是一瞬,等发现扎完屁事没有,弟兄们看向自己的目光还有些崇拜震惊,豪气指数就蹭蹭上涨,胆子也变大起来。
以往,在团队里自己属于大家取笑玩闹的对象,什么买烟买水倒垃圾的事都是自己,这回扎了人,想必地位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大也会亲睐自己,想到此,这小子就愈发兴奋起来,又跳了过去,拿起半截酒瓶子。
娇娇一声惨呼,“不要扎。”喊的同时把眼睛捂起来,人也趴在张宽怀里,低声说道:“我害怕。”
见是这相,张宽伸手止住小明,拍着徐娇娇后背安慰,“不扎了不扎了,不过这货敢用手摸你的脸,我心里很不美,只有扎他P股让他以后不能坐不能躺,才能解气。”
“对,扎他两面钩子叫他连屁都不敢用力放这才解气。”似乎是为了增加恐吓效果,朗朗还在一旁故意插科打诨。
地上的白脸青年听了吓了一跳,他可不认为对方只是说来玩玩,扎一下是结了仇,扎两下也是得罪人,没什么区别,换了自己在对方那位置,也是一样的。今天这事明白了自己一伙人要吃亏,当务之急不是继续逞强,而是赶紧服软,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是说的现在。
在白脸小青年求饶以后,张宽才幽幽地问,“说说,是谁叫你来的?”
小青年已经摸清了张宽的路数,是个胆大包天的主,眼光高远的连自己名字都懒得问,直接问起幕后老板,光是这一点,都比其他混混强了数倍。
“是李董,温塘口的李董。”小青年也不拖沓,干脆地说了,事情办砸了,早晚要让老板知道,也没必要隐瞒。
“果然是这老东西。”张宽心里就来了火,你要专利权,大可以跟我商量,直接派人去强买,是个什么意思?
当下就叫白脸给那老东西打电话,电话通了以后张宽把手机拿了过来,自己接。
老头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听就知道是个养尊处优的主,接电话的腔调也很个性,一般人接电话都是先说一声喂,老头直接拉长的一声“嗯~!”
张宽直接对着电话就骂:“嗯你麻痹!”
一下子就把老头给整蒙了,嗓音提高起来,“嗯?”
“嗯锤子嗯?你再嗯个试试?”张宽就见不得人摆谱,这老小子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派人去强迫徐娇娇出让专利权,接了电话还逼格高的不行,窝了一肚子的火终于找到发泄对象,因此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老头显然明白过来,在那头悠悠问,“李峰呢,他现在咋样?”
张宽哼了一声,“地上趴着哩,没吃啥亏,就是往后几天睡觉得趴着。”
老头哦了一声,“你把他钩子打烂了?”随后又一长声叹,缓缓说道:“这事怨我,你有问题来我家找我,就别为难李峰了。”
张宽嘿嘿一笑,“我知道这事怪你,不过现在该解决的都解决完了,他打我媳妇的脸,我就叫人戳他钩子,说起来他的钩子肯定不如我媳妇的脸珍贵,不过我这人向来大方,就不计较了,以后你有生意想照顾我,直接跟我谈就行,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性子急,下回你再办这事钩子上挨戳的可就是你了。”
说完不等老头回话,张宽就把电话挂了,扔给小青年,笑眯眯地道,“李峰是吧,这回就算了,别再有下回。”
李峰被后面的人驾着起来,勉强在地上站着,P股肉多血少,虽然不流血,但一扭动还是疼,看着张宽阴狠地点头,“你叫张宽,这回先谢你了,不过话给你撂这,这事没完。”
说完,潇洒地一甩金发,“走。”
张宽那个气啊,这货怎么学不乖哩?钩子都叫人戳了还嚣张的不行?直接对朗朗使个眼色,“去送送他。”
朗朗是老城区混的,心思比村里的土包子要灵动许多,耳朵一动就知道张宽的意思,嘴上说着一声好嘞,一个快步加速就踹在李峰挨戳的P股蛋子上,把李峰踹的扑倒在外面地面上,嘴上还笑着招呼:“一路走好。”
李峰这回可算是气的姥姥家,奋力从地上爬起,上了汽车,顾不上P股疼,发车后退打方向,对着饭店的一干混混怒目而视,“老子撞死你们这些狗日的。”
