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就是受虐的货。
人家对你冷淡点,你哈巴狗一样的紧贴着,人家对你骂一句,你屁颠屁颠就过来了……白景霖转过身去,眼下就是一副哈巴狗的脸,点头哈腰请求着,“妞儿,小爷来了,需要小爷做什么,请尽管开口?”
这样一副恨不得想要一脚把他踢到门外去的奴才相,楚雅儿完全无法想像,他之前的时候,曾是那样一副风流高雅,侃侃而谈的翩翩佳公子之形像,去统领着众土匪?
这特么的,前前后后的,果断是一个人么?是么是么?
脸一抽,指着那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道,“有烈酒么?冲一下!”
“唔!有!”
拉门出去,喊了熊瞎子过来,又搬一坛烈酒,咕嘟咕嘟倒出酒,不止将匕首两面冲得很干净,一双爪子也冲得特干净。
“给我也冲一下!”
楚雅儿出来,双手伸出,熊瞎子愣一下,看着白景霖,“军师,这……”
“冲!”
白景霖一个字,特别的冷艳高贵范。
在这些大漠沙匪的面前,白景霖这个苦逼孩子,瞬间又变得高高在上,翩翩公子了。
楚雅儿低头,将双手放得低些,熊瞎子就倒着坛里的酒,往她的手上浇,浇完了,楚雅儿甩甩手,也不去擦,吩咐白景霖也不要擦。
然后,两人进了门,将房门一关,白景霖一句话放出去:没有命令,无论听到什么事,都不许进来!
“好吧!”
熊瞎子耸耸肩,就这么坐在外面等了。然后,瞬间又反应过来,我X!他这堂堂一寨之主,敢情又被这两个人,当成奴才使唤了?
眼神顿时眯了眯,似是有丝丝缕缕的寒光乍泄。
“寨主,有情况!”
厨房的黑子三人被解救出来,那个长相瘦瘦名叫瘦子的沙匪,连滚带爬扑过来叫喊着,衣服没了,眼泪鼻涕的也流一地,见着熊瞎子,就像见着了亲爹娘一样的兴奋,激动。
熊瞎子一瞪眼,浑身嫌弃的伸出长脚拦住他,“停停停停停!有情况慢慢说,离远点!”
眼睛斜着这货,又想起一事,“让你们昨天去拿肉吃,你们可倒好,这一拿一整夜,看这太阳都出来老高了,这肉在哪里呢?”
“肉?啊!肉都没了!”
瘦子一愣,这脑子没有黑子的好使,赶不上自家寨主这节奏,但好歹也不算是太慢,脑子一顿,接着又开始哭天抢地的喊,“呜呜!寨主,您可得为我们作主啊!那肉都被昨天那两个女人吃光了,她还把黑子给打死了,然后,把胖子也给揍得起不来了……呜呜!寨主寨主,您老人家一定要赶紧的去追回那两个女人,给兄弟一个交待啊!”
手背一抹鼻涕,扑过来要抱大腿,熊瞎子脑门一抽,刚要咆哮,“你他娘的真脏,你……”
身后房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被整个清风寨,奉为神人一般的白军师,惨白着脸,透出脑袋道,“安静!再让我听到一声噪音,后果你知道!”
下巴向着熊瞎子点点,“哧溜”一声又缩了回来,熊瞎子刚刚出口的咆哮声,瞬间又憋了回去。
哎玛这太蛋疼了!
挠墙啊,这世间还有公道不?他堂堂一沙漠悍匪,这到底还有没有彪悍可寻?
“寨主,这……”
瘦子愣愣的瞅着,目瞪口呆。
这骤然发生的一幕,让他那么一个小小的脑容量结构,已经完全无理解了。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寨主啊,好好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会为了白军师那仅仅的一句话,而憋闷得去吐血,去挠墙!
“你给老子闭嘴!再敢废话,信不信我煽了你?!”
恶狠狠低吼,声音明显小了太多太多。
瘦子傻愣愣站着不动,被自家寨主就给一把拖了走,拽到一墙角里,给好一番教训。
“你个笨蛋加蠢货!那两个女人揍你们一顿才算个屁?她们现在就算是揍老子一顿,老子也得忍着!”
“她们那么大的来头,动动小嘴,巴拉巴拉不是来银就是来粮,这样的财神爷,一天揍你十回,你都是轻的,懂了吗?”
“还有那黑子,死了没?要是没揍死的话,去跟他商量商量,万一那俩姑奶奶想再揍人了,让黑子继续挨着吧!”
