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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婚礼

  周末,杨妈妈演出。黄爸爸与那对孪生小兄妹在家里闹翻了天,满地的玩具和吃的。这对小兄妹抢着与黄爸爸骑马翻跟头。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有人敲门。小龙动作快,跑去开门,他看到一个高大的军官站在门口,小龙仰着小脑袋奇怪地问:叔叔,是谁?

  “你是谁?”

  “我是妈妈的儿子。”

  “妈妈是谁?”

  小龙跑到黄亮身边:黄爸爸,看!

  黄亮一看是金天,愣了片刻,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来了?

  金天看到两个孩子双眼亮起来,他激动地抱起这对孪生小兄妹仔细端详着:你是我的儿子金荷子龙龙,你是我的女儿金荷娃凤凤。接着他含泪亲两个孩子,将这对小兄妹亲愣了。

  金天严峻地问道:老黄,我的孩子怎么会在你这儿?在你这儿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和你可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啊!你知道我找她们母子找得有多苦吗?你也背叛我?

  “听听你说的这一大堆,不是还在俺身上?你副军长和少校女军医结婚,也不请我去参加婚礼,怎么那时没想起生死与共的战友?你,官做大了,有权了,有人捧着,有人抬着,各行各业的美女走马灯似的围着你转,不错呀,少校女军医,好。是不是又是二茬的?还叫秘书打个电话来,军首长太忙了啊。”

  金天缓和地笑了:行啦,行啦!我不是一个多月前就告诉你了吗?

  “我说金天,说真话,你真的结婚啦?”

  “都传到你这里来了,还能是假的吗?”

  “你真的说结就结啦?”

  “当然,说结就结嘛!”

  “道德,情谊,荷儿,孩子都不顾啦?”

  “你让我怎么顾?荷儿躲着我跟人走了,我只有果断决定。你们三个联合起来骗我一个。我是什么?是洪水?是猛兽?是魔鬼?我的心被伤透了。”金天愈说愈激动。

  黄亮感到金天真动感情了。就小心翼翼地给他倒杯水,说:那不是不得已的事嘛!也是为你和荷儿好啊!

  金天整理了一下紊乱的思绪说:现在一切都结束啦!

  “是啊,你好了,婚后生活幸福吧?”

  “幸福,我的老婆不躲我,不怕我,整天跟我在一起,我很幸福。这回不用瞒我了吧?荷儿与那个许记者结婚了?”

  “你怎么知道许记者?”

  “有情报员,是许记者带她走的,据说两个人是私奔。”

  “又是孙艳告诉你的?”

  “我到石川城去啦,荷儿与孩子都不见了,只有孙艳能告诉我真话。”

  “好哇,有人跟你讲真话呀。也好,讲明了也好,你还想干什么?”

  “既然荷儿已结婚,我要把我的孩子领走,叫你爸爸算怎么回事?”

  “那不行,得经荷儿同意才行。你结婚啦,她并没结婚,你又要带走孩子,这不是要她的命吗?你让她怎么活?”

  “嘿,你对生死战友不在意,倒对别人……”

  “你有新老婆疼爱你,不是很幸福吗?不要再打荷儿和孩子的主意啦!”

  “你告诉我荷儿到底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是侦察员自己去找吧,龙龙、凤凤不能带走,小华回来还不得把我给吃啦。”

  龙龙走过来拉着金天的手说:叔叔,我要骑马。

  金天抱起小龙说:叫爸爸才让骑。

  龙龙看眼黄亮,黄爸爸向他点点头。

  金天亲切地说:叫我爸爸。

  龙龙大喊起来:爸爸!

  凤凤也跟哥哥喊着:爸爸!

  金天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地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

  于是,金天情愿趴在地板上当了两个孩子一晚上的坐骑,他想用这种方式倾注对孩子的爱,借以偿还父子的感情债。

  杨华半夜回来时,两个大男人和两个小东西横七竖八地睡在地板上和沙发上。

  她将靠门睡在地上的老黄叫醒,两个人到门外商量了一下又轻轻地进门,一人抱一个将一对龙凤胎抱走了。

  他们走到街心广场就遇到了刚从剧院走出的荷儿和小妹。

  荷儿迎上去:杨姐,你们怎么将孩子抱到这儿来啦?

  杨华说:金天突然来了。

  荷儿疑惑地问:他怎么来啦?

  “他认出他的孩子,要抱走。”

  荷儿发疯似的挡住孩子:不能抱走我的孩子。

  “我们这不是偷着将孩子抱出来了吗!”

  “杨姐,咱们快走。”

  “到哪儿去?”

  “把孩子藏到我的小屋去。”

  杨姐忙说:不行,不行,在这个时候,你突然抱回两个孩子,你这大主演还不叫人家抢了头条?!

