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娘的二愣子,你干什么捅我P股!”
……
第一排P股被捅的甲卒,回头大骂第二排的甲卒。第二排的甲卒还待辩解,第三排的甲卒却又冲了上来,倒是怕捅到第二排甲卒的P股上,白蜡杆子高高举起,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撞在了第二排的甲卒身上。
李霸气急败坏的跳脚大骂:“妈的,废物!一群饭桶!赶紧追击敌兵,吵你娘个头啊!”
全营没上阵的甲卒都在旁边看着呢,这一下变故,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先是瞬间冷场,待反应过来之后,却又是全体指着战阵中乱作一团的五都一队大笑起来。
“歼敌!”康龙再次爆喝一声。
五朵结成阵势的梅花,如同五只刺猬,以合围之势向中间围拢,九根长长的白蜡杆子如同刺猬身上的尖刺,戳向中间的五都一队甲卒。
五都一队甲卒自然听到了李霸的命令,慌张的挺起白蜡杆子抵挡。但方阵已给冲散,五十人如同散兵游勇,被五只刺猬一般的五行阵围在中心,外围不少人的身上已经给白点子捅的没有一处好地方。
更骇然的是,一旦有五都一队甲卒三五个聚在一起,便会有一条长长的白蜡杆子从头顶落下,或打在头盔上,或戳在脖子上,漫天的白灰从长白蜡杆子顶上飘下,迷住眼目,搞得敌我难辨。
两方的冲阵,几乎眨眼胜负已分。
也就盏茶时间,康龙高喝一声,“变阵!”
五团刺猬片刻分散,围成一个大圆,四十五根短点的白蜡杆子,五根超长的白蜡杆子,一致对内,指住圈内已经放弃抵抗的五十名五都一队甲卒,扬眉吐气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战阵中赢了五都一队的甲卒,如何不兴奋!
“二愣子,这下服了吧!”一都一名甲卒冲里面的一个五都甲卒得意的吼道。
“哼,得意个屁呀。那是俺们都头指挥的你们,才让你们赢了,回头俺们都头好好给俺们训训,打残你们这帮兔崽子!”
那个满脸都是白灰印子的五都甲卒二愣子,想站起来反骂,结果却被一名拿着超长白蜡杆子的甲卒搂头敲了一下,悻悻又蹲了下去。
中间抱头蹲在地上的五都甲卒,不少人纷纷附和二愣子的说法,“对,那是俺们的都头,这阵不算!”
李霸脸色铁青的一把推开一都两个甲卒,抬起脚就想踹手下的甲卒,口中更是大骂:“废物!”
康龙却拉住李霸的胳膊,把他扯出阵外,朗声道:“李霸,不可拿手下的兄弟撒气!”
李霸见是康龙拉住自己胳膊,挣了几下没挣脱,脸上时红时青,羞愧难当,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说话。
原本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搞的目瞪口呆的花阗和其他四名都头,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来到康龙和李霸跟前。
花阗一把抓住康龙手臂,赞道:“想不到康都头用兵如此高深莫测,花某佩服!”
四名都头也同时附和道:“是啊,是啊,真是高深莫测啊!想不到咱们长枪兵还有这般打法!”
花阗瞪着满脸愧色的李霸道:“李疯牛,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李霸经这么一缓的当儿,已经想明白过来,之所以还没有低头,只是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拉不下脸来。经花阗这么一喝,赶紧冲康龙下拜道:“属下李霸有眼无珠,得罪了都头,请都头责罚!”
康龙哈哈一笑,扶住李霸,让他没能跪拜下去,口中道:“李队长何罪之有?得到你这么勇猛的兄弟,我康龙高兴还来不及,哈哈,即便是罚,也罚你晚上请我喝酒!”
五都那些原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甲卒,全都站了起来,轰然叫好,纷纷鼓噪着要给新都头接风。
一都的众甲卒,有些意犹未尽又恋恋不舍的跟康龙打着招呼,被一都一队的队长领了回去。
经这么一闹,营地里的气氛高涨到极点,花阗松了一口气,拍着李霸的肩膀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领康都头回营!今天本指挥放你们半天假,准许你们好好给五都新都头接风。”
五都众甲卒对康龙只用一个时辰就能把一都一队的众人训练的打败自己,大感兴奋,心想跟着这样的都头,以后上阵杀敌,岂不是阵阵能胜?
