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雪儿这时冷笑道:“想就这么出狱?没那么容易!夜闯刺兰殿的行窃之罪暂且不说,惊扰了凛妃娘娘的罪名你可担当不起啊。”
流烟清顿时一阵冷汗,没想到自己本是十足把握的理由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灵雪儿打破了,而且是这么的合情合理,顿时慌张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灵雪儿一边打量这流烟清一边缓缓靠近,轻声说道:“怪不得那邻国的太子说你是美人呢,果然是个美男子,啧啧,只不过竟然做了偷盗之事,还倒是有些不符身份,那个太子说过,‘别说是女人了,就是男人见了都喜欢’,这句话果然不假。”
好恶心!流烟清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好像就这么飞奔出去。
这时,灵雪儿却突然认真道:“那么,你究竟和凛妃娘娘是何关系?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只要你还了金钗便会相安无事的回去?就算是凛妃娘娘这么大的权力也不会这么做的。”
流烟清有些急了,上前就狠狠的把灵雪儿按在椅子上,一只脚还踩在椅子上,双眼变得凌厉起来,狠狠的说道:“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恩?把什么事情都夸大了,总有一天你也会引火自焚的,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怎么样!”
灵雪儿被流烟清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有些诧异,更加惊诧的是这美男子竟然距离的自己是那么的近,突然心跳一阵急促,那双如利刃般的双眸也因此而变得惊慌失措。
灵雪儿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小绿和绿荷跑了出去,愣愣的看着那两个士兵把邻国太子放下来,但是却没有阻止。
“找个御医把这变态清理下伤口!”流烟清命令道。
那两个士兵奇怪的看着流烟清,只是感觉似曾相识,但是没有追问下去。
邻国太子被架起来,经过流烟清的身边的时候,那双带着些笑意的眼睛盯着流烟清,缓缓说道:“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以后不会再进入这监牢了!”流烟清背对着这个太子说道。
流烟清向来知恩图报,虽然这是个性子变态的人,但是却在危急关头出乎意料的保住了自己,没有把这一切说出来。没想到看样子猥琐的人竟然有着这么血气方刚的一面,真是小看他了,流烟清心里说道。
流烟清冷冷的盯着依然愣在那里的灵雪儿,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记得这句话,会对你以后有好处的!”
灵雪儿望着流烟清的背影,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失神的双眼也恢复了锐利。
“真像她!”
流烟清刚踏入牢狱外面的时候便后悔了,因为此时此刻自己穿着的正是圆夫的衣服,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到后宫中的了。流烟清望了下圆夫所在的牢狱方向,无奈的喃喃道:“恐怕现在还在那牢狱内吧,真是的,都怪我太冲动了,害了小绿和绿荷。”
流烟清全身无力的望着看向夜王府的大门方向,顿时一个念头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反正自己不喜欢呆在这夜王府,倒不如就身上的衣服逃出夜王府好了,省的以后因为自己害了更多的人。
这么想着,流烟清已经飞快的冲向夜王府的大门了。
一双有力的大掌紧紧的抓住流烟清,流烟清一个猝不及防,倒在了泥水里,泥水溅的全身都是。
“喂,谁呀,这么大胆!”流烟清懊恼的叫道。
只是依稀觉得身后有股寒气袭来,流烟清只是一瞬间在脑海中闪现了一个人:莫非是空明夜?这个人经常神出鬼没的,莫非……。
“谁允许你在这里的!”
一声犹如在千年冰窖的寒冷传来,如王者般的气势,慢慢的将流烟清的气势压倒。
果然是他!流烟清顿时欲哭无泪,看来今天的运气是倒霉到家了。
“我……我这就走。”流烟清支支吾吾的说道,为了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面容,还刻意用袖子遮挡了下。
“把手拿开!”
流烟清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
空明夜缓缓的蹲下身子,一只手轻易的把流烟清的手拿开,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流烟清的下巴,把她扭向自己。
一双清澈而又懊恼的眼睛哀怨的看着空明夜,下巴因为被空明夜紧紧握着,所以嘴唇恰到好处的嘟哝着。
空明夜紧蹙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下,继而怒目相视:“你这幅装扮到底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偷溜出府么!”
