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长征 历史黑洞--长征中的李德、张国焘

2.出逃解放区，投靠国民党

　　1938年4月1日，平时万事不关心的张国焘来找毛泽东，坚持要在清明节去祭扫黄帝陵。开始毛泽东不同意，在他一再要求下，最后同意了，要他扫完墓马上回来。此次祭陵活动则是张国焘选择的叛逃“天赐良机”，他岂能轻易回头！

　　4日，国民党西北行营主任蒋鼎文在陕甘宁边区南面的黄帝陵举行了一场盛大祭礼。张国焘以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的身份，参加陪祭。陪祭完毕，张国焘并没有按照毛泽东叮嘱的“祭完后马上回延安”，而是告诉秘书和警卫员，说他要去西安找林伯渠，然后就钻进了国民党西安行营主任蒋鼎文的小轿车。他到西安后不住八路军西安办事处，而住在国民党将领住的西京招待所。7 日他上了火车去武汉，临开车前才和林伯渠见一面。林伯渠劝他下车，他根本不听，终于乘着这列火车走向了深渊。林伯渠劝说无效之后，马上给在武汉的周恩来等人发出电报，电告张国焘的行踪。周恩来立即与在武汉的王明、博古、李克农等人商量，准备抢在国民党之前，把张国焘从火车站接到长江局来。周恩来把这个任务交代给李克农。11 日，张国焘乘坐的火车到达武汉，周恩来、李克农等人要张国焘住在长江局，张国焘死命不肯，住在外面的旅馆里。期间周恩来等人多次劝说张国焘回延安，均遭张国焘拒绝。

　　17 日上午，周恩来、王明、博古一同来到饭店，与张国焘作最后的谈话。周对张提出三条，供他选择：1.改正错误，回党工作，这是我们所希望的。2.向党请假，暂时休息一个时期。3.自动声明脱党，党宣布开除他的党籍。张国焘表示第一条不可能，可以从第二、第三条考虑，并要求考虑两天再答复。

　　周恩来等走后不久，张国焘就打电话约军统特务头子戴笠来饭店谈话，表示了投靠国民党的意向。军统很快派来两辆车和几个特务，两个上前抱住看守张国焘的中共副官丘南章，一个拉着张国焘上车。等张国焘走了，才把丘南章放开。

　　丘南章回到房间，看到张国焘留给周恩来等的字条。上面写着：“兄弟已决定采取第三条办法，已移居别处，请不必派人找，至要。”丘南章马上回办事处向周恩来等汇报。

　　长江局当夜开会研究，由周恩来起草了给中央的电报，报告了张国焘叛变经过，建议中央公开宣布开除张国焘的党籍。

　　张国焘借赴西安参加国民党主持的祭奠黄陵之机，逃离陕北，背叛中共，投靠国民党特务机构。作为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和工农红军的重要领导，由于个人野心的膨胀和对革命前途悲观失望，最后一头扎进了国民党蒋介石的怀抱，上演了一幕不成功的“中共缔造者反对中共”的丑剧。

　　4月18日，中共中央作出决定，开除张国焘的党籍。22日的《新华日报》公开发表了党中央《关于开除张国焘党籍的决定》。全文如下：

　　张国焘已于四月十七日在武汉自行脱党。查张国焘历年来在党内所犯错误极多，造成许多罪恶。其最著者为一九三五年进行公开的反党反中央斗争，并自立伪中央，以破坏党的统一，破坏革命纪律，给中国革命以很多损失。在中央发布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总路线后，他始终表示不满与怀疑。西安事变时，他主张采取内战方针，怀疑中央的和平方针。此次不经中央许可私自离开工作，跑到武汉，对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总路线表示不信任，对中国革命的光明前途表示绝望，并进行破坏全国抗日团结与全党团结的各种活动。虽经中央采取各种方法促其觉悟，回党工作，但他仍毫无悔改，最后竟以书面声明自行脱党。张国焘这种行为当然不是偶然的，这是张国焘历来机会主义错误的最后发展及必然结果。中共中央为巩固党内铁的纪律起见，特决定开除其党籍，并予以公布。

　　19日，中共中央在党内发布了《中共中央关于开除张国焘党籍的党内报告大纲》，报告了张国焘脱党的经过，揭露张国焘脱党的历史根源，明确指出党对张国焘脱党的态度。报告认为：“张国焘的出党对于本党不但不是什么损失，而是去掉了一个腐朽的不可救药的脓包。这使我党清洗了自己的队伍，使我党更能健康的与巩固的向着自己光荣的前途迈进”。为了防止张国焘脱党后破坏党，报告大纲指出：“估计到张国焘出党之后必然从党外千方百计破坏党的政治影响与组织力量，各级党部及全体同志，必须提高自己政治上与组织上的警惕性，严防张国焘的挑拨离间欺骗煽惑与破坏。”

　　中共中央决定的公布，对张国焘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从中央决定公布之日，在各级组织和部队中开展了广泛的宣传和教育。同志们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对张国焘的叛变行为表示了极大的义愤和不齿。

　　5月5日，延安《新中华报》刊登了陕甘宁边区政府第七号命令《关于开除张国焘边区政府执行委员及代主席等一切职务事》，全文如下：

　　本政府执行委员兼代主席张国焘，于本月三日经主席团派往中部谒黄帝陵，即弃职潜逃。在此全国抗战紧急关头，张国焘此种行动，实属有违革命利益和革命纪律。特由本政府执行委员会决定，开除其本政府执行委员及其一切职务。嗣后凡张国焘一切言论行动，本政府概不负责。

　　9月，共产国际执委主席团批准了中国共产党开除前中央委员张国焘党籍的决定。

　　10月，扩大的中共中央六届六中全会在延安举行，这次会议批准了遵义会议以来以毛泽东同志为首党中央政治局的正确路线；批判了王明的右倾投降主义；批准了中央政治局关于开除张国焘出党的决定。毛泽东在会上作了《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的报告，系统总结了党中央与张国焘路线斗争的历史经验和教训。

　　张国焘的叛变教育了全党，尤其是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战士。尽管张国焘在党的历史上有很老的资格和很高的地位，特别是在红四方面军中有很大的影响。但是他的叛变使过去跟随他的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受到了大家的谴责和唾弃。当时跟他一起出走的警卫员，在张国焘投向国民党后，也与他划清界限，回到延安。所以张国焘的叛逃非但没有损害党的组织，反而成为纯洁党组织和教育全党的好事。如果张国焘留在党内，与他的斗争可能还会持续很长时间。所以毛泽东说：“我们有经验一条，就是张国焘跑了并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