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想象中顺利,下午花喻去办公室时发现阮夏正在挨训,季明理也在。看到花喻进来,男生冲她努努嘴,不想被老师发现,花喻只好假装没看见。
请教题目时,隔壁桌的声音也传入耳朵里。
“阮夏你太不小心了,调查表每个班都有数量限制,眼下这种作业纸随随便便的,你让我怎么上交给学校?”
“上次也是,擅自把座位搬到最后去,中间无端空出来,巡查生不给我们高分,总反应我们班看起来乱七八糟。”二班的班主任既是更年期又是非常严肃的框架派学术女人。而且不是会给好学生留面子的人,因为刚刚教训季明理时受了气,学生间关于两人的传闻她有听说,只是没有证据,不过为了发泄,不免旧账新账一起算,“那个表格你到底怎么会弄丢啊,团委书记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阮夏低着头,水星逆行导致运势差劲也开脱不了她的郁闷,先是跟季明理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游光远又总离自己远远的,朋友不满自己,老师也不给自己留面子,好像黑云笼罩在她的头顶,走哪跟哪,无端的事也总被殃及。
见班主任没完没了,一旁的季明理不耐烦了。
“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大不了。”
男生一副大大咧咧的口气,他从来不怕老师,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总要搞清楚为什么丢吧。”班主任黑着脸。
“不是说了被人弄丢的嘛。”
“被谁?”
季明理讨厌被追问,眼睛晃到对面,想也没想伸出手:“被她咯。”
诶?花喻吃惊地看回去,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拉下了水。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从办公室出来,阮夏恼火地看着季明理。
“那老女人喋喋不休烦死人。”季明理不甘示弱,“难道你自作动情地以为我是帮你啊?”
“可那关花喻什么事,你干嘛总欺负她?”
“她有年级主任罩着,能怎么样啊?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那个老女人会当真批评一顿。”
“不想跟你说话。”
阮夏的公主脾气爆发,立刻甩手走人。
“她最近心情不好,你别刺激她。”花喻无奈,也不知道如何劝解。
“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季明理疑惑地问。
“诶?有吗……”
“她不会是利用你跟游光远攀亲近吧?”
“别胡说。”花喻脸红起来,“我跟光远学长也没你说的那么熟。”
“你能比我了解她?见异思迁,虚荣心强,又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季明理似乎很生气。
“阮夏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花喻少见地跟他据理力争。
男生正在气头上,没想到向来胆小的花喻也敢跟自己争辩。
“我对女生也不会客气的哦。”他瞪着她威胁。
“……我只是实话实说……”
“喂。”
“本来嘛……”
下一个瞬间,季明理居然真的挥过拳头来,花喻只感到脸边“唰”地掠过一阵风,然后全身发软似的钝痛起来。
原本以为她至少会吓得尖叫,没想到身体反应快,嘴却闭得紧,虽然没有想象中满意,不过看到女生吓得苍白的脸,季明理得逞地泛起笑意。正想趁着好势头教育她以后乖乖听话,就听到后面有疑问的声音。
“你在干嘛?”
熟悉的低沉温和的嗓音,花喻抬起头,果然看到游光远,男生站在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皱着眉看着季明理。
“要你管啊。”被那种眼神刺激,季明理觉得心里很火大。
“你总这样会让人困扰的。”
男生慢慢走过来,虽然没有生气的表情,语气也没有明显变化,但花喻却明显感到了其中的威慑力。
“我们走。”
迟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对上游光远的目光,花喻的心平静下来,点点头跟在男生身后准备离开,结果却走不动,手臂被季明理扯住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不准走。”
“可是……”
“不准走。”
此时的季明理像个幼稚的小孩。
手臂被他死死钳制住,花喻越想挣脱他就越用力,女生的手腕被捏得泛起红印。
虽然被扯住的是自己,但季明理的目光却和回过身来的游光远对峙着。
花喻不明白季明理目光里的较真和游光远的无奈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也让她困惑,愈发不理解两个男生之间的关系。
最后先败下阵来的还是季明理,他向来不擅长对峙,尤其是遇到游光远更没办法,总是在他不冷不热的目光之下先一步退缩。
趁他松手,花喻连忙躲到了游光远身后。
不过下楼梯时看到季明理的目光一直在他们身上,男生身后是阳台,能看到树干和远处的天空,在这幅空荡荡的景色框架里,独自站在那里的季明理看起来格外寂寞,这让花喻有些犹豫,但停滞的瞬间游光远已经下了几级台阶,花喻只好匆匆忙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