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军的部队暂停了进攻,因为他们的军长卫立煌刚刚被远处的狙击手的暗枪给击伤了。此时十四军的临时指挥所里,十几名将校军官都站在卫立煌的身边。
而此时卫立煌的左胳膊绑着厚厚的绷带,绷带的另一端高高的吊在自己的脖子上,看上去十分滑稽。
原来就在刚才正站在车边发号施令的卫立煌军长被埋伏在缓坡下的神奇一营的狙击手的流弹击中了左手臂,好在子弹经过汽车的阻挡己经失去了威力,只是咬掉他胳膊上的一块肉而己。
他倒是没有受到重伤,可是丢人呀,连带着十几位将官也觉得丢人,卫立煌军长在这么多士兵的保护之下,还能让敌人的士兵偷袭得手,实在是太丢人了。
卫立煌气乎乎的指着面前的将领们叫道:“立即派兵攻占附近所有的制高点,再重新集合炮兵团,给我往神奇一营的阵地上死劲的砸,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神奇一营还真能挡得住我这几万人的大军。”
炮兵团的战士们再次被集合在一起,为了毕免再次遭到敌人神枪手的暗枪,这次的炮兵阵位又向后挪了几百米。
不过新的问题来了,因为炮位挪动,存活的炮兵们根本就不会调校大炮。虽然有几个勉强会调校大炮的炮兵,可是刚才神奇一营的神枪手有多历害他们也看到了。
说不定现在就有十几个神枪手隐藏在哪里,正在偷偷的瞄准着他们这些炮兵呢,所以他们也不想当敌人的靶子,纷纷推脱说自己不会调炮。
就这样几十门大炮被胡乱的架设好,标尺尽量往远了调,也不管打中打不不中,反正就是一阵炮击,只要不打到自己人就行了。
正在临时指挥部休息的卫立煌听到炮声再次响起,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命令一师,负责全面进攻,今晚秘须通过面前的半山腰。
而此时神奇一营的战士们除了少数留守在战壕里藏兵洞的士兵,大多数的战士都躲在山坡后面的反斜面工事里。
大家一边吃着夺自十四军的华兴生产的鱼罐头,一边听着从脑袋顶上飞过的左一发,右一发的炮弹声。
“哎,这炮打的不对呀?为什么落点这样跳跃呀?这是新兵蛋子打的炮吧?”一连长王东坐在防空洞里嘴里还叼着一颗香烟,深深的吸了几口,再拿出来,递给旁边的二连长。
二连长王泽辉立即接过一连长抽了一半的香烟,也深吸了几口华兴产的北伐纪念烟,然后非常享受的慢悠悠的吐了口烟说道:
“十四军的炮兵打不准,才说明狙击排的弟兄得手了,一定是他们十四军的炮兵阵地遭到了狙击排的狙击,大量的熟练炮手被干掉了,所以咱们现在才这样悠闲。
不过等这轮炮击结束了,敌人怎么的也要开始大举进攻了,那个时候才是咱们兄弟卖命的时候了。
现在天己经黑了,咱们已经完成一半的任务了,只要顶过明天中午,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希望老子命大,能躲过这场劫数。”
还没等王泽辉说完,旁边的三连长王成军一把将他抽得快没了的烟P股从嘴里夺了出来,然后立即塞入自己的嘴中,猛劲的吸了几口大声骂道:
“他奶-奶的,就半包烟还是从死去的司机兜里翻出来的,等明天天亮了,老子非干掉他几个十四军当官的,老子不搜出个十包八包华兴产的香烟,老子就鞭尸。”
二连长用非常鄙视的眼神看了看三连长:“能不能有点出息?想当年李铁支援咱们上海抗战时,可是罐头管够,香烟管够。
咱们说什么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别跟个土包子似的,连包香烟也要从死人身上扒,有本事,今晚咱们就下山偷个袭,那十四军的指挥部就在山脚下,咱们组织一个排的敢死队去偷袭他们的司令部得了,说不定能缴获一箱子香烟呢?”
