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芳魂

第6章

　　战俘营·厂房一侧·日

　　[约瑟夫双手高举扶墙，站立惩罚。肌渴而又疲倦地支撑不住，摇晃着。田原有些同情地望着，又不敢说话。

　　营区·日

　　〖李山水假装去厕所解手，路过伙房见勤杂工老于正在从车上往下卸菜，就偷了根黄瓜藏在怀里。

　　厂房一侧·日

　　〖李山水溜到约瑟夫身边把黄瓜悄悄递给他。田原已望见约瑟夫接过黄瓜，有意背过身去。约瑟夫接过黄瓜，急藏在狗皮坎肩里，偷偷地咬一口。

　　禁闭室

　　[布朗在禁闭室里被噪音骚扰着折磨着，他紧捂住耳朵忍耐着，他肌渴难耐，舔着干嘴唇，焦躁不安地在地上滚动着。石川摇晃地来到禁闭室外，隔着小铁窗向里观望，看到布朗在扯草垫里的干草往嘴里塞着，得意地走了。

　　营区·日

　　[高德福从暗处钻出来，见石川走远了，急溜到禁闭室后窗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橡子面窝头和带冰茬的小活鱼扔进铁窗里。

　　禁闭室·日

　　〖布朗从地上抓住小活鱼往肚里吞，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

　　禁闭事外·日

　　禁闭室门前，日兵在端着枪走动着。

　　司令部·日

　　温格斯奇：司令官阁下，我对你们严重破坏国际法公约，虐待战俘的罪行，提出强烈抗议，必须立即释放布朗大尉，否则，我们将要采取破坏全部电器设备的行动。

　　松 田：上校阁下，非常遗憾，我马上下令释放。上校阁下，我真诚希望我们能够真诚合作，避免这样不愉快的事件发生。

　　温格斯奇：司令官阁下，如果不发生这样的事件，那么只有停止暴力，停止战争。

　　松 田：——。

　　禁闭室外·日

　　[布朗踉跄地出了禁闭室，稳了稳身子，向囚营走去。他望见一辆卡车驶进战俘营内，放慢了脚步。尼娜和女战俘们跳下车来。

　　布 朗：（惊讶地）尼娜——？尼娜——。（跑过去）

　　尼 娜：（一转身）布朗？（迎过来）

　　[布朗和尼娜紧紧拥抱着。日兵用枪托狠狠地击打着他们，把他们强行分开。

　　布 朗：尼娜——。

　　尼 娜：布朗——。

　　女囚区·日

　　[日兵将尼娜等女战俘们押送到女囚营区内。粗壮的女日本看守合惠子手里不停地挥动着皮鞭，盯盯地看着每一个女战俘。

　　合惠子：你们不论是美国军队的医官还是艺员，只要来到我们战俘收容所里，就统统地是战俘，就要服服帖帖地服从我的指示命令，谁敢违抗，那就只能吃我的鞭子。现在听我的命令，脱光衣服，等候拍照。

　　尼 娜：为什么？

　　合惠子：不许说话。（抽尼娜一皮鞭）你们来到这里的工作，不仅仅是为大日本帝国皇军做军服和皮靴，还要接受对大日本皇军的慰劳。脱光衣服，服从命令。

　　[在威逼下，女战俘们脱光衣服，只有尼娜一动未动。

　　合惠子：（抽打尼娜）脱。

　　尼 娜：我们是战俘，但不是妓女。

　　合惠子：在这里，你们还不如妓女，是站立的畜生，脱。

　　尼 娜：不，不——。

　　合惠子：扒光她的衣服，必须让她们首先丧失尊严

　　尼 娜：不、不——，你们这些强盗。

　　[日女兵们强行扒光尼娜衣服。尼娜趴在地上抱住自己胸部。

　　日本摄影师：合惠子上士，我可以进来拍照吗？

　　合惠子：当然可以，这是你的工作。（走到女战俘面前）很好，你们都很漂亮，像我这样，微笑着，摆出女人的娇美姿态来。（对米琪丽）你作的很好，请为她拍照。

　　[摄影师为米琪丽拍照。

　　合惠子：你可以去洗浴、消毒，然后去吃饭。

　　[摄影师为亚菲丽娅拍照。亚菲丽娅羞涩地护住身体，被合惠子粗暴地拿开手臂。

　　尼 娜：亚菲丽娅，你们不能这样。

　　合惠子：住嘴，反抗是没用的，给她拍照。

　　尼 娜：不——，不——。

　　[几个日本女兵抓住尼娜的手臂，摆好姿式，尼娜扭头挣扎，被拍照下来。

　　司令部·夜

　　[松田司令官在一张一张地细看着女战俘的照片，他色迷迷地盯盯看着米琪丽的饶有风姿的照片，Y荡地笑着。

　　囚室·夜

　　[布朗击打着墙壁，痛苦地宣泄着。

　　约瑟夫：布朗大尉，你安静一下，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布 朗：尼娜，我亲爱的尼娜，你们怎么也会成为战俘？会来到这里呀？日本人就是魔鬼，她们的命运——？

　　女囚营·夜

　　[米琪丽被日兵带走。

　　尼 娜：米琪丽——。

　　米琪丽：不用为我担心，尼娜，亲爱的，我知道怎么对付这些男人？这些矮小的日本人不会把我怎样的？担心的是不是能满足我的性欲？

　　尼 娜：可耻，卑鄙，简直是个妓女。

　　合惠子：不许说话，小心，会找到你的。（指着亚菲丽娅）把她带走。

　　亚菲丽娅：不，放开我，我不去——。

　　尼 娜：放开她，她还是个孩子，你们不能这样野蛮，毫无人性。

　　[日兵们凶狠地搡开尼娜和女战俘们，把亚菲丽娅拖走。

　　合惠子：（抽打着）这是石川少佐的命令，你这个猪猡，会轮到你的。

　　亚菲丽娅：（哭叫着）尼娜中尉——，尼娜中尉——。

　　尼 娜：亚菲丽娅——，你要坚强起来——。

　　合惠子：（转身走去）不许喊叫，你这个猪猡，会得到教训的。

　　尼 娜：（望着惊恐的女战俘们）女同胞们，现在你们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玛 雅：尼娜中尉，我们服从你的命令，因为你是我们这里的最高长官，也是我们的大姐，你下命令吧？

　　尼 娜：女同胞们，为了我们女人的尊严，为了我们美利坚合众国女军人的尊严，我命令毁坏我们的面容。

　　女俘众：尼娜中尉——。

　　尼 娜：女同胞们，执行吧？

　　[尼娜用双手狠狠抓破自己美丽的面颊，女战俘们相互抓破脸面毁容，惨叫着，哭喊着。看守日兵发现后急忙吹哨，等合惠子带女看守赶来时，看到的是一副凄惨的血肉模糊的女战俘们，残忍的合惠子也感到惊讶惶恐，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