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更何况,当初还是他提出来,要与洛芊芊交往的,怪不了任何人。
如果非要去怪,就怪当时他太天真,怪他识人不清,没有看清楚她的本来面目而已。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他进去的时候,他妈妈冲着他是笑得有多么的得意,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他还是太稚嫩了一点,姜也还是老的辣,所以不等他妈开口,他就抢先说道:
“明天我会亲自和洛芊芊分手,然后听你的话出国,至于我的婚姻,你给我看着办!”
说完这一句话,他便转身上了楼,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转过背去之后,齐笑笑当时的表情是有多么的欢快,就好像卖彩票中了特等奖似的。
不过区区三十万而已,就让那个洛芊芊能够离开她儿子,三十万对于她们来说,不过是凤毛麟角,根本不值一提,却能够赶走一个瘟神,果然这个世界,没有是钱不能够解决的问题。
如果徐宇轩再往深一层次去想,或者当着洛芊芊的面将事情坦白,也许他们今天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然而可悲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更加不会有后悔药。
回忆就像一只长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将他整个吞噬其中,原本不忍的心,终于变得无比的坚定。
虽然已经时隔三年,但这般想起来时,仍旧还是忍不住的痛恨着。
恨之深,爱之切,当初徐宇轩打算要抛弃一切都要和洛芊芊在一起了,可见他对她的感情是有多深。
“是么?倒是不知道,三年时间而已,你就可以从一个爱钱如命的女人,蜕变成一个如此豁达的女人了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一定会相信,可他不但看到了,而且还听到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徐宇轩面无表情,眼神甚至还带着鄙夷: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难道你不懂么?”
爱钱如命,洛芊芊记得,徐宇轩三年前和她分手的时候,也曾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当时因为太过悲痛,所以没有去细想,今天,他再次提起,她早已经恢复平静,所以仔细一想,他话中之意,自然能够明白。
只是,她觉得十分好笑,她爱不爱钱,他与她相处几年,难道他还不知道么?
她怒极反笑:“我爱钱如命?呵呵...徐宇轩,当年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可要过你一分钱?我可曾要你给我买过一个名贵的东西?可曾伸手向你要过钱?我要是爱钱,以我们两当初的关系,我难道不知道想方设法的伸手向你拿钱么?可是,我问你要了没!”
她的话,说的那样用力,字字句句直入他的心扉,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当真会信了她,可是他也相信眼见为实。
他也曾有那么片刻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听错了?但是实情却是,他视力很好,听力也不赖,所以以当时的距离,他不可能看错,也不可能听错。
他平静的点头,眼神却犀利如刀,直直射向她。
“嗯...你确实没有问我要过这些,但是这并不是说明你不爱钱,因为这只是你的一种策略,不过是你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的计谋而已!”
终于在事隔三年之后,他还是讲出来了,憋在心底这么久,现在吐出来,顿时只觉神清气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的轻松。
她脑海里反复浮现那一句放长线钓大鱼,原来在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她洛芊芊竟然是如此一位有心计的女人。
这些年,她当真是小瞧了自己,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宏伟目标。
现在再留在这里,无疑是给自己添堵,让自己变得更加的没有地位,她也懒得跟他解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因为她已经累了,身心俱惫。
她曾用生命去爱护的男孩,曾那么喜欢的男孩,因为与他之间的差距,因为他那耀眼的光环,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不敢有半点差池。
她就是因为怕他将她与其她的女人看成是一类人,都是趋炎附势,喜爱钱财的女人,所以她都不曾问他要过半点东西。
可是尽管如此,到头来,他还是将她看成是那样的女人,甚至比那些女人还要富有心计。
有一种放弃,叫心已死,曾经的爱念、思念,或者还抱有的天真幻想,在这一刻,在这里,也终于可以划上句号了。
她非常的平静,平静的就好像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平静的有些让人害怕。
“呵呵...我以为我演得有够好呢,原来一切都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而已...”表面的平静,并不能阻止内心的汹涌。
聚满眼眶的晶莹似要夺眶而出,却又被她强制的往下压。
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既然都被你发现了,我也没必要再和你周旋了。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吧...”
她说完站了起来,此时她才发觉强装的平静是有多么的难以再继续下去,因为她全身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让她身体虚脱般的使不上力。
可是现在她不能在这里倒下,她必须离开这里,她咬了牙,使出最后的力气,转身,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的难以挪动。
每走一步,都似乎要消耗掉她身体里的力气,每走一步,她都害怕,下一步再也挪不动脚,会在他眼前摔倒。
咖啡店的老板仍旧还是从前的那一个,一个整天有些温润笑意的中年男子,他看到洛芊芊,显得十分高兴,毕竟她是他从前的熟客。
“芊芊姑娘,好久没见了。没想到你和他历经这么多年还在一起啊!应该快结婚了吧,到时候可要记得请我喝喜酒啊,我可是你们一路成长的见证人啊!”
洛芊芊脸色苍白,却仍旧礼貌的向他勾了勾唇,尽管那一抹笑,比哭还要难看许多。老板的笑意僵硬在脸上,担忧道: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