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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就爱个放肆(4)

  我怎么能让这样一个神圣的天使为我忍受痛苦的折磨和死亡的威胁呢?我不忍心,我也不配!

  她见我硬是要坐起来,便解释性地郑重告诉我,我在灌木丛被越军狙击手打伤了右臂,加之我在闷热的灌木丛潜伏时间过久,负伤加虚脱使我晕厥了过去。幸亏我们连的一个战士发生了,将我背到这个猫耳洞里。恰巧她与前线救护队的一个女军医来送药品,发现我需要马上输液抢救。然而就在这时前面的阵地上也发生了伤亡,那个战士急忙和女军医赶去抢救了,给我输液的任务便落在她身上。她说我身体还很虚弱,未输完液前不许起来。她还说我方才直说呓语,一个劲儿地喊“狐狸、狐狸”哩。她咯咯地笑了,那好看的一双杏眼中闪烁着青春的活力,微微泛红的脸上洋溢着一种热情奔放的光彩。

  我知道这奇特的幸遇是短暂的。然而就是这短暂的一瞬间,有着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意味儿。

  轰的一声爆炸,一颗105榴弹炮的炮弹落在猫耳洞口不远处,强大的弹片卷着砂石弹片猛潮般扑进洞来。我的肩上立刻捂上一床厚厚的被子――她俯身护住了我。

  但是,我立刻惊悟地意识到一分钟也不能再沉浸在这梦幻般的金色港湾里了。我一个堂堂五尺之躯,倘若真的使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女子遇到不测,我将终生难以补赎自已的罪过。我的灵魂将永远在忏悔中经受炼狱般的痛苦的折磨。于是,我猛地推开她,一把揪下扎在静脉里的输液针头,豁地站了起来,抄起狙击枪就要冲出洞口。但是还没等我迈步,她却死死地拽住我的迷彩服,规劝加乞求地喊道:“你不能出去,你的身体还不行!”然而我却粗野地推开她的手,并生硬地喊了声:“不用你管!”便冲出了猫耳洞。在我离开猫耳洞时,我怕她紧追不舍,便一连搬起几块上百余斤的石头将洞口堵住。可是就在我转身离去的一刹那,我清晰地看到她那恼恨我的目光和目光中那锡箔般闪亮的小晶体。那难以描绘的目光虽然投影在我的眼帘充其量不过二分之一秒,但却象刻刀镂在铜板上一样久久难以磨灭。

  越军炮兵疯狂地撒泼了一阵子,飞蝗般的炮弹才渐渐稀疏下来。当我在炮击完全停止后从灌木丛赶回猫耳洞,发现那些大石头已推倒,而她也自然不见了。对于她的离去我虽然并不感到惊讶,但是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担心我那粗暴的神态会伤害她那金子般的心。然而使我聊以自慰的是,我坚信她还会来,而还会到这个猫耳洞里来。

  谁知没过多久,晴天一声霹雳,将我的殷切期待无情地毁灭了。

  过午时分,那个前来送药的女军医惴惴不安地告诉我,上午她突然失踪了。而且种种迹象判断,她很可能是被越军特工队劫走了。

  “强盗!流氓!”我怒不可遏地骂着。当我稍稍冷静下来,便觉察到嘴角处有条水叽叽的蚯蚓在蠕动。我厌恶地用手狠狠一抹,手背上却绘出一条殷红的血痕。

  陡坡下的夜。黑??的山峦和林莽暗藏歹心。尽管脚下高低不平的小路涂上润滑油似的难走,一步不慎或许会踩响路边的地雷,但我却如履平地般大着胆子向既定目标行进。打仗首先是勇气、意志和信心,接下来才谈得上实力和谋略。

  淌过沉默的小河,向左爬上一个长满荆棘的陡坡,就是一个十分秘密的处所。这是我经过每天长达十几个小时仔细观察得到的一个收获。我发现每当天蒙蒙亮和夜幕垂落时,有些奇特的人员从这个陡坡上通过。这些人的穿戴大多与我边民的衣貌无异,其行踪又极其诡秘,十分之八九这里是越军特工队的一个巢穴。

  我用平时观察获得的识别无雷路面的经验顺利翻上陡坡,整个身子猛地象遭到了定身法,并猛地倒吸了口凉气。只见在半步以外便是一个陡坡,断壁下黑乎乎的象是一条深渊。他娘的,这里怎会是一条死胡同呢?我明明发现每天都有人从这里往返,莫非这是他们用的疑兵之计?我感到懊丧极了,恨不得一枪托捣出一个通路来。

