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晴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要是我一直没事可干,那我才受不了呢,没事的。”
那些穷人仍是有些犹豫,但是有人曾经被木晚晴诊治过,也就没有任何的犹豫,率先走了过来。
木晚晴在增城的那些日子依旧没有荒废医术,现下也是非常熟练,依旧是望闻问切,然后便是写药方。
天渐渐黑了下来,气温也降低了些,待到她和老大夫把所有的病人都诊治完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冬季入夜较快,那老大夫也没有料到木晚晴会留在这里那么久,便是说道:“夫人劳累了,不如早些回府歇息吧。”
桂馨随即便是为木晚晴披上一件斗篷,木晚晴拉了拉,道:“近日天气寒冷,肯定是有很多人来看病,你还应付得来吗?”
老大夫神色有些疲倦,轻轻地摇了摇头:“小人年老了,身子大不如前了。”
木晚晴沉吟了一会儿,心里正盘算着要不要再找一名大夫。
“夫人不用担心,穷人所患的病大多是因为寒冷而得了风寒,小人已经是准备好了驱寒的药材。”
“有那么多的药材吗?现在是冬天。”木晚晴皱着眉头,有些担忧。
老大夫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夫人不用担心,小人有徒弟帮忙打点,他有门路。”
“门路?”木晚晴念了一声,忽的便是兴奋起来,“如今打仗需要大量药材治疗伤兵,既然如此,能不能让你的徒弟帮帮忙?”
“这个当然是可以的,虽然小人的徒弟不再行医,可是却和多个地方的药材商家相熟,一定能够帮到夫人的。”老大夫也是笑吟吟地说道。
木晚晴与桂馨对视一笑,这总算是落下了一块心头大石了。
天色已经入黑,在夜晚走回王府,听到那阵阵的寒风声,倒是让木晚晴的心境一片平静。
桂馨缩了缩身子,看了木晚晴一眼:“夫人,天气这么冷,老奴应该回王府让马车来接夫人的。”
木晚晴手拿着灯笼,看着灯笼一直在摇晃,她没有回头,说道:“没事,也不过是几步路而已。”
“夫人要是着凉可如何是好。”桂馨有些担忧,“老奴看夫人的脸色,倒是不似以前那般红润了。”
“人生在世,生死有命。”木晚晴喃喃地说道,她的脚步落在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切都是命。”
时至今日,她倒是一切都看开了,有时候过于执着,只会苦了自己,如今也只有一个人让她放不下罢了。
转了个弯,寒风倒是小了些,再走近些,便是看见庄王府的大门了。
木晚晴的脚步轻盈,她微微抬头,便是看见有一抹人影站在门口处,不住地往来踱步。他的背影高大,在淡淡地阴影下,他的轮廓也是有些模糊。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她这一辈子,唯一放不下的人,也只有他罢了。
芙蓉园内,正是烛火通明。
室内摆着好几个炭炉,倒是温暖如春,木晚晴手里还捧着手炉,觉得自己冰冷的双手渐渐暖和了起来。
霍宸皱着眉头,摸了摸她的手,眉头这才舒展了一点儿,说道:“现在好了些,你难道就不怕长冻疮吗?”
木晚晴笑了笑,说道:“这倒是不怕,不过是冻疮而已,要是每日都在温室里,稍微受一点冷就不得了,那就是太过娇弱了。”
“你是女子,这也是没什么的。”霍宸认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也只有木晚晴,在大雪天里会外出。
“正因为我是女子,我不能帮到你什么大事,但也想着帮你一些小事。”木晚晴淡淡地说道,“现在大齐面对大敌,师傅还还在增城,我便解决药材的事情,你不必再担忧。”
霍宸盯着木晚晴的容颜,因为温暖的,她的脸颊也是微微发红,眼眸更是亮晶晶的。他的心也是随之一暖,觉得最人生最开心的,无非就是有一个人愿与你分担事情。
他轻轻将木晚晴拉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道:“晴儿,我明日就要回增城了。”
木晚晴嗅着他身上的沉香味,轻轻闭上眼睛:“一切小心。”
“我已经相中了一处地方,有山有水,我们可在岸边筑一间房子,夏日与你泛舟于湖上,冬日抱着你看雪景。”霍宸低声说着,“等我回来之后,我们便去那儿,那定是美妙至极的。”
木晚晴也能想象出那种景象,虽是心中祈盼,但是听到霍宸这样说道,心里便是尝到蜜糖一般,她嘴角微微勾起:“这倒是不错,不过那时候你不是王爷了,我们定是要为了生计奔波。”
她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要你放弃现在的一切,你会无怨无悔吗?”
霍宸将她拥得更紧,沉声说:“你无怨无悔,那我亦是如此。”
木晚晴点了点头,她明白,如今说再多的一切,这也是无用了,倒不如是无声胜有声。
蜡烛燃尽了几支,房间里的光线昏暗了许多,房间里的暧昧之意渐渐在两人的身上缠绕着。
霍宸轻抚过她的脸颊,微微将她的头抬起来,他盯着她那闪亮的眸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是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那是一种轻柔,带种属于冬季味道的吻,木晚晴手里还捧着手炉,她的眼睛也随之缓缓闭上,但是她那长长的睫毛却在微微颤抖着。也只有霍宸,才让她感觉到,她不是独自一人,她在这世上,仍有牵挂。
霍宸顺势将吻印在她的脸颊上和颈脖上,到了她的锁骨处,他却突然停住,抬眸看了木晚晴一眼,手已经搭在木晚晴的肩膀上,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看见木晚晴那雪白的肌肤,更是难以自已。
木晚晴微微睁开眼睛,看到霍宸那俊俏面容,更是将他眼眸中的情愫看得一清二楚。
她缓缓低下头,看到自己那莲藕色的衣衫,上面绣着瑰丽的花儿,她将手炉放在床榻边上的的凳子上,才把手放在自己的衣领处上。
房内烛光渐渐暗淡下来,所有的事物都渐渐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