  一直没出声的黄亮有主意,将孩子先送回幼儿园去,让孩子好好睡个觉再说。

  “我去送。”小妹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三姐,我还忘了,有你一封信,这是半个月前寄到家里的。她将一封牛皮纸信封的薄信递给荷儿。

  “哪儿来的?”荷儿接过薄薄的信问道。

  小妹说:不知道,没有地址。她抱过沉睡的凤凤。

  “没地址?是谁寄来的?”荷儿疑惑地拆开信,借着路灯的光亮看着……愕然僵立,整个人好像被蜡封住了。

  “谁的信?”杨华疑惑地问道。

  荷儿激动地拿着信的手有些颤抖,叫了好几声杨姐也没说出一句话。

  杨华问道:到底是谁的来信?

  荷儿只说两个字:大姐。

  小妹急了:大姐怎么啦?

  杨华等不及地拿过信走到灯下,信上只有一行字:

  三妹:你已25岁,可以结婚了。大姐

  杨华惊喜地说:荷儿,是你大姐的来信!

  荷儿喜极而泣,拉着杨华的手说:杨姐,我大姐还活着,活着!小妹,大姐还活着,活着!她在国内。

  杨华也很激动地说:可找到了。

  荷儿反复看着信封说:没有地址,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黄亮不但没高兴反倒叹起气来,抱着龙龙坐在花池台上。

  荷儿奇怪地问:老黄,你怎么啦?

  杨华掩饰地说:别理他,无病呻吟。

  黄亮气冲冲地说:还瞒什么?

  荷儿迟疑地问:出什么事啦?

  杨华很不情愿地说:是金天……

  荷儿兴奋地说:金天不是要孩子吗?给他,我和孩子一起给他,告诉他,我大姐来信啦!他一定非常高兴。

  杨华实在不想让荷儿再受刺激。支吾着:他不只是要孩子,他……

  “他还想和我在一起,我知道。杨姐,我和孩子终于可以与金天团圆了,可以有我们自己的家了。你和老黄也该解放了,我也不用再东藏西躲,龙龙和凤凤也有爸爸了,我也光明正大地有个爱人了。这是我在生命奄奄一息时曾幻想的幸福远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命运之神都可怜我了。”

  杨华则说:荷儿,其实世界上不光一个金天,好男人有的是。家里的问题弄清楚了,找个比他更好的。

  荷儿笑了,笑得很甜,反问道:杨姐,你这是替他考验我?我们曾互相说过,我非他不嫁,他非我荷儿不娶。

  黄亮忍不住地冒出一句:他已经娶啦!

  荷儿以为听错了:谁娶啦?

  杨华说:荷儿,你听啦不要着急。

  “我不着急。”

  “金天……”

  “金天怎么啦?出事啦?”荷儿的心提起来。

  “金天在月初已经结婚了。”

  荷儿犹如晴天霹雳,视像模糊,喃喃道:金天在月初已经结婚了?!金天在月初已经结婚了?!她双眼一黑,失去知觉。

  杨华又一次痛苦地将荷儿送到刘明这里救治。

  刘明对荷儿进行紧急处理后,看着可怜的荷儿问:什么事又刺伤了荷儿?

  “荷儿大姐来信了,她正高兴要与金天团圆之时,听说他已结婚。”

  刘明紧锁双眉无声地凝视着荷儿,满腹苦水翻涌着。

  “刘主任,她正在公演《蔡文姬》,又有两个孩子,快救救她。”

  刘明表情严峻地说:只有金天能救她。

  杨华几乎要哭了,金天怎么救荷儿?他已经结婚了。

  刘明气愤地:让他离婚,再结婚,再离婚……他要对荷儿负责。

  “我真懊悔,当时不应瞒荷儿金天要结婚的事。在姐姐没有消息没有希望之时,受刺激要小一些,现在可怎么办?!金天刚结婚,再叫他离婚是不可能的。”

  刘明冷峻地说:把金天找来。

  黄亮在护士站往家里打电话。结果只响铃,没人接,金天已走了。

  刘明走出病房前留下一句话:找到金天,让他先来见我。

  当金天一觉醒来,发现他可爱的龙凤胎不见了。昨晚太激动了,他做为爸爸与两个孩子玩得太累太兴奋了,真是睡得死死的。他立即感到这位生死战友相信了一切,将孩子藏起来了。他们同情弱者,更爱荷儿也更关心荷儿。他为荷儿高兴,有这么爱她的战友,也不枉为一生。

  突然电话铃响起。金天忙去接电话:喂,你是哪里?找谁?……我就是金天……我马上到。

  原来是张司令的秘书将电话打到这里才找到他,让他速到张司令办公室。金天抓起军装和帽子就往外走,张司令找他会是什么事?这么急?

  早晨,守了荷儿一夜的刘明刚下班,在院里遇见小妹悦荷,他只感到眼前出现一束柔光,转瞬间,小妹变成婷婷玉立的纯情少女,眉眼间的笑容愈来愈像姐姐荷儿,比姐姐多了些爽朗乐观,那黑亮的眼神很有感染力。她发现了刘明,就急问:刘大哥,我三姐怎么样啦?

