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总统到囚徒--卢泰愚、全斗焕案始末

3、12·12政变 兵不血刃

　　军中两强大较量

　　朴正熙毙命后，军方两股势力一直在聚集力量，进行拼死的权力争夺。

　　新的铁腕人物郑升和，紧紧盯着美国的脸色，按照美国的意图，协助崔圭夏逐步实行政治改革。他一再扬言要顺应新的历史潮流，以此来安抚民心，缓和矛盾，稳定局势。同时，在军内进行相应的改革，驱除朴正熙的“强硬派”，巩固自己的地盘。

　　郑升和的这一做法深得美国的欢心和支持。美国国防部官员说：

　　郑升和将军是希望恢复真正的文官统治的人，他坚决主张制定一部温和的宪法，来取代朴先生在1972年强行实施那部独裁宪法。他是愿意听取反对意见和批评的军官。美国热切地希望郑将军利用他已扩大的影响，保持过波时期局势的穗定和保证权力继续掌握在文官手中，促进政治自由化的进程。从而使政府机构民主化，使大韩民国不仅在经济上，而且在政治上朝着创造奇迹的方向发展。

　　据说，美国驻南朝鲜大使格莱斯廷同美国记者谈话时说：“目前美国同大韩民国对话的不是代总统崔圭夏，也不是国防部长卢载铉，而是郑升和司令”。当记者问到谁是南朝鲜未来的总统接班人时，他还是重复说：“和美国对话的不是崔圭夏，也不是卢载铉，而是郑升和司令。”

　　郑升和得到了美国的撑腰后就开始动手“整顿”。首先拔掉他的眼中钉——军内“强硬派”中坚分子全成钰中将的汉城城防部队司令的职务，让他的亲信张泰琓中将来接替，又任命自己的亲信郑炳宙少将为空降特种作战部队司令。委任金载圭的亲信、军内“稳健派”人物李建荣中将为第三集团军司令，统帅四个军十三个师的前线部队。接着准备对朴正熙、车智澈的嫡系“强硬派”代表人物下手，逮捕陆军保安司令兼军事管制司令部联合调查本部部长全斗焕及其中坚分子，以彻底清除朴正熙在军内的“强硬派”势力。

　　军内“强硬派”是颇有实力的，他们是由1961年“5·16政变主体势力”和受朴正熙器重而掌握师一级实权的陆军士官学校第十一期毕业的部分年青将领组成。前者是以陆军士官学校第八期为核心的元老派，头目为金钟泌。朴正熙统治十八年来，对于这股势力又拉又打，这时只剩下一小部分死心塌地跟着朴正熙搞独裁的铁杆分子。

　　后者是仿照纽约州西点美国军官学校的课程，在南朝鲜首批受到4年制正规训练的少壮派军官，其代表人物是全斗焕。这帮人是在1952年，从一千四百多名高中毕业的高材生中经过几次考核，最后录取的二百名正式学员。他们在1955年7月毕业以后，有的被送到美国军官学校继续深造，有的被派到驻各国武官处担任要职。在实现军队现代化中，他们是见过世面的，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控制着目前南朝鲜军队中师一级的实权。朴正熙很看重这股势力。他是靠搞军事政变夺得权力的，所以对军队的一举一动也就特别敏感，深怕有朝一日有人也会利用军队来发动政变，夺取他的总统宝座。所以他把全斗焕放在自己身边加以重用，让他统管、指挥军内特务机构陆军保安部队。同时，利用全斗焕势力来制约军内有影响的元老派，打击“稳健派”。

