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黑白相间的斑马线大床现在换上了新的床罩和新的被子,米色的被面是印有雪白蒲公英轻舞飞扬的图案,给人一种轻灵飘逸的感觉,薄而透明的宫廷式雪白镂花帐子在打开的窗子吹进来的夜风抚弄下,如同轻轻荡漾着的一抹流云。
有清凉的月色从敞开的窗子泄进来,一室的静谧。
隐隐若若地,隔着帐子,许廷歆依稀可以看见大床上躺着的那一抹女性倩影,长发如瀑,铺开散在青草色的枕头上,光线太暗,看不清那张脸蛋。
她,在这种情况下沉睡?如同死了一样?
许廷歆“啪”的一声打开了壁灯,立即,房间里亮如白昼。他动作优雅地踱步过去,伸了手,撩开帐子,低头去看。
这一看,他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了!
只见她那张五官精致的脸蛋上,原本白净柔嫩的肌肤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嘴唇红得发亮像是上了重彩的胭脂,更显得眉如墨画,明艳绝伦。
她的呼吸时重时轻,时缓时急,一对长长翘翘的眼睫毛在轻轻地翕动着,薄薄的眼皮下一双眼珠子转动不停,看起来,像是在睡梦中承受着难言的苦楚。
许廷歆蹙眉,弯下腰,伸了手轻轻覆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果然,异常灼热的温度烫得他的手也一抖!
她,在睡梦中发高烧!
可能是今天早上让她淋湿了身,又是凉水,所以让她羸弱的身体承受不住才病倒了吧!
许廷歆心中骤然一紧,同时划过一丝懊悔。他想也不想,转了身,疾步如风地朝外走出去。
很快,他在小客厅里取了备急用的药箱,同时从冰箱里取了一盒冰块。然后,他又折回房间里,把东西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去洗手间取了两条毛巾和打了一盆清水,来到床前,把冰块放入那盆清水中,融化后,把毛巾浸入冰水中,再提起,拧干,折叠好,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
接着,他打开药箱,取了一瓶酒精,打开,倒出里面的液体到一条干毛巾上,在床边坐下来,伸了一只手抱起她,用那条浸了酒精的毛巾轻轻擦拭她的颈动脉,以达到快速降温的效果。
“嗯……”叶雯轻轻地逸出一声舒服的低吟,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同时,像是一只被挠得舒服的猫一般,把脑袋往许廷歆的怀里拱了拱。
许廷歆正在帮她擦拭的手一顿,不由自主地低头去看她,入眼的是她依然绯红的脸蛋,只见她的小嘴动了动,下一刻,她无意识地伸了一条粉红色的小舌头出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许廷歆的眼神一凝,感觉下腹瞬间窜起一股热流,有一种想亲吻她的冲动。但是,他抑制着,低咒一声,不再看她,继续帮她擦拭降温。
叶雯在睡梦中睡得极度的不安生。
她赤足在沙漠中行走。
在那如同火球的烈日下,被炙烤得头顶冒烟,汗如浆出,浑身难受。于是,她在滚烫的沙子上飞奔着,惊惶心焦地迫切寻找着绿洲。
突然,毫无预兆地,天空飘扬着漫天甘霖般的雨水,那烈日隐没了。在雨水的滋润下,沙漠的黄色沙子上飞快地钻出了嫩绿的小草,铺满了大地。转眼间,这绿地毯延伸至了天际。
叶雯惊喜地站定,这时,身边有桃花和杨柳一树一树如同变魔法般凭地而出,和风吹过,那青青的柳条飞扬,那粉红色的桃花瓣缤纷漫漫洒落下来,如诗如画,令人沉醉。
正在叶雯仰头眯眼,伸了双手去接那桃花瓣时,忽然,她看见,在烂漫的春光中,一抹如同修竹般挺拔清俊的身影慢慢地向她走过来。
也许光线太强,他在逆光中缓步而来,她看不清他的眉目。但是,那炯炯的目光,那气质儒雅的风度,直觉让她知道,这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目光如水拂在她的脸庞上,一寸一寸,让叶雯感觉全身犹如被暖暖的温泉水浸泡着,舒服得想呻吟,想歌唱。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深深凝眸,身边桃花瓣飞舞,柳枝轻拂,光阴不会流逝,永恒地停驻在了这一刻。
终于,他向叶雯张开了双臂,轻轻地拥住她。
叶雯如同魔怔了一般,任由他的动作。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攀山涉水,打败怪兽,克服万难,我,终于找到了你——我的公主,以后,我们将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声音遣绻,温柔,深情无限。
他的吻,如同羽毛般轻轻落在了她的额头,充满了怜惜和珍爱的意味。
叶雯缓缓闭上了双眼,一颗心,柔软成了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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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雯的旖旎梦境还在继续着。实际上,是许廷歆帮她擦拭了许久后,用手探她的温度,发现她的体温终于回恢了正常。他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平生第一次服侍人的许大少此时感觉很是疲惫,于是,他把杂物一股脑儿都扔地上了,然后,快手快脚地脱光了身上的衣物,关了灯,上了床,伸手占有性地搂住了那一付娇躯。
他,习惯了裸睡。
黑暗中,他睁着双眼,看着怀里小女人的娇俏脸蛋,像是有磁铁的吸引般,他轻轻地俯脸过去,在她光洁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他温柔地说:“今晚的一切都是假象,我只是不想让你发烧烧傻了,那只会便宜了你!你要承受的折磨如同明天要升起的太阳,才刚刚开始!”
说完后,他那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然后,伸了手,解开她睡衣上的一颗钮扣,接着,那手钻了进去,抓住了她胸前一只柔软的乳,用力揉捏了几下,满足地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眼,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夜风温柔地吹拂进来,薄薄的纱帐如水飘荡,大床上,两人,以极度契合和亲昵的姿势,肢体和呼吸都纠缠在一起,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