  “小妹不要着急,你三姐睡两天就好了。现在杨姐在看护她,老黄正在找你姐夫金天。”

  小妹纯真地说:我姐夫?没见过,我一直以为刘大哥是我姐夫。

  刘明苦笑着摇摇头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你还小,还不懂。

  小妹认真地说:我不小,我懂,我都快18岁啦。

  刘明故意逗她:都18岁啦?是大姑娘了,是虚岁吧?

  小妹笑了,也有两个小酒窝,很可爱。刘明发现小妹很像他在友谊宫第一次见到荷儿充满青春活力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动,他那已死的心被什么拨动了一下。

  小妹看他在发愣,就用手在刘明面前晃了晃,天真地叫道:刘大哥,你想什么呢?

  刘明恍然:啊,没想什么。小妹,你什么时候考大学?

  “我想跳级,今年就考,行吗?刘大哥?”

  刘明兴奋起来:好哇,考军医大学好啦,我帮你。毕业以后到我们医院来工作。愿意吗?

  小妹高兴地要跳起来了:真的能和刘大哥在一起工作吗?我愿意,一百个愿意。

  刘明看着小妹,心想比姐姐还会表达自己的情感,是个令人愉快的女孩。他没想到小妹竟问他学军医要几年?毕业以后刘大哥还能在这医院吗?

  刘明看着小妹笑了,他说:调我哪里都不去,我一定在这里等你。

  小妹也激动了:谢谢刘大哥,说话算数。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北京要调你去,一定要去,不要放弃机会。你的医术那么高明,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

  刘明心里一震,要刮目相看这个他很喜欢的小妹。他说:小妹,你决心要考,我马上给你报名,我帮你复习功课,不走弯路,只要你肯用功。

  小妹立即表态:我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能吃苦。不过我先看看三姐。

  刘明带小妹走进病房。小妹看到姐姐不省人事的样子,她哭了:三姐,你怎么啦?

  刘明拉住小妹让姐姐安静地睡一会儿。他又让杨华回去休息。

  小妹说:杨姐,你去休息,我来照顾三姐。

  杨华说:我不累,我在这儿等金天。

  刘明说:杨华你回去休息,我派特护。小妹要考军医大,我去找几本书给她,小妹跟我来。

  小妹有些过意不去地说:刘大哥,您刚下夜班要休息的,改日好吗?

  刘明说了句:跟我来吧!

  “杨姐我去一下。”小妹甜甜地笑了,很可爱!她乖乖地跟刘明走去。

  刘明带小妹走进一座筒子楼。他虽然是单身,但住的是主任级的大套间,还有书房。他将小妹直接领到书房,从书架上找了三本书。他迅速地在每本书的目录上画着重点章节,说:小妹,这一上午能看一本就行,那两本带回去,读完了再来找我。我可是个严厉的老师,记不住要打板子的,知道吗?

  小妹认真地说:我会努力的,刘大哥您快去休息吧!

  刘明看着小妹掩饰不住喜爱之情,嘱咐着:小妹,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噢,给你笔记本和笔。

  他从抽屉里拿出笔和本放在小妹的面前走出。

  “谢谢刘大哥。”

  小妹认真看了一个小时,还是惦念三姐,轻轻地拿着书和本走去。

  许力每天早晨跑步后,就能看到荷儿在练功厅练功。有时她看见他就主动打招呼,说说话。如果她没看见他,他就静静地看着她。已形成了许力每天必需的精神早餐。可是今天却不见荷儿的身影,她干什么去啦?有事?还是病啦?他心里有些不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到荷儿的小屋去找。他敲门,没人。他心里一紧,全团每个角落都找遍了也不见荷儿的踪影,他有点坐立不安。

  许力是个很有尊严也很有分寸的人,那次荷儿向他表白了心里永远装着金天以后,他更敬重荷儿的为人。他与荷儿已成了事业上的红颜知己,很有共同语言,甚至创作思路都很一致。他作为导演有些想法还没完全成形,她就悟到了,原来表现怀念亲骨肉时不加控制地大哭,而后来,她则抑制悲伤和泪水,反而更有感染力。许力常常红着眼圈控制着自己排这场戏。他与荷儿研究剧本创作更有一种互通的快感,她才思敏捷,很有灵气。他常想荷儿如果是他的终身伴侣,他和她能共同创作出很多作品。他为金天有这么好的爱人而羡慕不已。他甚至都想当面对金天讲你要好好待你的爱人,否则他要向这位英雄公开挑战。

  荷儿有什么事都跟他打个招呼,今天怎么回事?他突然想到今天是周日,她可能到杨姐那儿接孩子去了?想到这里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他自嘲起来,庸人自扰,难道,你就这样暗恋别人的妻子?不,她还不是。希望金天对她放手,将她从被污辱与被损害的处境中解脱出来,让荷儿在艺术上发挥她的才能。他等待着,等待命运的安排。