　　四十九岁的全斗焕生性狡黯、乘戾，他是车智澈一手提拔起来的徒弟。车智澈就任总统警卫室次长时，全斗焕任车智澈的助理，后来车智澈就任总统警卫室室长时，全斗焕被晋升为陆军保安司令，两人的关系甚为密切，是独裁者朴正熙的哼哈二将。朴正熙被枪杀前，全斗焕已察觉金载圭等人一起在军内进行反朴活动，于是派人暗中盯梢。朴正熙、车智澈被刺当晚，全斗焕未经郑升和批准，私自召来车智澈嫡系部队头目、原汉城城防部队司令全成珏、陆军九师师长卢泰愚、二十六师师长裴贞道以及空降特种战斗部队头目等，在陆军本部另立临时指挥所，准备调动汉城及汉城周围的部队。郑升和虽为陆军参谋长，有权调动全军兵力，但全斗焕等已抢先包围陆军本部，监视着郑升和、卢载铉。只要郑升和、卢载铉一动，马上就有被捕的危险，郑升和想调动前线嫡系部队第三军解围，但鞭长莫及，远水救不了近火。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卢载铉、郑升和被迫下令逮捕金载圭。于是，形势急转直下，金载圭原来准备的一整套计划转眼间成了泡影……

　　朴正熙死后，以金钟泌为首的“5、16政变主体势力”和全斗焕为头目的军内朴正熙羽翼，对郑升和等军内“稳健派”势力的迅速膨胀深感忧虑和不安。他们对郑升和、卢载铉等否定“维新宪法”和“维新体制”，要建立“民主政权”表示强烈不满，特别是对崔圭夏按照美国意图过早地废除朴正熙的第九号“紧急措施”、释放“政治犯”，以及新出现的“汉城之春”的政治气氛极为愤慨。同时，对于金大中、尹潽善等在野民主人士和要求彻底摧毁“维新残余势力”而起来斗争的示威学生和群众则恨之入骨。正在此时，全斗焕又通过特务手段掌握了郑升和的动向，得悉郑升和已通知卢载铉、李建荣、郑炳宙等人，要在最近清洗全斗焕等“强硬派”的计划。

　　在这“不是鱼死，便是网破”的紧要关头，金钟泌、全斗焕决定抢先一步行动。经老奸巨滑的金钟泌在幕后精心策划，全斗焕串连了陆国士官学校第八斯和第十一斯“强硬派”中坚分子，于12月12日发动了政变。

　　完全出乎预料，美国一下子又失去了对南朝鲜政局的控制。当晚八点，全斗焕伙同陆军参谋次长兼中央情报部代理部长李熹性（八期）、第一军军长黄永时、首都国军长车圭宪（八期）、军需次官助理俞学圣（八期）等人，背着“韩美联合司令部”，调动了武装部队，突然袭击郑升和官邸，经过一场激烈的枪战，逮捕了郑升和。与此同时，调动守卫汉城的首都军和卢泰愚（十一期）指挥下的第九师等一万多人，进入汉城。陆军空降特种部队副司令开枪打伤其司令——郑升和的亲信郑炳宙，率领部队同政变部队汇合。汉城城防部队，虽然奋起同像潮水般拥护全斗焕部队拼死抵抗，无奈寡不敌众，城防部队司令张泰琓中将被捕，其余均被缴械投降。随后，全斗焕部队封锁了所有汉江桥梁，切断了在前线的郑升和实力部队进入汉城的通道，郑升和的得力干将、第三集团军司令李建荣也遭到逮捕。

　　13日凌晨一点，这股部队冲进汉城市中心，包围了“总统府”、“国务大厦”和所有政府官邸，控制了广播电台和各报社。他们在市中心配备五、六十辆坦克、装甲车及十几门野炮，还在“国务大厦”后院排满了军用卡车，防备着郑升和部队的反扑。

　　国防部长卢载铉听到郑升和官邸的枪声后，急忙通过地下通道跑到美国第八军司令地下室避难。

　　至此，全斗焕政变成功，形势为之大变。13日上午，总统崔圭夏被迫任命李熹性为陆军参谋长兼军事管制司令，并提升他为陆军上将。十一点半，总理申铉碻召集五分钟的内阁紧急会议，履行对李熹性的任命手续。

