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欣欣的感情应了兵法上的一句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后来分手就像吃饭,是生活的调剂品。当欣欣再次说分手的时候,顾小伟很镇定地说,理由呢?顾小伟没有想到她有新男友,自己成了她的玩偶。他有时流泪不只是为了纪念那份感情,还有内心的一种疼痛。
顾小伟和欣欣是高中谈的恋爱,顾小伟坐在最后一排,他可以看见班上每一位女生的穿着、打扮、听歌的姿势,或她们上课做的一些小动作,他是班上最后一个走出教室,又是第一个踏入教室,他想多给自己一个发呆的空间,时间长了,也有一位同学是最后走出教室的,顾小伟发现她打破了自己的空间,两个人的空间使他不能安静下来,那个同学就是欣欣。
有一天,他问欣欣,你为什么走的这么迟?
欣欣说,你为什么走的这么迟?
顾小伟说,我想拥有自己的空间,安静地呆一会。
欣欣说,我也是。
顾小伟说,你在,我感觉怪怪的。
欣欣说,有什么怪的?
顾小伟说,不知道。
过了一个礼拜,还是放学后,欣欣走到顾小伟的桌子前,说,你平时走的这么迟,餐厅都没饭了,你去哪吃呢?
顾小伟说,外面。
然后欣欣回到座位上。
顾小伟说,你怎么不去吃饭?
欣欣说,不想吃。
顾小伟说,你想吃什么?
欣欣说,饺子。
顾小伟拍了桌子笑了。
欣欣说,怎么了?
顾小伟走到她面前说,走吧,我也想吃饺子。
暑假或者寒假学校放学,顾小伟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寓的学生,晚上一间宿舍就他一个人,一层公寓就他一个人,一栋楼就他一个人,他不知道空气里惨合了什么东西,他的眼泪不经意就滚落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待次日的黎明吗?他认为不是。后来他才明白,是在等一个女孩向他走来。
一个夏天,他的愿望实现了,运动会的那天,他是女生一百米赛跑的后勤人员,正好他负责的就是欣欣,他目睹了她从起跑到加速到冲出终点,第二名。他站在终点线上,等待着他等待的女孩,像跑向他的怀抱一样跑向终点,然后递上矿泉水。顾小伟递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这么短暂的接触,激励了他的勇气,之后,走在大街上,走在校园里,他都拉着她的手,或用单车载着她,欣欣坐在顾小伟单车的后座上,张大双臂大喊,小伟是猪。
顾小伟和欣欣的吵架大多数是没有名堂的,有名堂的也就那么几次。
高一的时候,每天放学教室里有两个人是最后走的,他们自然地负责起,关灯,关窗户,关门的职责。
有一天放学欣欣去老师办公室交作业去了,顾小伟以为她吃饭去了,他也就走了,欣欣回来发现顾小伟没有等她,生气了,一天都没有理。
第二天放学,教室里就剩他们两个人,欣欣已经一天没有和顾小伟说话了,她在座位上看书,顾小伟也在看书。一会行为拿了一个苹果放在她的面前,苹果上刻了六个字:有本事吃了我。欣欣更加生气了,拿起拼过解气,一大口一大口地咬,咬的果汁都流出来了。
吃完了,顾小伟说,还生气吗?
欣欣说,不生气了。
顾小伟说,不生气了,吃饭去。
欣欣跟在顾小伟的后面,走出教学楼,坐在单车的后面,驶出学校门口,吃饺子去。
晚上十二点钟,顾小伟发一条信息,问美亚在忙什么?
美亚回了,上班。
顾小伟知道她所指的上班是什么?他不知道该怎么问,或者该问点什么,比如,身体还好吗?工作还顺利吗?这些问题的背后似乎都隐藏着一些疼痛,还是直接一些好,脑子里冒了一句,说,有客人吗?
美亚说,刚走。
顾小伟说,你昨天有没有给我送药。
美亚说,有。
顾小伟说,怎么没等到你。
美亚说,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顾小伟说,不是有我电话吗?
美亚没有信息,顾小伟有些犯困。
凌晨一点四十分,美亚打过来电话。
美亚说,睡了吗?
顾小伟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说,被你的电话吵醒了。
美亚说,既然醒了,就陪我说说话吧。
顾小伟说,嗯。又问了句,干嘛呢?
美亚说,看韩剧。
顾小伟说,你喜欢韩剧。
美亚说,是,你呢
顾小伟说,不喜欢,看不懂。
美亚说,挺好看的。
顾小伟说,都是妓毛蒜皮的事情,那像中国的电视剧惊天动地,泣鬼神。
美亚说,人家为这些妓毛蒜皮的事情吵架,说明人家韩国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基本物质需要也上去了,不要为生活或者是生存东走西跑。中国的电视剧,小说就像绕山,十八弯,中间还要死上一两个人,或者得个说明绝症,似乎只有以生命为代价才会被人们感动或者称作英雄。
顾小伟说,美亚,你怎么……讲的这么精彩,你的思想境界这么高,我得向你学习。
美亚在电话那头偷偷地笑。
顾小伟说,笑什么?
美亚说,这是我看杂志上的,给你背了一遍。
顾小伟说,杂志上讲的不错,看韩剧你看中央八套吧。
美亚说,我看的就是中央八套。
对头的舍友说,小伟,谁呀?
顾小伟说,朋友。
宿友说,女的,声音甜很。
小伟对美亚说了拜拜,眼泪又往下掉,他不敢出声,宿舍很静,一直往心里憋,同样是在打电话,同样是在给女人打电话,宿友是在给女朋友打,而他是在给一个妓女打。
第二天有一条信息:当时来客人了。From:美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