  许力还是情不自禁地走到电话前,往杨华家拨电话,半天没人接。当他要放下电话时,终于有人接听电话了,那是杨华,她一听是许力问荷儿,就对他讲了真话。荷儿昨夜突然晕倒送到空军983医院抢救。这一消息差点使他窒息,荷儿还是出事了。许力不顾一切地往医院跑,他不等车,嫌太慢,他感到他跑比车快,在心态上能换回平衡,真是一个十足的青春狂人。

  杨华是刚刚睡着,就被许力的电话吵醒,再也睡不着了。此时她又想起许力与荷儿的事,她本想金天已结婚,她想撮合荷儿与许力。许力人不错,大学毕业,形象又好,是那种让人喜欢的充满艺术气质的男人,成熟又有智慧,也是荷儿喜欢的类型。他们有共同事业又有共同语言,肯定也是很幸福美满的一对。荷儿也可以过上正常女人的生活了。

  可是事情的突变,使杨华都有些无奈,没想到荷儿听到金天已结婚的消息当场晕倒。荷儿真正爱的仍然是金天,真是像她所说的金天是她的生命。可怜的荷儿,命运对你为什么这么残酷?这么不公平?

  黄亮对妻子说:小华,我有些怀疑。

  “怀疑什么?”

  “我感到金天有点反常,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需要马上找到他问个究竟。让他放弃蜜月快去救荷儿。”

  “对,让他快去找刘医生。”

  “有事我再跟你联系,小华,你很累,再睡会儿。”

  黄亮怕影响小华休息,到收发室去打电话,金天刚从张司令处回来,正在高干招待所。

  黄亮没好气地说:我是黄亮。金天,你真行,回到高干间陪老婆睡觉呢?

  金天苦笑着,故意气黄亮说:当然,新婚蜜月嘛。

  老黄火了,粗话也出来了:别他妈的新婚蜜月啦,荷儿昏迷正在医院抢救。

  金天惊愕地问道:荷儿怎么啦?

  黄亮说:荷儿刚接到她大姐的来信,正高兴之时,听说你已结婚,当场晕倒。

  金天急了,喊起来: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黄亮对着电话也喊起来:你首先问问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刘主任让你快到医院来直接找他。要快!

  黄亮不等金天再问话,咔噔一声,将电话挂上了。金天看着电话直运气,在我军上上下下,男男女女,没有一个这么跟我打电话的,就他这个老伙计……荷儿晕倒?是真是假?荷儿在哪儿?荷儿在医院?找刘主任?让我找他干什么?他匆匆下楼,开车疾驶而去。

  刘明肃然地早已等在门口。看到金天下车直接将他领到主任办公室,反锁上门。金天有些疑惑,他要干什么?

  刘明脱下白大褂和军衣,也让金天照做。

  金天莫名其妙: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荷儿昏迷在急救吗?

  刘明冷峻地说:现在是男人对男人。

  话音刚落,刘明一个直拳向金天打去,毫无准备的金天的嘴角立即见血。

  刘明说:这一拳是替荷儿打她的负心汉。

  他正要再出拳时,有防备的金天右手铁钳似的抓住刘明的手腕,说:我也为我与荷儿讨个公道,你竟将我的爱人藏起,害我找得好苦。他一拳打去,刘明差点倒地。金天还算手下留情,因为他理解刘明是为了荷儿误会他的。

  此时有人听到主任室里的打斗声,忙敲门问道:刘主任,没事吧?

  “没事。”刘明应声,他和金天都快穿军衣。

  “金天同志,你马上离婚与荷儿结婚,才能救她。”

  金天糊涂了:什么离婚结婚?什么意思?

  刘明告诉金天,荷儿接到她大姐的来信。

  金天仍半信半疑地问:大姐真的来信啦?是真的吗?

  刘明又说:荷儿正高兴之时,听说你已结婚,当时就晕倒。这是由你引发的精神应激障碍症,必须由你来治疗,也只有你才能将她治愈。

  金天急切地说:我怎么治哪?得医生来治呀。

  刘明有意整治金天说:你马上离婚,告诉荷儿明天与她举行婚礼,领结婚证成为正式夫妻。让她相信你才行。再加上药物治疗,才能很快痊愈。

  “开玩笑。”金天无可奈何地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快带我去看荷儿。

  刘明也有些不明白了。但还是带金天向病房走去。

  金天走进病房一看荷儿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他痛苦地直奔荷儿的床前。

  坐在椅子上的小妹吓得扔掉书去护着姐姐:你要干什么?

  刘明向小妹摇摇头:他是金天。

  金天握着荷儿的手喊着:荷儿!荷儿!我是金天,你睁开眼看看我。

  他用手轻柔爱抚地摸着荷儿的脸:荷儿,你醒醒,听我对你说,你醒醒!

  荷儿没有任何反应,仍在昏睡。

  金天回身问刘明: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救荷儿?

