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猜的头不自然的扭曲向右后方,身子却像是打了个结般直落落地摔在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梁弓搓搓手,像个没事人一样翻过围栏下擂台,一直往里面的休息间走去。
地下赛场一瞬间鸦雀无声了,从前一秒钟的极端吵杂喧闹,到后一秒钟后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的极静,所有人像是被从北极突然南下的寒潮刹那间冻住了。
这一刻,看台上的观众们一个个如同商店櫉窗里的塑料模特僵在原地,咧嘴大笑的、瞪大眼睛的、挥着手的、怒发冲冠的,站着的、坐着的,只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眼睁睁地看着梁弓那厮一摇一晃走进黑暗中。
“唉哟!”一声撕心裂肺带着哭泣音的悲嚎从东区二排传出来,如一滴水掉落在滚烫的沸油中刹那间点燃了全场,那被冻住的人们眨眼间又鲜活了。
“我擦!”
“草尼玛!”
“册那娘的!老子就是个寿头。”
首先爆出来的就是各式各样的粗口,接着摔杯子、垂胸顿足,咬牙切齿不一而足,尤其那些个矢口咬定梁弓必输的人脸上更是火辣辣地,一阵红一阵白。
从头到尾装孬东躲西闪十来分钟,大伙也摇旗吶喊了十来分钟,最后只用了一巴掌就打碎所有人希望,然后拍拍P股转身就走。
尼玛,感情你一直把也猜当猴耍,也把大伙当猴耍了半天。
这是赤果果地打脸啊!
包成惨呼一声,身子如同千斤重般坠落在他的沙发椅上,两眼发直,任凭小三再怎么招呼都没反应。
原来已经遮住双眼,只从指缝中偷瞄的吴为一楞,双手缓缓放下来,嘴角慢慢上扬,终至咧嘴大笑:“擦!我就说梁弓一定会赢,陈思你说是不是?”这时的他早已忘了要赶上前去叫梁弓一声爹的发愿,边笑着边转头看看如丧考妣的老包。
“胜负已分,老包,别装死!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为人刮皮抠门,没关系,你要舍不得那栋别墅,咱也不过分,你在老仲私房菜摆上一桌,请咱们中海生意场上的几个朋友吃一顿,当着大伙的面承认你输了,以后见到我就绕路走,你这房我就放弃不要。”
老包转过头来眼睛一瞪,吴为的条件听起来十分划算,老仲私房菜虽然人均5000元以上,但是一桌带酒水也不过五六万元就可以打发,比诸他刚花了五千万买来,又花了七八百万装修的新别墅可是九牛一毛而已。
可是帐不是这样算的,中海人最重面子,面子大过天,宁可当裤子也要请吃饭,要是他真的摆酒承认输了,以后在中海不要说做生意,就是连行走都困难,更不要说以后见到吴为就得绕道走,这可是毕生之耻啊。
他既舍不得自己的新别墅,又自知絶对不能当众认输,进退两难之下,不免怪罪自己为什么没事要招惹吴为,最后两害相权取其轻,房子再赚就有,面子一失什么都没有了:
“姓吴的,算你狠!明天有人会去跟你办房产转让,走!”包成一把拉起小三往外走。
偏生吴为还要在伤口上洒塩:“唉!这又何必呢?其实请吃饭认个输也没什么,我还真看不上你的别墅咧,装修得老俗气了。”
老包气得停住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哈哈哈!”身后传来吴为嚣张笑声。
他们头顶上的包厢里,屠强眼珠子几乎要贴在玻璃窗上了,还是不能改变场中的事实。
这是怎么回事?
不败拳王也猜败了?
不对啊!前一秒他还几乎将梁弓打成猪头,怎么下一秒就翻盘?
“高成,我是在做梦吗?”
“总裁,你不是再做梦,也猜输了,咱们也输了,总裁,赛场的现金不太够了。”高成苦笑道。
由于赔率的关系,纵然压注也猜的金额多过压注梁弓的部分,但是两相折抵,五通又要付出近二千万元的赌金,这样一来,他们库存的现金可就要见底了。
“陆辉呢?他不是说要负责昨天的四亿五?”屠强想起旫天在电话中陆辉的承诺,一个旋身大步走出包厢。
隔壁包厢里,陆辉似笑非笑地品啜着红酒,既未开口也未盯着高山,只是高山却是满脸通红,一口气出不来。
身为三口组二把手的若头高山,手底下统领了近十万三口组员,向来是一呼百应,从没被人如此小视过,今天才刚到中海就立马出了这么大糗,这口气实在吞不下去。
不过陆辉身为华国最大黑帮武林盟的少帮主,手底下据说有三十万之巨,他这口气不能往他身上出,只能拿擂台上打他脸的小子来出气。
“陆桑,就让我的手下上去玩玩也好。”也不等陆辉响应,直接发话道:“安倍君、小犬君,你们两个谁愿意上场?”
他身后第二排另两个身材高大的大汉同时道:“主上,我来!”不过两人都没有看到坐在身旁的长发中年人眉头深锁。
陆辉却在这时插口道:“太好了,高山先生,就请安倍先生和小犬先生让华国人见识见识泥轰国武技之厉害。”
他一开口,本来只想让一个人下去的高山皱了皱眉,也不再多话:“好,你们两人下去教教那个嚣张的小子什么才叫武技。”
长发中年人这时忍不住开口道:“主上,还是我来吧!”
高山才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小犬已经接口道:“佐佐木君,一个小子那需要你出手,我们兄弟俩任何一个都足够了。”
高山想了想,还是维持刚刚的决定:“就你们两个吧!我们也下去擂台下为你们助阵。”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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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比赛,我们特别邀请泥轰国两位无敌高手,安倍晋死,小犬一郎出战至今全胜的盟主,安倍先生为唐手七段高手,小犬先生为合气道七段高手……”
梁弓站在擂台上瞇着眼睛,饶有兴趣地审视着擂台下的十来个陌生人,其实他的重点还是放在他们身边的老熟人老冤家陆辉身上。
陆辉感觉到他热炽的眼光心中一澟,脸上不动声色却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让他的八个保镖护在他身前,这八个大汉人人胁下鼓鼓的,显然都带着家伙。
梁弓眼角抽搐着,一直以絶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好不容易才打消了在这里击杀陆辉的想法,在救出白心怡和老倔头夫妻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做。
想到这里,他人虽然还在台上,心却已经飘到七八里外……
唐沁、真真,你们那里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