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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代价

  陈小年对赵新的敌视完全因为李建国的承诺。

  陈小年来英建集团的时候,赵新还在同行中任他的副总经理。陈小年也是李建国从同行中挖过来的,他当时挖陈小年的时候答应他做英建集团的副总经理。

  这是李建国的特点,他想挖一个人过来的时候,因为舍不得高薪,只好打着副总经理的招牌来引诱别人。陈小年来的时候他承诺不出三年,英建集团的副总经理就会属于他了,而且到时候集团会给他买房买车,安家落户。陈小年所在的公司没有英建集团规模大,排场,他就辞了做的好好的副总经理,抛妻别子的来到东风市。

  李建国想挖赵新的时候也是利用的这套方法,只是赵新没有陈小年好糊弄,他提出来英建集团最低的职位是出任集团市场部的经理,否则他选择放弃。李建国当时觉得赵新就像闪闪发光的一块宝石,生怕抢晚了自己得不到手,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李建国为了稳住二个人,就把市场部与采购部分开,一个出任市场部的经理,一个出任采购部的经理。副总经理的职位是从他们俩中间挑选一个,那就要看谁更优秀一点了。

  采购部在行政上还是属于市场部,但工作操作过程中陈小年一般的用不着看赵新的脸色。他们俩的直接领导都是李建国,陈小年看准了采购部的油水,忍了忍也就妥协了。赵新虽然心有不满,但他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起初的时候他们俩也相安无事,后来苏妮来了之后,他们俩的关系就紧张起来了。苏妮心怀鬼胎,恨不得把集团的高层全部归为已有。她表面上看着帮着李建国做事,暗中却是为自己的未来铺路搭桥。陈小年当然不会对漂亮的苏妮视而不见,苏妮想利用他的时候,他也在打着苏妮的主意。先是肉体后是利益。陈小年和妻子二地分居,感情上一直处在饥饿状态,面对艳如桃花的美人,陈小年哪有拒绝之理?苏妮俘虏了陈小年,又以同样的方法俘虏赵新,无奈赵新黑白不吃,苏妮只好挑拨陈小年和赵新的关系。

  李建国起初对陈小年的形象并没有赵新好,但陈小年在工作的过程中,因为帮公司压缩了一笔出差费,李建国就开始注意起陈小年来了。

  采购部有四个人,二个是外采,一个是内采。因为内采是在东风市里,出差费和补助费同外采一样。内采每次出差都可以省一笔钱出来,为此做外采的人特别有意见。

  跑外采的人给陈小年打小报告的目的,是指望着陈小年给他们涨一涨出差费,没想到陈小年为了表现自己就开始下降出差费。陈小年认为出差的时候住十元钱的统铺。伙食一天也不到二十元钱。加上车费通讯费,陈小年觉得一天一百元的补助的确是太多了。

  陈小年把调整了的出差费用明细表贴出来的时候,公司里的人都傻眼了。尤其是搞外采的二个人,吵吵着不肯离开。有一个人还拍了陈小年的桌子,他说一天六十元钱,你住大街吧?你喝西北风吧?

  陈小年一不做二不休,把拍桌子的二个人炒掉了。陈小年炒掉他们后又去人才市场招了人回来,他给李建国汇报的时候强调,采购部是一个敏感的部门,这个部门应该从省钱的角度来考虑开销,为了一点出差费都要吵吵闹闹的人,是最不适合做采购的人,他们老盯着眼前的利益,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了贪污犯或者说携款私逃了。

  赵新因为陈小年自作主张炒外采和下降出差费的事情给李建国吵了一架。李建国被眼前的蝇头小利所迷惑,根本不拿赵新的话当回事。李建国觉得赵新有一点儿书生气,什么事情都会讲大道理,尤其涉及到员工利益的时候,赵新简直就是员工的代言人。每次这样的时候,李建国就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而陈小年虽然话冲了一些,但敢说敢干,尤其那损人利己的小心思很合李建国的胃口。

  赵新出任市场部的经理后,着手的第一件事就让李建国心疼了一把。原因是有一家商厦拖英建集团的货款近乎二年,还没有想给钱的意思。市场部的业务员都快把腿跑断了,人家还是没钱。这家的财务就和刘传海一样,死猪不怕开水烫,说什么都是没钱。

