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客气的说着,脸上却是冒着红光的听得很舒心。林悠然察言观色,再度不失时机的恭维着,转眼便谈到这一次相府的嫁女之事,言谈之间,更是神采飞扬,开心得意的恨不得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能来围着他林悠然道喜驾喜。
那模样,比当年自己娶媳妇当新郎官的时候,还要欢欣鼓舞!
楚飞龙顿时便挑着大拇指,顺着话音道,“好,非常好!老夫早就听说这相府大小姐才华双绝,貌若天仙,配睿王殿下,绝对是天赐良缘!”
大大咧咧的性子一起,又各种马屁拍得不要脸,林悠然听得是心花怒放哪,对这个一向粗鲁的多年老友是越看越顺眼,恨不得都想要抵足而眠,彻夜深谈了。
南明玄摇了摇头,难得飞龙将军这一大把年纪了,倒是粗中有细,还知道恭喜别人。
“王爷,有消息了。”
福宝闪了身进来,在南明玄耳边低低禀了一声,南明玄俊眉一拧,“她在哪儿?”
七月十三日,晴,天气没有一丝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闷热洒落大街,各色路人行迹匆匆,连带着街上的叫卖声都少了许多。
一夜之间,金陵大街死人无数,冤魂憧憧,凡是有些见识的人,都寻摸着这事情出得太过诡异了。胆小的干脆就不出门,胆大的也只敢搬了板登在自家门口观望着形势态势。也有那没有办法的,家里生活无着落的小老百姓,硬着头皮的上街叫卖,卖完了就赶紧走人,生怕P股后面有鬼追着一般。
但这样的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态势,却影响不到这金陵城里最负盛名的摘星楼阁。
摘星楼阁的存在,没有人能够说得清到底存在了多少年。你只要在大街上随便的拉一个人问,得到的回答总是,“我爷爷说了,他小的时候,这摘星楼阁就存在了。”
于是,问话的人只能无奈,匆匆的回去复命。
南明澈当场就砸烂了一套御赐的琉璃杯,身边一个红衣妖姬的女子双目担忧的劝着,“王爷,保重身体哪!”
“保重保重,保重个屁!小兔子都找不到人了,你让本王还有什么心情去保重身体?”
火大的跳脚咆哮着,南明澈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这心里的一肚子火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红衣女子沉默了,片刻,又蓦的抬了眉眼,一针见血的道,“王爷,是对那个女人动了真心吗?”
南明澈顿时一愣,哼了声道,“不可能!她只不过是本王闲暇之时的小兔子而已,就跟玩偶一般的作用,本王怎么可能会对她动真心?”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天方夜谭的故事,怎么可以出在他的身上?
“那,王爷既然并未对她动真心,她也只不过是王爷的一个玩偶一个工具而已,王爷又何必这么焦燥?”
红衣女子再度轻笑,犀利的话语仍旧针针见血,刺得南明澈的一张脸青红不定,狼狈不堪。
“够了!”
他蓦然一声怒喝,气急败坏的又摔了一只上好的古董花瓶,红着一双眼睛怒瞪着红衣女子道,“十一,本王警告你,你只是本王的一个秘卫而已,你没资格来打探本王的事情也不要自以为意是可以以为影响到本王的任何决定!”
怒气冲冲的吼完,风一般的掠出房门,名为代号十一的红衣女子微微的掠过额边碎发,妖媚勾人的眼底,淡淡蕴过一抹犀利冷然的寒。
……
摘星楼阁,四方间,今日多出了一位客人。
所有的姑娘们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的叽叽喳喳的叫嚷个不停,各种猜测着楼主此番带回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是大家闺秀?还是落难千金?甚至是某个边陲小国的不受宠的皇室公主?
猜测的流言一旦发散,就往往会是一场灾难的悄悄开始。
据说,摘星楼主回来的时候,是亲自抱了一个女人上了四方间的。
据说,摘星楼主抱回来的这个女子,长得天仙一般的美艳,比楼主还要好看呢。
又据说,摘星楼主哪里抱的是什么女子?分明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哪。
还据说,摘星楼主这么宝贝这女子,绝对是前所未见的温柔奇事……
嗷!
一连串的据说下来,摘星楼主花千叶,半夜带回到四方间的女人身份,当真就成了一个谜。
越是谜,便越是吸引着别人的好奇心,各种打破脑袋的也要去看。
“绿萝,绿萝……”
一个身穿红色裙衣的女子招着手叫着,绿萝一脸傲然的回首,一见这人居然是她平时最讨厌的红艳,顿时就不耐烦的道,“叫什么叫?大早上起来的,叫魂哪?”
这狐媚子的红艳,平日里就看她骚得很,现在楼主一回来,更加骚得那狐狸尾巴都出来了。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们这也算是楼里的姐妹,彼此之间,当需要互相帮忙,互相扶持才对。”
红艳不以为意的迎上脸去,先是很大度大方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见绿萝明显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之后,索性便开门见山的道:“我说绿萝姐姐,别怪我红艳妹妹没提醒过你啊!这些姐妹们嘴里说的话,你我可都是都听见了。且不说这未婚妻什么的先摆一边,这要真是楼主大人从半路上捡回来的落魄千金皇家公主一类的女子……我看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手中绢帕一甩,扔下了这么一句话,绿萝顿时就皱了眉,心生了狐疑,也起了一份心思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楼主,将会因为这么一个捡来的女人,而对我们不再上心了吗?”
话里问着,心下也当真是打起了鼓。
若这红艳女人说得这话不真不切,也就罢了,可万一红艳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呢?那她们以后在这摘星楼阁里的日子,还会好过得了吗?
“哈!姐姐这话问得好。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还不都是为了姐姐好吗?”
红艳甩着帕子再度出声,一张擦满了胭脂花粉的脸上,尽是神秘的诡笑。左右看一眼无人注意她们,索性便将绿萝拉着,进了旁侧的房里道,“姐姐,我说的话,可全部都是真心的话……你想啊,在这女人没来的时候,楼主是不是每个月都会来姐姐房里一趟?”
“是的,不过,这又怎么了?这女人才刚刚来,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绿萝挺挺胸,不以为意的说着,脸上还染着一抹女儿家独有的娇羞嫣红,想必是对于摘星楼主的床上功夫极为满意的。
红艳眼看着就嫉妒了,嘴里酸酸的道,“是啊,这是不能说明什么,不过……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吧?二十七岁的年纪,你还能再风光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