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的夜,一向是大周皇朝的一道绝对美景。
尤其是一到晚上,这整条秦淮河,就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船。
水色碧莹点点,厚而不腻,灯笼红红火火,船弦挂满。
再加上,各色各香的美女佳人倚船而坐,数不尽的风流才子一涌而入,吟诗作画,左拥右抱,过的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哪!
白景霖带着楚雅儿,就正挑在这个时候的到来,两人俱都是翩翩如玉的君子形像,举手投间风流无双,绝世惊华,顿时就招来了诸多美人的青睐。
“哟,两位公子,这是第一次来吗?快进上船……”
秦淮河最大的花船瑶阁上,瑶妈一声欢喜的招呼,其它船上的花娘也跟着叫了起来道,“公子公子,上我们这里来吧……”
“不行不行,要上我们这里来,我们这里美人多哪……”
“来呀来呀,美人如玉,美人如云哪,公子来吧,奴家给你打八折呢……”
各式各样的招揽,用力的挥动着香帕,阵阵香味扑鼻,楚雅儿在汗颜的同时,也着着实实的过了一把恩客瘾的时候,不过也快有些招架不住了。
轻轻一扯白景霖的袖子,压低声音的道:“这……要不我们走吧?”
美人是如玉,美人也如云……但这女人多了,也有些消受不起哪!
白景霖笑得见眉不见眼的,“走?都来了,不好好玩玩怎么样?”
手一伸,压着楚雅儿的肩膀就强硬的带了进去,上了瑶阁的花船。
楚雅儿怒,“喂,你到底想干什么?”这还有人要逼着逛花船的?
白景霖笑,“别吵,一会就知道了。”
说话间,花船的瑶妈已是喜不自胜的迎上来,甩着帕子道,“哟,两位公子,多谢两位选了奴家这里呢,来来来,贵客到,上茶,要上好茶哪!”
扯着嗓子向着船里喊了一声,早把白景霖一把拉了,压在船板上的一张桌旁,不多时,那袅袅的茶香就钻入了鼻间,楚雅儿沉着脸,迫不得已的也跟着他坐下,白景霖笑得一脸花相,挑着下巴的问着瑶妈,道,“来呀,把这船上最漂亮的姑娘给小爷叫出来陪着。”
“呃,这不行哪!”
瑶妈顿时有些为难,“奴家这船上的姑娘全是最漂亮的……这要真个儿的全叫出来陪着公子您,奴家的其它客人怎么办?”
说着,果断很煽情的向着周遭客人眨了眨眼睛,有那耳朵灵的,立时跟着起哄道,“对呀对呀,你把所有的姑娘都叫走了,让老子干喝西北风不成?”
“哼!有钱有势了不起啊,本大爷有的是钱,来,瑶妈,最漂亮的姑娘给爷叫出来……”
“叫出来!叫出来!”
……
“唔!你这下麻烦可大了。”
楚雅儿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动乱,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偷笑着,把刚才那种被人强迫上船的不快,全部抛到了九宵云外去。
好嘛好嘛,出来看一下白景霖的囧相,其实也是很愉悦的。
“你知道什么?这是魅力!”
白景霖笑骂着,难道与她相处如此融洽,他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欢乐。原本是想要上船查一些事情的心思,也不由自主的被冲淡了一些,向着那杂乱的人群一声喊,“吵什么吵,吵什么吵?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是孙子,本大爷有钱,看的就是美人,你们有意见,拿钱来啊!”
“啪啪”的银票往船上一拍,“五千两黄金,这里的美人,爷包了!”
清场,必须清场!
要不然,怎么能显得出他的财大气粗呢?
白景霖眯正想着,耳边突然一声低低的呻吟,他回头,楚雅儿眼睁睁看着那桌上的一沓金票,红了眼睛,“败家子,你这个败家子啊,五千两的金票……操!”
一声粗口爆出,白景霖瞳孔缩了缩,惊了。不远处的另一条船上,南明玄耳朵动了动,也跟着有一种大汗的冲动。
这女人,还真是,粗鲁得可爱。
“你……你还缺钱?”
白景霖难得结结巴巴的问,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向楚雅儿。以她现在的身份,身家,南明玄肯定不会亏了她的,还有南明澈……她居然也能将这五千两金票看在哪里?
真是在他今天看来,最最好笑的事情了。
“缺钱,我当然缺钱,我缺钱缺疯了!”
楚雅儿压低声音的咆哮着,若这里不是秦淮河,若这里不是在船上……她早就手抽的抢了那金票跑人了。
“呃!这……你还真缺啊!”
白景霖小心的汗颜,赶紧一伸手将那金票压在爪下,向着满船的男女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一脸痴呆状态下的瑶妈身上,有种迫不及待要撒财的冲动,道,“瑶妈,你倒是说个话啊,这五千两金票,够不够包下这船上所有的美人?要是不够,爷再加五千两金票?”
此话一出,楚雅儿嗷的跳起,真心想要掐死她了。
而这么多的金钱,瑶妈也终于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的激动道,“够……够了。一万两金票,够了,绝对够了。”
“那么,你还等什么?还不去给大爷我带人来?”
“啪”的一声,又是一沓金票拍在桌上,白景霖果断的财大气粗了,楚雅儿直挺挺又跟着坐下,眼珠子不会转了。
隔壁船上的南明玄看着这一幕,扇柄敲在桌上,轻轻的叩响,福宝低声道,“主子,郡王爷哪来那么多的金子?”
为了一船花娘,居然出手就是万金,这么大的手笔,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哪还了得?
南明玄看了他一眼,“福宝,你要记住,这不该你知道的事,千万别问!”
“是,主子。”
福宝打了个寒战,退下,南明玄若有所思的看着瑶阁花船上的那一道女子的身影,这丫头,他是不是太惯她了?
嗓子还没好,就敢出来逛花船,要不要回去再好好收拾她一顿?
正想着,眼前情形又忽然一变,瑶阁船舱里出来了好多的龟奴打手,开始吆喝着将那原本一般的恩客都赶了下去,真正的为要财大气粗的白景霖清场了。
当然了,也有那花了银子不愿意走的,正玩得开心的,免不了就骂骂咧咧的不服气,被瑶妈一句话堵回,“你有万两金票,也可以留下。”
顿时,那些人就蔫了,自认倒霉的早早下了船,白景霖就被当成财神一般的供起来了。
楚雅儿听着耳边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真想把耳朵堵上哪。转头问那男人道,“这么多女人,你忙得过来吗?”
下意识抬眼往下瞄,白景霖顿时又囧又气的乐了,“胡说!我要她们只是来观舞的,你以为是要干什么?”
“唔,这样啊,我以为,你是用她们来泄火的。”
楚雅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老实回答,白景霖脑袋砸着桌子,后悔不迭。
他这真是缺了心眼哪,想要报复南明玄,也不至于要将她带这种地方吧?
等回头这事真要传到他那公主老娘的耳朵里,还不得拿大棒陲敲死了他?
生这么一个儿子,正大光明的官家小姐不去娶,偏偏爱混迹什么花船鸟市的不务正业,这说出去,丢人哪!
“这样,我们来做个约定,今天的事,不能说出去,怎么样?”
擦把冷汗,他与楚雅儿打着商量,这女人却是眼睛一亮,问,“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一百两银子。”
白景霖抽着嘴,伸出一根手指头,楚雅儿哼了一声,“不干!”
“二百两!”白景霖再加价,楚雅儿眼睛亮了一亮,伸出五根手指头,白景霖脸黑了,“五百两银子?……你狮子大开口啊!”
楚雅儿摇头,“错,是五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