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人偷袭我们!”一个燕将挥舞着长枪对燕军喊道:“将士们将他们赶出去,其他城池的大军很快就会过来支援!”
燕将的话鼓励了正与夏军厮杀的燕军,燕军齐齐发了声吼,加强了对夏军的攻势。
夏军拼命的抵御着燕军的进攻,燕军在发起一拨攻势之后,夏军不仅没有后退半步,反倒又朝前推进了一些。
枝枝丫丫的长矛相互交织着,一批批站在最前面的夏军或者燕军倒了下去,接着又被后面涌上来的人踏在脚下。
战场上一片喧闹,战士冲锋时的喊叫声、伤者的哭喊声、军官对士兵的呵斥声此起彼伏。
杀光城墙上的燕军之后,李鑫蓬挥舞着长枪又向城下杀了过来。
到了城下,他也不寻自己的战马,随意找了匹死了骑士的战马翻身骑了上去,大喝一声朝着率军抵抗夏军的燕将冲了过去。
那燕将还在不停的敦促燕军向夏军进攻,眼前突然闪过一条身影,紧接着他看到一道光影向他划来。
他连忙侧身想要躲避,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他的身子刚歪了一歪,那道光影就从他的胸口划了过去。
燕将圆睁着眼睛,胸口喷溅着鲜血,直挺挺的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李鑫蓬长枪朝下刺出,将燕将的身躯挑了起来,高声喊道:“燕将已经伏诛,燕军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与夏军拼死作战的燕军听到喊声纷纷朝李鑫蓬这边看了过来,果然看见将军被李鑫蓬高高的挑在枪尖上,士气顿时失了一多半。
“杀!”燕军的士气低落下去,可夏军却受了极大的鼓舞,齐齐喊了一声,再次朝燕军发起了强势的进攻。
夏军士兵在冲锋时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长矛刺出,根本不考虑回防,这样反倒震慑了燕军,让他们不敢轻易对夏军发起进攻。
战斗渐渐从城门口推进到蓟县的大街上,两支军队厮杀着,城内的百姓纷纷闭紧门户,根本没有人敢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燕军节节败退,夏军步步紧逼,街道上的战斗正朝着燕国王宫的方向一步步推进。
燕国王宫内,臧荼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刚得到讯息,夏国军队突然对蓟县发起进攻,燕军虽拼死抵抗,却力不能敌,战斗的胜利正向夏军方向倾斜着。
“城内还有多少兵马没有投入战斗?”臧荼在大殿上转悠了两圈后对群臣吼道:“快把所有的军队全都派出去,一定要把夏军给我赶出蓟县!”
大臣们全都跪伏在地上,却根本没有一个人敢言语半句。
臧荼正在火头上,这个时候只要稍微说话不谨慎,就有可能人头落地,没有人敢轻易触这个霉头。
“陈悝,你告诉我,城内还有多少兵马?”臧荼停下来回乱转的脚步,指着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说道:“把所有能用的兵马全都给我派出去!”
“回禀陛下!”陈悝躬着身子对臧荼说道:“城中兵马已经全都派了出去,可是夏军太过勇猛,派出去的兵力不过是杯水车薪啊!”
“那就快派信使,要周边城池即刻发兵前来九原!”臧荼急了,此时他已是急病乱投医,对陈悝咆哮着:“让他们把所有兵马全都派来,将攻进城内的夏军给我灭了!”
陈悝躬着身子,满怀小心的低声说道:“大王,最近的城池离这里也有数十里,恐怕援兵到的时候王宫已经被夏军攻破!”
“那我要你这个太尉做什么?”臧荼对陈悝一瞪眼,向殿外的武士喊道:“把陈悝给我拖出去砍了!我不要没有用的人!”
几个武士应了一声,上前架起陈悝就往外走。
“大王,你不能杀我!”陈悝被武士们拖着,高声向臧荼喊道:“如今战事正紧,临阵杀将是为不吉!”
“杀了你,我亲自指挥军队作战!”臧荼猛的抽出佩剑,对群臣喊道:“你们所有人全给跟我出去抵御夏军!”