张宽这回才知道自己玩过了火。这李峰也是个狠茬子,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性,更何况社会混混子,今天先是被一群半大小子给打了,接着P股被个小孩给扎了,临出门放狠话只是挽回点颜面,没想到对方连一点颜面都不打算给。
这回怒火攻心,脑子里啥都不想,就一个想法,打不过你就开车撞死你。
车子一掉头张宽就感觉不对,赶紧让一干混混散开,想出门已经来不及,那厮踩着油门轰轰地进来了,饭馆玻璃门都被撞的粉碎,一干混混立即四处乱跳,张宽则拉着徐娇娇进了后厨。
李峰开的是一辆老式吉普,车身质量过硬,一路撞毁饭馆桌椅,又撞塌后厨于前厅的隔墙,直接撞到厨房的炒菜大锅,把饭馆顶棚都震落下来,屋里电线噼啪地闪,跟着全黑。
张宽用手机手电照明,把徐娇娇牵了出来,在外面点了一圈人数,没一个被撞上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对朗朗道:“留下几个不行的顶包,其他人赶紧撤。”
朗朗也知道,这回弄毁了人家饭馆,警察必须抓几个人,就点了几个平时在混混队伍里摸鱼打混的小子留下,其他人速度跑。
那个扎人的小明也被留了下来,找他扎人,也就是预防着事情闹大。
这货吸溜着鼻涕很是兴奋,这回从里面转一圈出来,身价无疑会涨高几倍,前景一片光明。对张宽道:“老大,一千个Q币有点少,我要两千。”
张宽看他一眼,心里过意不去,但没表现,而是拍拍他肩膀,“给你充五千。”
一下子就把小明给感动哭了,“老子要买十年的QQ会员!”
早在混战之初就有人报警,前后不到十分钟就有三个警察赶到,见这场面都拧了眉头。先指挥人挤进看看车里那位主是什么情况,然后把涉案的人一个一个用扎带拴住拇指,排队带回警局。
另外通知所里,这里发生大规模团伙混战。
七八个混混四个白脸青年排成一条长虫,站在公路边上任人观瞻。所不同的是,混混们都嬉皮笑脸,视进局子为荣,青年则全都低着脑袋,感到羞耻。
车里的李峰被抬了下来,虽然有安全气囊,但没系安全带,脑袋上都是血,貌似右腿也被卡断,出来时人是昏迷状态,被用门板抬着,警察呼了120.
很快李满囤气喘呼呼地从万源厂里跑了出来,一见门板上躺着的李峰,就失心疯了地嚎叫,“这是咋了?咋了?是谁把我儿子弄成这样?是谁?”
张宽护着徐娇娇,冷眼看他,心说难怪这白脸小子嚣张不懂事,原来是跟他爹一个德行。
李满囤也看见了张宽,两只眼睛通红,直接朝着张宽扑了过来。
张宽也不慌乱,先把徐娇娇往后一拨,跟着跳起就是一脚,踹在李满囤脸上。
拳怕少壮,十八岁到二十五,是人生身体素质最好的时代,四十岁的中年人,怎么可能是年轻小伙的对手。一脚就被踹的跌倒在地,脑袋都嗡嗡发响。
一个警察看到,赶紧过来制止,“干什么?”过来后不由分说,拿出扎带把张宽和李满囤都绑了。
张宽把自己手机给徐娇娇,对她急道,“给杜奎打电话,给杜奎打电话。”
那警察对着张宽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闭嘴,给谁打都没用。”
很快,温泉派出所的十几个民警都来了,所长杨文举也到了,见这场面就黑了脸,自从前年砸收费站到现在,温泉一直都平平安安,有矛盾也是小打小闹,这下倒好,直接开车撞了饭馆,万幸只是肇事者本人昏迷不醒,没有其他人员伤亡。
但这件事,已经算的上是温泉镇的大案。
李满囤两只拇指被用扎带绑在一起,接受群众的指指点点,心里很是不美。忽然看到杨文举,赶紧大呼:“老杨,老杨。”
负责看管他的民警就一声斥责,“别瞎招呼!站好。”
李满囤则回了一个不满的白眼,那表情似乎在说,小比崽子叫什么叫,你们所长是我兄弟知道不?
杨文举正看现场,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就乐了,“这不是老李么,咋回事?”
李满囤则快哭了,“车里那个,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