  就在我转身就要离开时,突然有人向我脸上猛地撒了一把砂土。那细小的砂粒击在脸上麻酥酥的,还略微带点痒。我大吃一惊,急忙用手一抹,却发现那些砂粒软软的,辗碎时还带有一种肉感。我立刻恍然大悟。撞击在我脸上的是被称作“轻型爆炸机”的小蠓虫。同时我还悟出另一个奥秘,这些小蠓虫居然在漆黑的夜晚成群而至。说明不远处必定有灯的光亮。于是,我探身往陡壁下一瞧,果然腰间有个暗堡似的洞口泻出一股浑黄的光流,象一条无声的河。成群的小蠓虫上下翻飞。我向右面一看,又惊奇地发现在距我不远处有条人工斧凿的梯形栈道。栈道的陡立处还安装着铁栏杆。我左手持枪,右手轻扶着石壁,悄无声息地拾阶而下。

  大概洞里那帮家伙认为这个天然形成的溶洞太绝妙了,绝妙得足以高枕无忧。所以洞口内外没有设立岗哨。

  洞里的空气一反其它溶洞的特点,非但不潮湿,反而热烘烘的,似乎洞深处安有火炉在烘烤。

  这时,洞里突然响起一声沙哑而凶狠地喝斥声:“你他妈的说不说?你要再不开口,我就全给你扒光了!”我的心猛地往上一提,急忙循声跃了过去。“噗”地一口,一团血块从一个半裸的、披头散发的女人嘴里射出来,极准确地砸在正向她张牙舞爪的那个家伙的脸上。

  “嗷”地一阵狂叫,不仅那个被女人口中血块击中的家伙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好几步,在一旁饮酒作乐的几个男女也象遭到雷击一样吓得魂不附体,恐惧地喊叫。

  “呀,是舌头!”

  “她妈的,果然是宁死不屈!”

  “撬开她的嘴!她把舌头咬下来也要叫她说!”

  站在女人面前的那个家伙气急败坏地从身旁的火炉中抄起一根烧得通红的钢钎,残暴地向女人的胸部刺去。当我看清那个女人就是我要寻找的瑶族姑娘时,却已经响起了姑娘含混不清的惨叫。

  我也闹不清自己是置身于冰窖里还是在火炉里,浑身的血管在抖,在炸,在燃烧,狙击枪口被火焰烧红了。倘若不是我意识到在返回去的路上可能遇到不测,我必将把带在身上的一百五十发子弹统统倾泻在这几个狗男女身上。

  当我把少女臂上的绳索割断,并且脱下迷彩服罩住她那裸露的上肢时,发现她脸上那不失少女妩媚的容颜已经冻结了。她从容地含笑而去又去而无憾。我借着炉火的光亮,找到她咬断的半截块状物,在洞壁旁的水缸里洗净。缓缓地放在她嘴里。

  我背着她走在黑漆漆的路上,路面凝滞如胶。我心里狠狠地骂道:这块繁衍无耻和罪恶的土地,总有一天会被澎湃的洪流所荡涤。

  史春娃――

  那是怎样的一双目光呵!

  童稚中扑闪着难以忍受的饥饿。饥饿中还含有一种隐隐的嫉恨。

  亚热带的夕阳象大红宫灯般辉煌壮观。流火似的光焰从黛色大山怀抱扑过来,染红了林莽、山峦和草坡,使矗立着第25号界碑的山梁跳跃着一种抑制不住的热情。渐渐,燃烧的云片开始熄灭,跳跃的光斑开始凝固,远处的林莽披上了一层淡紫色的云翳。近处的界碑旁的虎掌草、山芝?和齿状茅草所覆盖的蓝灰色暮霭在沉甸甸地加厚。

  只有在这个时刻,那双奇特的目光才会从界碑外低洼处茂密的茅草间闪露。当我的目光与她那专注的目光砰然相撞,一声巨响,一束光焰。同时在我心底迸发,而她的目光便随之消失。

  她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每天傍黑儿才在茅草间闪现?是窥视我方行动?是对我伺机报复?是要向我诉说什么?这一连串的问号象把把铁钩子一样钩住了我的心,使我摘不掉又松不开,整天坠得人难受。

  夜晚的潮气格外大。大自然也有恻隐之心,天刚黑下来,茅草上和灌木丛的枝叶上便开始淌泪。起初每隔十几分钟流一滴,慢慢便扑簌簌连成串,这湿漉漉的夜简直就是蚊蠓恣肆的世界。被称为滇南“十二怪”之一的蚊子,个头大,的确够得上是“三个蚊子一盘菜”。只要被它咬上,眨眼间便鼓起个鸡蛋大的包。但是这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小蠓虫。即便你穿上迷彩服,甚至扎上袖口和裤管。回到营地脱下衣服一看,胳膊上、腿上和脖子里密密麻麻地撒着一层芝麻粒似的小红点,再被汗水一蛰,奇痒无比。这时候就得需要用战士们发明的“拍打术”进行对抗性治疗。在我们前沿有这样一副对联“蚊虫叮咬拍打抓挠效果好,蚂蝗吸血唾沫当药更绝妙”。横批叫作“不信试试”。真有点“黑色幽默”!

