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衡将手中的鱼缸举过头顶,映着阳光,仔细端详着沉在鱼缸底部的那三块石头,发现那三块石头在阳光的照射和水的折射下,果然看上去有些幽幽的蓝色。
段玉衡转过头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梦璇玑,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三块石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回主人的话,这三块石头其实是坦桑石的原石,因为未经打磨和抛光,所以看上去黑不溜秋就像是普通的石头。”
梦璇玑在听到段玉衡的话之后,向段玉衡解释了起来。
“坦桑石是什么?宝石的一种吗?值钱吗?”
段玉衡在听到坦桑石这个名称之后,一脸的疑惑。
其实这也难怪段玉衡没有听过坦桑石这个名字,因为坦桑石是这几年才兴起的一种宝石,由于发现的较晚,所以世人对这种宝石的认知也并不是很多,在很多人的认知里,一说起宝石,首先想到的一定是钻石、红宝石、蓝宝石一类的,盛行时间已久的宝石,像坦桑石这种宝石,还没有被世人所全面接受。
“回主人话,这坦桑石的确是一种宝石,不过至于值不值钱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是在跟随你太外公的时候见过一次这样的宝石而已,并没有对这种宝石有什么深入的了解。”
梦璇玑一脸歉意,朝着段玉衡又是一欠身。
段玉衡对梦璇玑这种小心翼翼,依足规矩的表现实在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对于一个在相对人人平等的社会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段玉衡而言,这种主仆尊卑之间的不平等关系,让段玉衡觉得很难与梦璇玑真正拉近关系,就好像每次与梦璇玑交流的时候,中间总是隔着一层阶级上的鸿沟,难以逾越。
不过这也是梦璇玑近千年养成的习惯,想要一下子去改变她也很难,只能靠时间慢慢地去修正。
想到这里,段玉衡也不去强求什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那三块沉在鱼缸底部的坦桑石身上。
“额,既然你不知道这种宝石的价值,之前又为什么对我说,能够将我花出去买文玩核桃的钱赚回来呢?”
段玉衡又仔细端详了那三块石头一段时间,发现除了在阳光下隐隐有些幽蓝色光芒在石头里流转之外,实在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别。
“回主人的话,虽然说我并不了解这坦桑石的具体价值,但是如果按照对于宝石的鉴赏规则来判断的话,这坦桑石无论从纯度,色泽还是通透程度,都不输于蓝宝石,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宝石在打磨抛光之后,其模样十分近似于蓝宝石,所以价值上应该也不下于蓝宝石才对!”
梦璇玑按照自己对宝石的了解,对这种名叫坦桑石的宝石进行了价值上的判断。
其实梦璇玑的判断是非常准确的,坦桑石真正在公众面前展露的时间是1967年,因为这种宝石是在非洲的坦桑尼亚发现的,所以被命名为坦桑石。
看到这里,可能就会有读者问了,段玉衡的太外公不可能活到1967年吧?为什么梦璇玑会在给段玉衡的太外公做戒灵仆人的时候就看到过这种宝石,并且还知道这种宝石的名字呢?
其实,坦桑石和钻石等一些珍贵的宝石一样,实际被发现的年份和被公之于众的年份是有区别的。就好像钻石,刚刚在非洲被发现的时候,因为人们并不了解这种东西,只是觉得好看,再加上还没能成规模开采,不知道实际的储备量是多少,无法对这种宝石定价,于是就只能先在地下市场中流转。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看上去十分美丽的宝石被成规模的大量开采,再加上在地下市场尝试性的流通过程中被人们所接收和追捧,于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同时价格便也慢慢走高,而伴随着的,就是正式进入到公众所熟知的流通市场中,成为公众消费的宝石。
而这些宝石所谓被发现的时间,其实是在公众市场当中开始流通的时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被发现的时间。
其实,坦桑石进入市场之后,很快便被推向国际珠宝市场,受到了珠宝爱好者的疯狂追捧,尤其是在北美市场,十分受到亲睐。
而且就如梦璇玑所推测的一般,坦桑石无论从通透程度还是色泽方面,都与蓝宝石非常接近,甚至经常被一些宝石行家误认为是蓝宝石,所以在蓝宝石的产量日趋减少的今天,坦桑石将逐渐成为代替蓝宝石的顶级宝石而存在。
作为现在还只是一个收藏菜鸟的段玉衡而言,虽然说对这个所谓的坦桑石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对于蓝宝石还是有一些认知的,或者说至少段玉衡知道蓝宝石是很值钱的东西。
于是,段玉衡在听了梦璇玑的话之后,赶紧走到马路边的墙角处,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便将鱼缸放在地上,然后将手伸进鱼缸当中,把那沉在鱼缸底部的三块坦桑石原石给捞了出来,然后顺手塞进了裤子口袋当中。
站在段玉衡身边的梦璇玑,看着自己的主人在知道那三块石头很值钱之后,所表现出来的小气样子,竟也忍不住嫣然笑出了声。
将三块坦桑石原石塞进裤子口袋的段玉衡,重新抱起放在地上的鱼缸,起身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偷笑的梦璇玑。
“璇玑,你笑起来真漂亮,以后别总这么绷着,想笑就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搞得我跟地主土豪似的。”
在得知那三块“破石头”很值钱而心情大好的段玉衡,也忍不住朝着梦璇玑调笑起来。
“不,主人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梦璇玑在听到段玉衡的话之后,以为是在反讽自己,赶紧欠身道歉。
“没失礼,没失礼,我是说真的,该笑笑,该怎么就怎么,别老是绷着了啊!”