众人闹哄哄的抬起康龙,簇拥着李霸和董超回营房去了。
军中向来禁酒,但大晋皇室非常重视这支亲军,所以平时对他们很是优待,不仅伙食不错,而且给他们准备的也有好酒。
只不过这些酒平时是不敢喝的,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是边关打了胜仗,才会庆贺一番,喝酒庆祝。
既然营指挥花阗准了他们给康龙接风,接风哪能少了美酒,自然是欢欢喜喜,一点没有在康龙手里吃了败仗的颓废。
李霸董超二人这时也是真心佩服康龙,相视一笑,赶紧跑在前面,去安排接风酒席。
当天中午,在五都营房,众人兴高采烈的给康龙接风,个个喝的满脸红光,众人谈天说地,聊女人,气氛热闹之极。
康龙言语诙谐,又刻意和手下这些人攀谈结交,气氛自然融洽之极。李霸和董超两人先前的一丝不快,早抛到九霄云外,李霸一个劲的拍胸脯保证,以后水里火里,只要康都头一声令下,我老李绝不皱一下眉头。
众人由于明日要出任务,加上新都头为人随和,又被放了半天假,就躲在营房里瞎侃胡吹起来。
康龙酒量过人,虽然中午的接风宴喝了不少,但依旧很清醒,不时和众人谈论大晋当下的军旅系统。
这些甲卒都是大晋底层的士兵,但对大晋的军种构成,各镇节度使的军种构成,甚至契丹,南唐,楚,西蜀等过的军队也都有所了解。从他们的口中,康龙倒是知道了不少自己想了解的信息。
晚间,花阗有差人过来请康龙去赴宴。原来却是亲军司明日要出任务的众人聚会,都头以上的低级军官,都被请了去。
令康龙感到奇怪的是,这种宴会,本来作为明日主要使者的冯辰风应该到场的,康龙却意外的没有见到。
出席的只有长枪二营和三营的军官。二营指挥花阗,下属五名都头。三营指挥李继勋,及其下属的五名都头,雷保,仲孙隆,独孤鸣,马候炮,孙元。
康龙认真记住每个人。这几人在不久之后,都是他同一个阵营的战友,级别相同,若不能很好的相处,对今后遇到的事情,恐怕很难善了。
冯辰风没有出现在宴席上,营房里的人却没有人敢抱怨。除了知道康龙身份的两名指挥不时看一眼康龙,其他人都很热情的不时劝康龙喝酒。
因为明日一早众人便要启程,所以都不敢喝多。酒席散后,众人约好了明日集合的时间,各自便回营房歇息。
半夜时分,等众人都歇息下,康龙悄悄起身接着夜色掩护,溜出营房,两个时辰之后,又返回营地,众人依旧睡的死寂,就连辕门碉楼上负责值守的甲卒都在打着瞌睡,自然没人注意到,有人偷偷溜出营房,又偷偷溜了进来。
第二日一早,李霸便来敲康龙住的单人营房的木门,嚷嚷道:“都头,老李给你送衣甲来啦!”
昨日由于来的匆忙,康龙被任命为长枪营第二营五都都头的指令虽然下来,但衣甲兵器等物品却没派发下来。
普通甲卒的衣甲物品,营地库房里就备的有,但职位到了都头一级,一应衣甲兵器却需从京都府府库领取。
昨日晚间,李霸见康龙依旧穿着青布袍,便想着他可能还未领取衣甲,李霸于是在晚饭之前,赶到京都府府库,找掌府库司马领了康龙的衣甲兵器。
康龙起身打开房门,见李霸满脸的横肉上漾着难得的笑意,于是开口道:“李兄,这么早。我正愁该去哪领这衣甲呢,想不到李兄竟帮我领了,多谢多谢,回头请你吃酒。”
李霸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都头说哪里话,昨天真谢谢都头留情。都头,你试试吧,这衣甲俺是比照自己的身材领取的,看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俺帮你跟其他都头换一下。”
康龙大感有趣的把玩起摆在桌子上的衣甲兵器。如今世道,战乱了几十年,不仅农田荒废,到处都是流民饿殍,而且各种工业制造业大多荒废。大晋别看所占面积不小,几个铁矿区一年却只能产出不到百万斤毛铁。
想看大晋将士是不是精锐,单看他们的衣甲装束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