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永远不想见到你!你是记性不好还是想卖了!” 华丽低沉的音质透出一股寒气。
寒气沁入如歌的心里,幻化为容忍的坚决和胆惧。
如歌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镇定,不至于忍不住挂掉电话,但面对那个嗜血男人巨大的压迫感,如歌依旧无法做到波澜不惊,“我....”好不容易压抑住慌张的情绪,开了口,可是一开口便暴露了紧张得有些颤抖的声音,听到薛绍那个久违的声音,好似有很多话在心里堆积,很多话想要说出来,但关键时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给人一种凝重感。即使不在一个空间,仿佛也能感觉到那边因为男人强大的气场而凝固的空气。
良久,在如歌欲说还休,动着唇,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的时候,那边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开了口,音质诱惑而华丽,“为什么想见我?”
三天前,这个女人就打电话约时间见面,听到那个女人声音的那一刻,薛绍坚固的心在那一瞬间如同水滴滴在平静的湖面上一样“嘀嗒~”一声泛起圈圈涟漪。这个声音被封存在记忆里,他刻意不去想起,但是当这个声音触及封存点时,便真的溃塌了全部,封存的记忆迅速的涌出来,泛滥成灾。
听到她说,能约个时间见面吗?话落的一刻,薛绍竟有片刻的欣喜,但随即他又回到理智。剑眉微皱,见他!那个女人想见他!不是想逃得远远的吗!哼~见他是另有目的吧。
依据薛绍冰冷的本性,他应该甩下一句绝情的话,然后毫不犹豫的挂掉电话。
但那个午后,薛绍拿着电话,鬼使神差般嘴角勾出一抹深邃眩惑得诡异的笑容,华丽的音质说了一句,“想见我,拿出你的诚意来!你知道我可没有闲工夫嘴上的谈情说爱。”他在等,等那个女人逃避,即使她的逃避会让他的怒火更甚。
话落,薛绍明显感觉那边拿电话的手微微一颤,他嘴角挑起一抹轻笑,果真还是如此,这个女人在乎的不是他,想见的更加不是他,是他的身价吧。正在薛绍讥笑着准备挂掉话之时,如歌略显微弱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的,你想要的,三天后,琉璃市后花园见面,见面之后,如果你还有兴趣,那么我无话可说。”
薛绍呼出一口气,眸光带着凌厉,微微眯起,眯出危险的弧线,“好,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因为必须要见你。”
如歌的声音拉回了薛绍的思绪。
听到一个必须,不是想见亦不是不想见,说不出是怎样矛盾的心情,什么时候开始他薛绍也开始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好,这是你自己决定的!”说一句,薛绍便挂掉了电话,拿起车钥匙转身出去。
何建一如往常一样跟在身后。
突然,薛绍停了下来,侧身,眸光平缓,“你们不用跟着,今天我自己开车。”
众多随从住脚,不敢再跟上去。
而如歌,挂掉了电话,又拨了一个电话,贴在耳边,说了一句,“他答应见面了,后公园,嗯,知道了。”
如歌背着自己的随身包,走到公园林荫道,抬眼,路的前方一个修长挺括的人影映入她的眼帘,心瞬间慌张一下,随后又安静下来,清澈的眼睛向前望去。
薛绍没有穿修身的西服,而是穿着一身居家休闲服,运动长裤显现得腿更加修长,松垮的居家毛衣套在精瘦的身体上,胸前露出晶润的锁骨,瑟瑟秋风吹过,吹动他乌黑的发丝,短刘海散在轮廓分明而干净剔透的脸上,干净的帅气,此时的他像一个平常男人,绝美得毫无攻击性。
靠在宾利车上,微低头沉思的薛绍抬起黑亮的眼眸,如歌娟秀清透的面容落入眼帘,融进眸子里,黑如深潭的眼眸,顷刻间,眸光流转。
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个人站定,彼此望向彼此,四目相对的眸间,看不清彼此的思绪,微风拂过,飘飞了彼此的发丝,真想,画面在此刻定格。
但现实依旧是现实,如歌动动嘴角,微笑着抬脚,拉进彼此的距离。
这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随着如歌的身后开了过来,距离越来越近。
而此时薛绍黑亮的眼眸里,瞳孔里倒映的只有如歌缓缓走近的身影。
谁也没注意到,面包车在薛绍的身后停了下来,下来一个男人,一身黑色西装。
男人以迅速之势靠近薛绍,猛然间,薛绍察觉,黑亮的眸子瞬间凌厉,瞥向身后。
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手中拿着的东西快速刺向薛绍。
纵使速度极快的薛绍也承受不起偷袭。
黄叶飘飞的季节里,出现这样一副画面。
薛绍豹黑的眼眸眸光寒气森人的攫住对面刺了他一针的男人,男人给他打的是昏厥剂,他凭着最后一丝理智瞪着眼前的男人,想要动身体干掉这个不知死活的人,但浑身麻木酸软,意识渐渐涣散模糊。
在男人尚存惊恐的眼神中,薛绍的身体终于滑落在地上,没了知觉。
“快!把他搬上车!”男人身后出现几个同样穿黑色西服的人,男人慌张的指挥着。
如歌简直不可思议,震惊得张大嘴巴!他们干什么,他们对薛绍做了什么!
“动作快点!”
男人们抬着薛绍,往面包车里塞。
如歌终于从惊吓中回神,冲上前,拉住薛绍的臂膀,“你们放开他!放开他!”如歌疯了似的推开抬薛绍的男人们,但那些男人纹丝不动。
“让开!你这个臭娘们!”刚才的肇事者粗鲁的一把推开如歌。“别妨碍老子们办事!”
如歌被推得倒在地上,手掌承受了整个身体,重力下,蹭破了皮,疼得火辣辣,但现在已经顾不上疼痛了,惊慌的眼眸中倒映出那个对付薛绍的男人的模样,如歌现在才看清了面前的男人,是他!竟然是他!
男人们已经把薛绍抬进车里,关了后备箱的门。
如歌咬牙,爬起来,拉住男人的衣服,不让他上车,“放他下来,放他下来!”如歌的声音强硬中带着祈求。
“滚开!不要假惺惺的了,这一切不是你的功劳吗?”男人一把掀开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