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便明说,但月陌尘清楚,方桐口中的那片区域自然是指莫家圈出的那一块了。
如此凝重的叮嘱让月陌尘心下一暖,无论对方是出于何目的,能够如此对待自己,月陌尘也将他列为朋友一方的人了,如果他的那两位导师兄弟没有问题,那月陌尘很希望他们将会成为自己的盟友。
但是,这并不代表月陌尘会为此而改变主意。
“嗯,我知道分寸的!”
月陌尘爽快地点头道,但当他回过头看着那道围墙时,却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之所以想留在内院,就是想趁机一探那片区域,虽然对方的叮嘱很有道理,但面对着近在眼前的禁区,月陌尘又岂能放弃一探的打算呢?
毕竟他现在对母亲的情况一无所知,若是能早一日将其救出,那月陌尘就绝对会有闲心等多十二个时辰。
或许是月陌尘至今的表现都让方桐比较放心,所以在月陌尘表态后,方桐交待了一些细节,便离开了。
目送对方离开后,月陌尘像是好奇宝宝一样四处游荡在内院之中,神识却一直扩散着,花了半天的时间,他终于将整个内院,不应该说是除了莫家隐藏了那一块区域外的内院全走了一遍。
而他的神识,也将除了离风塔与被隐藏的区域里里外外地探查了一遍,并没有丝毫的异样,当下,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母亲若是被困在离风圣院,那必然就是在那片被隐藏的区域了。
站在围墙的孤门之前,月陌尘心绪难定,那双不知疲惫的眼眸,深深地盯着那扇简易的木门,感觉是那般的无力。
“红月,有没有办法可以进入那片空间?”
月陌尘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传音向红月问道。
红月摇了摇头,道:“很难,就算能进去,也会马上被莫家的人发现,除非,我们能找到阵眼。”
刚刚听到红月前一句的时候,月陌尘心下一凉,但红月后面的话给了他希望,急忙追问道:“那怎么才能找阵眼?”
“这比进去要更难,因为这里是阵中之阵,莫家应该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天然聚灵阵能掩盖住阵眼的气息,所以才会选这个地方的。”红月表情无奈地说道:“要在天然的阵中找到一个隐藏阵的阵眼,红月暂时想不到有什么事是比这更高难度的了。”
“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月陌尘仍旧不死心,他感觉曙光已经出现,离自己只差一朵云层的距离,此时又哪肯放弃?
“只能慢慢找,若是靠近到极近的距离,红月还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的。”
“可是方才我们已经将内院都走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月陌尘的情绪不禁有些低落。
红月解释道:“应该是距离的关系,我们虽然都走了一遍,但却如同跑马观花一般,只沿着脚下的石路走,如果阵眼离小路比较远,神识是很难在天然之阵的波动下被发现的。”
“那我们再找一次!”
月陌尘说完,便再一次在这内院中游荡开来,草地上,假山上,人工湖中,只要是肉眼能及的地方,月陌尘都没有放过,偶尔遇到的导师都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幸好是此时内院的人不多,每个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然这奇怪的行为很可能会引起围观。
直到天黑之时,月陌尘依然一无所获。
“少主,不能继续了,神识一直处于紧崩的状态,再这样下去,只能做无用功,而且也容易招人怀疑。”红月的声音响在月陌尘的脑海中。
月陌尘看了看天色,方才发现在夜幕已经降临,于是便道:“那我们先去离风塔安顿一晚吧,先恢复再说。”
“嗯!”红月乖巧地点了点头,一人一兔便往离风塔步去。
进入塔中,那种玄妙的感觉再次传来,并比起在外面观塔时更深刻了几分。但是却再没有先前第一次观塔时那种感悟,而月陌尘因为过于疲惫的关系,也是没有心思去体会这些了,匆匆便进入了修炼状态。
接下来的数天,日日如是,月陌尘如同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在内院中四处游荡,而晚上就回到离风塔中恢复。
虽然看在别人的眼里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毕竟历届初入内院的学生中,像月陌尘这样到处熟悉新环境的人也大有人在,只是没有人像他做得这般出位罢了。
一晃便是九日过去了,月陌尘还是一无所获,接下来便是要进入无尽岛的日子了,月陌尘只得暂时放弃寻找,前去众人集中的地方。
集中之地也在内院,是内院的主殿,原是内院的主要建筑之一,听闻传送阵就在主殿的二层之上,当月陌尘来主殿一层的时候,其它人已经到齐了。
五十多人站在主殿之中,除了莫居麒与几名主事人外,就全是此次进入无尽岛的人选了。
除了前十的选手外,还有七名原先内院的弟子,其它的三十余人,统统是自行报名获得资格的人,这些人年龄不一,表情也各异,但大多数人都认识月陌尘这位刚刚夺得交流大会冠军的天才才年。
看到月陌尘的到来,有些人露出了忌惮之色,但同样有些人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骄傲,甚至是不屑。
月陌尘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流扫了一圈,发现除了比赛遇到过的人外,那些自行报名的人,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但他们身上的气势却是不差,甚至有几位比起月陌尘自身的气息更悠长,修为都在百劫境之上,想来,在离风之地也算得上颇有名望的高手了。
当然,这些人都是比较年长的高手,最年轻的也比月陌尘大上二十多年,虽然年长,但在没有圣地势力的支持下,能在四十岁前进入百劫境,这些人倒也没有辱没天才之名。
月陌尘灵魂力惊人,分辨气息的本领自然不凡,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后,将目光定格在一名身穿血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