  赵新去的时候,人家显得非常热情,只说现在集团资金紧张,全是三角债。等有了钱一定给他们汇过去。赵新给对方摆了二条路让他们选择,如果能马上还钱可以给他们打九折,如果不马上给钱,拖一天要交百分之一的滞纳金,不然就起诉他们。对方算了一笔帐,觉得打九折可以省去二万多块钱,马上把钱给了赵新。李建国每次想到因为这一笔款而损失了二万块钱,就揪心揪肺的疼痛。

  因为这样,集团副总经理的位置一直空着,不是他们俩做的不好,而是李建国根本拿不定主意提拔谁。这二个人都有各自的优点,也都有各自的缺点,这一个让李建国心疼一把,李建国的心刚刚向着那个人一点,那个人却又干了一件让李建国不高兴的事情。

  后来,美居中心开业以后,李建国就收了收他们俩的权力,集团大的采购都是李建国亲自过问,市场部大的定单也是李建国签字。陈小年起初的时候还不愿意,后来苏妮和他勾搭之后,他埋藏在心中的雄心被苏妮的承诺激起来了,他不仅要把赵新挤走,还要利用苏妮为自己的将来做挡箭牌。苏妮出任了美居中心的董事长之后,曾经带着陈小年跑了一次北京,材料价格没增一分,他还捞了一万块钱。苏妮说这钱不是公司里的钱,而是对方业务员的提成,他们尽可以拿的安心。

  陈小年有了苏妮撑腰,他的生活就像春天的花朵一样,盛开的无比鲜艳美丽。他一边拿客户的回扣,一边以公司的名义在外面炒单。陈小年知道苏妮把自己挡成了冲锋枪,他得趁冲锋枪还有子弹时候给自己挣上一笔。陈小年想,反正苏妮已经和李建国结成了夫妻,就算将来出什么问题,李建国看在苏妮的面子上也不会怎么样。何况进的这些原材料,都是李建国签字同意的,有什么差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李建国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陈小年的不干净,但苦于抓不到证据,也没有什么办法。

  赵新和刘传海的争吵完全是因为青山集团的那笔货款。

  青山集团生产的布料花色繁多,价格优惠。是李建国带着头头脑脑实地考察后才签了长期供货的合同。从英建服装厂他们就开始合作,现在已有十多年的历史,。因为英建集团没有出现不按时付款的现象,所以青山集团对英建集团没有什么防备。在合作的过程中,英建集团去青山集团提货,就像进自己家的工厂一样。后来,李建国怕月结麻烦,就提出半年结。青山公司的老总碍于二家的合作关系,只好答应。 李建国看准了青山公司的弱点,以此为枪,步步紧逼,几个回合下来,青山公司竟然也答应了年结。这件事成为李建国对外炫耀的资本,他说生意就是这样谈出来的,你不谈怎么会知道对方能不能妥协呢?

  有了年结的协议,青山集团的货就源源不断的涌向英建集团。但等到该付款的时候,英建集团却没有按时兑现。先是董事长出国,后是赵新出差,再后来干脆说现在公司正在上市,要验资。所以请青山集团给予理解。青山集团料定英建集团也倒不了也跑不了,就放心地随他们去了。

  现在,青山集团的款已经过了二个月,这第三个月眼看着也马上要过去。青山集团的人坐不住了。在打电话找不到人的情况下,市场部的铁经理带着几个人扑上来了。

  英建集团的财务部非常牛逼,每到月初,英建集团的所有部门都得为了付款而讨好于刘传海。刘传海扮演老好人儿,谁的款都答应给,但答应归答应,真正的实施起来比登天还难。别人急死,刘传海还是雷打不动。刘传海心里有数,单位帐上亏损或者说有没有钱时,刘传海也不愿意给李建国沟通,他是一个报喜不报忧的主儿。

  刘传海不是铁定为李建国当心腹了,而是他有自己的小算盘。刘传海这几年来一直利用公司的钱炒股,所以他不想让李建国过细地知道账目。对于自己用公款炒股的事情,刘传海没想那么复杂,单位的钱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自己拿来炒炒股。反正他炒的股都是一些稳赚的小股票,没有亏光贪污的危险。

  所以,无论是报销还是借款,就算李建国都签字了,到了刘传海那儿也迟迟不肯兑现。因为这些钱已经暗地成了股票,刘传海能拖一天就能赚一天的钱。

  财务室有二个办公室,财务人员一个,刘传海一个。刘传海天天躲在里面的办公室里,任外面要账的人闹翻天,刘传海也不出来。财务部的人天天接到许多找刘传海的电话,他们根本不会说刘传海在公司,而是按照刘传海叮嘱的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青山集团的一帮人扑来的时候,刘传海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前台文员一见来人气势不对,马上打电话让刘传海躲了。铁经理他们不顾保安的阻拦,冲到会议室的时候,不仅刘传海不在,李建国和赵新都不在。

  郑少沛先发制人,我们在开会?你们有什么事吗?