　　12月14日，在政变部队包围下，崔圭夏、申铉碻又按全斗焕等人的要求，任命前空军参谋长周永福为国防部长，金钟泌的亲信、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金钟焕为内务部长官，国防部次长金容杰为总务处长官。崔圭夏内定留任的原国防部长卢载铉，因与郑升和关系密切而被解职。外务部和财务部长留任，还起用了经济专家、大学教授等组成“看守内阁”。金钟泌、全斗焕占据了国防、内务、总务等关键部门，实际已控制了崔圭夏过渡内阁。

　　美国警告不顶用

　　在这次政变中，全斗焕、李熹性等人逮捕了李建荣中将、张泰琓中将、郑炳宙少将、以及参谋长联席会议本部长文洪球中将和总统警卫室次长李在田等十六名“稳健派”高级将领。同时任命“强硬派”的黄永时中将为陆军参谋次长兼军管委员会副司令，白锡洙中将为“美韩联合司令部”副司令，柳炳贤上将为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尹成敏和柳学松中将为前线第一、第三集团军司令，卢泰愚少将为汉城城防部队司令。接着就在军、师一级中实行大清洗，把郑升和的“稳健派”势力统统赶出军外。

　　消息传到华盛顿，卡特政府对于斗焕等人背着美国政府和“美韩联合司令部”，调动大批部队发动军事政变，打乱它在南朝鲜的部署大为不满。事情发生后，卡特立即命令驻南朝鲜美军部队再次进入戒备状态。美国驻汉城的大使馆、宿舍、学校全部关门。当天，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发表声明指出韩国军方采取任何破坏民主程序的行动，都将会严重影响美韩关系。

　　12月13日，美国大使格莱斯廷会见南朝鲜军政要员，向他们转达卡特政府的“警告”，并前往总统官邸会见崔圭夏，提出撤换全斗焕的要求。14日，崔圭夏会见了李熹性，向他转达了美国的要求。15日，格莱斯廷同崔圭夏会谈。之后，与全斗焕等人进行了长时间的“摊牌”谈话，格莱斯廷要他们释放郑升和等“稳健派”高级将领；并再次转达卡特口信，警告说：“任何破坏韩国民主化的行动，将为美韩关系带来极为有害的冲击。”格莱斯廷还警告全斗焕等人：“如果你们破坏南朝鲜民主化的进程，影响美国在朝鲜半岛的政策，美国将撤回所有驻南朝鲜的美军部队，停止一切经济、军事援助。”12月13日，按照美国国务卿万斯在汉城的保证，前来就美韩建设核电站贷款一事进行谈判的美国高级经济代表团，一到汉城就接到了美国国务院“立即回国”的指令。团长、副国务卿库珀在第二天离开汉城时对记者谈话说：“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可谈的。”建设核电站的十亿美元的贷款，就这样被搁置了起来。同时，从12月4日一14日，由美国能源代表团南朝鲜动力资源部举行的第二次“韩美能源会谈”，也由于同样的原因，美国代表团拒绝在会谈纪要上签字，而使协议全部失效。

　　代表美国舆论的《纽约时报》在全斗焕组成新内阁的第二天发表社论，表示：“美国万万不能默不作声地坐视这严峻的戏剧般的发展”，美国向南朝鲜“大声疾呼的时候到了”，政变上台的这帮人，“在政治上并不敏感，也没有得到群众的支持”。

　　但是，全斗焕等人也不甘示弱，他们掌握了郑升和、李建荣、郑炳宙等“稳健派”实力人物与金载圭案有牵连的全部材料，并以此对抗美国压力说，“我们不经美国独自调动部队是不对的，但你们也想一想，如果在美国发生枪击总统事件，要不要抓凶手？要不要逮捕与枪杀总统的凶手有直接牵连的人？”这一问，把美国也问得无话可答，只好默认既成事实，以不让全斗焕他们插手政治作为交换条件。

