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风筝来得如此蹊跷,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做这件事的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让江枫入党,而且还要奚落他一番,究竟是何人所为,陈奎、张雷一头雾水地四下张望,再看那风筝早已断了线,飘飘悠悠地飞向远方。
江枫铁青着脸低着头不发一言,陈奎、张雷也面面相觑,看着下面坐着的战士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忽然回过神来,解散了部队,一前一后地回到了警官宿舍。
操场上就剩下江枫、郭全喜和牛一兵。江枫坐在马扎上,皱着眉头点燃了一根烟。郭全喜贱兮兮地蹭到江枫跟前,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如获至宝地给自己点上,吐了口烟圈说:“大少,那,那,那风筝是谁放的呀?真好看!”
“好看你大爷!滚远点,听见没,我叫你滚!”江枫跳起来对准郭全喜的P股一顿猛踢。
疼得郭全喜“嗷嗷”直叫,丧家之犬般地往楼里跑,见江枫不追了,他又回头说:“大少,你肯定能入党,肯定!”
“我啃你的腚!”江枫脱下自己的烂胶鞋“啪”的一声扔在了郭全喜的脸上。
“哎哟,我可捡个宝!”郭全喜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满脸赔笑地拾起鞋,快步跑到江枫跟前,仆人似的给他穿上,傻傻地看着江枫。
江枫长叹口气,把手中的多半盒烟扔给了郭全喜,郭全喜不停地点头致谢,美滋滋地走开了。
牛一兵刚才就一直琢磨这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从前几天林若文突然出现,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林红上次从“金沙滩”死里逃生,就恨死了江天龙,肯定把这笔账记在了江枫的身上。
牛一兵正胡乱地琢磨,却不知什么时候江枫站在了他面前。
“牛一兵,你这招够狠啊!”
“你什么意思?”
“事情在这摆着呢,你还装?以前算我瞎了眼拿你当兄弟。”
“你……”牛一兵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没话说了吧?你敢说这事不是林红干的?”江枫振振有词地说。
“那关我什么事?”牛一兵一把推开江枫愤愤而走。
江枫在他身后冷笑道:“你们什么关系,你当我不知道?”
牛一兵的心里恨得直痒痒,要不是自己鬼使神差地救了他,恐怕江枫早晚得被林红折磨死,而如今非但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却疯狗一样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牛一兵越想越气,一把掐住江枫的脖子,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和林红周旋,你早做鬼了!”
江枫喘着粗气说:“少废话,那是你们演的一出好戏罢了,骗我?还差得远呢!”
“天地作证,谁在演戏,谁不得好死!”牛一兵猛地把江枫推到一边,一个人回班里去了。
当晚月朗星稀,偶尔夹杂着几缕轻风,站在西门上哨的牛一兵感到一丝惬意。自从上次被关了禁闭之后,他就被派到营门口站岗。因为背地里总有人说他与林红的关系暧昧,迫于压力,张雷不得不把他从岗楼哨上换下来。
“落一个清闲!”牛一兵自言自语地伸了伸懒腰,抬头一看警务室里的表显示刚好是十一点。
“我今天的风筝放得咋样?”一个既熟悉又令他恐惧的声音突然传进了耳朵。
牛一兵下意识地握紧警棍,四下张望:“谁?出来!”
“帅哥,我在你上面!”
牛一兵抬头一看,干警值班室旁边的梧桐树上,坐着一个女孩,齐肩短发,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正是林若文。
“你,你,你,那风筝真是你放的?”牛一兵气得在地上团团转。
“是啊,除了我,别人也干不出来啊!”林若文得意地笑着。
“啊呸!你疯了吧,你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你不是来保护我的吗?怎么又放上风筝了?”牛一兵现在突然觉得这事情已经荒唐到了极点。
林若文说:“江枫那几张照片我选得咋样?”
“你在哪找的?谁给你的?”牛一兵问道。
林若文寻思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你们的文书呀,就是叫什么李玉明的!”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