群臣不敢反对,只得跟着臧荼跑出了王宫。可怜陈悝,仅仅只是因为官居太尉,就落了个身首异处。
城内的战斗还在继续着,燕军已经呈现了败相,许多燕军见无力抵抗夏军的进攻,纷纷放下兵器向夏军投降。
臧荼带着群臣冲出王宫的时候,还在坚持战斗的燕军已经不足千人。
“众军听好,我是燕王,现在由我亲自带领你们与夏国人血战!”冲出王宫之后,臧荼跨上卫士牵过来的战马,长枪一挥对剩下的燕军大声喊道。
燕军听到喊声,纷纷回过头朝他看了看。
若是他出来的早些,或许还真有可能逆转战局,但是他出来的太晚,燕军和夏军的人数优势已经完全颠倒过来。
投降的燕军被一群夏军官兵看押着,无奈的看着远处的臧荼。
还没有投降的燕军也是无奈的直摇头,他们只剩下了千余人,而且这千余人还不断的在夏军的进攻之下倒在战场上,即便臧荼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让燕军转败为胜。
臧荼也看出了形式已经完全对燕军不利,提着长枪朝夏军冲了过来。
一见臧荼冲了过来,李鑫蓬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对夏军喊道:“那个企图谋害我们大王的臧荼出来了!不要杀他,我要好好的折磨死他,为我们大王出口恶气!”
听说臧荼冲出来了,夏军又一次发出了怒吼,向燕军的进攻再次加紧了许多。
燕军的防线本就已经出于崩溃的边缘,在夏军的这次强势进攻之下,顿时化为齑粉,剩下的不足千名燕军立刻哄的一声,四散逃开。
一些逃的慢的燕军被夏军追上,纷纷倒在夏军的长矛之下,跑的快的燕军刚拐过两条街道,又被夏军拦了起来,只得放下兵器投降。
燕国的群臣见大势已去,也学着士兵玩命逃窜。
城池已被夏军控制,他们又能逃到什么地方?最后还是全都被夏军俘虏,做了阶下之囚。
臧荼被夏军团团围住,他的身边已经没了兵士,那些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的群臣也都离开了他,他已经彻头彻尾的成了孤家寡人。
“夏国为何要对我们燕国不宣而战?”臧荼骑在马背上,手中长枪指着李鑫蓬质问道。
李鑫蓬冷冷一笑,鄙夷的撇了撇嘴,对臧荼说道:“燕王好大的忘性!你只看见我们进攻蓟县,为何看不到日前你买通燕云刺客刺杀我们夏王的事?如今事情已经败露,我们正是来为大王讨个公道,你还有何话说?”
臧荼眼睛微微眯了眯,一股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开始对当初买通燕云刺客刺杀项烨的事感到后悔起来,他早就知道项烨不是韩广,想杀项烨并不会像杀韩广那样简单。
在他安排刺客去刺杀项烨的时候早就想到事情万一败露,他将要采取怎样的对策才能保得自家周全。
他派出了探子密切注意夏军动向,在夏军撤出固阳后,他才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夏军会突然折返直扑蓟县。
“臧荼,受死吧!”在臧荼还为刺杀项烨的事后悔着,李鑫蓬大叫一声,挥舞着长枪朝他冲了过来。
臧荼也是武将出身,见李鑫蓬朝他冲了过来,连忙举起长枪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李鑫蓬的长枪重重的砸在臧荼的长枪枪杆上。
两支长枪磕在一起,臧荼只觉得双臂一阵发麻,长枪险些脱手飞出去。
这一交手,臧荼暗暗心惊,凭着李鑫蓬那身力量,他根本不是对手,而且此刻对方又有着数万人在一旁观战,而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无论他如何拼命,胜负也早已有了定论。
“将军且住手!”当李鑫蓬再次拍马朝臧荼冲过来的时候,臧荼连忙止住了他,高声喊道:“我要见你家夏王!”
李鑫蓬勒住战马,拧眉看着臧荼问道:“见我家大王做什么?”
“我想与夏国结成同盟,将来以图大业!”臧荼提着长枪,有些狼狈的对李鑫蓬说道:“燕国愿意永远向夏国称臣,奉夏王为尊!”
“呵呵!”李鑫蓬笑了笑,摇着头对臧荼说道:“燕王想的多了,我家大王并没有称雄天下的野心,也不想让谁俯首称臣。我们夏国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谁与我们交好,我们便真心对他;谁若是暗中动手脚,我们便让他王国灭种!”
“这么说夏国是要将我逼上绝路了?”臧荼皱了皱眉头向李鑫蓬问道:“将军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夏王的意思?”
李鑫蓬撇了撇嘴,对臧荼说道:“将你逼上绝路那是必然的,我的意思虽不是我家大王的意思,但大王却一直视我等为兄弟,绝不会因此而责怪我!”
臧荼还想说话,可李鑫蓬却不再给他机会,长枪一挥再次朝他冲了过来。
见对方不给自己机会,臧荼知道这一次再也不可能侥幸幸免,硬着头皮挺枪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不过十数个回合,李鑫蓬大喝一声,伸手把臧荼从马背上揪了下来,朝地上一摔对一旁的夏军喊道:“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