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芳魂

第13章

　　囚室·日

　　[战俘们在囚室内强忍着饥渴，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仍警惕地防卫着。田原和小叶良走近前来将食品和水扔进楼来。

　　战俘营外·日

　　[苏军的卡车逼近了战俘营，拉普森和苏军会合后，进入了战俘营。

　　司令部·日

　　拉普森：司令官阁下，你们必须接受投降，释放一切关押的战俘。

　　松 田：我执行天皇陛下的诏令，接受投降。

　　战俘营·日

　　[田原带领拉普森走进了战俘营。

　　田 原：战争结束了，你们出来吧？

　　囚室·日

　　[战俘们疑惑地不相信地摇摇头，不敢出来。约瑟夫将食品和水壶试探着钩进楼去，分发给战俘们。卡列罗拼命地喝水。

　　拉普森：朋友们，你们自由啦，我是拉普森中校，奉美国远东最高司令部命令，前来接应你们回到美国，回到你们的家乡。

　　约瑟夫：战争结束了，我们终于自由啦。（激动地哭泣）

　　卡列罗：（摇晃着报告）报告长官，中士卡列罗向你报告。

　　女囚室·日

　　[玛雅和女战俘们紧紧看押着合惠子，听着外面的枪声。小叶良把水和食物塞进囚室去。

　　小叶良：战争结束了，你们出来吧？请放了合惠子吧？

　　拉普森：战友们、朋友们，我是拉普森中校，奉美国最高军事指挥司令部命令前来营救你们，战争结束了，你们自由啦。

　　玛 雅：姑娘们，我们自由啦。

　　[女战俘们搀扶着走出囚室，和拉普森拥抱着。

　　[战俘们呆滞地看着拉普森。

　　营区·日

　　[约瑟夫和战俘们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出囚门，走出楼门，走下铁楼梯来。他们激动地爬在地上滚动着喊叫着，流着泪水，和刚刚走出来的女战俘们拥抱着。

　　战俘们：我们自由啦，我们就要回家啦。自由万岁，和平万岁！

　　[合惠子蜷伏在女战俘营的囚室里，脖颈上紧紧勒着绳子，一动不动地瞪着眼睛。

　　囚室·日

　　[拉普森打开暗室的门锁，进去后向倚在墙角的温格斯奇上校敬礼。

　　拉普森：你好，温格斯奇上校，我是拉普森中校，奉美国远东最高军事指挥司令部的命令，前来进行营救。

　　温格斯奇：（扶墙站起来）你好拉普森中校，是美国最高军事指挥司令部派你来营救的吗？

　　拉普森：是的，上校。

　　温格斯奇：将军阁下没有责备我们的投降行为吗？不认为我们这是背叛吗？

　　拉普森：不是的，上校。7万多美国士兵是在丧失抵抗能力的情况下被迫投降的，你们顽强的炮声证明了你们是无愧的，应是美国的英雄。

　　温格斯奇：是这样的吗？

　　拉普森：是的，我在执行美国远东最高司令部命令，你们受苦了。

　　温格斯奇：请交给我一支部队，要好好指挥一场战役。

　　拉普森：上校先生，战争结束了，日本已宣布无条件投降。

　　温格斯奇：战争就这样结束了，可我作为上校指挥官，却在黑暗中等来了战争的结束，多麽可怕的战争，多麽可怕的恶梦。

　　监狱·日

　　[高德福和犯人们撞开囚门蜂涌着跑出来，他看见街头上是欢呼的人们，和跪在地上的日本女人们，激动地靠着墙头哭起来。李山水和小二蛋跑过来和高德福拥抱着痛哭。

　　李山水：高大哥，鬼子投降啦，我们等到这一天啦。

　　高德福：兄弟，你嫂子怎样？

　　李山水：高大哥，嫂子生了个小子，我娘正伺候着呢？

　　高家·日

　　[山水娘正在给躺在土炕上的李玉花喂水，华子在旁看着。

　　李山水：娘，我回来啦。

　　山水娘：水子，你可回来了？你高大哥呢？

　　李山水：娘，高大哥马上就到，我是怕你们着急先跑回来的。

　　山水娘：老天爷啊，日本鬼子投降啦，我们老百姓可盼到这一天啦。

　　李玉花：你高大哥真地回来了？

　　[小二蛋搀扶着高德福进来。

　　高德福：玉花，我回来啦。

　　李玉花：德福，我可想死你啦。（紧紧抱住）看看我们的儿子。

　　高德福：孩子是在抗战中的最后胜利时生下的，就叫抗生吧？

　　李山水：好，抗生，好啊。

　　原野·日

　　[投降日兵在美军和中共游击队的看押下收割庄稼。田原挥动着镰刀割倒一片高粱。约瑟夫把壶水递给小叶良。

　　司令部·日

　　[已穿上上校军装的温格斯奇与汉顿将军拥抱着。

　　汉 顿：非常高兴见到你，上校先生，我们将遵守日内瓦条约，不会虐待战俘的。

　　温格斯奇：是的 战争结束了，我们将弥补战争带给人类的创伤，维护和平，维护人类人权自由。

　　汉 顿：是的，维护和平是军人的神圣职责。

　　战俘营·日

　　[约瑟夫和战俘们乘坐着卡车兴奋地唱着“怀乡之旅”离开了“奉天战俘营”，里纳尔在车上跳起了“踢踏舞”。

　　[温格斯奇向战俘营庄重敬礼，他眼前浮现出布朗、尼娜和亚菲丽娅、米琪丽……。

　　温格斯奇：亲爱的战友们，你们为争取自由而献身，你们是真正的英雄。让我们活下来的幸存者，永远为维护世界和平而努力奋斗。安息吧，我的英雄们。

　　野外·日

　　[插满“十”字架的坟茔，摆放着花圈。

　　字 幕：据对“二战”时期的战俘统计，关押在奉天战俘营的美、英等国战俘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二十七，而欧洲纳粹战俘营的死亡率是百分之四，可见日军对战俘的暴力手段和残忍无道。

　　战俘营·日

　　[空荡荡的战俘营里，李山水和高德福在走动着四下观看着，他站在禁闭室门前呆呆望着约瑟夫刻下的字：自由万岁 和平万岁。

　　李山水：走啦，就这样走啦。

　　高德福：他们还能回来吗？

　　李山水：只要这些美国人没忘记我们就会回来的。

　　老年活动站·日

　　约瑟夫：是的我们会回来的，60多年来，我们没有忘记中国工人曾帮助过我们，没有忘记那场战争带给我们的灾难。

　　[李山水挥毫泼墨，写下遒劲有力的四个字：和平万岁。

　　约瑟夫：和平万岁，是呀，只有经历了战争的人们才更珍惜更理解和平的意义。

　　[抗生高举起“和平万岁”的字画。

　　[卡列罗吹起口琴，里纳尔跳起了“踢踏舞”，他们年迈的身体里仍闪现着昔日的磨难岁月……。

　　[一纸“和平万岁”透视出战俘营的苦难岁月，

　　]布朗吞吃着活鱼，

　　]约瑟夫在受到冷冻的刑罚，

　　]温格斯奇上校在遭受噪音的折磨，

　　]战俘们站在烈日下暴晒，遭到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