反正是死和尚不死贫道,大不了以后,多给他点安葬费罢了。
熊寨主是个明白人,这一人挨揍,总比全寨人都挨揍的好……死了一个黑子,能换来大批的口粮与肉蛋食材,这笔帐,真是太划算了。
华丽丽摆明自己的态度,熊寨主晃悠着走人,瘦子一脸呆滞,满眼星星……这大白天的,寨主到底说了什么?天方夜谭么?
哼着小曲,返回屋前,发现白军师已经出来了。
青色的衣袍,清新如柳,柔软如云,熊寨主眼睛一亮,就跑了过去,“白军师,里面的小妞,救回来了吗?”
白景霖惨然抬头,茫然四顾:“啊,你说什么?”
脸色惨白如鬼,眸光呆滞无神,卧槽,这屋里面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将向来能掐会算的白军师,居然给吓成了这般模样?
熊瞎子瞪着眼,又狠狠揉了揉,“军师?你怎么了?这屋里出什么事了?”
瞧他成成这般模样,熊瞎子抬脚往里闯,白景霖一把拉住他,声音木木的道,“不要进去……开,开膛破腹了……”
一刀下去,白花花的肉啊!
白景霖眼一闭,就不能想那场面,一想那场面,“呕”的一声就想吐,熊瞎子急忙扶着他,“军师,军师,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开膛破腹了?是谁杀了谁?不是要救人吗?为什么还要开膛?”
熊瞎子别看人粗鲁,关键时刻,头脑还真好使。一句句都问在点子上,想要进去,又不敢,白军师不让进,万一他不听话的闯进去,那一年的口粮怎么办?
于是,郁闷的就只能问,白景霖干呕了一会,没吐出东西,整个身子已虚弱的不行。
“哎呀我的天哪,军师军师,你赶紧歇歇气,歇歇气啊,瞧您这一头的冷汗,给吓的……唔!到底什么事?你给说说不行?”
三句话拐不过中心思想,熊瞎子继续追问,白景霖眼一翻,气得嘴唇发青,“歇歇气,歇歇气,歇你个大头鬼啊,你想要小爷歇死不成?”
卧槽!
大卧槽!
真是苦逼的想骂娘啊!
原以来留下来,可以接受美人儿,多多沟通,谁知道那美人递他一把匕首说,“这个用烈酒浇过了,你去,将容意的肚子拉开!”
白景霖当时就吓了一跳,差点手里拿不住刀,忍不住叫道,“雅儿!你不能这么做!她现在还活着,还有气,我们得救她啊,你这拿刀往肚子一划……”
他声音刚开始说得还挺大,楚雅儿冷冷瞪过一眼,顿时这说话的底气就没了,声音越说越弱,“唔!我的意思是……你这拿刀一划,她岂不死得更快?”
“没事!听我的!你是练武之人,手底下有准。你摸着她的伤势,腰侧肚腹,从这里,开一个五公分左右的口,然后……注意只是划开皮肉,不能再伤及肺腑,我的意思,听懂了吗?”
她连说带比划,说得特别严肃。
白景霖拧着一头白毛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才明白,原来楚雅儿这妞并不是要杀人,而是要开膛口救人?
哎哟偶滴个老天爷哪!
开膛开膛啊……顿时又一股白毛汗升上来,这个,开刀口,他在行,可是开完之后呢?
“按我说的做吧!”
最后看他一眼,楚雅儿走到床前,深吸一口气,手里也不知道拿了什么药粉,往容意的鼻子闻了闻,不过眨眼间,容意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纵然是如此,她的睡颜,也极其痛苦。
呼吸急促,嘴角的血色仍在不断的往外溢着,如果她的所料不差,这应该是折断的肋骨,扎破了肺。
从绿萝那一次比一次的出脚来看,这是最大可能的伤势所在。
从没有这么一刻,楚雅儿是无比庆幸自己的穿越身份。纵然她前世不是医生,不是大夫,可多少的书本知识还是有的。
还好容意这伤,是重力造成的外伤,容易判断,她也能够大着胆子的死马当活马医。
“从这里,是吧?”
深深吸一口气,白景霖努力让自己的心神沉稳,眼睛死死的盯着容意剪开的衣间,那露出一大片白色的肌肤,外加着星星点点的淤青,触目惊心。只觉得这一颗心,前所未有的愤怒起来。
他以为,他看到这么一具白生生的女性躯体,他会多少有一些旖旎的想法,甚至会有一些冲动的,可眼下,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有冷静,与愤怒!
好一个蛇蝎美人的绿萝啊,她怎么可以下这么狠的手?
一颗心,瞬间就突然布满了一些丝丝挠挠的痛!
“还等什么?快点!”
楚雅儿准备好了一切程序,她脸色沉稳的催着他,白景霖回神,屏除所有杂念,调集起全部的精神力,他下了刀!
一丝不苟的沿着楚雅儿给出的方位,冷静的慢慢用刀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