  铁经理说,李建国呢,我要找李建国。铁经理气的一P股坐在椅子上,连李董事长也省略掉了。

  郑少沛面无表情地说:“董事长出差了。”

  铁经理说:“那赵经理呢?”

  郑少沛说:“赵经理在分公司呢?”

  铁经理瞪大眼睛说:“刘传海呢?你不会说他也不在吧?上午我们约好的。”

  郑少沛眨了眨眼睛说:“刘传海给你约好了?不会吧?他中午刚跟车去了分公司。到了月底了,分公司要盘点。一时半会的还回不来。你有什么事给我说好了。”

  随同铁经理来的大个子啐了一口痰说:“你算个吊?既然你们领导都不在,头儿,我们就往在这儿好了。有吃有住的,晚上还可以泡泡妞。”

  郑少沛一下子生气了,他说:“你骂谁啊?会议室的人马上站起来,指责大个子不像话。”陈小年也说:“要钱就要钱,骂人可不行。”

  大个子也不示弱:“不给钱还不让骂啊?又不是我们欠你们的钱,是你们欠我们的钱。”

  陈小年一脚踢在大个子腿上:“妈的,你从哪儿钻出来的?这儿有你说话的资格吗?铁经理,你要钱就要钱,这样子算怎么回事?”

  铁经理怕事情闹大,拉了大个子出来。他低声说:“我带你们来不是打架的,我们的目地是想把钱拿到手。我不信他们都出差了呢”。

  大个子委屈地说:“妈的,要不是为了这点钱,我把他们的公司一把烧了。”

  这次会议李建国没有参加,他正在与赵新商量“睡好”枕头。自从与阳光广告公司闹崩之后,“睡好”枕头在东风市的市场上已经卖不动了。虽然策划部做了不少广告,但却不能力挽狂澜。李建国眼看着大笔的投资成了泡沫,急的快要跳楼了。

  赵新说:“事到如今急也没有用了,我们要改一下包装,把市场上的‘睡好’全部收回来,改一个名字,换一种包装。而且不在打日本公司的招牌。就让‘睡好’枕头从市场上悄悄消失的时候,英建集团再推出另一种牌子的枕头。也不要强调什么保建功能了,就当普通枕头来卖。”

  李建国说:“那不是意味着‘睡好’枕头完蛋了?”

  赵新说:“只能这样,我上次在会上已经谈到这一点了。‘睡好’这块牌子就像摔碎的镜子,已经碎了,我们再努力也无法让它完好如初。我当时就不同意‘睡好’在做什么广告,因为它成名的太快,所以注定要从市场上消失。”

  李建国一下子瘫到椅子上说:“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赵新说:“这是一个减少损失的最佳办法。枕头不是英建集团的全部,我们不能因为失去了‘睡好’就完蛋了。我们还有服装,还有被子,还有蚊帐啊,我们的蚊账在市场上一直占有很大的分额,无论从做工还是款式都要比洪洋集团的蚊账强,所以我们虽然枕头输给了洪洋,但我们其它产品并没有输给他们。”

  李建国说:“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赵新说:“蚊账已经到了销售旺季,我想生产低档蚊账,是针对洪洋集团的中档蚊账来的。洪洋集团的蚊账走的是超市路线,但价格相对高了一些。我们的低档蚊账正好符合超市的消费群体。这样一来,今年英建集团蚊账的市场占有率就要增加百分之二十。枕头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

  李建国说:“还有亚草席啊?赵经理你要想想办法。”

  提到亚草席,赵新就生气。埋怨美居中心根本不应该进亚草席,要进也不能进这么多。现在二十多万的亚草席还堆在仓库里面。也不知道苏董事长是怎么想的。脑子一热,要了这么多垃圾过来。

  李建国说:“没到旺季嘛,现在有几个购买亚草席的?”