  刘明反问道:你想想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不救荷儿?

  金天紧锁双眉,说:刘主任,小妹,你们回去休息,我来照顾荷儿。

  刘明向小妹点点头,一起走出病房。刘明感慨地说:让他们单独待会儿,他们爱得很苦。

  “我三姐真可怜。”小妹又哭起来。刘明替她擦去泪水,让小妹到他的书房去学习,让她不要惦念荷儿,有他呢。

  病房里只有金天和荷儿。

  金天含泪吻着荷儿惨白的脸颊,柔情地说:荷儿,你怎么不相信我?看,把自己也急病了,心思那么重,多伤身体,让我多心痛。他用手将滴在荷儿脸上的泪水擦去。

  许力满头大汗,终于找到荷儿的病房。他在门外看到一个年轻的军官坐在荷儿床前,许力意识到这人就是金天。确实气度不凡,形象英俊。许力知趣地等在门外。

  金天深情地向荷儿袒露心扉:荷儿,你知道吗?你不到连海来,我多难过?我听说许记者将你带走了,我怕失去你和孩子,我都要疯了,幸而到了军部只是定期飞行,否则真要摔下来,这是我飞行生涯中第一次有这种恐惧感。我知道你很难,受了很多屈辱,不能过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我又远离你帮不了你。我想你如果与许记者有感情,情投意合,你们就结合。只要他对你好,你能幸福。所以我两次向老黄放风,要与一少校女军医结婚,约你面谈。没想到他们当时不忍心告诉你这个消息。而是在你得到大姐来信,正高兴之时,告诉你了。对不起!是我恶作剧,是我害了你。荷儿,我并没有什么少校女军医。荷儿快醒醒,听明白啦吗?你点点头。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对你和孩子的爱。张司令看到我的转业报告,亲自批准我们结婚了,这是批件,我今天刚拿到的,知道吗?领导被你的品格感动了……张司令说家庭问题重在个人表现。并派专人去了解你的情况,口碑极好。荷儿,还有我们自行先进洞房是师里批准我们结婚在先……荷儿,是我对不起你,让你怀孕,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张司令都表示同情。我和你都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甚至是生命的考验。荷儿,你快醒来,带着我们的龙凤宝贝给张司令看看。

  荷儿眼角一滴泪珠滑落,金天惊喜地叫道:荷儿,你听见我的话了,是吗?

  荷儿恍惚在梦中,一个醒不来的梦,她好像听到天籁之音,那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她听出来了,是她最爱的人的声音,她听到了他的每一句话。她想立刻醒来,快让孩子们来,她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然而,荷儿说不出话,也动不得,她太累了,睁不开双眼。

  又一滴泪珠从荷儿眼角滑出。金天激动而又轻柔地吻着荷儿的泪眼。

  站在门外的许力不由自主地流泪了,他为荷儿永远离他而去哭泣。他,许力从门缝看眼荷儿,他默默地走了。没有人发现他来,也没有人看见他离去。在情感世界里,他可能一生都将在暗恋中悄然度过。他要用笔来填补他寂寞的心,他要将真挚的爱凝聚在笔端,书写人生爱与美的真谛,在字里行间向人们传递爱的永恒。

  荷儿终于被爱唤醒了!

  荷儿醒来就让杨姐将两个孩子带来。

  当黄亮与杨华将孩子领进病房,两个孩子看到面前高大的解放军时,都紧紧地抱着黄爸爸和杨妈妈。

  金天的双眼湿了。

  荷儿坚持坐起,拿出一架闪亮的银色小飞机,接过两个孩子,她悄声问:记得这小飞机是谁送给你们的?

  这对孪生小兄妹一起回答:是爸爸。

  “对,是爸爸送给你们的。今天爸爸亲自将这小飞机送给金荷子和金荷娃要不要?”

  两个孩子齐声回答:要。

  令人大出所料的是,金天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两架闪银光的小飞机。两个孩子黑亮亮的眼睛闪着喜爱的光。妈妈对小兄妹说:他是爸爸。

  两个孩子像一对可爱的小松鼠,欢跃到金天的怀里,接过小飞机叫着:爸爸09号!

  金天激动地与荷儿和孩子抱在一起,声音哽咽地说:亲爱的,谢谢你。

  在场人无不动容。

  刘明带着小妹走进病房,小妹喜极而泣。

  荷儿指着金天悄声说:他是龙龙和凤凤的爸爸。

  小妹回头看眼刘明问:是吗?

  刘明向小妹点点头。小妹这才问金天:你真是我姐夫?

  金天幽默地说:货真价实。

  大家笑起来。

  刘明让将孩子带回去,让荷儿休息!

  金天从杨华手里要过大姐的来信,留下来。他打开信看到那一行字,糊涂了。

  “三妹:你已经25岁,可以结婚啦!大姐……”

  他反复念了两三遍,这是什么意思?

