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去哪?” 灵飞前脚出门,便被人盯上了,司徒辰在屋子周围着实布了不少钉子。
灵飞冷冷地回过头,施展从前在现代学过的贴身短打,三下五除二把那人打趴下了,司徒辰以为她现在没有武功,所以并未派太多高手在这里,毕竟火狐仇家多,受了伤很危险,他将高手都派到三王府去了。
灵飞咬紧嘴唇,加快脚步,全力向外奔去。
司徒辰离开房间,静静打坐半晌,恢复了一些体力,这才让沐萱热了药准备端去给灵飞。
推开房门,屋子里空空如也,浴桶里有一面跌落的铜镜,窗户大开,他奔到窗口,见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手下……
司徒辰略一沉吟,便深深皱起了眉头,那丫头终究还是起疑了。
灵飞跑出绿柳山庄,从门口偷了一匹马,一路狂奔。
三王府的正门有人把守,灵飞无法进入,于是按照从前的套路,跑到与后山相连的围墙边,她今日没有带铁钩,只能手脚并用地爬上树,然后用尽全力跳进墙里。
灵飞就地滚了几滚,化解下坠的冲动,但右手还是摔脱了臼,她浑然不觉,从地上爬起来,没搭理自己的手腕,径直朝暖思阁奔去。
暖思阁里,冷月皱起了眉头,压低声音对火狐说:“有人。”
火狐扬了扬眉毛,抬眼示意了一下屋顶。
冷月点点头,用口型告诉他:“王妃。”
火狐只呆了片刻,便想到多半是司徒辰漏了馅儿,于是无声地对冷月说:“说话!”
灵飞轻轻掀开屋顶的一只瓦片,贴耳上去,里面传来了不大的声音,正是火狐在说话。
“司徒景那边最近还算老实,没有妄动。”
冷月模仿着司徒辰的声音问:“灵飞呢?有消息吗?”
火狐:“还没有,这么长时间,她要是活着早回来了。”
冷月:“没见到尸体之前,我不会放弃。”
灵飞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他还在找她……她略一分神,便觉得足下一轻,耳中是瓦片碎裂的声音,她重重摔在一堆碎瓦片上,还好高度不算很高,没摔出个好歹。
火狐和冷月一前一后看着灵飞,火狐面色如霜,蹿到灵飞面前,伸手扣住她的脉门:“什么人!”
灵飞没有看火狐,只是呆呆地望着化妆成司徒辰的冷月,他就这么立在她面前,还是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只是那双眼里,此刻装满怀疑与警惕,再没有了往昔的情意。
她这样不言不语,火狐倒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演了,他不能杀她,不能伤她,以他现在的功力,也没法替她疗伤,万万不能借机把她留到王府来。
冷月更纠结,他要说什么呀,灵飞可千万别扑到他怀里来,否则司徒辰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正在僵持之中,救星从天而降,冷光闪闪的面具挥掌向冷月劈去,司徒辰来得不早不晚,刚刚好,当然这绝不是巧合,这可是他瞅准的时机。
“王爷……”灵飞惊叫着想去推火狐,火狐却已经闪身挡到冷月面前,伸手和司徒辰对了一掌。
司徒辰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两掌相触之间没有一丝真力,足尖在地上轻点,飘然退后,伸手环住了灵飞的腰。
火狐却往后摔出一米,要不是冷月扶住他,他一定摔在地上,刺目的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袍。
灵飞又差点叫出声来,她觉得火狐今天无论是对付她,还是对付黑影,身手都差了很多,难道他受伤了?
司徒辰见到血迹身子一僵,还好他带着面具,没人看得见他苍白的脸色。冷月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走,他这才咬咬牙,抓起灵飞,消失在屋顶的破洞里。
两人远去,冷月无语地看着火狐说:“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你。”
火狐冷冷地推开他:“我不需要你理解。”
火狐是了解灵飞的,她今天不可能是来这里随便看看的,如果司徒辰没点把柄落在黑影手上,她估计不会再乖乖听凭黑影摆布了……
灵飞很安静,任凭黑影带她离去,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她刚才来的时候,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觉得黑影和司徒辰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那种想法让她抓狂,仿佛瞬间天崩地裂,一切尘嚣化为乌有。
事实证明并非如她所想,她应该庆幸,因为如果司徒辰真的是黑影,那她就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了。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有些失落,为什么?
司徒辰看着怀里怔怔失神的灵飞,觉得自己应该讽刺她两句,比如变成这样还能指望司徒辰认得你吗之类,但他却说不出口,他开始置疑这场乌龙的闹剧,该怎么收场才好。
灵飞疲惫地靠在黑影怀里,她觉得特别累,累到哪怕身边的人是黑影,也没有力气挣扎。
忽然,她打了个激灵,远处那个欣长的背影,怎么那么眼熟啊?
那人正弯着腰,左手怀抱一个婴儿,右手拿着一只拨浪鼓,显然是在逗孩子玩儿。那人用白布将脸裹得严严实实,像个阿拉伯人,但那背影……灵飞不会认错,一定是合冰!
她本能地往黑影怀里缩了缩,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她不愿意和这个男人再见面。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不是因为她见到合冰有多激动,而是她看到……他手里有个婴儿。
合冰怎么会有孩子?他那么爱江雅琴,绝不会去碰其他女人。这也不可能是他和江雅琴的孩子,因为看那襁褓的大小,孩子肯定不大,绝不可能是江雅琴死前留下的孩子。
既然这样,那会不会是她的孩子?灵飞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当时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合冰藏起来了?
司徒辰感觉到灵飞的反应,有些诧异,她竟然往他怀里躲?她第一次主动对他做出这样亲呢的举动。
他顺着她的眼光望去,见到那个在逗孩子玩的白色背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