  赵新说:“我的董事长,你到商场看看好不好?北方虽然冷,但南方已经变热了,别的商家亚草席在处于热销的阶段啊。”

  李建国批评赵新说:“你又是事后诸葛亮,以前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啊?当然,那时候你在外面出差,他们也没有来的及与你商量。赵经理,能不能把亚草席与我们的产品捆绑起来销售?”

  赵新说:“试一试,马上就到五一了,我们可以从现在一直促销到五一节。还有价格的问题,我们的亚草席价格定高了,而且又不打折。这可能也是消费者光看不买的主要原因。”

  李建国说:“我们的亚草席是环保嘛,他们的都是普通席子。”

  赵新说:“什么环保不环保的,董事长聪明的连环保席都搞不清楚。本来就是很普通的一张席子嘛,陈小年也能扣上一个环保?可笑!”

  这时候刘传海像没头的苍蝇一样跑进来了。

  李建国看不得他慌慌张张的样子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传海说:“青山公司的人又来了,我得在这儿躲一躲。”

  赵新说:“躲不是长久之计,拖到最后钱也一分不少,而我们的信用已经面临崩溃。”

  李建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钱,就说:“就是,有什么好躲的?还差他们多少钱呀,给他们就是了。”

  刘传海说:“多少钱?我们用了人家一年的货啦,一分钱也没结呢?”

  赵新不满地说:“躲也不是办法。青山集团毕竟和我们合作这么久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后路都没有了。我们做生意,人家也做生意,信誉不是一日二日积攒来的。何况好事不出门,如果这次青山集团拿不到款,不用几天,与我们合作的客户全都知道英建集团没有钱了。”

  刘传海不高兴地说:“我们也不是不给他们钱,几十万能哪,你以为是一百元?说给就给了?这种事哪一个集团没有啊,我们欠别人的,别人也欠我们的啊?像这些商场超市,哪一家在月底的时候给我们主动付过款,还不是全靠那帮业务员一次一次的磨。”

  赵新哈哈一笑说:“那就磨吧,你觉得能在磨的过程中英建集团能得到好处,能让钱在银行里多长点利息,能让所有的客户都主动上门送货,那你就磨好了。”

  刘传海说:“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有钱不给么?市场部不回款,我怎么给别人钱?”

  赵新当然不同意刘传海的说法,他作为一个财务经理,他应该把集团里的钱管好,哪儿该花钱,哪儿可以省掉,公司虽然没有以前好过,但也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呀。刘传海则认为,赵新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他来当二天财务经理试试?

  赵新开始翻旧账,他说:“那批亚草席的款不是说季结吗?你怎么一个月不到就给了呢?你们财务有没有钱我不管,我要对英建集团的信誉负责。”

  刘传海苦笑着说:“不给钱,人家就扣车了。我不给能行吗?再说我这个财务经理算个吊毛,这个喝来那个呼去,天天担惊受怕的。”

  李建国喝住了他们说:“行了行了,这款迟早要付的,拖的再久也不会少一分一厘。刘经理,你看看账上还有多少钱,给他们算了。现在行情这么差,人家还能够与我们年结,已经对的起我们了。”

  刘传海说:“没那么多钱。”

  李建国说:“有多少给多少。去吧去吧。”李建国一挥手,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赵新和刘传海走了出来。刘传海却不愿意今天给钱,他为难地说:“我已经说了出差去了,现在突然回来了让人家怎么看我?这样吧,赵经理,董事长都说话了,我一定在一个星期之内给他们解决的,再说现在钱不够啊。”

  赵新想,一定,一定,刘传海不知道说了几万个一定了。哪一个人都知道刘传海是光说不练,口头承诺,他还在乎别人怎么看?真有意思。

  刘传海看了看自己的股票,不忍心把嗖嗖直长的股票抛掉,他就想了一个万全之策,把五十二万货款折成三十万,如果成了呢,一来可以减少费用,二来可以在李建国面前请功。如果不成呢,自己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拖拖股票,刘传海现在的股票是拖一天长一天,用不了多久,刘传海就可以踢开李建国,当自己的小老板了。

  铁经理满怀希望地坐在那儿,他没有想到刘传海会提出这样荒唐的折扣来。

  刘传海说:“二条路可以选择,一是先拿三十万,因为账上真的没钱,就算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也没有五十二万。第二条路就是打个折,五十二万货款变成四十五万。

  五十二万变成了四十五万,这一砍就省了七万元,真他妈的黑啊?铁经理感觉自己都要蹦起来了。他把拳头握了握还是放下来了,他说:“一折就折了七万块?这个法子也只有你刘经理想的出来吧?”

