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的声音一出,我们立即做好了隐蔽的姿态。
“队长,我怎么看着这个家伙有些眼熟啊?”准星拿着望远镜低声冲着队长说道。
“确实有些眼熟!”队长摸着下巴上的伤疤说。
“是不是那个李忠国啊?”
“李忠国?这么耳熟呢?哪个李忠国?”
“哎呀,就是三营的那个营长啊!”
“哦,那个娘们营长李忠国啊!”队长的记忆之门终于被准星叩开了。
“娘们?你们会不会起外号!这要是娘们,我宁愿自宫!”我顺着瞄准镜望去,这家伙完全没有一个娘们的样子,如果叫他杀手我更认同,眼神之中的杀气我隔着上百米都能感觉得到。
“草,想想你自己!”准星看来和这个李忠国比较要好,不然也不会这么维护他。不过准星的话说的确实没错,战火的洗礼或许是让一个人成熟最快的捷径。
“所有人隐蔽,咱们给老朋友个见面礼!”队长用轻松地口吻下达了命令,这让我们明白了下手的轻重。
“队长,交给我!”准星自告奋勇的请缨轻易的得到了队长同意,我们相视一笑,慢慢的滑入草丛。
透过草丛的缝隙我看着世界上最原始的搏斗。准星隐蔽在路边的草丛中,静静的一动不动,脸贴着地面,我可以看到准星的眼睛都是闭上的,眼睛的反光以及无法形容的杀气在潜伏中是最容易暴露自己位置的原因,尤其是在面对高手的时候。
准星凭借着听力,判断着对手的距离。距离越来越近,我看到准星的脸都慢慢的抬起来了,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他在最后一次确定目标的位置。
动了,向伏击鹿的虎,向击杀兔的鹰,皎洁,果断,准星右手持着匕首,整个人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的刺向了李忠国,刺向了这个面部黝黑,身高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的小个子。
凭借我对准星的了解,准星这一刀完全没有留力,这已经是他最快的速度了,一切都那么完美,我甚至怀疑,准星是不是真的要杀了他。
当准星窜出草丛的时候,这个李忠国便已经发现了他,我甚至能看到他瞳孔的瞬间放大,匕首破空而出的同时,正常行走的李忠国立即作出了前扑的姿态,堪堪躲过奔向自己后心的匕首后,身体已经在半空中翻转了过来,一个冲天脚直奔准星的面门。
“巴嘎雅路!”准星操着日语说道,看来这家伙还真是想分出胜负!
“你妈的,准星,老子刚从魔窟里出来,你就想杀了老子啊!还巴嘎雅路,八嘎你妈!”
“哈哈,还没打完,接着来!”听到对方还记得自己,我猜想准星这时候心里不是一般的开心,准星说话的同时,已经持着匕首又扑了上去。
准星右手反握匕首,向着李忠国面门一晃,转手便向脖子扎去,如果说准星的进攻像头凶猛的雄狮,那么李忠国一定是最敏捷的狡兔,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边,准星的每一次攻击,李忠国都能堪堪的躲过。突然寒光一闪,我知道李忠国动刀了,但是我竟然没能看到他是如何拿出的刀,甚至连他手中的刀都没有看到,只是一道寒光!
“我靠!你怎么这么厉害了啊?”准星摸着自己被对方划开的衣领扣说道,换句话说,如果再深一点就是准星的喉咙了。
看到游戏结束,大家都笑嘻嘻的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哎呀,偷袭都没赢,你可真是丢我们camel的人啊!”三哥拿准星开着玩笑,不过这个玩笑也只有三哥能开,他的刀子玩的确实好,如果做个比较的话,三哥刀子就像中国人使筷子,外国人用刀叉,而我们绝对是反过来的,没办法,这就是差距,用三哥的话说,他在娘胎里就开始摸刀子了。
“嘿嘿,还真是,应该让你上!”对于三哥刀功,准星也是佩服的。
“团长好!”李忠国向着队长敬了个礼,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队长以前是那么大的官。
“我给大家介绍下!”准星热情的招呼着,“这位是我的好兄弟,李忠国,外号圈子!”
“圈子?”我们大家惊讶的重复了一遍。
“不是叫……”我想说娘们,但是想了想他手里的刀子,也就没敢说出口,倒不是怕他,主要是哪有这么猛地娘们,这家伙除了个子矮了点,绝对是个纯爷们。
“呵呵,准星,你tmd的又胡说是不?”李忠国晃了晃手里的刀,这次我看清了,那是一柄短小但放着摄眼寒光的柳叶刀。
“呵呵!”准星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圈子是什么意思?”书生摸着脑袋,明显完全不懂,虽然我也不明白,但是看其他人好像都懂的样子,我就没好意思问,省的他们笑话我。
“哈哈,书生,你这家伙一看就是城里娃,在咱北方,主要的牲口就是骡、马、牛、羊这些,给他们做阉割的俗称就叫做“圈子活”。”
“哦,那这位兄弟的圈子活一定厉害!”我指着准星敞开的领子说道。
“祖传的手艺,谈不上厉害,混饭吃的!”圈子摆了摆手,谦虚的说道。后来听准星说,这家伙从来没骟过牲口,人倒是骟了不少。
圈子参军后,大家给圈子起了个外号,叫做娘们,这家伙的刀子玩的顺溜,就是胆子太小,像个娘们,没过多久,圈子家里来了信,说是他娘没了,圈子奔丧回家,却没想到他娘竟是被村里的财主的儿子给糟蹋,一气之下撞头而死。圈子知道后,当天夜里,自己一个人潜入了财主家,一把柳叶刀愣是将上上下下38口男丁的老二骟了个干净,这事自然是闹到了团里,圈子差点被枪毙,最后队长上下打点,不知花了多少银子,用了多少关系,又毁了多少关系,才保住了圈子,这也成了后来队长离开国军众多原因之一!
大家边走边聊,一会儿便到了我们扎营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