流烟清垂头丧气道:“这都被你猜出来了,知道你想责罚我,责罚我就直接过来啊,干嘛还让雪妃这么劳师动众的惩罚他人!”
流烟清不满的推开空明夜,一边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见泥水都已经在头发上缠在一起,便懊恼的把冠带扯下,让头发全部散落下来。
空明夜顿时眉头一紧:“你是说雪妃现在在牢狱内?”
流烟清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被你抓到了,就由你处置好了。”
空明夜冷哼道:“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跑向本王的练兵场地,若是让那些士兵们一个不小心乱箭射死,恐怕空明瑾也会因此失望的吧!”顿了顿,空明夜突然严肃的盯着流烟清:“你到底来练兵场地做什么!空明瑾到底吩咐了你什么!”
流烟清愠怒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认识空明瑾,若是你这么在意我是探子的话,随时把我处死好了!”
空明夜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流烟清,突然狠狠的抓住流烟清的手腕就向前拽起,流烟清几乎是被拖着向前走的,手腕那几乎要脱臼的疼痛顿时蔓延全身。
不知何时停下的雨滴突然接着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这天色好似像空明夜的脸色一般,说变就变,雨水慢慢从衣服透过流烟清的身上,本来已经湿透的衣服却再一次受到雨水的倾袭,让流烟清全身打着寒颤。
“放开我,很痛。”流烟清挣扎着。
空明夜没有理睬,手握的更紧了,怒不可遏的说道:“本王亲自来探测练兵场地,却让我探得堂堂正妃娘娘,哼,可笑的是正妃竟然女扮男装想要做些什么,看来本王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了!”
“随你怎么想,我真是受够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心惊胆战的在你身边,还不如死的痛快……或许这样我流烟清便能够回到我的时代……”
声音越来越小,流烟清身体顿时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只是觉得头晕晕的,想就这么睡着。
朦胧如雾中,流烟清分明看的有几个孩童坐在繁花似锦的宫殿外的草地上,在不远处的石桌旁坐着几个身穿金丝华袍的人儿,正含笑的看向这几个孩童。在他们的身后恭敬的立着一些穿戴考究的婢女们。
“明夜哥哥,这是母亲大人教我的刺绣,我做了个荷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一个容貌娇丽可爱的女童微笑的捧着几个荷包递给其中一个男童。
男童有着大大的清澈双眸,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映衬那可人的面容倒十分讨巧,他高兴的接过荷包把它挂在腰间,一边拉过女童的手一边微笑道:“谢谢月清,我们去找源铃哥哥玩。”
俊美的男童向远处的几个华丽的影子招招手喊道:“父皇、母后,月清做了个荷包给我,月清还说给源铃哥哥也做了一个呢。”
坐在石凳上娇容可掬的华丽人影含笑道:“注意脚下,不要把月清带倒了呀。”
“放心母后,儿臣会好好保护着月清的。”
不远处僻静的假山后面,一个男童抱着膝盖嘤嘤的哭泣着,而在他面前正站着得意的几个男孩,这几个男孩比他稍大一些,手里把玩着一个纸风筝,一边把这风筝扯断一边得意的说道:“我母妃说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是父皇妹妹的儿子,可是本来就嫁在别的国家的公主竟还留在我们宫中,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你仍然你不属于这里,所以休想和我们在一起玩。”
哭泣的男孩扬起小脸,美丽的大眼睛已经是通红一片,樱桃般的嘴唇喃喃道:“我母亲没有错!”
“哼,还没有错呢,看父皇和皇后都这么宠爱着你,恐怕早已在公主死了之后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了吧,看来我们身为皇子的地位也被你取代了啊,父皇在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的陪我们,都是你害的,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怒目相视的一个男孩把手中的风筝扔向了这个男童。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有力的小手掌已经把那坏掉的风筝拍向一边,挡在那哭泣的男孩面前。
“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太子殿下啊。”几个男孩不削道。
男童怒目相视:“滚!否则我告诉父皇母后去!你们一个个休想推卸责任!”
这些男孩吓的脸色铁青,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源铃,没事吧。”男童像个大人一般紧蹙着眉头忧心忡忡的看着哭泣的男童。
男童立即抱住他,哽咽道:“明夜,为什么他们这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