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小胖这货是在讨价还价。
这种事情,趴在一个战壕里的我哪能不支持呢?心念于此,二话不说我就了上去,不是我们不高尚,世道不好活得太艰难,虽然这住院的费用丁翎替我们垫付了,可那笔钱总是要还的,对于我这种做过小报记者的人来说,医院有多黑实在是心知肚明,准知道这笔钱又不是小数目,我们也得为自己找个出路不是。
“诶诶诶,你俩等会儿!”刚走出几步,老杨便掐着个腰将我们叫住了,“行了,我也不跟你们扯了,酬劳什么的我给你们想办法,上面不批,我给你出!”
“给多少?”小胖闻言,笑嘻嘻地转过头来,老杨见了,摆摆手,“万八千的总不会少吧,局子里有专门的预算,具体能给多少还要看情况,我估计,要能把那东西抓住肯定少不了,毕竟这不是小事。”
“那好,让我们考虑一下。”听完这话,小胖对酬金好像不太满意,拄着个拐杖转身要走,老杨见了,一下就急了:“诶,小胖,你这就不对了,咱不带这样的哈,事态紧急你怎么还将我一军呢!”
“杨哥哪里的话,我还没吃饭呢。”嘿嘿一笑,小胖腆着个大脸说。
“我靠,还得黑我一顿饭呗!”老杨听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摆摆手示意我们跟他一起出去。
秃头大夫一听,拉住老杨赶忙道:“诶,警察同志,这不行啊,医院有制度,他们现在还不能出院!姓陆的这个小伙子现在才醒过来没多大一会儿,你这么折腾他们会出问题的。不行不行!我答应丁女士不让他们乱跑的!”
“丁女士,哪个丁女士?”老杨闻言,皱着眉头显得很疑惑,一听这话我赶忙解释道,“我一个朋友。”
“女朋友?”老杨说着,上下打量,旋即像是说错话了一样捂着嘴巴赶紧纠正,“不好意思,说错话了。”
他这举动有点突兀,我一皱眉看向小胖,小胖见状,也有点小尴尬,足足过了能有一分钟这货才咧着嘴对我说:“小柔他爸,和杨哥认识。”
“哦。”闻听此言,我点点头,没来由地一阵恼火,我不想多说了,让小胖它们先去吃饭,我带着幺儿回了病房。
老杨想让我跟他一起去,我拒绝了,他看我面色不善,也没敢阻拦。
回到病房,我钻进被窝里睡了一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葡萄糖打得太多了一直也没觉得饿。
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我以为是小胖回来了,也没搭理,可没过多久蒙着脑袋的被子就被人掀开了。一睁眼睛,正看见一张艳丽动人的脸。
“怎么,还没睡醒啊。”伸出手在我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丁翎笑着说,看气色看神采,这妞儿恢复得跟常人无异了。龇牙咧嘴地坐起来,她却一P股坐在床头,看那样子倒是一点不见外。
“刚才他们给我打电话说你醒了,我直接开车过来了,怎么样,还难受么?”学着我的样子,她摸摸我的额头笑着说。
“难受。”叹息一声,我说。
“哪里难受?”丁翎一愣,还以为我在故意装可怜。
“心里难受。”我说着,将被窝里的幺儿拖出来,抱着这个小家伙,总觉得自己孤苦伶仃地很可怜。现在,我跟幺儿一样,都成了被人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孩子。
丁翎见了,摇摇头一脸无奈:“你是说夏筱柔的事情吧,这个我知道,前一阵子小胖把你们的事情跟我说了,不就是个女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肯定还有更好的。”
“去去去,少说风凉话,你当买萝卜呢,摸摸脑袋就一个。”我说着,直撇嘴,丁翎闻言哑然失笑,旋即撇着小嘴一阵吐槽,经过之前的事,两个人已经显得很熟络了,言语之中尽是挖苦,气氛倒是融洽得很。
从她的嘴里,我大体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在那风暴过后,飘在半空的我们被空中的余力到了长白山区的林子里,三个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却没有一个致命的,要说最严重的,还是我。
据说,我被发现的时候正挂在大树上昏迷不醒,被边防的武警找到的时候,我都快断气了。丁翎醒来之后,电话联系了公司的人,没用多久就办了转院手续跑了回来,因为毛总在这家医院有点股份,所以丁翎的话那些医生还是很重视的,这不,我刚一醒过来,医院那边就直接通知她了。
“对了,九爷的葬礼,还好么?”心情沉重,我问她。
“怎么说呢,应该算是挺风光的,我看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不过,我听说这里头也有一些不是很友好,葬礼上,有人想用他的死做文章,还有不少人说九爷的死有蹊跷,他们要找你们俩把事情弄清楚,还有一些说得很不客气。后来,还是一个带着墨镜的会算命的老头儿亲自出面才将这事情平息下来,也不知道那老头儿是什么人,不过他好像很有地位一样。当时他拿着一封信跟大家说那是金九爷的遗嘱,竟然没人敢怀疑,不过,他也没撒谎,后来,公证处的人出面证明那确实是金九爷的遗嘱,在他出发前,这封遗嘱就被他托人送到那老头儿的手里了。”
“遗嘱?”一听这话,我哑然道,我一直在想,那和尚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九爷就是一个借尸还魂的死人,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谁也说不清楚,假若丁翎的描述当真属实,那最起码会证明,九爷在上路之前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死,这就奇怪了,难不成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在临死前还给我们留了一条退路,这老头子也太让人感动了。
想到这里,我问丁翎:“你知道那遗嘱上面写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