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按住!”胡传海赶紧指挥着衙役将这个人按在地上。
这时候,刘迎辉忽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哎呀,刘大人来了!”胡传海看到之后,赶紧起身走了过来。
“我说,你真是审什么犯人呢,如此古怪,成何体统!”刘迎辉问道。
胡传海扭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大人见笑了,这人..这人是个疯子...”
“什么?疯子?我说胡大人,你是闲得难受是吧,怎么弄个疯子来审案,平时审正常人不过瘾?”刘迎辉不悦地说道。
“刘大人,下官实属无奈,此人一大清早就到处发疯,大喊大叫说圣上来了,您说,下官能不管吗?”胡传海一脸苦相地说道。
“什么!”这回没等刘迎辉说话,梁鸿倒是先急了。
“你说什么?圣上来了的消息,就是这个疯子散播出去的?”梁鸿再一次问道。
“是啊,梁公子,你看,这随意散播关于圣上的谎言,这可是要灭九族的,可此人疯疯癫癫的,我审了半天也审不出来。”胡传海道。
这时候,刘迎辉忽然说道:“你真是个死脑筋,一个疯子而已,疯子不说胡话那就不是疯子了,有什么必要把他抓来,赶紧放了算了,让人看笑话!”
“大人,这恐怕不妥吧,此人犯得罪过可不小。”胡传海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什么罪过?疯言疯语也叫罪过,当今圣上体恤百姓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圣上知道了,也不会在乎的,我做主了,把他放了算了。”刘迎辉说道。
“好,既然刘大人发话了,下官不敢不从,来啊,把这疯子给我扔出去,赏他几个馒头。”胡传海说道。
“慢着!胡大人,此人编造谎言,假传圣旨,罪不容诛,怎么能放了呢!”梁鸿这会儿可是气得肚子都快炸了,要不是因为这个谣言,他也不会和断水出来,不出来也就遇不到刚才那样的事。
“放肆!本官在此办事,岂有你插嘴的份!”刘迎辉忽然瞪眼一呵斥,顿时把梁鸿吓得不敢说话了。
很快,这个疯子就被放了,围在县衙门口的百姓一边嘲笑着一边议论,渐渐地也就散开了。
“胡大人,既然圣上没来,那么刚刚为何你县衙大门紧闭,而且门前的守卫还增加了?”梁鸿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胡传海笑了笑答道:“梁公子,刚才我就把这疯子给抓了,只是我那时候还不清楚他有没有同伙,所以特意加派了人手看管,等我查清他确实只是疯言疯语之后,便打开了大门,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你处理的很好。”刘迎辉说道。
梁鸿一看这俩人明显是唱一台戏地,知道在这件事上已经占不了便宜了,于是便说道:“刘大人,这件事先不管了,断水呢,你赶紧派人去救她啊!”
一听这话,胡传海赶紧说自己公务太忙,要去处理,然后借机就开溜了,至于刘迎辉,则是说道:“断水的事,你找我有什么用,本官又不是听你调遣的,我这忙得都不可开交了,哪有时间管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说着,刘迎辉抬脚就要走。
“刘大人!我劝你一句,你莫要这样,你就不怕我在大人那里随便说上几句?”
梁鸿这话一说完,刘迎辉先是顿住了脚步,接着忽然转过身来,指着梁鸿喝骂道:“你放肆!本官乃是圣上任命的户部尚书,你那主子赵为贤不过和我平级,你威胁谁?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状元,就是赵为贤在这里,他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吗?好小子,你等着,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等我回京之后,看看咱俩谁倒霉!”
骂完一通之后,刘迎辉气愤地甩甩手,就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呆在原地的梁鸿。
而这一切,都被悄悄躲在一旁的胡传海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禁哑然失笑,心里默念道:“到底是年轻人啊,这种话,怎么能说呢。”
万般无奈之下,梁鸿只得回到了暂时落脚的地方。
他们选得这个地方,确实很隐秘,就在歙州东门附近的一所民房里。
这里聚集十几个人,都是断水的那帮手下,当然,也包括承齐侯。
承齐侯这时候早就坦然了,他知道,自己被软禁的时间越久,将来软禁他的这些人,下场就越惨。
此时,池中天却大摇大摆地在山庄里的小湖旁,饶有兴趣地看鱼呢。
许是看得累了,池中天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时候,外面也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池公子呢?”
“在小湖旁,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笑着转过身,不一会儿,雍门子狄就来到了面前。
“哈哈,池兄高明,一切尽在掌中!”雍门子狄高兴地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就知道事情办成了,于是便说道:“怎么样,这条鱼够大吧。”
“那是,她身上居然还真有赵为贤的大印,哈哈,就凭这一点,赵为贤死也不敢保她。”雍门子狄说道。
“哦?有这么严重?”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当然,不管是哪个官员的大印,那都是绝对不许私自外传的,而这赵为贤竟然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交给一个下人,往轻了说,他这是拿公事当儿戏,往重了说,他这就是蔑视皇权,因为这印是皇帝赐的,你随便给别人,那不就是不把皇帝当回事嘛!”
听到雍门子狄说完这番话,池中天心里那叫一个高兴,想不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如此一来,那断水的小命估计都保不住了。
“不过,这事也是运气好,要是她没带那大印的话,咱们还得费一番周折。”雍门子狄说道。
池中天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断水估计睡觉都得放在枕头下面,怎么可能不带着。”