  界碑四周“钻天猴”似的信号弹不时升起。这是越军特工队虚张声势埋下的。红的、黄的、绿的、紫的,五花八门。亮灿灿的荧火刺破漆黑的夜空,划出一个个漂亮的弧。燃烧殆尽的弹丸垂落而下,形成了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你去巡逻,又不是去拜见丈母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丁承明见我往挎包里又是装罐头,又是塞压缩饼干,这一次还竟然掖了件边民少女常穿的裙服,惑然地瞪圆了两个大眼珠子。

  “我说两年兵同志,怪不得你脑袋上那么多白发,原来是蒙着脑袋走路瞎操心。咱组长带这些玩艺儿那叫小鸡不撒尿――自然有去处。嘻嘻。”周辉国这家伙鬼机灵,我虽然没有对他讲过什么,但他似乎猜测出了我的意图,不仅帮我往挎包里装食品而且还特意从山脚下的农贸小镇买来一些少女用的化妆品及衣物,抽冷子塞进我的挎包里。

  “周辉国,你往组长挎包里掖的什么?掏出来!”丁承明象发现敌情一样,两眼虎虎地瞪着周辉国。

  周辉国见丁承明发脾气,怕伤和气地只得从我的挎包里掏出化妆品,一梗脖子,壮着胆子说了句:“怎么啦,又不是避孕套。”

  “你给我住嘴!”

  “住嘴就住嘴。哼,组长都没说什么,你瞪什么眼珠子!”

  “你、你说,你叫组长带这些女人用的玩艺儿去干啥?”

  “想唆使他去搞腐化堕落,可他妈的这个鬼地方连狐狸都很少是母的。”

  “你混蛋!”

  “哎,你怎么出言不逊?’’

  “这还是给你讲客气,你要再敢胡诌,当心我拿你当球儿踢!”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要想动乱,可别忘了咱们组长是全国擒拿格斗的冠军。”

  周辉国嘻嘻一乐,向丁承明示意地一拍我的微型冲锋枪:“我说两年兵同志,别忘了咱们组长肩上挎的可不是打狗棒,他是去诱敌抓舌头,懂吗?”

  就这么一句话,就沟通了我与丁承明内心深处的渠。在我走出水泥被复的工事时,丁承明紧追几步撵上来特意将一听糖水菠萝罐头塞到我的挎包里。

  战友之间的心本就是相通的。

  界碑旁,低洼处,茅草间,又是那双奇特的目光:童稚中扑闪着难以忍受的饥饿,还含有一种隐隐的嫉恨,而且又凭添了几分惶恐。多么令人费解的目光呀!今天,我必须抓住这个舌头,去解开这个谜。

  今夜不仅黑得早,还黑得邪。当暮色地毯般铺展开来,界碑处的山岗在灰色海波中刚刚露出宽厚的脊梁便沉了下去,雾霭霭的茅草地也瞬间被溶化。天黑而无风,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没出半个时辰,风挟着雨象头暴怒的狮子凶猛地扑了过去,撕拽、抓挠、咬噬、抽打、残暴地蹂躏着这块土地。

  这种恶劣的天气,对于我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因此将会避免越军特工队的威胁,忧的是那双奇特的目光也会因此消失。我立刻紧束衣带,右手食指紧压微型冲锋枪的板机,在一道闪光以后,纵身跃过了界碑。我利用电光的闪频,一跃一俯,活象只墨绿色的青蛙。

  那天,我是在界碑处用投掷的办法将食品扔到那个低洼处,而今我却执意要把带来的东西直接送到那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几十米地段,倘若一个冲刺,只需几秒钟,而眼下整整过了十分钟我还尚未抵达那个低洼处。一来是闪电的节奏过快,常常来不及跳跃;二来雨中行进容易发出脚踩泥水的声响,所以要求抬腿要低,落地要轻,况且我身上还带着几听铁筒罐头,更需要谨慎;再者,越军特工队阴险毒辣,他们会不会在低洼处设下陷井?