　　全斗焕、李熹性等人在美国的强大压力下，也不得不有所收敛。12月17日，李熹性代表军部宣称“军方将不干预政治事务，政治将交给爱国的、明智的政治家去处理”。1980年1月14日金钟泌、全斗焕等人在陆军本部举行了盛大的“新年联欢会”。应邀参加的有陆、海、空三军的五百多名现役将军和退役将军。在联欢会礼堂正面贴了醒目的横幅大标语，标语上写着：“前辈（指金钟泌等退役将军）负责内部安全保卫，后辈（指全斗焕、李熹性等现役将军）负责对北安全保卫”。这个所谓的联欢会，实际上，是党、政、军、财界中的金钟泌势力和军内控制师一级实权的少壮派全斗焕势力的大聚会，也是军内朴正熙势力进行大反扑，并取得暂时胜利的“庆功会”。这一联欢会意味着朴正熙的阻魂未散。在艰苦多难的南朝鲜土地上，朴正熙又要借尸还魂了。

　　果然，庆功会后不久，全斗焕晋升为陆军中将。1980年4月14日，他作为现役军人破例兼任中央情报部代理部长。这样，军队、保安、情报的指挥权全部落到了全斗焕手中。

　　老谋深算的金钟泌，通过全斗焕、李熹性发动的政变，清除了军内“稳健派”的后顾之忧，他的腰杆子硬起来了。不久，他宣布参加竞选总统，并着手整顿朴正熙执政以后建立起来的党、政、军、财、文化界及各御用社会团体，继承朴正熙的独裁事业，妄图建立一个“没有朴正熙的朴正熙独裁政权”。

　　（董伟康）

　　铁腕人物在幕后

　　对全斗焕的迅速崛起，外电予以了立即报道。法新社汉城12月14日电：据今天获悉，以陆军最高领导人郑升和将军为首的十五名高级和低级陆军将领在等于是军队中发生的一次确确实实的政变中被逮捕。

　　大部分被捕人员都是郑在陆军司令部的高级人员，其中包括宪兵司令和首都城防司令部司令，他们都向星期三夜间掌握了对汉城控制的政变部队乖乖地屈膝投降。

　　控制了汉城的这些外来部队是第一军和守卫北方入侵汉城的传统路线的第九战斗师的部队。

　　驻守在汉城东郊的特种部队的精锐的黑色贝雷帽部队打死了他们的忠于郑将军的指挥官之后也参加了这次袭击。

　　这些伞兵现在守卫着首都各战略要点。

　　据说，全斗焕少将在成功地执行星期三的大逮捕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全斗焕是在所有军队系统中都有监视网的权力很大的军事保安司令部的司令。

　　在观察家们看来，他现在已经成为新的幕后铁腕人物，虽然在军界以忠厚闻名的李熹性将军已成为陆军和军事管制司令部的新首脑。

　　有消息说，郑将军计划慢慢搞掉全将军，因为全以朴正熙总统遇刺案首席调查人的身份掌握着表明郑将军与此案有牵连的一切情况。

　　这种局面迫使全将军迅速采取行动，在争取看守总统崔圭夏批准之后逮捕了郑将军和他的参谋人员。他已经发现他们参与了谋杀案，他们的目的是在12月26日打死总统之后夺取政权。

　　韩国中央情报部前长官金载圭迄今一直坚持说，是他一个人打死朴总统的，并说他曾经请求郑将军支持他组织一个军事委员会接管政权，但是郑没有答应。

　　审理谋杀案的军事法庭休庭一天之后今天已重新开庭，因而不久将会真相大白。现在看来这个阴谋案涉及到的人较多。据说郑将军和他的一些部下都参加了。

　　党同伐异

　　全斗焕在这场反政变中表现出了强硬而又高超的政治手腕，他一打一拉，将亲信安置在重要位置。《纽约时报》12月15日刊登亨利·斯科特·斯托克斯12月14日从南朝鲜的汉城发给该报的一篇专稿，题为《韩国一位将领把亲信安插到重要岗位以支撑权力》，摘译如下：