  话剧团领导和同志们都很关心荷儿,秦老师也专程到医院来看她,听到这对苦恋夫妻的艰难历程陪着落了不少的眼泪。空军983文工团的老战友闻讯也赶来探望。陶陶和老范一起来看荷儿,并告诉她,神医爷爷将老范的病治好了。

  金天高兴地说:我们一起举行婚礼吧?!

  陶陶笑了:我们已举行过了。

  金天风趣地说:你们又走在我与荷儿的前边?先祝贺你们。

  陶陶对金天可不客气:谢谢!金副军长,我的话憋了好久。

  “请讲。”

  “你选择了飞行,就应该老老实实让组织找个老婆过日子。非要讲什么心动的爱情,看你惹的这些事儿?让荷儿为你受了多少苦?最后嘛,表现的还算可以,主动向上级打报告承担一切,还算个男子汉。现在,空军983文工团全体女同志赦免你!好了,终于苦尽甜来。”将金天和大家逗笑了。

  陶陶最后悄声对荷儿说:我怀孕了。

  荷儿惊喜地说:祝贺你!

  荷儿在金天的爱抚照顾下很快恢复健康出院了。

  话剧《蔡文姬》春节慰问部队演出。张司令秘书打电话请金天一家去看戏。说实话,金天并不想看戏,只想带着孩子与荷儿在那小屋里尽享天伦之乐。

  那间一头铺满了床板的小房子,确实太小了,金天伸开双臂正好两手指尖触到墙壁,他一米八的身高,横睡竖睡,都不够身长。我们这位英雄为了照顾荷儿的演出,就心甘情愿地蜷缩着或对角斜躺在荷儿的身边合睡在通铺上。他只要与荷儿在一起,就是幸福。等周末他那对龙凤胎回来时,金天就竖着在脚下垫个方凳睡,也很高兴。

  可荷儿有些心疼金天,他跟她这样受委屈。而金天则幽默道,你不是说过,两个相爱的人就是在河岸的长椅上也能活得很幸福嘛!确实,有爱情的生活就是这样。

  这天看戏前,张司令的秘书将他看到金天住房的情况报告了领导。

  张司令看到金天就说:我听说白天你金天是副军长是空中英雄,到了晚上成了大虾米了?说完爽朗地笑起来。

  金天也风趣地说:金窝银窝不如我与荷儿的小窝,当大虾米的感觉也很好。

  很快在机关大院借给金天一套房,总算解决了金天的尴尬困境。他在连海有房,而且是一套很气魄的有院子的大套房。他从不提让荷儿调工作,只要是荷儿顺心,愿意做的事,他都欣然同意,也是对荷儿精神上的补偿。

  这天晚上,张司令邀请金天一家来看戏,由于荷儿有工作脱不开身没有来。金天,老黄和杨华带着两个孩子来了。张司令见到一对可爱的龙凤胎齐声叫他爷爷,高兴得开怀而笑,非要将两个孩子留在他的身边,金天不干。最后定下借给爷爷三个小时之后,就回幼儿园,爷爷点着孩子爸爸的鼻子说:真小气。

  演出开始了,蔡文姬一出场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舞台上蔡文姬的每句台词,每个动作,每个举手投足,金天都那么熟悉,好似有荷儿的影子。当他仔细端详那化了浓妆的脸和双眼,他几乎要叫起来,是荷儿!

  金天告诉张司令演蔡文姬的是荷儿。张司令也十分惊讶,仔细看看扮演蔡文姬的确实是荷儿。就说他这副军长是真正的官僚主义,连自己老婆演的是主角都不知道,跑到剧场大惊小怪,大呼小叫。金天只是笑。

  演出结束后,张司令带着一班人亲自到后台向荷儿表示慰问,向市文化局及话剧团领导表示感谢!

  这非同一般的行动轰动了全团,也使许力浮想联翩。他看到荷儿终于找回了尊严,站在了应站的位置上而高兴。忽然,荷儿将金天拉到他的面前介绍:金天,这位就是许力大哥,他帮我报上名,才考到了这个团。许大哥,这是金天,我爱人。

  金天也没想到荷儿突然将他介绍给许力,开始愣了一下,他感到许力也没有思想准备。金天主动与许力握手:你好?

  许力也问道:你好?看了戏多提意见。

  金天含笑一语双关地说:戏演得很好,我的喜怒哀乐都跟着舞台上荷儿的喜怒哀乐走了。以后请你们剧组到我们部队演出。

  许力是聪明人听出了金天的话意,也笑着点头说:请放心,一定去。

  晚上,金天和荷儿回到他们的小屋以后,金天久久地凝视着荷儿,琢磨着。

  荷儿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总盯着我干什么?她要用手捂住金天的眼睛,金天顺势抓住荷儿的双手说:你,不怕我生气?

  “生什么气?”

  “你那么直接地将那么帅气又有文采的导演介绍给我,不怕我吃醋?”

  “你真的吃醋啦?”

  “你说呐?”

