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亚历山大亚历山大罗维奇勃洛克生于彼得堡一个贵族知识分子家庭。勃洛克的父亲是华沙大学的法学教授,他的父母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很短,勃洛克刚出生,母亲就带着他搬到了外祖父--彼得堡大学校长,著名植物学家安德烈尼古拉耶维奇别克托夫的家里居住,诗人的外祖母是一位翻译家。
这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别克托夫的家里从早到晚都聚集着一些社会名流,有教授、作家、画家、音乐家等,他们谈诗论画、谈古论今,这种浓烈的文化艺术氛围熏陶着幼小的诗人。勃洛克自幼兴趣爱好广泛,他被允许出入家里最神圣的地方--外祖父的书房,那些摆放在高大书架中的书深深地吸引着小勃洛克。
当小勃洛克读完普希金的诗歌《波尔塔瓦》时,他就像一名指挥官一样付诸行动--从那时起,在小勃洛克的房间里就经常上演波尔塔瓦战役。小男孩身着纸做的铠甲、头盔,按不同军队来穿着打扮,而阿姨则在钢琴上弹奏着雄壮豪迈的乐曲,外祖母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照看着外孙……玩得厌烦后,他就会坐下来读书,他最喜欢读布雷姆写的有关动物方面的书籍,他经常久久地观赏图画,而此时,总有两三只仆人的狗在房前等他,小勃洛克最喜欢的狗阿拉普卡会将自己的爪子递给小诗人,然后充满敬意地倾听着主人诉说的一切……
勃洛克是一个性情直率的人,从不说谎和回避。但是,犯错后也从不请求原谅。
勃洛克从7岁开始写故事、诗歌,甚至还编谜语。勃洛克早期的诗歌汇编成一部诗集《美妇人诗集》于1904年出版发行,是诗人的成名作。对他来说,美妇人不是什么具体的人物,而是一个心灵美的典范,是崇拜和赞美的对象,是一种和谐的完美结合与象征。他将其忽而视为世界的灵魂,忽而视为永恒的温柔,甚至将其视为俄罗斯。
勃洛克相信俄罗斯有着光明的未来,甚至是在十二月党人被镇压的那些最艰苦的岁月里,他对祖国的未来仍然深信不疑,令他忧伤的只有一点,就是那光明的日子不能尽快到来。
诗人在回忆起一次从意大利回国途中的感受时曾这样说道:“清晨从梦中醒来,向车窗外望去,天空飘着细雨,新翻耕的田野上泥泞不堪,到处是枯萎的灌木丛,一名孤单的村警骑着一匹疲惫不堪的马在田野上缓慢地跑着,他的身后背着一杆枪。我突然惊觉,我这是在哪里,哦,是在俄罗斯,是在我不幸的俄罗斯……你好!我亲爱的母亲!”从诗人的回忆中,我们完全能够触摸得到诗人的忧郁,对深处灾难、痛苦中的俄罗斯的那种心痛的感觉,这种心痛之后隐藏着的是对祖国深深的爱戴与眷恋。
1905年革命前夕,即1903-1904年期间,勃洛克的诗歌作品中纳入了现代大城市的恢弘画面,诗人以敏锐的目光透视到了涌动在社会表象之下不可遏止的历史前进洪流,感受到了社会进步力量给俄罗斯社会带来的冲击,诗人对俄罗斯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勃洛克在1904-1905年期间写了大量的推动社会进步,反映社会进步呼声的诗篇,如写于1904年12月的未完长诗《她的到来》,下面这首《云中之声》就是其中的片段,读者可以感受到诗人对俄国社会变革的期待,可以倾听到诗人向社会吹响的希望号角。
这云中之声就是希望的号角,勃洛克同广大的俄罗斯民众一样,经过了长久的对祖国繁荣的期盼,仿佛一夜之间从睡梦中苏醒了,“忧伤的人们、疲惫的人们,醒来吧,你们将知道快乐已近!大海在那儿为奇迹而歌,灯塔之光在那儿闪烁!”这是诗人向社会、向劳苦大众发出觉醒的呼唤。尽管诗人自己的社会观点还处于不成熟的思索时期,但在以前被诗人称为充满“交易”、“疯狂”、“欺骗”的城市中,诗人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了一种从社会最底层、从监狱的黑暗中升腾起的一种社会“新人”的力量,诗人已经明白,未来属于这些人们。
这是一首激情澎湃的诗篇,诗中多次使用了感叹号来表达作者的强烈情感,诗中洋溢着激动与快乐,“它在搜寻,寻找着快乐的发现……海浪的步伐是多么快乐!大海如此欢腾……”大海、灯塔、巨轮与汽笛的轰鸣都极具象征意义。它们象征着自由与光明,象征着自由民主的呼声。“黑夜之外,风暴之外汽笛在轰鸣!”光明、美好的世界已近在咫尺,希望近在眼前的快乐充盈在诗句间,是一种令人无比振奋的新世界到来的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