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芳魂

第9章

　　伙房·日

　　[战俘们依次从窗口接过高粱米饭和菜汤。

　　布 朗：这是什么食物？

　　田 原：高梁米。

　　布 朗：高梁米？

　　石 川：不许说话。

　　[战俘们吃饭喝汤。

　　布 朗：这是改善伙食？

　　约瑟夫：我想应该是的。

　　里纳尔：这东西真的很好吃，就像在吃牛排一样，很久没吃到这麽可口的食物了，感谢上帝。

　　卡列罗：你这个黑鬼，想吃牛排了吧？可日本人不会给你牛排的。

　　里纳尔：这食物不错，确实不错，和牛排没什麽两样，真的很可口。

　　温格斯奇：（点点头）争取自由。

　　布 朗：争取自由。

　　里纳尔：上帝就要赐与我们自由，要快乐地活下去。

　　约瑟夫：活着就有希望。

　　石 川：（走进来）奉司令官的命令，对你们的生活进行一定的改善，饭后要发放口琴、扑克等娱乐用品，对你们的伤病要给予治疗，这是大日本帝国皇军对你们战俘实行的人道主义待遇，你们要感谢大日本帝国皇军对你们战俘的人道待遇，真诚地工作，服从命令，完成生产，将发放你们的工资。

　　布 朗：这是欺骗。

　　温格斯奇：是的。

　　里纳尔：魔鬼的话是不能当真的。

　　囚室·夜

　　[战俘们在打扑克牌。约瑟夫用口琴吹起了美国歌曲“怀乡之旅”，战俘们轻轻唱起来。

　　营区·夜

　　[石川在营区内走动着巡视着，听到战俘们的歌声皱皱眉头走开了。米琪丽从松田司令部出来，嘴里喷着酒气，摇摇晃晃地向女囚营走去。石川发现了米琪丽悄悄从后面跟上去，捂住了她的嘴，托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米琪丽惊魂不定地被石川放在塌塌米上，定睛一看是石川少佐那双色咪咪的眼色，顿时放荡地献上了媚笑。石川少佐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女囚室·夜

　　[尼娜和女战俘们在朦朦胧胧地睡着，米琪丽的床铺空荡荡的。

　　战俘营·晨

　　[温格斯奇将一纸条偷偷塞给了布朗。

　　〖女战俘们跑出囚室。

　　女囚室·晨

　　〖米琪丽仍躺在床铺上拿出压缩饼干放进嘴里。

　　[布朗在厕所里打开纸条：（特写）（英文）寻找机会逃出去，把这里情况告诉外界，争取营救。

　　囚室·夜

　　[约瑟夫将一把尖尖的钎子交给布朗。日兵巡查过来，探头一望，战俘们在玩牌。

　　里纳尔：我赢了，我要找个漂亮的姑娘过夜，一定是个金发女朗。啊，亲爱的，你真美，你是我看到的最美丽的女人，你真性感，你的惊人美丽，和诱人的性感，会引起一场殴斗，不，是场战争。