  刘传海嘿嘿一笑说:“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市场如此。现在这种事可多了,上次别人欠我们的货款就扣了十二万。比起你们还多五万元呢。”

  铁经理说:“所以,你们就要在我们身上弥补损失?刘经理,我们俩都是为老板打工的,老板的钱再多也和我们没有关系。但市场规则我懂,我临来的时候老总也想着刘经理呢。”说着,铁经理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万元的人民币。

  刘传海马上沉下脸来,他说:“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害我啊?”

  铁经理狠了狠心,又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五千块。他说:“刘经理,这是兄弟的一点小意思。我只希望能拿到这笔款早点走人,省得你烦我。”

  刘传海说:“这是什么话?好像我不给你钱是的?你刚才都说我们都是为老板打工的,我有什么权力不给你呢?吃谁的饭就要为谁卖命,铁经理,你还是和你们老总商量一下。这样拖下去还不如痛快一点儿。我告诉你啊铁经理,我虽然不跑市场,但我心里明白的很。你就把兄弟们的回扣扣一点儿,让我在老板面前有个交待嘛。”

  铁经理说:“你怀疑谁有回扣啊?这可是你们老总与我们老总谈的。他们再傻也不会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来钱再塞进去吧。”

  刘传海一摊手说:“如果你坚持这样,那我无能为力啦。”

  铁经理钻进厕所打了一阵电话,然后出来说:“我们老板不答应,七万我们连本都赔光了。但老板考虑到刘经理的面子,决定折成四十八万,我们各退一步,你看如何?”

  五十二万能变得四十八万,虽然少了点,但刘传海心里仍然高兴。何况李建国答应如果他为集团省下七万块,就提三万块做他的奖励。现在省了五万块,李建国最少也得奖他二万块吧。

  铁经理拿了支票,来向赵新告别。赵新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开铁经理的玩笑说:“你呀,得好好请请我们刘经理,不然下次还是跑来跑去。”

  铁经理马上红了眼圈,他说:“可能不会有下次了。“

  赵新奇怪地说:“为什么?老刘不是拖你,是现在资金周转不开。现在的市场不太好做,哪家公司都要承受三角债。”

  铁经理就把事情给赵新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子?李建国怎么变成了这样子?他是不是穷疯了?他是不是不想和青山集团合作了?赵新根本没有理会铁经理的离去,他的脑子里像钻了一窝小虫子,咬的他揪心揪肺的疼痛。

  任助理愤愤地说:“刘经理这样子迟早会把集团整垮的,看起来是为集团省了钱,其实是堵了集团的路子。这样下去,哪一个单位还敢与我们合作?不知道李董事长是怎么想的,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这样糊涂?”

  赵新捶着脑袋说:“他就是贪小便宜吃大亏。”

  任助理说:“要不,我们找李董事长谈谈吧?”

  赵新说:“他能听进去吗?现在可能正为这五万块钱高兴呢。李建国其实没有什么主心骨,心血来潮的时候什么事都成。

  任助理说:“他现在日子也不好过,后院起火了。”

  赵新说:“起什么火?各人住各人的有什么火可起?”

  任助理说:“你不知道啊?李建国结婚的事老板娘知道了。”

  赵新叹息着说:“我们还是干自己的活吧。一百商场明天要开业了,他们请了我,你去得了。还有亚草席的事情,我已经和董事长说好了,我们搞一次让利酬宾的活动,可以把被子与亚草席捆绑在一起销售。具体的事情,你找一下程美丽,最好在这个周末搞活动。”

  任助理应了却并不走,赵新说:“你还有事吗?”

  任助理说:“商场有一个促销员得了肝癌,我们是不是给她捐点钱?”

  赵新说:“当然,但这是行政部的事情,不然老郑就要说你抢功了。我们市场部干点实事,这种摆花样子的事情留给行政部做吧。”

  任助理说:“促销员是我们市场部的,我们为什么把功劳让给行政部。这次可不是摆花样子,促销员正是人心浮动的时候,作为市场部的领导,你一定要借题发挥啊。”

  赵新想了一会说:“行,你去办吧。”

  任助理说:“我都安派好了,只等你签个字了。”说着任助理就拿出一份倡议书来。

  赵新说:“好嘛,你都做好了还问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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