　　接近南朝鲜武装部队的人士今天说，领导南朝鲜武装部队起来造反的那位将军，在最近两天内采取行动边使新政府把他选择的人安置在由于他逮捕了十六名高级军官而空出的重要岗位上。

　　本周在汉城发生一系列暴力斗争之后，看来陆军保安司令部（一个军事情报组织）司令、四十七岁的全斗焕少将在巩固他在南朝鲜所控制的权力。有关这场斗争的消息现在正在慢慢透露出来。

　　可是，外交观察家们说，受到包括卢泰愚少将在内的一批将领支持的全斗焕将军的领导地位，可能遭到迄今为止支持他的军人的挑战。他们说，拥有五十九万人的南朝鲜武装部队的军纪在遭到这个年轻的共和国31年历史上最惊人的破坏之后，看来没有恢复军纪的确实前景。

　　一位军事分析家说，随着朴正熙总统的去世，“这里完全失去了坚定而果断的领导集团，不管朴正熙有什么样的错误——而他的错误是十分明显的”。

　　一位外交官评论说，“美国人感到茫然不知所措。他们亲眼看到三十年来的决策统统在他们手里土崩瓦解——全将军不是他们的朋友，谁知道他上台后会出现什么情况。”

　　据军方人士今天说，这位略有点先顶的矮个子将军与他的同事一道在最近四十八个内，已采取行动把自己的亲信安插进汉城的各个重要岗位上，至少是保证这里的街道——今天街头平静一仍然在他控制之下。

　　关于可能任命的人选，官方没有作任何宣布，报纸上也没有报道，但是据说有关的职位有以下一些：

　　首都卫戍司令部（约有一万名精锐部队，主要职能是防止在首都发生政变或者混乱现象）司令很可能是卢泰愚将军，有些人说他是“全将军的智囊，是目前这种混乱状态的主要策划者”。

　　预料，特种部队（维持首都秩序和保卫国家元首的第二支部队）司令将是郑浩熔少将。

　　第九师师长的职务很可能由白锡洙少将接替，白将军也是全将军的一位密友。在本周的“反政变”（有些人士对本周的事件用了这个词）活动中第九师师长是卢表愚将军。

　　据说，朝鲜中央情报部部长的候选人是车浩根。这项职务通常是由文官担任的。

　　据说，全国参谋会议议长将由一位亲美军官柳炳贤将军但任，他曾任驻韩国美国军司令约翰·威克姆将军的副手。这项职务一直由金钟焕将军担任，他已被任命为申先生的新内阁中的内务部长官。

　　某些接近军方的人士说，这些人已经被任命，但是经过公开宣布而得到确认这一点却不能认为是不成问题的。

　　据说，全将军反对冲淡朴总统遗留下来的中央集权的作法。他是被暗杀的总统的忠实信徒，发誓要对杀害他的“父亲”的人进行报复。他是怎样把一些主张进行较为开明的治理的高级军官搞掉的，这里面的全部详情也许永远不会为外人所知。但是据说，郑升和将军是在汉城的一座山坡上的官郎里以非同寻常的方式被抓起来的。这座山坡上有许多豪华的别墅，一些别墅里住着国防部长官和外务部长官及他们的家眷。

　　据现在获悉，全将军最亲密的助手有：姻亲卢泰愚将军，据说他比全将军更机敏更冷静，是对全的领导权的一种潜在威胁，掌管国防部的后勤工作的柳学松将军，车圭勋将军；陆军第五军副司令金福东将军。

　　被逮捕的将领，除了先前提到的七人以外，还有：总统待卫长车智辙的副手李在田少将和陆军副参谋长尹松明中将。据说，另外七名高钑军官，其中有些是被逮捕的将领的副手校级军官，在拘留之中。据信，有一名高级将领受伤后身亡，另一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