  “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

  “但,我感到了威胁,我从他看你的眼神感到的。”

  “这回侦察员的眼睛用上啦?你感觉得对,但孙艳跟你讲得不对。我不是跟他私奔。他到这个团任职,我事先一点也不知道,建团那天才见面的。虽然他从未向我提过什么,但我当天还是将我和你五年的苦恋经历,我一生只爱你一个人及留下的一对龙凤胎,都告诉了他。目的是,不能害了一个好人,也不能失去曾经帮助过我的朋友。”

  “其实,你跟他结合也很好,为什么那么苦自己?”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心里全让你占满了,任何人都挤不进来。”

  金天紧紧地拥抱荷儿。

  荷儿又说:当我得知两个团都考上以后,非常想到连海到你的身边。但是,神医爷爷的一句话启示了我,也警示了我。'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走自己的路。'我想我不能让你和我再留坏名声。

  金天理解这话的含义,但又想不通,在一个城市近了,我能对你和孩子多照顾些多尽责任,不更好吗?

  “由于我们相爱,就总想见面总想在一起,你任何要求我都不会拒绝。然而,人言可畏,一个有一对私生子的坏女人总与一个副军长偷情。其舆论结果可想而知,这会毁了你的前程。”

  “当时我已打了请求处分的转业报告了。”

  “我不能让你为了我离开空军,你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英雄称号。我在冥冥之中相信,我的苦难会有尽头,会感动上帝的。杨姐也说过,这是生活对我们的考验。我的命就是做任何事情,不累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没有成的时候,有时就是累得只有最后一口气也没成事。所以我是一个需要终生奋斗的人,将奋斗作为人生乐趣,没有功利要求。”

  金天宛若看到一支挺拔的紫荷花屹立在面前,品德高洁满含柔情。他情不自禁地将荷儿拥在怀里。

  金天又说:荷儿,我总有个数字解不开。我只是好奇。

  “记得百岁爷爷说过你的话吗?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谁也难不了你,谁也动不了你,谁也克不了你,我信啦。我为了与你在一起,真的到了遍体鳞伤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这场磨难是我得到你,孩子得到爸爸的代价,我情愿承受,只要你更好。”

  金天困惑了:荷儿,告诉我,我真的那么坏吗?那么让你受苦受难?

  “不是你坏,我只感到是命该如此。看我成了一个宿命论者了。总之是一个摸不到看不见的东西在主宰每个人的命运。至于那两个数字,如果见到大姐相信她能讲得比我明白。”

  “我已查到大姐来信的邮局是我们本省华彩镇千亮山。离宾阳市只有96公里。”

  “大姐竟然就在本省?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也未能相逢。”

  “我带你去找她。”

  荷儿兴奋地搂着金天亲了他一下:你真好。

  金天则不满足地说荷儿真吝啬。而他则用他有力的臂膊紧紧环绕着荷儿热吻……

  第二天金天与荷儿将他们简单的小家搬到新房子里。原来这座房与金天同学的房子只有一墙之隔,这里唤起了他和她青春激情的记忆。

  金天双眼闪着狡黠的目光:荷儿,还记得你喊救命的地方吗?

  荷儿忍俊不禁地捂上嘴,故意不看他:这回你满意啦?

  金天得意地牵着荷儿的手走进屋。

  这套房的突出之点是家具设施都是按军职干部待遇配备的,档次很高,双人弹簧大床,成套大沙发,还有地毯。荷儿看到这一切感到太奢侈了。金天则无声地亲亲她。

  突然电话响起。是张司令秘书打来的,他转达张司令要参加今晚金天与荷儿的婚礼。金天当时就愣了,他还没准备婚礼呀!秘书告诉他有人准备,就放下电话了。金天作为晚上的主角还不知在什么地方举行婚礼呢?

  荷儿则说,一定是老黄和杨姐操办的。

  荷儿说的没错。到了晚上,一辆吉姆轿车将金天、荷儿与一对龙凤胎披红戴绿地接到高干俱乐部。

  一走进大厅,老战友和新老朋友们围上荷儿与金天祝贺他们终于团聚。

  小弟永立带着他的女朋友赶来,并将他的女友介绍给三姐和姐夫。荷儿感到他们很相爱,这给荷儿极大的安慰,她多希望小弟得到真正的幸福!

  黄亮和杨姐跑前跑后。荷儿知道杨姐的心意,她想让她尽快做个金天合法的妻子。荷儿含泪与杨姐和老黄无声地拥抱。

  张司令是主婚人,金天与荷儿终于从张司令手里接过迟到三年的结婚证。

  金天与荷儿接过结婚证热泪盈眶久久相望,这是用坚贞的爱换来的。金天激动地拥抱荷儿。

  张司令也被感动了,高声说:金天与钟笑荷同志终于喜结良缘。祝贺他们!

  老一大队飞行员高飞,现在虽然已是团长,仍然如当年能起哄有煽动性。他喊起:他们是一对真正棒打不散的鸳鸯。

  人们喊起:苦哇!苦哇!