　　卡列罗：你这黑鬼，去躺在死尸里梦想你的金发女朗吧？

　　[众笑。

　　[值班日兵疑惑地望望。

　　女囚室·夜

　　[尼娜在秘密开会。

　　尼 娜：同胞们，我们一定要争取营救，必须和外界取的联系，要想办法拿到一张奉天地图。

　　[米琪丽在外面悄悄地偷听到了。女战俘们都不作声，鄙夷地把头扭过去。米琪丽躺在床铺上，内心充满了矛盾，在沉痛地思考着。

　　米琪丽：我该怎么办？战争总会结束的，我是个背叛祖国的坏女人，是个遭到指责啐骂的坏女人。上帝也不会饶恕我的。

　　被服车间·日

　　[尼娜和女战俘们在干活，她向周围不时地张望着。合惠子仍在来回走动监视着，可米琪丽却不见了。

　　司令部·日

　　[米琪丽溜到司令部里，边打扫着房间边打开抽屉和柜厨翻看着，她迅疾地将“奉天地形图”藏在内衣里，刚要退出来，松田已走到门前。

　　松 田：小姐，你在干什麽？

　　米琪丽：司令官，我有话对你说。

　　松 田：你有什么情报？

　　米琪丽：是情报，重大的情报。

　　松 田：你快说。

　　米琪丽：石川少佐，他，他——。

　　松 田：石川少佐，他怎样？

　　米琪丽：石川少佐，他强奸了我。

　　松 田：石川少佐，强奸你地？这个情报？

　　米琪丽：司令官，这还不是重大情报。我说，我可是司令官的女人，可他说，司令官地小小，你地漂亮地大大地，顶好顶好地有。

　　松 田：八嘎。

　　米琪丽：司令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可不想受石川少佐的欺负。

　　松 田：我地一定为你地做主，教训石川地干活。（搂抱）

　　米琪丽：（闪躲）司令官，急什么呀？你不教训教训石川，我可再不敢和你作爱啦。

　　松 田：教训地大大地，大大地教训。

　　米琪丽：拜拜，司令官，晚上见。

　　被服车间·日

　　[尼娜在缝制着，合惠子严密地监视着她们。米琪丽不知什么时候回到车间，仍在打扫着。

　　司令部·日

　　松 田：（暴怒地抽打石川的耳光）你地再扣押战俘薪金，处罚地大大地。

　　石 川：哈意。

　　松 田：你再强奸女战俘，就严厉处罚。

　　石 川：哈意、哈意。

　　女囚室·夜

　　[米琪丽拿出“奉天地形图”交给尼娜，尼娜怀疑地望着她。

　　米琪丽：尼娜中尉，请相信我，我也是美国人，可我确实是没办法啊？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女人，可我是真心地希望你们脱离这里呀？这里简直就是地狱，我在和魔鬼一样的人作爱，这是我真心情愿的吗？请相信我吧？

　　尼 娜：你受松田的指使，在欺骗我们，这个圈套设计的不错啊？

　　米琪丽：不，尼娜中尉，请相信我，我向上帝发誓，我是真心的。

　　尼 娜：你向上帝发誓，保证不泄露秘密。

　　米琪丽：我向上帝发誓，就是把我上了绞刑架，也决不泄密。

　　尼 娜：米琪丽，我信任你，好样的。

　　女俘们：（纷纷伸手）米琪丽，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了。

　　米琪丽：不，是我不好，我不是个好女人，你们是对的，从亚菲丽娅死亡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就受到很大的谴责。

　　合惠子：（开门进来）米琪丽，你有工作，请出来。

　　[米琪丽默默起身走了。

　　[石川带日兵突然闯进女俘囚室，进行仔细搜查，从米琪丽铺下搜出“奉天地形图”。

　　司令部·夜

　　[松田司令官搂抱着米琪丽正在T情喝酒，门外传来石川的报告声。

　　石 川：报告司令官阁下，这是刚刚从米琪丽床铺下搜出来的。

　　松 田：（看着地图脸色陡变，眼盯盯地看着米琪丽。）米小姐，这是怎麽回事？我明白你白天来到我房间的真正原因啦？是为了这张地图？

　　米琪丽：司令官先生，我承认是我偷的这张地图，目的是想在适当的时候偷偷逃走，回到我的家乡，美丽的波士顿。

　　松 田：米小姐，你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是只要你说出是受谁的指使，我就可以饶恕你的，说出来吧？美丽的小姐。

　　米琪丽：司令官先生，请处我绞刑吧？没有谁指使我，都是出于我的志愿，我要忏悔，向上帝忏悔，请求净化我可怕的灵魂。

　　松 田；这个下贱的女人，让她的肉体为帝国军人服务，天亮前送到帝国满洲医科大学，她很适合作细菌疫苗试验。

　　石 川：哈意。

　　女囚室·夜

　　玛 雅：米琪丽不知会怎样？她会不会出卖我们？

　　尼 娜：我们要作出最坏的准备，合惠子也觉察到我们的行动计划。

　　战俘营·夜

　　[米琪丽被押出司令部，她走下楼梯，突然推开日兵，跑向电网，一头撞在电网上，顿时被强大的电流烧焦。石川望着烧焦的尸体怔怔发呆。

　　松 田：我征服了她的肉体，但为什麽还是不能征服她的意志？一个风骚的不可思议的美国女人。

　　战俘营内·晨

　　[战俘们出来列队。米琪丽被蒙上白布的尸体静静摆放在前面。

　　松 田：我非常痛心地宣布，米琪丽小姐因为要逃跑而触动电网死亡。我非常真诚地告诫你们，要服从这里的一切条列，不要作出这种愚蠢的行为。只要你们准守条列，服从命令，我还要提高你们的生活待遇和薪金，奉劝你们不要作出这样危险的行动。

　　尼 娜：（内心自语）亲爱的米琪丽，你证明了你是好样的。

　　约瑟夫：虔诚的上帝，让她的灵魂升入天堂吧？

　　女囚室·日

　　[尼娜和女战俘们在整理米琪丽的遗物时，发现一张她的艺术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