  这个熊地方的茅草也这般歹毒,那齿状的叶宛如鳄齿鱼,咬住迷彩服就不撒嘴,手触上去便是一条血口子,火辣辣般痛。茅草中还阴险地潜伏着被砍刀削断的矮树丛,竹签样尖利,稍不留意,“噗哧”一声扎在腿上,疼得冷汗直冒。

  一道闪电,一声惊雷,在头皮儿上炸,在眼帘处烧。我凭借着电光目测自己与那个低洼处的距离,仄耳谙听雷雨声中的异常响动。我自信我这个老侦察兵的视觉和听觉同样对我十分忠诚。

  已经离得很近了。真的。近得连当初被她那瘦小的身体压得倒伏下去的一条窄窄的茅草沟都看得清清楚楚。足以令我欣慰的是,那天我放在这里的那些食品已不翼而飞,这不仅说明她的确存在,而且也说明她的确在接受我的怜悯。就在我正搜索远处的茅草中那双熟悉的目光时,“嗖”地一道寒光飞来,直直地刺向我的前额。我脑袋嗡地一下,急忙一低头,那条寒光招来满天火焰,点燃了整个黑暗。我清楚地看到,距我鼻子尖儿不到十公分,有一颗蛙状72式防步地雷,狰狞地伏在草丛中。我不仅暗自“呀”了一声。那道寒光,分明是把匕首划出的轨迹,而且与上次发出的声响十分相似。莫非又是她向我投掷的?从投掷技术的熟练程度看,她一定受过一定程度的专门训练。然而,正是这把想置我于死地的匕首,却客观上对我又起到了报警的作用。倘若我再往前移动一步,不,确切的讲是十公分,我将立刻在一声爆炸声中彻底“光荣”了。

  狗日的,果然有埋伏!飞身一跃,远远地离开了那个茅草茂密的低洼处。

  谁知,在我刚刚接近界碑时,轰轰的爆炸声中,天在抖,地在颤,空气在痉挛,茅草在蜷曲,暴风雨更加猖獗。

  悟

  “嗡――”地一声,黑头黄尾大蚂蜂象B―52重型轰炸机,对准史春娃嘴角那条殷红的血渍,俯冲而下。

  一种难以容忍的羞辱和不可征服的尊严使史春娃这个倔犟的北方汉子猛地坐了起来,双拳握得嘎巴响,恨不得一把抓住大蚂蜂捻它个稀烂。然而,当蚂蜂再次纠缠不休地向史春娃俯冲过来时,他只是做了个威吓的手式,却不顾一切地向丁承明爬去。

  这也叫作爬么?确切的概念应该称之为蠕动。他的双腿已经残缺不全,腰部也血肉模糊,而唯一能够牵引身体的就是两个受伤的手臂。幸亏被越军的炮弹和地雷刨开的红土地被雨水浸泡得松软,手指抠进土里,爬起来还省些气力。虽然如此,短短十五米他不但爬了二十分钟,还晕厥过去一次。

  “丁承明!”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艰难地呶动着肿胀的嘴唇,想大声唤醒酣睡的战友,然而喘息的大潮却将他呼出的字眼儿深深地埋入谷底。

  他索性奋力向前蠕动了几下,目光立刻呆住了。只见受了重伤的丁承明的身子已经变得僵硬,经过痛苦折磨的脸显得十分苍白,但是整个面部线条依然分布得均匀对称,那安详而略带疲惫的神色好象刚刚讲完一个长长的故事。

  “周辉国――!”史春娃悲愤的胸膛里呼出一个雷。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鄙夷地乜斜了一下自己的断肢,双手撑地,发疯地向周辉国滚去。当史春娃与周辉国的身子撞在一起时,映入他眼帘的仍旧是那副诡诘的神色中深藏着使人难以揣透奥秘的面孔,但是此刻却活脱脱变成了一副大理石般的雕像。

  呵!史春娃立刻又晕厥了过去。

  史春娃在昏迷中做了一个古怪的梦。他梦见指导员不知怎么变成了一个滚圆的石头,失去了四肢,也失去了头颅。而他自己则变成一只通体布满花斑的天牛。一双长长的斑节触角象两把锋利的刺刀,脑袋不停地晃动,刺刀寒光闪闪,好象在做什么游戏,又象面临着生死抉择……

  史春娃猛地睁开眼,胸口擂鼓似地怦怦直跳,脑门上沁出一层冷汗珠儿。他在黎明的黑暗中依稀看到了丁承明和周辉国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周围除了弹坑还是弹坑,哪有什么指导员变作的圆石头。一个多么荒诞不经的梦呵!

  猝然,从界碑外传来搅动茅草发出的的声音,好象有几条粗野的汉子气冲冲地走来。那刺耳的声响野蛮地鞭笞着黎明的宁静,也无情地践踏着在吮吸晨露中展示勃勃生机的茅草、山菊花、羊齿蕨和苦苣菜。

  只要一分钟,不,只需要二十秒,史春娃即使奇迹般活下来,也会留下一个永远被人带着疑问的目光揣度的谜。就在又一阵强烈晕眩大浪般露出可怕的潮头,他毅然选择了一条鲜为人知的路。他拧开怀里“光荣弹”的弹盖,猛地滚了过去。

  “轰一!”

  一团火焰冲天而起,霎时间熔化了黑暗,熔化了山峦林莽,也熔化了那块铁青色的第二十五号界碑。

  刹那间,世界在烈焰中凶猛的燃烧。

  1985.12.2写毕于北京蓝淀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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