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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逃离,承诺

  我快速冲上去,将苏伦扑倒在甲板上,并将他手中的木棒夺下。苏伦在倒下的同时,后脑重重碰到了坚硬的甲板上,立刻被摔晕过去。但我肯定他并没有受伤。我将那水手的尸体搬到甲板边缘,一脚踢进海中。我不想其他人看到尸体时再度发狂。

  但将尸体踢下船后,却迟迟没有听到落水的声音。

  我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尸体挂在了什么东西上?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我再次走回到甲板边缘,有些心神不安的探头向下望去,但眼前除了浓浓的迷雾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我刚要缩回脑袋时,突然从迷雾中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臂,牢牢的抓住我的衣角,狠狠的将我向着船下拖去。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怪手惊的头皮都炸了起来。

  由于那怪手力道大的惊人,我被它猛然的一拽,险些直接被拽下船去。我急忙抓住船边的栏杆。用脚狠命的踢着那只怪手,极力的想要摆脱它的拖拽。

  由于极度的恐惧,我用出所有的力量,终于将摆脱了那只怪手。两条腿爬上船后,我才渐渐有稳定感。

  在我刚送完一口气,回过头的瞬间,突然再次看到那张血淋淋的鬼脸。如果接踵遭到恐惧感的强烈刺激,意志薄弱的人可能会直接被吓疯。

  但这个水手明明被苏伦用木棒敲碎了头颅,又被我踢下了船,他又是怎么上来的?

  此时,匕首再次回到那浑身是血的水手手中,在他有所动作之前,我的已经飞起一脚扫向他的腰部。

  但他下一刻的动作却在我的意料之外,他竟然腾起身体,翻了一个后空翻,轻易的躲过了我的攻击。该死,他竟然躲过去了。此时,我心中愤怒,情绪也渐渐有些失控,心底有一种不惜一切杀死眼前水手的欲望。

  恍惚中,我突然看到那满脸是血的水手,嘴唇在不停的变动,似乎在我跟说着什么,但我却无法听到任何声音。他在慢慢的向我靠近,但却没有攻击的意向,我不确定他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此时,我身后的苏伦突然醒了,他的双眼通红,恶狠狠的望着我,像是要将我撕成粉碎。显然他并没有从幻觉中清醒过来。苏伦捡起身边的木棒,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

  看着眼前的苏伦和血脸水手,我不由的有些大脑混乱,该死,该怎么办?如果只是对抗水手,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出手。但现在还要顾忌是否伤到苏伦,这让我的处境更加的危险。

  就在苏伦即将挥起木棒朝着我攻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浓烈刺激性气味,是烈酒的味道。可这酒是哪里来的?

  随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冲进我的鼻腔,我的眼前逐渐一片迷蒙,在我狠狠的晃动了几下脑袋后,眼前才渐渐的开始清晰起来,我看到苏伦瘫倒在地上,摇头晃脑的大口喘着粗气。

  而另一边的血脸水手却不见,水手消失的地方竟然站着一脸担心的莎琳娜。

  她是在担心我吗?我脑海中下意识的冒出一个问号。

  老船长提着一瓶烈酒站在一旁,抬头看着天空,眼中闪烁一片复杂的神色。

  此时,我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谢谢。”

  老船长只是用余光瞥了我一眼,继续观察着天空。

  “你没受伤吧?”我担心的看着莎琳娜,可能是因为心中的那一丝好感,眼中的关切显然有些过头。

  莎琳娜宛然一笑,有些顽皮的踮起长筒皮靴原地转了一圈:“我很好。”

  莎琳娜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相信只有她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流露出让人心安的微笑。

  看着莎琳娜的微笑,我脸上似乎有些发烧。有些慌乱的走向苏伦,并将他搀扶起来。苏伦不停的揉着后脑,嘴里还在喋喋不休:“该死的,谁偷袭我?是哪个混蛋?”

  “刚才你陷入了幻觉里,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摊摊手道。

  “你确定?”

  “亲眼所见。”

  苏伦似乎并不记得幻觉中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有提及刚才的经历,我想苏伦会接受不了。而且在他杀死那水手时,似乎提及有关他父亲的只言片语,我想这是他不想提起的,那可能是他隐藏在心底最深沉的痛楚。

  苏伦有些怀疑的盯了我片刻,见到我一片坦然,也就没有追究下去。

  “发现了什么?”我皱起眉头看着一直盯着天空的老船长问道。

  “年轻人,不要这么粗心。”老船长用沙哑的嗓音回道。

  听完老船长的话,我有些诧异望向了天空。隐约中,我看到那跟月亮相似的光源,在不断的向外喷洒这灰白的雾气,那竟然就是迷雾的源头。

  “您上次进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这种迷雾?”

  “遇到过一次,当时我以为那几名发疯的船员是因为恐惧过度,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那您是怎么知道酒的气味可以让人清醒过来?”我看着不远处,那几个蜷缩在一团的水手。显然他们没有苏伦那么幸运,已经被幻觉中的情景吓怕了。

  “我醒过来后,看到他们几个小子正在玩命。”老船长朝着那几个水手努努嘴,“然后又看到莎琳娜,你,还有那个臭小子似乎也不大对头。只有我一个人是清醒的,而腰间却插着一瓶上了年头的威士忌。”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小伙子们,起来干活了。”老船长朝着那剩下的十三名水手吆喝道。

  “他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些水手中有人带着哭腔骂道。

  “如果不卖力工作我想它会在下一刻变成地狱。”老船长小心翼翼的端起酒瓶,灌了一小口。酒瓶了的酒已经所剩无几。

  水手们战战兢兢的看着疯疯颠颠的老船长,又向着莎琳娜投来无助的目光。此时,任谁都不会想相信那这些人曾经会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很难想像他们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能够将他们的脾性改变的如此彻底。

  “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保证你们报酬会再翻十倍。”莎琳娜冷冷的承诺道。她对待这些水手时,可不会有什么微笑。这不由的让我心中一阵莫名的窃喜。

  “开船,离开片该死的迷雾。我不能再浪费宝贵的威士忌了,在见到孩子们之前,我还想庆祝一下。”老船长将那瓶威士忌盖好,重新插回腰间,朝着水手们大声吼道。

  水手们早就被吓怕,被老船长这么一吼,不但没有任何脾气。而且全都从甲板上跳起来,战战兢兢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此时,莎琳娜脸上再次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看到莎琳娜的无助,我感到一阵揪心。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我觉得该做些什么了。

  我将手放到她的肩头,轻声道:“你父亲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琳娜听到我的承诺,猛然抬头望着我,眼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

  “我保证。”看着莎琳娜眼中的炽烈,我再次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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