  金天热吻荷儿。大厅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激情的乌克兰舞曲响起。

  不论是激越振奋的踢踏舞还是苏联抒情歌曲《红莓花》,仿佛又将金天和荷儿送回到那野战机场浪漫的时刻,这是永远留在金天与荷儿心中幸福的回忆。

  最后是舞会,金天当仁不让与荷儿跳首场。

  许力第一次看到金天与荷儿跳伴舞,他惊讶地发现,金天的气度、风度与荷儿的纯美及高雅气质,是前生配就,无与伦比。他们的结合是上帝的安排,所以任何人也挤不进去。他悄然离去,只有金天注意到了。

  许力在月光下一个人步行回团。等走回卧室已是凌晨,他仿佛走了一生。

  刘明则一直耐心地愉快地教小妹悦荷跳舞。聪明的小妹第一次跳舞,很快就学会了。刘明对小妹的悟性和灵气倍加欣赏,更加喜爱。尤其难得的是小妹将三本医书的重点章节都背下来了。小妹无意中填补了刘明内心的空白。有人说男人是风筝,小时候那根线是母亲扯着,大了是妻子扯着,老了是女儿扯着。而刘明这个年轻有为的科主任的这根线则无意中愿意让青春四溢的小妹扯着。

  金天带着荷儿驾驶吉普车直达华彩镇郊的千亮山。山上除了三个尼姑庵,还有些散居的山民和一座小学校。

  金天将车停在山下,他与荷儿步行上山。这座千亮山将他们带进一个深幽的绿色世界里,满山的百年松柏郁郁葱葱直插蓝天。山径在林中通过,远远望去犹如天梯直达天的尽头。他们兴奋地一路走去,忽然发现一股泉水潺潺流淌。荷儿看到水就高兴,立即与泉水亲近一番。

  “有水就该有人家了。”金天说得对,很快发现小学校,一排规格一样的朝阳房子。金天与荷儿满心欢喜直奔而去,结果并没有叫钟爱荷的女教师。大姐到底在哪里?

  金天想到最封闭的地方是尼姑庵,不妨找座最大的去问问。

  那三座尼姑庵是围着山建的,最大的一座气魄很大,院墙高高大门禁闭,犹如一座森严古老的大宫殿。

  荷儿感到那高墙里很神秘,她想象不出里边住了些什么样的女性?她前去敲门,刚敲两下,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脸上还弥漫着稚气的小尼姑谦恭地合掌,口中念道阿弥陀佛,她问施主有何事?

  “小师夫,你是否知道名叫钟爱荷的人?”荷儿问。

  小尼姑摇摇头说没有。

  “请问那两座庵内是否有此人?”荷儿又问。

  “请施主稍等,我去问师父。”小尼姑走进去,很长时间没有出来,荷儿和金天都有些失望要走了。忽然深幽的一声阿弥陀佛,令他们有种圣灵之感站住了。

  荷儿感到高大的门里,好像飘出一团青烟托出一个身着长袍,容貌俊秀肤色白净的三十岁左右的仙姑。她双手合十,一双美丽的大眼看着地面。

  荷儿哭了,激动地喊着:大姐!

  尼姑闻声抬起头,睁大惊疑的双眼,泪水在眼眶闪光。

  荷儿声泪俱下:大姐,你怎么在这里?让我找得好苦。

  她欲冲上去拥抱大姐。大姐却退了两步双手合十,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荷儿立刻感到大姐已不是过去的大姐,已出家了。可是荷儿仍忍不住地问:大姐,为什么非要走这一步?

  “人各有志。”

  “大姐,你的信我接到了,谢谢大姐这封信救了我和孩子。”

  大姐惊疑地问:孩子?

  荷儿将实情从头到尾讲给大姐听后,大姐双手合十不停地说:罪过,罪过,罪过。

  荷儿将金天介绍给大姐说:大姐,这是我爱人金天,我们在野战机场相识,相爱了五年,接到你的信后终于举行了婚礼。

  金天叫声:大姐好?谢谢大姐!

  大姐虔诚祝愿:阿弥陀佛。

  金天恭敬地合掌念道:阿弥陀佛。

  告别了大姐,荷儿哭了一路,她为大姐而哭泣,她说不出来那心痛的感觉,也不想说。金天非常理解荷儿,但也为大姐惋惜,为了误会的爱竟断送了一生。当荷儿告诉大姐高老师独自找了她两个月大病一场以后,大姐异常平静,犹如一片静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她那欲望的心已死了。

  金天并没有问大姐那关于“25”数字的秘密。最后,金天对荷儿幽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当荷儿在记忆中闪过这段她与金天刻骨铭心的爱的经历之时,正是纪念她和金天的金婚之日。在这一天,荷儿意外地接到孙艳的来信。她衷心地祝福他们,并忏悔她的过去……荷儿被感动了……那时我们都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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