“也是,反正到了明天咱们也是一死,不如咱们先给出他们一棒子,打死打残各安天命。”一连长完全同意二连长的建议。
“对呀,他们几万人守在山下,一定不会想到,咱们敢下山偷袭他们,说不定咱们运气好,不但抢了好烟好酒,还顺带干掉了卫立煌,那不就解了咱们军的危机么?”三连长王成军说道。
“行,那就这么定了,我估计咱们营长也是这个心思,一会我们去找营长,看看能不能把金三胖子带上,有他的机枪连打头阵,咱们的成功率就更高了。
现在已经天黑了,估计十四军最多还能进攻几次,就一定会退回去休息。咱们就这么干了。”二连长王则辉最后拍板定下了这件事。
然后几人一起去找营长,看看营长是不是也同意这个方案。结果不出大家所料,刘营长也不是个安份的主,一听要去偷营,他竟然想身先士足。
最后三位连长坚决不同意,他们要是偷袭时牺牲了,还有营长总揽全局,这要是营长牺牲了, 你让他们哥三听谁的?估计谁都不服谁,还得打起来。
刘爱国营长一想也是,干脆从工兵排和机枪排都抽点人组成个加强排得了,工兵排的人手榴弹扔得贼准,机枪排的人机枪打得更是神出鬼没。
后来你们排想加几个人,我们排也想加几个人,最后一数,整整一个连的人都想去偷营。这哪里是去偷营的?这整个就是要端了人家老窝的节奏呀。
很快毫无目标的炮击停止了,十四军一师的师长亲自来指挥进攻,因为天色虽晚,可是还能看到点人影,所以他立即命令一个团全线进攻。
现在的民国士兵普遍都有夜盲症,原来的神奇一营也有这个毛病,要不是一年多前,李铁充足的后勤保障,天天蔬菜,水果不限量供应,恐怕今天的夜战更加吃力。
不过现在可不同了,神奇一营的战士们一个个眼睛瞪的溜圆,大家早在白天,就将阵地前面摸的底透,所以夜色中借着月光,大家还可以清楚的看到几十米外正在一点点晃动的十四军士兵。
当十四军的士兵马上就要摸到阵地前三十米的距离时,战壕里几百名士兵突然全部探查出头了,一百多支机枪全部开火,更有几百只盒子炮也以连发的形势疯狂的倾泄着子弹。
已经冲上阵地前的十四军士兵一下子让如此强大的火力打懵了,近千人的队伍,还没有在阵地前完全展开就一片片的倒下。
然后又是一阵手榴弹从天而降,这十九路军别的不多就是手榴弹多,尤其全师的手榴弹都留给他神奇一营,那还不是敞开了扔呀。
又是一阵机枪加榴弹,神奇一营只是用了三板斧中的两斧就打退了十四军一师一个团的进攻。
当这个团的团长狼狈的跑回到一师师长身边时,这个团长一个子跪在师长面前:
“师长,这仗可不能这样打呀,咱们炮兵轰了几十分钟,人家连个毛都没坏,咱们弟兄刚刚冲到阵前,人家几百挺机枪一起发射,咱们就是铁打的也抗不住呀。
更何况兄弟们大多有夜盲症,在这漆黑的夜里。咱们连敌人躲在哪都看不清,又如何打得准呀?”
“尽他-妈废话,你们看不清,难道他们就能看得清么?这才多长时间你们上千号人就让人家给赶了回来,还死伤几百人?”
一师师长其实是相信了一团长所说的话的,因为刚才那几百个持续的火力点,他在望远镜里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也不能就这样一次就让敌人打得屁滚尿流是不?
所在一师长强行命令一团长再次向神奇一营的阵地进攻,一团长只有硬着头皮上前,这回来他学聪明了,他命令所有士兵匍匐前进,他远远的跟在后面盯着就是。
谁知这神奇一营的人也不知是眼神真好呀?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本事,总是能在很远的地方就发现这些匍匐前进的士兵。
然后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秘密武器,十几捆集束手榴弹就被神奇一营的人从坑道里抛了出来。
天啊!上百米的距离他们是如何扔过来的?轰隆隆一顿乱炸,几百名士兵二话不说,再次撤了下来。
一团长没有办法了,只能亲自押着几百名士兵再次进攻,可怜的一团长这回顶着集束手榴弹的攻击,在再次牺牲上百人的情况下,总算是摸到了阵地前沿。
然后又是上百个火力点同时发力,打得一团士兵哭爹喊娘,这回不用他喊了,所有的士兵再次向山下撤离。
而可怜的一团长再也不用纠结了,因为他被一发不知哪里射来的子弹一枪打中头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在一团士兵纷纷跑下山的时候,半山坡的战壕里飞快跑出来两名战士,他们直接跑到一团长的尸体前,上下一阵搜索,从一团长的衣兜儿里搜出两包上好的华兴产香烟。
两人再飞快跑回半山腰工事,然后,顺着一条低矮的坑道,直接奔后山的反斜面工事去了。
两人一进入工事,就从兜里掏出了那两包香烟,扔给了三位连长,三连长动手慢了些结果让一连长和二连长一人抢去一包。
好在两位连也不扣,整个工事里几十号人,一人一只是不够发的,所以干脆两人一支吧。
几位连长因为是这里最大的干部,所以他们三人倒是一人一支抽得很知足:“怎么样?我说那小子是个军官吧,以为换了个帽子我就认不出来了么?当兵的哪有穿军靴的?”
二连长自傲的说道。
“还是二连长的眼睛毒,不过也要感谢狙击排的弟兄,枪法就是好,这么黑的天,一百多米距离,一枪就能爆头,这枪法真不是盖的。”一连长连连夸奖身边开枪的狙击排战士。
这名战士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是蒙的,二连长一说让我干掉那个穿军靴的军官,我一想,这么黑的天,我哪里看得清呀?反正打着了,算他倒霉,打不着,也不能怪我枪法不准,所以我只是瞄了个大致方向,随手一枪,谁知就爆了他的头了。”
唉,为了一盒烟就丢了一条命。这位十四军的团长兄弟死的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