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夏雪的回去之旅诱惑的开始了,今日裴雨枫只是交夏雪简单的掌握弓箭的使用,不过夏雪对弓箭的熟知却出乎裴雨枫的意料之外。
“摆箭,放!摆箭,放!……”裴雨枫站在夏雪的左侧,嘴里不停的喊着射箭的口号。
同一个动作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夏雪虽有心却不力,那双小手早已冻得红通通,要不是在练习拉弓,她的十指早已僵住,此刻从她口中呼出的雾气也在慢慢的扩大,樱唇也似乎干裂开,但她还是死死的咬着下唇,眼里闪着一副不服输的利光。
“休息一下吧,去喝口热茶。”裴雨枫没想到夏雪会如此的努力,甚至口中都没有喊过一句叫苦叫累的话,他心疼的蹙起眉梢,夺过夏雪手中的弓。
夏雪却不领情的瞥了他一眼,抢过裴雨枫手里的弓继续放箭,就在这时夏雪转头看向右侧,视线中突然出现一抹艳丽的红色,她抓准时机,嘴边扯开自信且有些玩味的笑容,双手准备好姿势拉弓,紧接着对准目标,只听“咻”的一声,弓上的箭飞速的射了出去,只可惜这么完美的射击居然没有射中目标。
“雪儿,你怎么可以把艳影当做是射击对象!如若艳影没有及时躲开,你的这一箭岂不是要了他的性命。”裴雨枫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连说话声都让夏雪心中为之一惊,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如此严厉的斥责她。
“他的命本来就是我的,我想让他活,就让他活,想让他死,他就得死。”夏雪振振有词的话语却让裴雨枫惊愕之余出手打了她一巴掌。
可当巴掌声落下时,裴雨枫的双眸却在后悔的闪烁着,他的手僵在空中,对于自己出手打了夏雪,他不知该如何道歉,他只是想告诉夏雪一个人的性命不是由别人掌控的,如此轻易的抹杀一个人的性命是绝不会从裴家的人口里说出来的……
夏雪恶狠狠的瞪着裴雨枫,让她气愤的是裴雨枫当初说过一直会对她很好,可他现在居然为了一句话打她一巴掌,她一脸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的弓扔在地上,朝着裴雨枫怒吼道:“裴雨枫,你敢打我,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大哥了吧!”
夏雪话音未落,一拳挥上裴雨枫的下巴,裴雨枫当即嘴角渗出一抹鲜血的血丝,可见夏雪的这一拳确实不轻。可这根本不够解了她的怒气,正当她还要出手时,却不料艳影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这让她不满的别过头看向身后,此刻的她看着艳影的眼神冰冷的如同射出去的利箭般刺眼。
“你又拦我!”夏雪赫然厉道。
“对不起二小姐,凡是对少主不利的人,艳影有权阻止。”艳影说话的语气明显和夏雪划清了界限,只不过他冷漠的话语却让夏雪觉得自己当初救他是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艳影,你放手。”裴雨枫似乎不想计较刚才夏雪打了他,毕竟是他冲动在先,她见艳影没有放开夏雪,再次命令道:“艳影!!”
裴雨枫见艳影松开手,解释道:“雪儿,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冲动打你,但你是不是也该为刚才的事向艳影道歉,若你还是觉得自己没错,那我只能说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夏雪听着裴雨枫的肺腑之话,双眸里确实已察觉到自己踩过了线,但又不知怎么拉下脸,倒是艳影突然开口替她解释道:“少主,我想二小姐是无意的,她……”
艳影还在替夏雪解释着,突然话被她截住,她抿了抿唇瓣,吞吞吐吐的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说话太过分了,我不该把你当箭靶。”
夏雪怒气消散,一脸愧疚的看着艳影,从艳影的双眸里看出他根本没有责怪夏雪的意思,眼神里反倒是对夏雪的关心。
“雪儿,你的脸疼吗?”裴雨枫伸手抚摸上夏雪的面颊,温柔的眼神里是满满的自责。
夏雪嘴角微微颤抖着,似有想哭的冲动,并不是因为裴雨枫打了她,而是她不知道看到艳影为何会如此生气,就好似身边有什么东西被人夺走了。
裴雨枫拉着夏雪来到药房,进屋后整个人不停的翻找着药油,只是这一举动让夏雪看了心里更过意不去,明明她也揍了裴雨枫一拳,甚至他的嘴角还流血了,而他现在关心的人居然是自己。
“我没事。”夏雪坐在药柜前的椅子上,轻声的说道。
裴雨枫找到药油后紧张的走到夏雪身前,然后蹲下身将药油倒在手心,紧接着伸手触碰上夏雪的面颊轻揉着,而夏雪看着他的嘴角,血迹依旧没有擦去,眉头拧了一下,拿过裴雨枫放在一旁桌上的药油也倒了一点在手心,紧接着伸手摸向裴雨枫的嘴角,两人互相为对方轻轻的揉了揉,随后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场挨打已然化为烟雾随风飘散。
而原本站在一旁的艳影不知何时早已默默的离开了药房,等夏雪转头正要问他些问题时,不管她视线里如何寻找他的踪迹,视线里依旧没有那抹艳丽的红色。
夏雪收回寻找的视线,近距离的看着裴雨枫右眼下的胎记,纳闷的问道:“为什么你眼角下会有一朵花?是从小就有的吗?还是你自己刺上去的?”
“是胎记,出生的时候便有了,这个胎记在月夜幽林的族谱上代表着死亡的意思,你怕吗?”裴雨枫眼里流露出哀伤,但只是在一瞬间便消失了。
这朵花型胎记虽美丽,但也是死亡的化身,就像罂粟花一样,但夏雪可不这么认为,罂粟花虽是毒之源,但真正爱她的人,是不会在意她是否是一朵罪恶之花,只会默默地欣赏她的美和高贵......
“怎么会呢?我觉得很漂亮,很高贵,拥有它的人一定会狠幸福。”夏雪扯着笑容摸着裴雨枫眼角下的胎记,似乎眼里还流露出几丝羡慕,几丝嫉妒。
裴雨枫一听,嘴角勾勒出淡淡的浅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脸上的胎记很高贵,甚至拥有它的人居然还会得到幸福。
他出生的那天,即是他母亲去世的日子,从他记事以来,裴凯轩不但没有给他一丝父爱,甚至还从小对他冷言冷语,明显是裴凯轩将所有的过错推到裴雨枫的身上,直到两年前,不知为何裴凯轩对他的关心才稍许有些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