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寺院,自是有些冷。
一阵阵寒风钻进了厢房。韩冬妮和女尼坐在床上,紧紧地搂在一起。
四面八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韩冬妮仿佛能听到心跳声。她掏出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
而韩千秀的手也动了一下。
厢房的木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中年妇人如风一般卷了进来。
秦伟东在飞机上遇到的老妇人,最毒姥姥!
“你就是韩千秀?”
“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回答我!”
“是的,我是韩千秀。”
“你认识水晶宫的教父?”
“曾经的朋友。”
“你打算去找他?”
“是的。为了女儿的幸福,我什么事都会去做,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韩千秀,曾经的世界小姐赛冠军,绝代佳人,王泽群的情人。我们本不想对你不敬,只要你不管闲事,不去找教父。”
“情人?谁是情人!我本就是王泽群的正室。你没有资格评论,评头论足。为了女儿,我一定会去找教父!”
“韩女士,你去找教父?你自认为教父一定会卖你面子?你用什么去找,用你的身体?可是,你已是残花败柳,昨日黄花!”
“滚,滚!畜牲!”
“韩女士,那就别怪我们心狠了。我们拿了别人的钱,就得为人做事!”
寒光一闪,最毒姥姥的手里已多了一把匕首。
森寒的匕首,残酷地捅向韩千秀的胸口。
韩冬妮猛地站起,挡在了母亲的前面。
“妮儿!”韩千秀一把拉开女儿。挡在女儿的身前。
匕首带着凌厉的劲风,刺向韩千秀的胸口。
眼看一代绝世红颜,就要香消玉殉,离开人间。
韩冬妮不知哪来的力气,把母亲拉倒在地,扑在了母亲身上。
“韩总裁,请你让开!”最毒姥姥吼道。
韩冬妮是王式集团的副总裁,在明珠的知名度是很高的,俨然是商界的青年领袖式人物,最毒姥姥也不敢太过放肆。杀韩千秀已经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与隐患,曾经的世界小姐冠军、王泽群的情人,可是倍受社会关注的。
再说,买家只是要求如果韩千秀坚持己见,只需杀她。买家出的价码,是针对韩千秀的。对韩冬妮,买家可没出价码。
“你不能杀我妈妈!你要什么,我都答应!”韩冬妮大喊。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许你妈妈去找水晶宫的教父。你能保证吗?”
“我能保证。”
“你用什么让我相信?”
“用我的银行帐户。”
“那我怎能知道你的卡里有没有钱?”
“我现在就给给银行的客户经理打电话。”
“嗯。”
韩冬妮掏出手机,拨通了银行客户经理的电话。
“我是王式集团的副总韩冬妮,请帮我查一下,我的帐户内有多少钱。”
“韩总,您好,您好!请稍候。”对方很是客气。
“麻烦你了。我的卡号是686868686868。”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韩总,您的帐户余额是八亿五千万元。”
“多谢!”韩冬妮挂了电话。
最毒姥姥不禁睁大了眼睛。做特工,说到底是为了钱。面对如此巨款,她不能不心动。偌大一笔款项,所见还是不多。
“只要你今晚放过妈妈,我可以转账五千万给你。”韩冬妮道。
“五千万?太少了吧!世界小姐冠军,一代绝世红颜的命,仅值五千万?”
“那你要多少?”
“一个亿,一块都不能少!”
“六千万。”
“不行!”
“六千五百万。”
“少了!”
“六千八百万。”
“八千万!”
“七千万。”
韩冬妮不愧是王式集团的副总裁,在一阵慌乱后,慢慢冷静如常。
她与最毒姥姥“斗口”,玩拖延战术!
“就七千五百万,一口价。”最毒姥姥终是不太放心。虽说自己一行到观音寺极为隐密,但任何事就怕意外,钱拿到手,安全地撤离才算完事。再说,王式集团的安保可说是一流的。堂堂的副总裁,怎知道有没有特殊的安保措施!
“七千二百万,一口价。”韩冬妮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怎样转账?”
“你说怎样就怎样。”
“去港口花旗支行,你和我们一起,待我们出了海,就送你回去。”
“这——”韩冬妮迟疑不答。
“就这样吧!”最毒姥姥道。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猛地开了。
四支无声手枪对准最毒姥姥,开了四枪。
最毒姥姥的左右手、双腿都中了弹。
最毒姥姥摔倒在地。
“最毒姥姥,你没想到吧。”郝馨予笑道。
秦伟东、上官深雪、温如春温如水,跑进了厢房,看见韩冬妮无恙,才放了心。
“你们不要得意太早!”最毒姥姥一声冷笑。
“你是说,寺外的那些脓包,早被王式集团的保安擒住了。”秦伟东道。
最毒姥姥脸色略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秦伟东、郝馨予、上官深雪,拥着韩冬妮母女,向厢房外走去。
温式姐妹架着最毒姥姥跟在后面。
秦伟东、郝馨予、上官深雪突然感到从背后传来一股杀气。
四支无声手枪对准了他们。
温如春温如水,持双枪。
“怎么样?我说你们不要得意太早了吧!”最毒姥姥阴冷地笑道。
“不准动,举起手!”温如春道。
五人都举起了手。
“如春、如水,你们是——”韩冬妮很是惊诧。
“韩总,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就是最毒姥姥中的另外一位!”温如春笑道。
“而我跟绝世一双是一伙的。”温如水亦笑道。
“你们为何潜伏在我家?”
“韩总,你不觉得潜伏在王式集团的冷艳女总裁家里,很安全!”温如春大笑。
她不能不笑。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世上最难防的就是身边人、自己人!
“是谁派你们来的?”秦伟东道。
“秦先生、郝小姐,我很佩服你们的身手,可是仍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至于是谁派我们来的,你也许根本就想不到。你们内地有些人,就喜欢搞窝里斗!当然,我妹妹不是。”
左文武魏中天一伙!一种潜意识涌上秦伟东的脑海。
至于温如水,谁是幕后指使?应是国外敌对势力。与叶枫应该没有关系。
“举起手!”
秦伟东、郝馨予、上官深雪突然笑了。如闪电般地攻向温如春温如水。
温如春温如水一愣,扣动了扳机。
可枪里居然没有子弹!
没有子弹的枪,就是废铁,就是累赘。
就在她们惊慌的一瞬间,秦伟东郝馨予上官深雪以雷霆手段,擒住了她们。
“其实,我们早就怀疑你们了,在山峰广场,在罗曼餐厅。刚才在车上,我和馨予就偷了你们枪内的子弹。谁是黄雀?我们才是!”秦伟东道。
作为蓄发神尼、曾经的军统之花的得意弟子,偷子弹正是他们的绝技之一。
试想,一个打入军统内部的弱女子,没有几把刷子,何能出色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成就军统之花的美名!
一行人出了厢房。
观音像前,不知是谁上了一柱香。香味正常。谁也没有在意。
烟雾燎绕。
一行人自观音像前经过。
不到一分钟,一行人竟全倒在地上。
一把枪顶在了秦伟东的脑门。
一把枪对准了郝馨予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