段玉衡对于梦璇玑这种样子,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段玉衡心中很清楚,梦璇玑这是在对自己有礼貌,讲尊卑,段玉衡也没有不乐意的理由。
段玉衡兴高采烈地一路回到了家中,刚一走进家门,就看到对门的李母正坐在沙发上和母亲拉家常。
“呦,婶婶过来啦!”段玉衡将手中的鱼缸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朝着与母亲并肩坐在沙发上的李母打起了招呼。
“哦,玉衡回来了,刚出去转悠去了?”
“是啊,刚去古玩一条街转了转,看到这小金鱼不错,就顺手给买回来了。”
不知道是段玉衡因为隐瞒了坦桑石原石的事情心虚,还是怎的,赶紧指了指放在了茶几上的鱼缸,说是觉得好看,才花钱买回来的。
“玉衡,我让你去买的春联和福字呢?”坐在李母身边的段母,看到段玉衡就拿回来一缸金鱼,脸不由一沉。
“妈,您看我这不是买了缸金鱼嘛,哪儿还有手那春联和福字啊?”段玉衡赶紧辩解起来。
段母正要开口继续训斥段玉衡,却被李母抢了先:“没事儿的,小周,一会我打个电话让老李和翀儿下班回来的时候,顺便给咱们带上两对春联和两张福字就好啦,我看玉衡买的这缸小金鱼也挺可爱的。”
听到李母的话,段玉衡朝着李母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对了,今天去古玩一条街,我还看到一家卖文玩核桃的店,昨天李叔不是说他有个同事买了对鸭头核桃,看着挺喜欢嘛,所以我今儿也就手买了一对核桃,打算孝敬李叔!”
段玉衡从上衣两边的口袋里,各掏出一个装着平谷四座楼狮子头核桃的小盒子,朝着李母递去。
“哎呀,玉衡,我可听说这些文玩核桃不便宜呢,你花这钱干嘛啊!”
李母并没有伸手接过去的意思,虽然嘴上在责备段玉衡,可是段玉衡却在李母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笑意。
“这核桃就是个心意,我也是想趁着过年孝敬一下李叔嘛!”段玉衡很真诚地说道。
“玉衡真是懂事儿啊,比翀儿强多了,翀儿长这么大,还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却都从来没想过孝敬我们的,那玉衡你等你李叔一会回来直接交给他得了。”李母向段母又夸奖了段玉衡一句,然后转头对段玉衡说道。
“那行,婶婶你先坐着,我去房里给李翀打个电话,问问他们什么时候下班,顺便让他回来带春联和福字。”段玉衡将核桃重新装回口袋里,朝着李母打了声招呼,便一溜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因为此时的段玉衡,满心都是那三块坦桑石原石,回房间给李翀打电话只是个由头,把塞在自己裤子口袋里的三块石头放好才是正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段玉衡顺手将房间的门关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将裤子口袋里塞着的三块坦桑石原石取了出来。
环顾自己的房间,段玉衡发现自己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很保险的地方,除了一张写字台,就是自己的那张床和衣柜了。
如果说将这三块石头放在写字台的抽屉里,那么万一哪天母亲给自己收拾房子的时候,肯定会当做垃圾扔掉的,放在衣柜里,时间长了亦是如此。
于是段玉衡心中便有了计较,决定尽快找机会把这三块石头卖了换成钱,省得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段玉衡决定先给李翀打电话,顺便问问李翀吴镇哪里有大的珠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